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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吼:“已经解除了!”
吼什么吼,比声音大哦?我也不示弱,回喊:“但小海和他的婚约还在!”
“你你你……”这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但在这桩麻烦解除前,我不能再和你这样。”我起身穿衣,但我穿一件,他就撕一件,且他撕得远快过我穿得。
“没有三媒六证,没有行聘过礼,算哪门子的婚约?”他把我仅剩的最后一件外袍撕得七零八落,“你当时也不过是为了气我随口许出的!你如愿了,你你你……气死我了!”
我傻怔怔地,看着被我“气死”的男人气咻咻拉来锦被蒙住头脸,犹在其内闷声大吼,“就算气死我,你也没机会红杏出墙!我是人,你就是人的妻子,我是鬼,你就做鬼的妻子,听明白了?”
“咝~~”怎样也忍不住地,我笑了。这哪里还是那只让多少人寝不能寐食不下咽的机诡狐狸呢?在这个时候,他当真只是我一个人的,只是我的男人,别扭而又小气,霸道而又……不乏可爱。这个男人,我好爱,真的好爱。
他冷不丁将锦被甩开,见我一脸笑颜,更气得面红耳赤,“你还敢笑?气死我,你当真很高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如何能忍住笑啊,这个男人。我凑到他气红的耳轮之畔,轻嚅双唇,吐了两个字出来。他先是愣着的,随后,怒火烧灼的脸色放霁,尚待出口的咆哮湮没,俊美无俦的眸子浮起柔情似水,清越的声嗓低吟如琴音,诱哄般地道:“乖,再叫一声。”
我如他所愿。
“再叫一声。”
我乐于从命。
“再叫一声。”
不止一声,我将他喜欢听到的迭声送出。
他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我。这一刻,不是***,没有欲望,从巫山走下来的我,与从皇族冶炼出的他,仅是紧紧相拥。
那两个字,是——
夫君。
原来,数度的机缘不合,数度的擦身错过,仅仅是因为,那个人,不是他。
缠绵过,我们还有各自的人生要面对。
我那一声“夫君”,像是给了秋长风一剂安心丸,对我,不再如先前般粘人。当我说要去处理需我处理的事时,他仅是短暂沉吟,即慨然放行。
其实,我的事,并没有多少繁杂。但我必须给他空隙,让他放手处理他的事。他所要应付的,是比我在巫山岁月的渴血族人更加贪婪的人群,一个不慎,就是汲骨食髓。我没有能力助他,至少让他能全神以对。
我找上了苍山,那一日,他为助我会力以赴,我却使他黯然离去,我对他,必顶有个交待。
“秋长风对巫界的围剿,的确出乎诸人预料,打得诸人措手不及。”苍山道,“我爹,我哥,还有天女,力挡来犯之敌,也没有避免诸多族人被擒。”
“那他们如今呢?”
“隐身巫神庙,在川姨临离巫界前设下的结界里避过一劫。”
“幸好。”牵好他们都无损伤,不然,我总会无法坦然。
“难怪,你会对秋长风陷得那样深。”
“嗯?”
“他那样的事,我做不到。”苍山对着天际不知名处,怅然一笑,“以自己当成惟一的筹码,要挟你的留下,以最拿手的残忍,最擅长的冷酷用之己身,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所以,到现在,我终要承认,我输了,且输得心服口服。”
“这……我本来就不擅言辞,这个时候,更是不知哪些话最是适宜。
“我想,我和秋皓然,都输在有所保留罢。”苍天摇头,似是自嘲,似是了悟,表情空寂寥远,一时无声。
他不语,我也陪他静坐。朋友,就是这样的罢?
一大段的默然后,他收敛起空淡眼神,再度开口:“秋长风对巫界,还是誓必歼之么?”
“我不清楚。”
“如果他当真要剿灭巫界呢。”
“我不会让他伤害我要保护的人。”我不是巫神,也不是真的巫界首领。我只是小小沧海,我普渡不了众生。我会保护所有对我好过的人,苍氏首,苍天,苍山,天女……但我不会为了那些曾对我的血趋之若骛者,破坏我和秋长风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感情。没有理由,为了对自己不好的人,去伤害自己爱的人。我的确自私,我,只是小海。
“是啊,小海,你的确该幸福了。”苍山立起身,“巫界的事,的确不该让你操烦。”
“皇帝对巫界何以会下追楫令?”
“自然是拜秋长风所赐,他那时,有泰半的原因是为你罢?“苍山笑得仿佛毫无芥蒂,“既然你已经回到了他身边,相信他会设法有所挽回。他已经将云忘川放走了不是么?”
“他放了小……云忘川?”
“云忘川一直待在西卫,是为了西卫王宫内的小婵玉。在秋长风不准任何人提起小海的时日里,他没少因这两个字吃苦头。现今,秋长风记起了前尘往事,废了他的术力,却给了他一个小婵玉。让他恨无可恨,恩无可恩,在恨喜难辨中离开,算是替你出了一口气。”
话到此,他叹一声,又笑一声,“算了,既然已经输了,我就索性装得大方些。守护巫界的事,就交给我罢,你只管去享受宠爱。”
他揉了揉我的头,没有告辞,扬长而去。
“苍山……”
他脚步未停,身形未回,仅挥手作别。
“他走了,你也该回去了。”
“你……”我诧异回身,盯着突然冒出来的人,“你在这里……”
“不用奇怪,你该明白我为何会在这里。”倾天清冷俊脸有些微恼意,“除了清风,还有谁会如此差使别人?”
“他让你来保护我?”
“自己去争权夺利,让我替他保护他的爱人,也只有他做得出!”
我忍笑,“哥哥你不会不想保护小海罢?”
“那是两回事!”他拧眉冷脸,“而且,为了差遣我,竟对我一口一个‘哥哥’,真是让人寒毛悚立!”
37
呃…… 秋长风做人着实该反省。难得嘴甜地叫人家一声“哥哥”,被人家哥哥嫌弃至斯,着实该反省。
“不止如此,他还命我赶紧安排你认祖归宗事宜,说是越快越好,他怎比我这个哥哥兼倾氏的当家人还急?”
这个……对啊,他恁急作甚?
“也真不明白,天底下那么多大好男儿,你怎找了一个最不被看好的?凭你那点,心眼,再加十个斗不过他……”
哥哥真是看重小海咩,我一早就有体认,百个小海也只有被秋长风生吞活剥的份心……不过,有些奇怪?
“清风那个人,心有千壑,复杂难缠,情绪却极简单,爱与不爱而已。不能被他爱的人,就是不爱,没有任何的灰色暧昧地带。”
有道理,他对水若尘从来都是拒之千里,对楚怜星……多了一些兄妹之情的怜惜,却未给其男女之情的向往……只是,感觉还是奇怪。
“正是因他那样的性情,当他先前对你彻底不闻不问以后,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当真不爱了,却未料是你从中用了什么手法。你一定要记住,若有一天他不再爱你,半步也不要停,马上离开,因他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盯着倾天犹自说得热闹的嘴,我恍然明白怪在何处了:寡言少语的长天公子何时有了明月公子喋喋不休的热情?
“哥哥,您……”
他话声戛然而止,脸色冷寒地道:“近段时日,且莫让我听到这两个字。”
哦,明自了,臭狐狸的一声“哥哥”,让哥哥的情绪严重错乱了。
据冷蝉儿道,皇上对巫族的态度丕变,源于秋长风的一封奏折。其内详细记述巫人惑人心迷人志的恶行恶迹,且桩桩所载有时辰有出处并有人证,确凿到让人相信,若任其发展漫延,必危及秋氏朝廷。坐在天子大位上的人多疑是本性,史上最仁的君王也不乏宁枉勿纵之事。这位天子也不倒外,当即就下旨撤销联姻,并责专人查办追楫巫族案犯。其时,秋皓然已被秋长风委派出京,捉拿刺皇嫌犯秋远鹤。
“寿宴上,那道被替而换之的腰牌只是秋长风对太后的示警。皇帝顺水推舟,让秋长风主审此案,意在掀起他与秋远鹤的明面斗争,而他要秋皓然作陪,等于将皇帝的势力也拉扯进去,顺便,也有了将你这个大美人的未婚夫支开你身边的堂皇借口。秋长风行事,走一步会看到未来的百步,而眼前的一步则又是之前百步的策划。皇帝有他在侧,着实是福气啊。”
这冷蝉儿,皇帝有她,才是“福气”罢。
每一回与她会过面后,我都会怀疑自己活得是否正常,因这个女人不正常的太正常了,看来,还是少与这样人厮混为妙。
“小海姑娘,您是小海姑娘罢?公爷请您去一趟。”
我抬起一脚,还未踏进疏柳斋的门,一在旁观望的小厮过来了行了一礼,道。
“仅有公爷么?夫人在么?”
“这……小的就不知情了,公爷事多,您还是快去罢。”
那就去罢。总是要见面的。
随着小厮,七拐八绕的,竟是大苑府的前厅,大苑公早已在座,那勾杯品茗的举止,与秋长风如出一搬。
“听说我的儿子居然为了你休弃怜星,你认为,你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宠爱么?”
我见了礼,他赐了座,不必任何迂回,公爷大人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且无意听我作答,“本公相信本公的儿子,他既然喜欢你,你必定有令他喜欢的品质。本公不会否认我儿子的眼光。但,你必须知道,怜星只能在你之上。”
我暗暗提了提鼻子吸一口气,确定他正在品尝的是顶级的大白毫,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和秋长风一样小气,怎不知招呼小海一碗来吃?
“本公已经在安排,待长风手头事了,即娶怜星过门。在京完婚,是不想怜星在自己的婚礼上还要对正妃行礼。本公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怎不明自,正妃况且如此,况小海乎?大苑公无非是想教会小海识相而已。
“本公在问你话。”
“……禀公爷,小海明白。”
“既明白,就该有为人妾室的自觉,每日对怜星的请安躬省不能少,该有的礼数要尽到。”大苑公眸光微闪,“按理,这些话该由夫人教你。”
您的妾室倒是知礼识仪,夫人概不领情就是。
“先搬出疏柳斋,在怜星过门后,再纳你过去。兹今日起,你到练星跟前接受周嬷嬷的调教。”
“不必了。”
……这话不是我说的。我时进门的秋长风呲了呲了牙,这厮居然无事人般的笑?
大苑公厉叱:“做妾者,夫进门,尚不动不礼,成何休统?”
“她不是妾。”秋长风伸臂把我拉下椅,毫不避讳地将我搂进怀里。
嗯,算起来,我和他已有两天没见,当真有些想他了,就由他抱去。
“长风,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长风谨记。”他伸指捏我的脸,我张牙去咬,他发气音低笑。“长风正是记得自己的身份,才不想回到家后还要面对一堆的繁文缛节。”
“但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废!”大苑公沉喝。
“或许在父亲看来是如此,但这是长风的事,请交给长风自己处理。”
“你要娶她为平妻?”
“她的确会是我的妻子。”
大苑公勃然大怒,“你自己看看,这个丫头哪里能做你的妻子?端庄,持重,矜持,雍容,她哪一样有?”
“她只要是她就好。“秋长风怡然以对,“您说的这些美好品质,娘每样都有,若您如此欣赏,何不去找娘?”
“你——”
我在秋长风怀里偷眼望去,大苑公的脸色一片窒红,想来是被不肖子气得不轻。这臭狐狸,明明晓得他老爹老娘貌合神离,还专找人痛脚下手,当真可恶。
“为父会请皇上指婚,待你处理完手头之事,即与怜星完婚。”
“您最好莫请皇上指婚。一桩联姻旨意都能成为过去,您以为,您的儿子会受一道旨意所囿?”
“放肆!”
“长风放肆不是一日两日,您为此动气大可不必。”
“你这个不肖子,为父今日要实施家法,来人,到太爷牌位前请那条藤鞭过来!”
秋长风面色一沉,“父亲,那条藤鞭是祖父的,您无权动用!”
“无权?”大苑公声咆如雷,“为父这就让你晓得有权无权,来人,去请……”
“夫人到!”
下人的一声传喝,让我暂且安宁下来。秋长风方才是真的动怒了罢?
“发生了何事?“秋夫人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