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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侍卫?”金鎏微讶的道:“这么说那些人是皇上派来的?”
秦之翦闻言却有些不置可否,刚看从南浩江的手上看到这个腰牌的时候,他也一心以为是皇帝派人来抓金鎏的,可是越想便觉得越不对劲,不答反问道:“你觉得金五小姐对今日的事是否早已知晓?”
“应该是晓得的。”金鎏正在想另外一件事,被秦之翦一打断又抛了开来,道:“我们到渡口的时候,灵州的货船还没有来,我便提起到旁边的茶寮里休息一下,她却嫌茶寮不干净不愿意进去,执意要出去走走,还不愿意让碧玺陪着,这一走便是大半个时辰,若是不是为了等她,或许我们也不会遇上那些黑衣人!”
“说不得是她去给那些黑衣人传了口信,那些黑衣人才出现的!”南浩江却有不同的看法,说完望向秦之翦。
秦之翦也深以为然,道:“这件事乍一看像是皇上安排的,可若真是皇上安排的,又不想让我们知晓,为何还要把腰牌放在身上,这腰牌那些黑衣人身上都有,这说明只要有一个黑衣人被抓或者被杀,都能从他身上搜出腰牌。”
虽然皇帝和秦之翦之间已经有些嫌隙,却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所以黑衣人既然蒙了面,便是不想让人晓得他们的身份,可是他们身上的腰牌却又彻底泄露了他们的身份,这个矛盾点的确很让人怀疑,仿佛是有人要把这件事嫁祸到皇帝身上一样。
金鎏点点头,伸手拿起桌上的腰牌看了看,腰牌是铜质的长方形,上下有精致的龙形图案,正面的雕刻极为精致,上面刻着两个字“禁军”,虽然做工繁复,可是却不是伪造不出来的,或许,这就是一件伪造品。
“这么说,这件事是端王爷做的?”金鎏开口说道,端王爷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嫁祸皇帝,幸好秦之翦脑子还算清楚,她也没有真的被搙去,要不说不得他真的要和皇帝势不两立了!她猛然想起之前脑子里闪过的事情,一把握住秦之翦的手,道:“我想起来了,南大人挑开那些黑衣人面纱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很是眼熟,好险在端王爷身边出现过,这么说来,这件事必定是端王爷指使的了!”
“目前看来,也只有那个老狐狸会这么做了,加上你们家的那个五小姐,她不是也看上之翦了吗?”南浩江说着朝秦之翦眨了眨眼,见他狠狠的瞪着自己,才又笑着道:“所以她必定会想尽办法除去你,或者说,她并不是真的想杀了你,只是想把你从之翦的身边赶走,这样才能起到取代你的作用!”
南浩江说的委婉,金鎏却知道金幸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四年前的例子不就很明显吗?若不是她命大,现在都不知道投胎到谁家去了!
秦之翦也想到了这点,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开口道:“明日我便派人把她送回京城!”
“这样不是告诉端王爷,你已经晓得是他动的手脚了吗?”南浩江闻言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口中嚼了嚼,吞下后才摇了摇头道,“平日见你那么冷静,怎么事情到了金三小姐的头上,你便乱了方寸了!”
金鎏却还在想方才自己说的话,刚刚接上的思绪,她不想就这么断了开来,总觉得还有什么自己没有留意到,半晌才道:“可是这件事若真是端王爷做的,他为何要找身边的人下手,被我认出来了,岂不是无从抵赖了吗?”
“那还不简单,就说是皇上预先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呗,这样皇上又背上了一条猜忌忠臣的罪名!”南浩江撇了撇嘴说道,仿佛十分不屑端王爷的这种小伎俩。“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有这样,才能试出之翦真正的心意,看他信的到底是皇上,还是他端王!”
“是吗?”金鎏疑惑不已。“那给我送纸条的人,到底是谁呢?他又为何晓得端王爷的计划?”
听金鎏这么说,秦之翦也陷入沉默,这一点他也没有想清楚,自然也派人出去打探过,只是那人十分聪明,用的是街面上最不起眼的小乞丐,别说这样居无定所来去无踪的人不好巡查,就是找到了,也无从威胁他说出受谁指使,所以最终他的人只能无功而返。
只不过那人既然会给金鎏送消息,便应该不会是敌人,既然这样的话,他们也不比太过在意,说不得到时候,这人便自己出现了,也不一定!
三人一起用了晚膳,秦之翦便把金鎏送回了房,再回来的时候,南浩江已经回了义庄旁的军营。
隔天一大早果然如南浩江所料,端王爷来了杨府,金鎏因为昨日太辛苦,比平日晚起了一些,一听说端王爷来了,忙起身洗漱赶了过去,刚从回廊绕到正厅门口,便听端王爷声音紧绷的道:“金三小姐险些被掳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本王那刚刚不见了几名侍卫,金三小姐便受此劫难,该不会……该不会是他们干的吧!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好个阴险狡诈的端王爷,难怪南浩江说他是个老狐狸,竟然这样对自己的属下,让别人替他买了命,还要破坏别人的名声!忙站住了脚,静静的听了起来。
“大概便是那些人,至于他们为何要这么做……”秦之翦面色冰冷的从身上摸出黑衣人身上的腰牌递给端王爷道:“王叔看看这个吧!”
端王爷慎重其事的接过了令牌,只一眼便瞪大了眼睛,“这不是禁军侍卫的腰牌吗?这个难道是从那些人身上搜到的?”
秦之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端王爷却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一脸愤愤不平的道:“皇上真是太过分!太过分了!枉本王对他忠心耿耿,他竟然还在本王身边安插了眼线,哼,想必这回皇上是看本王不能把金三小姐带回去,又想牵制住王爷,所以才动用了这些人,想把金三小姐劫持回京城的!”
“没想到皇上会做到如此地步!”秦之翦好像也很赞成端王爷的话,沉声说道。
端王爷一听心中一喜,面上却很是为秦之翦鸣不平的道:“皇上这么对本王都算了,这么能这样对贤侄呢,你可是和皇上一起长大的,还有明非师太,贤侄可查清楚其中的真相了?”
提到明非师太,秦之翦的面色难看起来,眼睛闭摒射出愤恨的光,像是要毁灭眼前的一切一般,瞬间又被他隐藏了下去,起身对端王爷拱手道:“这件事说起来还要多谢王叔,若不是王叔,家母只怕就要枉死了!”
端王爷忙伸手扶起秦之翦,叹了一口气道:“贤侄别这么说,本王还怕错怪了皇上,没想皇上竟真做出这样的事来,让本王这为人臣者都觉得羞愧,试问,这样的人,又如何当得了皇上,又如何能让天下百姓臣服!”端王爷一面小心翼翼的说着,一面看着秦之翦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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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回京
更新时间:2014…3…5 14:33:13 本章字数:3383
“本王自认对皇上忠心耿耿,没想打他却这样对待臣子,让本王实在寒心!”门外的金鎏的心也提了起来,屏息静气的等着秦之翦的回答,却听他说出这样的话,登时面色一僵,端王爷惊喜交加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可是金鎏已经无心听下去,慢慢的转过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小姐,你不进去了吗?”碧玺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问道。
金鎏却没有听见一般,景致回了自己的屋子。
送走了端王爷,秦之翦便从夜隼那得知金鎏去了前厅,却也并没进去,知道她一定是听见自己和端王爷说的话了,转身便来了她的房间,见她正坐在一颗花树下发呆,轻轻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
“你都听见了?”秦之翦轻声问道,直直的望着金鎏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些情绪,却失望了,“你是不是怪我没有与你商量就做了决定?”
金鎏回过神来,转头望着秦之翦,慢慢的摇了摇头,她知道如果秦之翦不想让她知道的话,她根本靠近不了前厅,“我没有怪王爷,只是端王爷为人阴险狡诈,王爷与他合作真的可以吗?”
秦之翦意识到金鎏是在担心自己,松了一口气,伸手把她揽在胸前,道:“你放心,既然我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会防着他,况且他现在很需要我手中的兵马,不会对我怎么样。”
“可是我祖母和我娘呢?”金鎏沉闷的说道,她现在脑子里都快裂成两半了,一面想让秦之翦和她一起回京,与皇帝表明心意,换取金家人的平安,一面又觉得皇帝对秦之翦的猜忌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若是不跟端王爷合作,他们永远不要想过太平的日子,金家的人也永远都会成为皇帝制约他们的砝码。
老夫人虽然做的所有事都是从金家的利益出发,却从来也没有亏待过她,没有老夫人,她不可能再金府这么逍遥自在的过四年,茹夫人是她这个身体的生母,对她的疼爱自是不必说的,这些她不能忘记,秦之翦为了她不顾性命来富源县,为了不让她涉嫌,甘愿违抗圣旨,她也不能不顾,左右不行,她不知道如何认识好。
秦之翦似乎感觉到金鎏的为难,手臂上加重了力道,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老夫人和你娘有事的。”
金鎏却不敢相信秦之翦的话,老夫人和茹夫人现在在皇宫,若是皇帝没有猜忌秦之翦之前,让他们回来或许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现在……不,她绝对不能让老夫人和茹夫人有事,秦之翦手握重兵,不管是皇帝还是端王爷现在都不敢拿他怎么样,可是老夫人和茹夫人却茹夫人却不一样,她们什么都没有,还要被她连累,现在除了她,没有人能救她们了。
金鎏在顷刻间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一下,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从秦之翦的怀中做了起来,抬眼望着他道:“王爷,我要亲自把老夫人和我娘救出来,我要回京!”
“什么?”秦之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金鎏要回京岂不是羊入虎口吗?可是当他对上金鎏眼睛的时候,他知道她已经下了决定,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是白费了,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半晌还是点了点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么办吧!只不过……”
“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金鎏自信的说道,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要这么救出老夫人和茹夫人,可是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有办法的!
金鎏要回京,这件事自然是不能泄露出去的,现在杨府里的人员复杂,若是不小心,说不得消息便会走露出去,到时候金鎏就会面临危险,所以送金鎏回京的事情一切都是秘密中进行。
就在金鎏准备回京的前一日,杨府却来了几位出乎她意料的客人。
“舅舅?”金鎏一见到坐在秦之翦下首边的何楠,惊喜的唤道,忙走了进去。
“丫头!”何楠亲切的称呼了金鎏一声,笑着站了起来,点头道:“这才几个月不见,真是越发的漂亮了,可见王爷对你很好啊!”
“舅舅!”金鎏娇嗔了一声,看了秦之翦一眼,见他眉眼带笑,知道他定是把他们的事跟何楠说了,何楠走南闯北,对男女情爱之事并没有那么迂腐的思想,自然了见其成,又见她过得好,高兴也是必然,遂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一转头,却见何楠对面原来还坐着一位表情严肃的老先生,老先生的生后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与老先生一样面容严肃,另一个却是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眼睛咕噜噜的直打转,见她望了过来,还咧嘴对她笑了一下,金鎏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忙问道:“这三位是……”
“丫头,还不快叫外祖父!”何楠见状笑着说道,抬头有对何公甫和颜悦色的道:“爹,这是茜茜的闺女,金鎏。”
“嗯!”何公甫闻言应了一声,视线在金鎏脸上巡了一圈却没有说话,一副老学究的样子,一板一眼的不苟言笑。
金鎏对这个位外祖父的印象不是很好,又是头一回见面,自然和他亲近不起来,只是不失礼数的跪在他面前磕了个头,唤了一声外祖父,正要起来,没想何公甫却向她伸出了手。
“你母亲是老夫最疼爱的孩子,没想到却是最不听话的一个。”何公甫把金鎏拉到自己身边细细的看了看,他的声音硬邦邦的,口气也有些冲,听着有些让人犯噎,不过看向金鎏的眼神并没有厌恶的神情,半晌才接着道:“你长得很像你母亲,性子想必多半也遗传了她的,要不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怎么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不过也罢,或许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你与镇北王的缘分。”
金鎏还以为何公甫要说出什么训斥自己的话来,没想到他会提到秦之翦,转头看了他一眼,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抿着唇低头没有说话。
何公甫像是对金鎏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