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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楼梯一定会经过单医师的房间,我没有Vincent那种走路无声无息的本事,所以在经过医师房门时特别屏气凝神,轻轻的用脚尖走路……
叮铃铃~~~突来的电话铃声从医师房中传出,吓得我心脏当场爆掉,抬起一半的右脚也僵在离地15公分之处,大气不敢喘一声。
即使隔着门板,静夜中,医师的声音还是能隐隐辨识。
「喂……夫人?是,很顺利,跟预期的一样,那老贼果然喜欢少爷……对……」
话题是我耶,基于人类天生的好奇心态,这下我加倍用心倾听医生电话的内容了,不过,他说话也有趣,居然把我爷爷、也是石门集团的总负责人叫成老贼。
「少爷?他看起来是很乖,不过……我有渐渐控制不住的感觉……」单医师的语气听来焦虑:「我希望能带他回医院一趟找洪越学长……」
听到医院我不禁皱起眉头,而医师刚刚讲的“控制”两字更加让我不舒服。
他继续说:「……得重新安排一次洗脑……」
洗脑???
温热的手掌从背后袭来摀住我的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我正由头冷到脚的时刻,从背后胸膛传来的温暖适时的支撑我,并且迅速地拉我回到房间。
「……果然就是催眠式洗脑……」将我扶上床倚着床头坐好后,Vincent恨着什么似的说。
我仍然没回过神,只是呆呆地坐着。
看我这样子失魂落魄他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于是靠在我身边,紧紧搂我在怀里安慰。
「……听我说……那家伙只洗去了你半年以前的记忆,人格部分没什么改变……」他切切地、温柔地耳语:「……你还是你……」
「我只是没想到,单医师他……我信任的人、我当成哥哥的人……居然……」被背叛的感觉,糟糕之极。
Vincent没说话,只是用他的体温安抚着我。
「……为什么要替我洗脑?从前的我……不听话?」我低声问。
「不是的,因为你……」他蓦地住口,良久,才沉痛的慢慢道:「我不敢再说什么刺激你,免得你又像昨天那样犯头疼……」
我脑中灵光一现,从他怀中钻出来,问:「你……你以前真的认识我?」
轻微到几乎查觉不出的欣喜从他脸上一掠而过,他却假装不动声色:「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总觉得对你这个人不陌生,而且你也问过我,六个月以前的我是谁……」我头开始晕:「……是啊,如果不是石亭云,那……我会是谁?」
头痛的前兆,可是,我不由自主地往他的五官望过去,巡礼似的看着他眼睛的坚毅、鼻子的挺直、棱角分明的唇、以及刚正方直的下巴……
我想找出深藏在自己脑海中、跟这张脸任何相关连的记忆。
「如果我说我认识你……」他又把头埋在我肩膀脖子间,闷着声说:「如果说我是为你而来,你会不会吓一跳?」
「嗄,为我?」我的确吓一跳,不过,更多的是欢喜:「真的?」
「嗯,千真万确,只是现在不宜透露太多……你怎么了?」他注意到我身体的轻颤,仔细看看,我正冷汗直流。
「……头又痛了……好痛……」我双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徒劳无功,单医师的声音在脑里一直响一直响,重复着就是一句话───
你是石亭云……
「别再想下去,乖,深呼吸……」他忧急地说:「……再一次……深呼吸……想想别的……」
想别的?他正抱着我,我可不可以想些心猿意马的事,比如说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正常男人都会想到的事?
……还真有效,我的头痛减轻了……
「……你的手在干什么?」他问:「我叫你深呼吸,没叫你乱摸啊……」
我脸一红,想的太投入了,手就不受控制往他背后乱捞……辩解辩解:「啊,我……你叫我想别的事,所以我就猜……到底你那只瑞士刀还有黑色手枪究竟放在身上哪里……」
他愁容稍解,微笑说:「上次我大方让你搜身你不,今天就大胆了?」
都骑虎难下了,我只好继续摸,背后摸不到就摸前面……电影上的警探都把枪挂在胁下……没有,那就腰部……摸一圈也没有,难道学某些女杀手藏在大腿那里?顺着腰部往下滑到膝盖,要吃豆腐就吃的彻底些……
「没有?」这下换我大惊小怪了:「你到底藏在哪里?你真的带在身上?」
他点点头,我意外的发现他额头上也冒出汗珠,忍不住问:「你很热?」
他也学我深呼吸,然后说:「……别再摸下去了,否则……」
「否则什么?难道找出你的枪以后,你会杀我灭口?没那么小气吧?」我对他笑嘻嘻,知道他根本不可能那么做。
「要灭口我有几百种方法,对你,只要一种就够了……」
接下来,他居然灭了我的口十分钟。
《终极保镖,你好》19
我居然,居然就这样被自己的贴身保镖灭了口……唔……好兴奋的感觉……继续……灭下去吧……
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总之,天旋地转了至少十分钟之久后,我在失控之前推开他,恶人先告状,说:「你……你是同性恋?你红杏出墙!」
看得出来他已经动情,眼中有异于往常的激越,见我往后退开,他立刻用手把我的身体捞回来,轻声说:「……我是gay没错,但我没有……红杏出墙……」
这个逻辑好像怪怪的,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不过,有个重点,他……他居然跟我一样,是gay……我是吧?
「既然是同性恋,干么跟女人结婚?既然结婚了,就有对伴侣忠实的义务,你怎么可以……」
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可以吻我、还吻的那么久?而且,昨天听他谈起老婆时,明明是那么的情深意切,跟他现在说的话相比,矛盾……
「……谁说老婆一定要是女的?」好像被我骂的气闷,他泄恨似的往我耳垂咬一口,又抱怨:「……你这个笨蛋……」
「啊,好痛!」我低呼一声,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出来:「骗人,俩个男人怎么结婚?」
「我们是在国外结婚的,你……他的父母也接受了,还认我作干儿子……」说完,他口里的动作改咬为舔。
居然有这么开明的父母,他们一定很在意自己的儿子幸不幸福吧!跟我花蝴蝶似的妈妈比起来,有那样的父母,真好……我开始在脑海里描绘那一对父母到底会是什么模样。
真希望我能有那样的爸爸妈妈……
突然间剧痛再度袭来,这次更猛,猛的就像有人拿榔头直接往我的脑袋敲击一样,我身体颤抖起来,抑不住的呻吟出来。
「你、你又不听话了!」他沉痛的说:「……别再想……求你别想了……」
「……可是……有什么……」我咬着下唇,忍着痛,说。
我想,可能是因为最近都没吃单医师给的药吧,脑筋已经不若以往的昏昏沉沉,常常会有画面无预警的浮光掠影过,就像刚刚那样,一闪而逝,可是等我想抓,影像就消失了。
我知道,我真的丢了好多东西,像寳物一样的东西。
对了,记得曾经问过Vincent,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担心失踪的老婆,他说他找到人了,只是脑中少了点东西……
……他说他是为我而来……
心脏冬冬的大跳,像打鼓──别急,别急,慢慢来──我深呼吸,将氧气缓缓地深刻地送入肺里,再徐徐地吐出来,一次又一次,让心跳尽量维持平缓……我不要想了,有件事我已经清楚,不需要再想下去。
他体贴的擦着我因为疼痛而冒出的汗,拿着床头放置的面纸,轻轻的按压,就怕一个用力会让我的疼痛更激烈,这样细心的动作,除了他,谁会这么对我?
或许我不该那么轻易的就信任一个人,尤其是不久之前才发现哥哥一样的单医师居然是欺骗我的人,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抱着自己的保镖、这个叫做Vincent的人……值得我全心的信赖……
因为我是他的……
等头痛终于停止,我倚着他的胸膛,问:「……喂,你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他还在为我的头痛而忧心,听我这么说,愣了一下,反问:「继续下去什么?你讲话老是这么无厘头。」
我微微一笑,说:「看你没精神,我大方一点,耳朵借你继续咬好了……」
他表现的还真不是普通的惊讶,说:「你刚才还不要我红杏出墙呢!害我都不敢做下去……」
「灭都被你灭口了,还有什么不好做的?」我仰头,双手往他脖子上揽:「……我不就是你老婆?」
哈哈哈,他被我吓到了,目瞪口呆的模样真是可爱。
他失声叫出来:「你怎么知道?」
我皱皱眉,说:「拜托,我不过是丧失记忆,又没变成傻子,你已经给了那么多暗示,我又确定你老婆是个男的,前后对照一下,还有什么疑问?」
我的解释反而让他更加的震惊,只能呆呆瞪着我,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他没话我可有话:「先说了,我还是记不起什么,想下去又怕头痛,要是哪天等我恢复记忆,却发现你也跟单医师一样骗人,当心我杀了你!」
他终于回神、失笑、说:「好,到时我让你杀。」
我想想不对,质问:「……对了,为什么老婆是我不是你?你会做菜又会照顾人,比较像做老婆的那个啊!」
「魔鬼教官总不能在那群学生面前说自己是人家的老婆吧!」他柔柔地辩解。
想想也对,男人嘛,顾全面子是很重要的,所以我点点头,算了解。
「好,既然知道你是我的人,现在你有充分的时间说明过去的我究竟是谁,怎么娶了你,又怎么被人带到这里成了不伦不类的少爷?」
「你别急好不好,我怕说了什么又会刺激你头痛,姓单的家伙下的暗示太重了,我不敢冒险……」他说。
我嘟嘴,抱怨说:「那怎么办?我想早点想起所有事耶!」
安抚我,他说:「为了解开你的催眠状态,我已经请了这方面的权威专家从美国过来,这几天就会到了……稍安勿躁,好不好?」
「那、带我离开石家,反正你知道我是谁,我可以慢慢的适应以后的生活……」我满怀希望的求他,因为,我真的不想当石亭云,即使这个身分会带给我永远的大富大贵。
「可不可以再忍耐个几天?我就快揪出幕后那个人了,告诉你,我一定会把那个绑走你的人找到,然后,让他或他们用余生后悔,为什么会出生于这个世界上……」
他在说最后几句话时,眼里跳动着某种晦闇的阴冷,像准备大开杀戒的冥王,浑身散发着……是什么?我无法形容,若以我贫乏的词汇来形容,那就是──杀气。
我不怀疑他会杀了那些害我失去记忆的人。
好像改不了他的决心,所以我顺其自然,问他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我到底叫什么名字?」
「瑞瑞,你是我的瑞瑞」他说。
终极保镖,你好20
嘿,他说我叫瑞瑞,我喜欢这个名字。
「全名呢?」笑吟吟追问。
「石瑞,而且,你跟石门集团好像还真有些关联。」他说。
「难道我是私生子之类的?比如说富家子弟年轻时不知检点,在外面乱搞,女友其中之一的偷偷生下儿子,十几年后再来个认祖归宗?」我猜。
「你真的电影看太多了……也庆幸你的神经够粗,才不会像电影里的主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