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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情……”
“奴婢来的时候三小姐还好好的躺在炕上!”竹月摇头又补充道:“之前佳琴端药进去的时候,奴婢也问了她三小姐的情况,虽然她说没有什么起色,却也没说比之前更严重。”
老夫人悬着的心落了地,可是既然不是因为金鎏的病情,茹夫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昏死过去?
“难道是……”刘嬷嬷心里一惊,转头望向老夫人,惊恐的道:“难道是那碗药?”
喂东西的时候亲口尝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茹夫人是金鎏的亲娘,她给金鎏喂药先尝一尝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难道是药里有问题,所以茹夫人在尝药过后才会昏死过去?
就算刘嬷嬷不说,老夫人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立马变的难看起来,问道:“那药是谁送过去的?”
“是大老爷让人送过去的。”竹月忙道,茫然的望向刘嬷嬷,亲眼看过茹夫人的情况,老夫人这么一问她就明白问题是出在药上了,可是药是大老爷亲自命人送过去的,难道他会要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是他?”老夫人一惊,直觉不可能,又问,“煎药的是谁?”
“是三小姐身边的丫鬟栀子。”竹月忙道。
老夫人知道栀子,她是从西偏院就一直跟在金鎏身边的,她不相信栀子会做出伤害金鎏的事情来,可是比起栀子,她更不愿意相信是大老爷做的,一时理不清头绪,老夫人决定先按下这个不说抬头问竹月道:“可有让人去请大老爷?”
“奴婢已经让人过去请了。”竹月道。
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沉凝了一会又开口道:“去,到那边把二爷请过来。”
“老夫人……”刘嬷嬷一惊,望向老夫人。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大爷的颜面了,他既然管不好这个家,我这个老婆子就来替她管!”老夫人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紧紧的盯着窗前跳跃的烛火,脸上的神色复杂让刘嬷嬷也捉摸不透了。
得知茹夫人昏死,大老爷原本是要去早朝的,也派人去告了假,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正院。
刚走到正院门口,大老爷便看到了在门口等候的大夫人,看了她一眼张嘴想说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到茹夫人病情危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又急冲冲的往里走去,大夫人见状也不多言,低头跟着在大老爷身后往里走。
“茹夫人怎么样了?”一进门,大老爷就心急的问茹夫人屋子里的丫鬟,余光中见老夫人面容严峻的坐在屋子里,刘嬷嬷和竹月、竹心都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后,心里一凝,忙准备过去行礼,老夫人却挥了挥手,“先去看你媳妇!”
大老爷不敢违命,点了点头抬脚便往里间走,刚到走到门口,在里面伺候茹夫人的丫鬟便掀开了帘子。
大夫人不声不响的给老夫人行了一礼,就要跟着进去,老夫人却开口叫住了她,“你在这等着。”
大夫人脚下一顿,抬眼看了里间又重新放下的帘子一眼,低头应了一声,退到了老夫人的身边。
屋子里一下子又静了下来,气氛压抑的快要滴出水来,旁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有屋角的两个火盆里不时发出炭火爆裂的轻微声响。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大老爷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给茹夫人开好的房子,一出门就黑着脸看了大夫人一眼,又很快的移开视线,把手里刚写好墨迹还未干的药方递给丫鬟,让她赶紧去抓药煎来喂茹夫人服下,刚看着丫鬟领命出去,还没有转身便听老夫人开口问道:“大爷,何茜所患是何病症?”
老夫人的这一问是大老爷早已经做了准备的了,她老人家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是让他背后感觉一阵冰凉,迟疑了一下,才转身面对老夫人开口道:“是……中毒,所幸服毒药并不多,不至危害性命,只是不晓得所中的毒是哪一种,暂时还无法对症下药,只能用些解毒的药先服着看看。”
“连你这个堂堂太医院院使也不晓得她被下了什么毒吗?”老夫人端起茶碗,用碗盖拨着茶水上面的浮沫,沉声问道。
大老爷面上一红,尴尬的低下头去,道:“儿子不晓得,不过只要多观察几日,儿子必定能判断出来是那种毒药。”
“哼!等你多观察几日,说不定何茜便没命了!”老夫人哼了一声把茶碗墩在旁边红木云头小条桌上,抬眼望向大夫人,“那你呢?你可晓得何茜中的是什么毒?”
大夫人一惊,茫然的抬头望向老夫人,道:“娘为何这么问媳妇,媳妇这么晓得姐姐中的是什么毒?”
“不晓得?”老夫人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老糊涂了不成,这个正院原本是谁的地盘,你能在我的身边安插眼线,难道不能在何茜身边放一两个人?放眼整个院使府,有能力在药里下毒了,除了你还能有谁?”
老夫人话音一落,大夫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扒在老夫人所坐的罗汉床窗栏上,两眼含泪的望着她老人家道:“娘真是冤死媳妇了,媳妇怎么敢在你的身边安插眼线,又为何要在你的身边安插眼线,况且媳妇根本不晓得姐姐有吃什么药,怎么能在她的药里下毒?退一万步来说,若是媳妇真的要治姐姐于死地,为何早不动手,非要在这个时候动手,这不是明摆着让娘怀疑我吗?娘,难道媳妇便这么笨吗?”
“行了!”老夫人一声断喝打断大夫人的话,“你别跟我在这胡搅蛮缠,何茜是不喝药,可是三丫头在病中却在吃药,这药若是真的给何茜吃的,她早就死了,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昏过去,你分明是在三丫头的药里下了毒,是何茜给三丫头喂药才不小心误食了下了毒的药,若不是她亲自为三丫头喂药,说不定现在僵死在床上的便是三丫头了!”
“可是媳妇为何要害三丫头啊!她可是大老爷的亲生女儿啊!”大夫人忙道。
“她是大爷的亲生女儿,可惜却不是你生的。”老夫人鄙夷的看着大夫人,“难不成你还要我把以前的事情翻出来吗?”
大老爷好糊弄,老夫人却不是好糊弄的,大夫人深知这一点,况且上次她找山匪杀金鎏的事,也不是一点破绽都没有,老夫人当时没追究到底,却不能保证她现在就不跟她翻旧账,大夫人不敢再装出一副良母的模样,咬了咬牙坚定的道:“娘说的没错,媳妇过去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是今日这事媳妇实在是不知情啊!”
“你还真是嘴硬啊!”老夫人知道大夫人不看到证据是绝对不会说实话的了,也不跟她废话,转头对刘嬷嬷道:“去把五姐儿给带过来!”
“娘这个时候让五姐儿过来做什么,她还在睡着,什么都不知道啊!”大夫人闻言一惊,猛然抬头说道。
“她大娘躺在床上快死了,姐姐还昏迷不醒,她还能安心的睡觉吗?”老夫人瞪着夫人,转头对刘嬷嬷道:“去,带过来!”
“是!”刘嬷嬷看了大夫人一眼,低头走了出去。
大夫人看着刘嬷嬷走出门,鼻子一吸抬着泪眼去看大老爷,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知道他在老夫人面前是个说不出硬气话的主,更不可能为自己说话,也不指望他了,咬着唇瓣满心委屈的抽噎了起来。
老夫人只当作没有听见一般,冷着脸闭目养神。
金幸汐很快被带了过来,一进屋看到大夫人跪在地上哭,大老爷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怔了一下,忙走到大夫人身边,抬头望着老夫人惊慌的道:“祖母,这是怎么了,我娘她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让她跪着?”
“五姐儿,你祖母冤枉娘给三丫头的药里下毒,你快帮娘告诉你祖母,娘没有做,娘真的没有做啊!”老夫人还没有说话,大夫人便抓着金幸汐的手臂哭着说道。
“祖母怎么会这么想?我娘为何要给三姐姐下毒?”金幸汐闻言眼睛一瞠,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一般,望着老夫人问道。
“这个便要你来给我答案了!”老夫人开口说道,一双眼睛毫无温度的望向金幸汐,“五丫头,今日在茶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娘为何这么怕三丫头醒来,是想要杀人灭口……为你隐瞒罪行吗?”
老夫人冰凉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听的金幸汐浑身发冷,根本不敢跟她对视,下意识的转头朝大夫人看去。
“五小姐,你就别看你娘了,你就照实说,若是你娘是无辜的,老夫人一定不会冤枉她的!”刘嬷嬷忙上前几步,把她带到老夫人的面前催促道“五小姐,说啊!”
“我……”金幸汐抬头看了老夫人一眼,见她定定的望着自己,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一眼,心虚的底下了头,迟疑了一下,才把对大老爷说的那套说辞又跟老夫人说了一遍,可是还没等她说完,老夫人便扬声打断了她的话。
“这么说你对三丫头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一点也不知情的了?”老夫人依然盯着金幸汐的眼睛问。
金幸汐点了点头。
“很好,看来你们母女两个还真是齐心啊!”老夫人哼笑了一声,重新端起了茶碗,气定神闲的道:“那好,既然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让三丫头死,想必是因为她晓得些什么,好在她没有中毒,我就不相信了,这小小的院使府,还有查不清楚的事了!”
老夫人话音一落,大夫人和金幸汐的身子都颤了一下,这个微小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脱老夫人的视线,她不动声响的转头问刘嬷嬷:“去把三小姐带出来!”
“三丫头醒来了?”大夫人一惊,见鬼一样的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大夫人,冷冷一笑,“你没有想到吧!”
大夫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藏在衣袖下面的手已经被金幸汐捏的生疼,忙强装镇定,回握住她的手让她安心。
刘嬷嬷看了大夫人和金幸汐母女二人一人,转身带着竹月和竹心进了旁边的碧纱橱,不一会便从里面抬了一个小小的肩舆来,肩舆之上坐着的正是身上还盖着兽皮褥子,衣襟处还沾着一块黑色药汁的金鎏!金鎏身后站着的,正是已经换上自己衣裳,脸色苍白难看的碧玺!
金幸汐看到金鎏和碧玺就像见到鬼一样,一下子瘫倒在大夫人的怀里,她不明白金鎏和碧玺的命怎么会这么大,一个被打昏扔在已经凿穿漏水画舫上,一个被八光绑在林子里的树上,寒冬腊月的天,外面也开始飘雪,她们竟然都没有死,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老天爷真要亡她吗?她又哪点做错了,金鎏原本便是不该出现的人,她让她消失又有什么错?
可是不管金幸汐多不服气,金鎏和碧玺的出现依然让她浑身颤抖不止,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她,她心里很清楚,谋害姐妹将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下场!
金鎏虽然脸色苍白,眼睛却清明的可怕,直直的望着金幸汐,见她抖得像筛糠一样,目光一冷移开视线,神情一敛望向老夫人。
“快把三小姐扶到我身边来。”老夫人心疼的看着金鎏忙开口道,伸出手去接她。
金鎏刚醒过来,根本没有力气走到老夫人的身边,还是竹月和竹心一人一边把她抬到了老夫人的身边。
老夫人用兽皮褥子紧紧的包着金鎏的身体,把她搂进了怀里,满眼关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可好多了?”
金鎏刚要说话,喉咙里一阵干痒,猛烈的咳了起来,喝了一口刘嬷嬷递过来的清肺茶才好了一些,抬头虚弱的对老夫人笑了亦一下,道:“多谢祖母关心,好多了,不知我娘她……”
“你爹已经给她看过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老夫人轻轻的拍着金鎏的后背说道。
金鎏闻言抬头看了一言不发的大老爷一眼,眼里满满的不信任,堂堂一个太医院的院使,竟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给自己的闺女下了毒药,这样的人又怎么能靠得住?
老夫人似乎明白了金鎏的意思,轻声安慰道:“你放心,你二叔一会便过来了,有他和你爹在,你娘会没事的。”
金鎏这才放下心来,大老爷的脸色却难看了起来,望着老夫人问道:“娘怎么把二弟请来了?”
“怎么?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能信任你吗?”老夫人当着孙辈的面毫不留情的瞪着大老爷说道。
“可是这毕竟是儿子府上内宅的事情……”大老爷虽然心里不满,却只敢小声的说道。“即便是二弟来了,也不定能起什么作用。”
“这个你便不用管了,反正不管大房二房,在我眼里都是金家的人,今日之事关系到金家的孩子,也是二爷的亲侄女,让他来无可厚非!”老夫人强硬的说道,冷冷的看了大老爷一眼,见他脸色涨红的不敢再说话,这才吧头转,视线在地上的大夫人何金幸汐身上扫过,落在金鎏的脸上,轻声问道:“好孩子,你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