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家脸皮可不就是厚,她才不会觉得丢人呢,要不然伍老板养着她孝敬她这么多年,还把人家的酒楼给抢了,什么做不出来!”
闵氏几乎要晕厥,她虚弱地扶着额头,做要倒下状,却是弄错了情况,如今谁也不会像伍良平一般,她一如此就停下来顺着她。
怕是她就此摔死,也没几个人多看她一眼,顶多就是多了一个笑话罢了。
也是好了一辈子的脸面,在这个镇上过得原本不差,如今居然像是被剥光了衣服,让她无地自容。
庞老板沉默几息,又道,“是你说这边会收留咱们,你跟那个叫乌梅的也相熟,偷偷把她骗出来,哪知道人到了河边,你却狠心把人家推下去!”
乌梅原来是被害死的人?!
虽然之前半夏已经跟薄荷说过先不动声色,事情弄清楚再跟这几个人算账。
薄荷还是忍不住,过来就给珍娘几下子。
庞老板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又要开始演戏。
珍娘当初既然能够看上他,也不是没有感情的,这么多年她还一直以为自己过得很是舒畅,庞老板虽然不是很有出息,却也是对自己千依百顺的。
就是在逃出去的时候,两个人也是相互扶持。
而他现在在做什么,那什么花儿长花儿短的,就让她难过,又把所有的罪责给推到自己头上,他倒是想溜个一干二净!
珍娘瞧着他,像是瞧着一个陌生人。
这就是自己一心想嫁的人,要把自己逼到绝路?
哀莫大于心死,她根本就没有躲闪薄荷的巴掌。
薄荷再要打,被新嫂子拉住,“既然能够说出这些,就保不准还有别的,她死了也就算了,但要是你打死的,岂不是连累你!”
半夏也过来拉住她,薄荷这才停了手。
似乎这几巴掌,把珍娘打醒了过来,她仰头笑了起来,“好你个庞老二,你厉害啊!”
“我也只是一个妇人,哪里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你要是心里有那花儿,何必要跟我在一处,当初可是你自己攀上来的,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向来只听过被强纳的,哪里听说过被强嫁的,还一过就是这么多年!”珍娘口齿也不弱。
“我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了?我非要给你来这个破地方,到头来你跟那个石大夫的儿子勾搭在一处,要先算计人家作坊,才变成了今日这个地步,你还有脸怪我!”
别的镇子上的人怕是不知道,但那黑心肠的石大夫却是晓得的。
而刚才庞老板一心塑造的,那个姿态就有些滑稽了。
没错,什么痛悔莫及浪子回头,什么糟糠苦尽甘来大家都愿意看见,然后掬一把同情泪再评说几分。
但没有人是傻子,珍娘说的这些虽然不足以让人信服,也不像庞老板说得那么卖力,不过听着也真的是有些道理。
她身子缩了缩,挠了挠头,道:“要不是如此,人家作坊会不跟你买黄豆,这后头收粮的钱怎么会被没有,你也不会想出那些馊主意,而赵家那些人来,你却还骗我说,赵家是出来寻亲的,只要你把消息放出去,他们必然会走,我们就有时间筹谋!”
庞老板见状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后来果真那个临安就急急忙忙走了,当时明明是你让我来的聚丰楼,说把乌梅的名声弄臭,她跟林家差点定亲,让林飒顾及她不敢再收粮,你就不需要那般被动,计划赶不上变化,最后虽然没能……”珍娘说这些话,几乎已经不带什么感情。
仿佛在说的,是完全跟自己无关的事。
“这聚丰楼又是个什么地方!这瞎子生怕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总想着拴在裤腰带上才罢休,我不过说了几句,就当我是闺女无话不说,那乌梅想如何,也是翻身不了了,偏偏那个伍老板也是傻乎乎的一直觉得媳妇要孝敬老娘!”
大家都没有发现,在围观的人中,多了一双黯然的眼睛。
庞老板要说话,却被张留踢了一脚,痛得直哼哼。
珍娘却瞧也不瞧一眼,“这原来是要谋夺的聚丰楼,变成了我们最后的东西,路上又遇见这嫁出去还胳膊往外拐的伍桂叶,这不是一拍即合是什么?!”
伍桂叶原本一直看戏,听说到自己,这才跳脚否认,“你不要乱说!”
珍娘冷哼一声,“我乱说?不是你自己跟庞老二勾搭在一起要谋夺聚丰楼,到时候你们一个要酒楼一个要银子细软!要不是你,我会知道伍老板不是你亲弟弟?要不是你,我会知道你是要回来夺酒楼,要不是你,那个乌梅会突然之间出来到河边,你还敢说不是你!”
伍桂叶脸色也有些煞白,她扭头瞧了一眼庞老板。
庞老板被她气得哼哼更大声,却也无可奈何。
别人就觉得她这一眼,是问询。
珍娘嘿嘿一乐,“我一个弱女子,我能有本事把人推下去!要不是你庞老二说什么斩草除根,乌梅没了,聚丰楼就乱了,我们以后等风声过了没准还能夺回来,就什么都有了,灯下黑的道理不是谁都懂的!”
伍桂叶一听,就不干了,“你居然还打这样的主意,亏得我还相信你!”
庞老板被伍桂叶的愚蠢气得直打哆嗦。
珍娘不瞧他那死鱼一般的样子,只默默靠过去,“你自己说你什么都顺着我的,我的脾气也是你养出来的,到头来你反而怪我!你说你骗我就会死在我手里,你倒是说啊!”
如此事情似乎明了了起来。
庞老板却死也不肯承认,他一把抓住珍娘,“你太傻了,我们两在这赌气做什么呢,相互都不服软,也不知道会害死人吗?那人明明是伍桂叶推下去的!”
珍娘眨眨眼,似乎不明白。
庞老板眼睛却是望着半夏,苦笑了一声,“我到底还是中了你的计谋,你就看准了我们两个不合吗?但我现在说,那要害死乌梅的,本来就是伍桂叶!你可有人证,可有别的?要是没有,就是衙门来了也不怕,你就是看着我们夫妇吵架的时候什么都不顾,但这人命关天是要证据的,你根本就拿不出来,但你还敢私自地关着我们,就这一条就让你受的!大不了大家一起去吃牢饭!只要我不承认,我看谁能奈何,啊——”
他惨呼一声,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血流了一地。
正文、第230章 一个都跑不掉
庞老板的手捂着脖子,望着珍娘,从来没有想过,珍娘会朝自己动手。
已经有些妇人赶紧捂着孩子的眼睛退出去。
这一变故,连半夏几个都吃惊。
珍娘见庞老板脖子上的血,也红了眼睛,反而更是有些发狂一般,举着簪子还要继续刺。
张留离得比较近,一把拉住。
过去又见庞老板,见他面如死灰,还以为不行了,待仔细瞧过这才发现,簪子划过的时候庞老板侧了一下,那簪子擦着肩胛过去,看着流了血,其实倒不是太过紧要。
他便说道:“不碍,就是破了皮出点血!你怎么不把他刺死,也省心了!”
庞老板瞧着珍娘,声音发抖地问道:“你,你居然对我如此?”
听得张留说的话,大家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差一点就在这眼前上演一副杀夫戏码,看来是演不下去了。
那头的人都关注的是庞老板的伤,待听得问话,俱都把眼神望向珍娘。
珍娘一脸的决绝,望着庞老板,“庞老二,我这辈子都在你手上了,可是你自己说过,以后我们一起过好日子,有你的一碗就少不了我的一半,在这么多人面前,你居然有脸说起以前的人,我只恨不能立马杀了你!”
庞老板似乎受到她情绪的感染,方才那一瞬,血流出来的时候,他吓得脸都白了,那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要死,直到张留说了那话,他有一种自己捡回来一条命的感觉。
又听得珍娘如此说。“珍娘……”
“你别叫我,我一想到跟你这样的人在一处,我就忍不住地想要杀了你!在你杀乌梅的时候,我就知道实在是看错了你,我虽然想过得好一些。却从没有想过害死别人,你,你你……”居然是有些说不下去。
庞老板被她说得有些恼怒,“不跟我一处?我倒是觉得我们正相配,我狠毒?你连亲夫都敢动手你不狠毒?刚才要不是我运气好,我已经死在这了。实在是我害了花儿,她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心肠!”
“大家瞧瞧!就是她,她见自己躲不开了,这才想着朝我动手!”庞老板又对外头的人说话。
似乎想就此坐实珍娘的罪名。
这样的男人……
一直就没有如何吭声的半夏,瞧着珍娘。摇摇头,却是对庞老板说:“你错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就知道你们这是存心报复,不就是以前的黄豆生意吗,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了不得啊。”庞老板道。
半夏抿嘴笑了笑,也犯不着跟他生气,“没错,我就是恨我自己。我恨自己不够狠心。当初黄豆你漫天要价的时候,我想着不过是生意一拍两散算了,也犯不着如何。但你却变本加厉,要算计作坊,要不是刚好赵家来人,就栽在你手里,你也算计不了我大姐,现在你倒是还有脸如此说不就是黄豆?那是我大姐的命!你刚才要是就这么死了。倒是便宜了你!”
一说话,半夏就有些停不下来。
“你居然有脸把罪过推到珍娘头上?她就是那样的性子不也是你惯出来的。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说她敢在这动手就敢杀我大姐?你错了。她要是有那样的心机知道把人骗出去再动手,她犯的着这个时候杀你?让这么多人看见,刚才差点你就死了,她跑得掉?”
珍娘听得如此说,惨然一笑,“到这个时候,你都不如一个外人。”
说完,脸色就是一变,“你活着吧,看着你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离开你,哈,哈哈!我咒你不得好死!”
半夏心里暗道不好!
就见珍娘手上的簪子一转,直直地朝自己心口刺去。
新嫂子离她最近,心急起来脚踢过去,她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踢中,却听得那簪子掉地上的声音。
庞老板眼看珍娘要自决,惊讶过后就是狂喜,他十分确定那些事情知道的不过就是他们几个人,要是珍娘死了就死无对证,自然就没人能够对他如何。
“你既然如此,莫选错了方法,你要是死了,岂不是成全了他?”
珍娘见庞老板眼里的狂喜掩盖不住,顿时有些颓然,又有些恨,自己死不成,更杀不死庞老板。
她都有些癫狂了,对半夏道:“快,杀了他!就是他杀了你大姐,你们不是恨他吗?怎么还让他这么逍遥!难不成你们不想报仇吗?”
由爱生恨,不过就是瞬间心死过后的挣扎。
女子活到这种地步,还真可怜。
不管如何,她都已经没有自己了,像珍娘这般烈性的,也只能选择死,要是软一些的,怕是更加认命。
并不是感慨的时候,半夏转而问道,“珍娘,我问你,你们把我大姐推下去的时候,可是见她溺亡?”
珍娘寄希望于半夏,自然是回答,“并没有,当时下手匆忙,后面听到人声就躲了起来,不是说死了吗,尸首都找到了?那样的河,哪里爬得起来,杀了他,杀了他。”
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让人有些发憷。
伍桂叶看着她这个模样,就往后退。
薄荷一看她有要跑的样子,死死盯住,“你还想去哪里,你为了酒楼,居然害死了我姐,我定然会缠住你的。”
伍桂叶不停地摆手,“不不不,不是我,是他们,就是他们杀的,他们跟我说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就说是让我回来说,帮我把酒楼拿回来,他们什么都不要……”
这就是承认了。
新嫂子白了她一眼,“你瞧你自己都承认了!你以为你没有做,你敢保证你不知道,要是他们动的手,你就是帮凶!”
伍桂叶实没有料到乌梅的死会跟自己扯上关系,乌梅死了她的确是没有放在心上的,但却万万没有想到,庞老板敢杀人。
闵氏也在一旁撇清,“她什么都不晓得哇——”
已经没有人同情她了。
闵氏到底年纪长一些,又开口说道,“这酒楼她也不想要了,让平哥儿回来,她当初……”
半夏瞧着闵氏瞎着眼睛,在那如此着急的说话,又瞧伍桂叶,心想闵氏倒是机灵,她不过是觉得伍桂叶的过错不大,要是她不要酒楼,等于没有动机,最后的罪责自然不会太重,但要是起因都是因为伍桂叶要夺酒楼的话,又是不一样,她这是费尽心思地保住自己的闺女了。
她对伍良平,对乌梅,但凡有一半这样的心思,也不至于到如今。
可惜,这样的苦心只能白费了。
伍桂叶哪里肯,“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