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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半夏说道。
远光脑子转得快,他刚才听着是一声不吭的,此时听完也是点头应承,“如此,就比如我们这村子里,我们都是在后头的,要打仗起来也能提供一些物资,比如只让十五岁到二十二三岁的人操练勤快一些,到时候要真的有战事,是要上战场的,平日里分的东西也多一些,等到了年纪,就能够成亲,而那二十二三岁到三十上下的,也要操练,但不需要那么勤快,实在不行的时候就补上,如此甚好!”
半夏抽抽嘴角,远光这也够厉害的,这可不就是现役跟预备役?
她没有说破,张留却有些欲言又止,“如此,半夏你可想过,到时候这铺子里的东西,可不一定是你们家的了?”
半夏还真的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还没有说话,苏有礼表态了,“我们现在已经过得够好了,再说半夏也说了,这么多的铺子,我们的只占一部分,要真的乱起来,多少铺子也是没有了的,不用计较这个。”
一席话,说得张留跟林飒很是感慨。
林飒就说道:“半夏之前不是说民屯跟军屯吗?这就算是合作的,还有这些个方子也不容小觑,总不至于把这东西归到公中才对。”
事情几乎解决了,林飒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连夜地把消息送了出去,也免得那头忧心。
他们几个,却是不能马上散了的,还有许多细节都要再琢磨。
这几日,林飒张留并苏有礼等人又出门转悠了一趟,外头依旧安安稳稳,因苏家那一条街开得红红火火的,见没什么事情,别的铺子也继续开着,总不能不过活了。
那逃难的人也过得安稳,年轻一些的人,就在离县城外头一二十里的地方守着,帮着报讯,赚一点辛苦钱。
只等一有不对,这头就可以收拾好东西跑路的。
如此一来,除了说起的时候神色紧张一些,竟与平日里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也因此,那些逃难的人,快速地融入了这里的生活,之后即便太平了也没走,就都留了下来,他们永远无法忘记,在他们逃到这个地方,却被告知这一块被放弃的时候,那种渗入骨头里的绝望,还有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姑娘,跟这地方善良的人们,给了他们活下去的一切。
在这紧张又忐忑的时光之中,日子过得依旧还算是平静。
“桓哥儿,冻着了吧,快来吃碗米粉。”
这日夜守着,也不是轻松的事情,但对于他们来说,轮流守着,比起风餐露宿地逃难,不知道好了多少。
螺蛳粉铺子这头,只要是在外头守着的,换人的时候路过,总是可以进门免费吃一顿。
那叫桓哥的,憨憨地笑着,晃了晃手上的瓦罐,“我在胡婆婆那摊位上吃过了的,这是拿回去给小妹小弟的。”
掌柜的也就不再叫了,他是知道的,胡婆婆的摊子很多年了,只这些年越发地老了,他们在山上住下,也有人下来扛活计,看着胡婆婆如此,平日里劈柴挑水的事情没少干,处得很好。
很是感慨,这群人的到来,没有让这里乱起来,反而是变得更加和谐了。
在大难面前,人出奇地团结成了一体。
“这可好,那这个拿回去。”
准备的是一个提篮。
桓哥儿连忙摆手。
掌柜的继续说道,“这可是原来说好了的,你们回来的时候,就到咱们这地方领东西吃,我们这生意可好,难不成地是嫌弃这个味道不对?”
他故意这么说,那叫桓哥儿的哪里还好意思推脱。
“这就对了,你不吃,就拎着回去,总有用得着的时候。”掌柜的见他拿了,这才说。
外头的风依旧冷冽,桓哥儿的心却是热乎乎的,步伐分外稳健。
在这生活了一段时间,他已经很熟了,往城外走去。
原来只要方向对了,远一点,也没有啥关系。如今,他知道,这条路,通往的是家的方向。
在这个地方,他们也是有家的。
好一会,终于到了岭脚下,瞧着这那岭上的茅屋,他心里又是一暖,加快了步伐。
屋子里的妇人正在忙碌,一旁的弟妹蹲在屋子里闹腾,他咧嘴一笑,“娘,爹还没回来?”
妇人赶紧让他到灶火跟前暖暖,又倒了一碗开水给他喝下,一脸的欢喜说道,“你爹回来过了,后来作坊那头又叫去,说是商议事情,每户人家都是去了人的,我瞧着是好事!”
听到这个消息,桓哥儿也是高兴,妇人此时才对桓哥儿说道,“婆婆老了,你怎么老是要她的东西?”
“娘,今日得到的工钱,我偷偷放了一半在那,就算是买的,小丫儿很久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了。”
妇人这才没有说什么,如今家里还有一大袋子木薯,当家的跟大儿出门扛活计,也算是能够吃饱了,又去打开那个提盒,才发现这有好几层,一层是烫软了的米粉,另一层是配好的腐竹鸡蛋卤肉,最底下那一层,才是汤头,只加水煮开,便能吃了。
“这……怎么就拿回来这么多。”多到一家子也够吃了的。
桓哥儿当时提着也不知道这些。
妇人又感慨,“也是咱们遇上好人了,在别处,还不知道一家子,能活下几个。”
感慨之后,妇人又教导儿女不能忘本。
正说着话,桓哥儿爹回了家,带着一身寒气,人十分地激动,“他娘!咱们家,也能为打仗出力了!”
正文、第273章 凯旋(大结局)
盛京城中,白雪皑皑。
一揭开毡帘,就有冷冽的气息钻进来。
宁平侯赵澈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周遭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气息,俱都无人敢吭声。
终于,他顿下脚步,“他可还在?”
这一开口不打紧,屋子里的女子赶紧给一旁的人使眼色,接着就拎着帕子哭出了声,“你们爷儿俩都是这般脾性,好歹也让扬哥儿进来,这天寒地冻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赵澈哼了一声,莫名地也有些激动,“你听听他那是什么话!难不成的找到了二弟我不高兴?我们两人就跟一人一般,这么多年他在外头找我可是说过什么话?如今找到了也打发了人去接,接不回来,是不是要我亲自去……”
妇人哭的声音更加厉害起来,却也不好直接反驳了,“都是这打仗闹的,侯爷也知道这么多年好歹是找到了人呢,这却是也不能回来,你这日日夜夜地想着,也不是办法。”
被她如此哭,赵澈也是很有感慨的,当初那一场劫难,不说二弟,就是他自己也差点没能回来,后来再去找,却是不能了,接着那头出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此拖到了这个时刻,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没有想到,居然还能在这找到了人。
他也欢喜,却是想不到,这人还是回不来,一股气堵在喉咙那,“你听他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个时候。能去说吗?要以大局为重,那是我亲弟弟,我难道就不心疼?但在宏城……”
妇人哭得脸都花了,“扬哥儿这孩子,从小就重情义。他还不是心疼你,这才出去找,我一个妇道人家,只知道一家子和和美美,朝廷大事也不敢开口,但看着扬哥……”
“你们是在逼我!”
冷意袭来。妇人瞧着进门的赵扬,身上都是雪,赶紧道:“扬哥儿,快过来暖暖。”
赵扬却是没有听见一般,只直视着自己的父亲。“不行吗?”
赵澈却是叹息,“这何尝是简单的事情,单我一个有什么用,这当初决策下来就不容易……”
凭着他说这些,赵扬也都懂,但他需要的,不外乎就是父亲的一个态度。
见他如此,赵扬完全不吭声。只眼睛探寻地望着他。
赵澈见他如此,呼吸就是一窒,“不是我说。就算是……成了,也来不及了。”
赵扬心里一惊,他甚至说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坚持,但只要想着,他曾经日夜寻觅的地方,那已经找到的二叔。还有那一家子的儿女,还有半夏爽朗的笑。那边的街道,这些东西。难道都要失去了吗?
那么,他还剩下什么呢?
他转身就走。
“去哪?!”
赵扬想也不想就答道,“我自己去!”
妇人几乎要晕厥,“这是不让我活了。”
说完就软倒在地上,乱成一团。
好容易这边刚处理好,又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宁平侯有一丝疲惫,他已经不会发怒了,对着赵扬,完全就没了脾气。
“慌慌张张地,怎么回事?”
那丫头也是个惯会看眼色的,只跪在地上,“是外头让传话进来给大爷,说是宏城那头有大好的消息。”
“快请进来!”
父子二人同时说道。
来人是临安,一脸的喜色,很快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楚,“原刚到宏城,没想到这般顺利,就听闻有人冒充二老爷,这去了才知晓真真儿的是,不仅如此,是带了消息来求救的。”
“二叔没事?!”
“……不仅是二老爷,就是那整个地方都是无事的,听闻西南那头要打仗了,原来可是有军营的……”
临安几乎没有停顿,喘息着把话说完。
赵扬哈哈大笑起来,丝毫顾不得刚才的气急败坏。
见如此,赵澈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却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西南那头,怎么会突然有军营,莫非是那头的计谋?你是说,是当年……这怎么可能!”
回过神来的赵扬也皱着眉头,那头什么时候,居然有了军营,但他想了想,说道,“父亲,要当年没有军营,你跟二叔,何故会失散?”
“但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说完,赵澈瞪圆了眼睛,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却又坚决地道,“这更加不可能了,要不是木家,就连我们,也是不用活了,木将军大义,可惜却……”说到当年的事情,赵澈停了下来,这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不过还是个孩子,如今过去这么多年,那头都太平,要不是如此,也不至于这一次如此被动要弃城。
先帝已去,有些事情,也是埋进了土里。
虽新帝体恤,但将军府,到底已经是过往……
“二老爷跟姑娘也来了,只因心急,就先来报讯。”
这一下,赵澈站了起来,几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面对,一切来得如此突然。
当夜,宁平侯府的灯火,彻夜未熄。
次日,赵澈还没出门,就有人上门。
他跟苏有义彻夜长谈,已经下了决心,“当年的恩,是时候该报了。”何况,木将军的后人,也总算没有辱没门楣,这样的事情,能有几个人做得到?
赵澈心里一股豪气激荡,即便是彻夜未眠,也精神奕奕,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便为了当年的救命之恩,为了这失散多年的兄弟,为了那一方水土的百姓,也是时候该处理这接下来的事情了。
此时听得有人上门,他根本就没有多理会。
“父亲,是木家的人。”
“什么木家,今日就是……谁家?”
“木将军府。木家。”赵扬再次说道。
赵澈的手又是一抖,赶紧把人迎了进来。
这一日,他并没有出门。
翌日,盛京城里迅速传开了。
当年的木将军虽然死了,夫人带了孩子跟着去。却原来不是那么回事,不仅不是,小将军长大了,更是在西南戍边,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如今那头大乱,这才有消息传来。平日里几乎从来没有添乱,这是将军府遗愿,也护住了那一片土地。
朝堂之上是如何,知道的人并不多,外头却是什么传言都有。有人说皇帝亲自下令要赶紧去,又有人说开始被质疑,那根本就是谣言,谁能够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那以为自己知情的,却是立马反驳了,“你懂得什么?没听说吗?木将军临死的时候定下的亲事,正是那个地方的人,你也别小瞧了人家。养活整个军营多少年?这是普通人家做的出来的事情?我听说啊,那就是不一般的。”
有人捋着胡子,但笑不语。心里却琢磨,这能够把屯垦一事发扬下来,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要这能够试行,这可是千秋万代的事情,其余的。谁还顾虑那么多。
“守了那么多年,也亏得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死了多少人又如何,没准打到了宏城。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
“你们都不知道,那小将军的岳家,也是不一般的,那宁平侯赵家也在那头的,说是为了报答这么多年的恩情,要不然谁不知道宁平侯是双生的兄弟,这些年,赵大公子怎么可能没事就往外头跑,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也是,守了这么多年,就那般在那,却是什么都不要的,你们难道不知道,现在的那个清瓷,就是他烧制出来的,所得也全部用在军营上了,还有苏家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