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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应该给你才对?”临安似笑非笑。
本来年纪就不大,做事也有些莽撞冲动。
周氏赶紧点头,“可不就是,自然应该,不不……要说老三也要孝敬一下爹娘,还有这大哥一家子……”
临安冷哼一声,一动不动的盯着周氏看,周氏拿着布的手,到底还是缩了回去。
他这才开口说道,“什么钱不钱的,提那俗物做什么?我们公子真的就落难了?笑话!打量我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是想着瞧瞧到底谁有那样一份心,满大街的不就是三爷才宅心仁厚嘛,这是心意,你倒是提钱。我们这是还心意来了,你那钱不钱的,值当几个铜板?”
半夏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了。
这个小伙不赖!
一开口就把周氏堵得死死的,不仅如此。还全了自家公子的脸面,什么叫落难,人家那是故意的!全了自家的脸面,这就是送东西过来,也是因为当初苏有礼有救人的心意,还情分来了,这心意的话,自然是不可能用钱来衡量,周氏说的那些话也完全不成立。
周氏反驳不了或者不敢反驳,脸面就紫涨起来。转身进堂屋去找苏钱氏。
临安见她走了,扭头又笑成一朵花似的,“三爷,别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谁家没有点糟心事对不?”
说完又从马车上搬东西。肉、米、糖、糕点,还有两个包袱裹着的东西,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三爷,这东西你们留着好生过年,下回咱再来看你。”
家里有这样的事,李氏自然也出来招呼。见临安比远光大不了多少的样子,这样的大冷天还要出来讨生活,心里也不是滋味,又是倒水又是嘘寒问暖。
临安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反而手足无措起来,没有刚才的精明伶俐样子。
这当口。周氏扶着苏钱氏出了门。
苏钱氏利眼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加上周氏说的那些个布匹,嘴角又是抖了一抖,看临安在李氏跟前那模样。
又是恨得牙根痒痒的,这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瞧着这样子不想着日后交好,反而傻呆呆的在那。想着这半日前,要是没有分家,可不就光明正大是自己的东西?
李老爷子在那,也盯着她瞧。
苏钱氏脸色变了几次,终于还是厚着脸皮上前来,径直往临安的地方去。
半夏眼珠子一转,嘟着嘴道,“奶奶,你不要听四婶胡说,这人家是来还情分的,又不是因为那钱,再说那日爹卖豆腐回来的时候没有带钱回来,你们都说是我们家坑了的,还砸得爹的额头都出血了,这过年的时候让我们招呼客人,只给我们一百来文,还不是想让我们贴补出来,我爹出去不过一天,你们又说他是通了土匪,要分出来,都分家了,还……”
苏钱氏要阻拦 已经来不及。
半夏说话又快又清脆,一串串字往外蹦。
临安的脸色又是一变,明白过来,再看了一眼半夏,挪了两步,离苏钱氏远了些。
却又是对着苏有礼道,“原来三爷还受了这样的冤屈,也是我们公子突然瞧见你,这才唤人过来请,谈天起来相见恨晚,没想到……”
言下之意也是这边请去的。
苏钱氏见捞不到什么好处,又在外人跟前丢了脸面,哼了一声就走了。
半夏才不管什么家丑外扬这回事,这家里的破事可以装一大箩筐,随便扯一点出来都让人心烦,村子里谁不晓得。
临安略呆了会,就要告辞。
李氏赶紧的去搬回礼,在她看来,这大过年的,人家都送东西上门了,自然没有空着手回去的道理。
虽然很有可能临安那头什么都不缺。
屋子里也没有多少东西,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也就是临安刚才送过来的东西了,这送礼自然可以把他送来的东西送给别人,却不能送回去啊。
李氏缩着手,在屋子里团团转。
半夏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她这样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哑然失笑,“娘,送礼不过就是一点心意罢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家里是什么情况,但凡家里有的就张罗一些,尽力就好,何况人家什么都不缺啊。”
李氏拍拍脑袋,“可不就是这样。”
于是开始收拾起来,多半都是他们过年需要的东西,半夏想了想,又搬了半坛子腐乳,跟一包木薯淀粉上去,这东西别的地方可是没有。
娘儿两就把东西搬上了马车,临安不过是略推辞一下就受了。
笑哒哒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忙活,眼里有些羡慕。
哪知道李氏进了门,又特特的塞过来一个小竹篮子,“好娃儿,也难为你这样冷的天过来,那东西拿回去,也算是咱一点心,这是独独给你的,这个豆腐团子还热着,路上也好吃一口,下回……”
李氏收拾东西的时候,就那边一份,这竹篮子放一份,就是打定主意给临安的。
此时交代顺嘴了,想着下回要再来,说得跟贪图人家东西似的,就闭了嘴。
临安倒是忙接过话头,“大娘,我一准而还来!”
说完也不耽搁,赶车着出了院子,半路上有些晃神,在石拱桥的时候回过头来,还能看见这边院子的芭蕉树,缓缓打开芭蕉叶包裹着豆腐团子,还散发着热气。一小篮子自己的东西,临安这小小的年纪,突然就有些感慨起来。
李老爷子也告辞,李氏赶紧的送刚才的东西中分出一份来,让他们带回去。
这一回都没有推辞,那马车上的东西可不就是多,何况要是不收,李氏心里哪里会好受?他们哈哈笑着又打趣了苏有礼几句,心思大定的往家里赶。
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苏有礼赔着笑脸,略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过来,巴巴跟着李氏进了屋子。
李氏也不搭理他,一个人在那收拾东西,本来就窄的地方,分出来的粮食刚收拾好,又多了这么些布匹米粮还有肉,自然又要收拾一番。
苏有礼见此有些心虚,“这肉我来腌着,日后想吃肉就能吃上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李氏手里的东西就一丢,眼睛瞪着苏有礼,声音很大,“你还知道回来!”
苏有礼又是难过又是心疼,却又不知道如何,只巴巴的在一旁解释,“我这出去,哪知道就这么巧遇见人,人家请着也不好意思不去……”
半夏在外头扶额,这老爹还真的是……
李氏继续骂骂咧咧的,却没有多少火气,能骂出来,就好,哪有不吵架的夫妇呢,这吵吵闹闹日子也就过去了。
“你还有理了,你也不想想,就是多急的事情,也能托人回来传个消息才是,不知道一家子会忧心成啥样吗?”
苏有礼一脸的冤枉,“谁说没有,我托了西望村的二牛啊,让他告诉你们,怎么没来?”
说完自己也像是回过神来,这要是来了,至于弄到分家这个地步?
李氏依旧有些不依不饶,半夏瞧着反而有些好笑。
但转念一想,她就不淡定了,老爹刚才交代得很是清楚了,虽然是跟那个人有关,但根本不是土匪也不是衙门啊,为什么衙差来叫这一点苏有礼又说不出来,那这么说,自己送上门去,小心思的算计,还以为自己赚了便宜,到头来硬生生的配上了方子还有木薯的种植!还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半夏脑仁儿都痛了。
咬咬牙想着反正药寮还在,她要去讨一个说法才是。
这还没有怎么呢,却见孙氏很是不好意思的过来,挪到屋子前,又不好意思进门。
李氏闹腾归闹腾,却是在屋子里,一见来人,赶紧站起来,“二嫂,这啥事,快进来坐。”
孙氏赶紧摆手,一脸的无可奈何,“那……娘说,还归你们招呼客人。”
李氏倒是气笑了,没有多加推辞,声音却上扬,“这本来就是我们招呼的啊!今日分家那一顿,难道是别人做的!这明日后日,我们都准备好了,有客人来,吃了就是!”
一听这话,就是有气的。
苏钱氏这个意思,摆明了是想着再从这礼上啃一口。
正文、第69章 待客
孙氏听李氏这话一说,更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这样畏首畏尾的模样,让李氏看着又是好笑又是心酸,她仿佛从孙氏身上看见了以前的自己,不也是做了许多不愿意做的事情?
当下就拉住她,“就你是个多心的,我这话可不是说给你听的。”
孙氏这才自在一些,想要解释两句,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苏有礼听说苏有义去找自己摔伤的消息,赶紧过去瞧,也没多久,就垂着头出来。
半夏瞧着,想着二伯那个不怎么说话的性子,自家老爹也是个这样的实诚人,除了相对无言之外还能如何?想想那场面就好笑。
这边,李氏拉着孙氏,长长舒一口气,“二嫂,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虽说二哥是后面来的,但我们向来能说得上话,该做的你就做,这做不下去的,你就多长点心,乌梅跟薄荷到底还是要靠着你们,你不为自己想想,也想想以后乌梅他们的事情才是。”
李氏这完全是过来人苦口婆心,但瞧孙氏的样子也不是完全能够听进去的,也只能停下来。
还需要操心明日的事情。
初三算是这样过去了。
苏有礼,把那些肉切成一条一条的,抹上盐,在叠着放进坛子里压实,直装满了好几个坛子。
李氏心里还是有气的,但她已经朝苏有礼发过一顿脾气,不会再无缘无故的再次爆发,她又是个明白的,这明显的分家了,按理来说就是两家人,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分出来的。
之前是说自己家待客,东西也都准备好了,李氏不会半途而废,但却朝半夏叹息一句。“半夏啊!”
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还不想在孩子面前说长辈的坏话。
半夏却懂她的心思,本来吃点亏也不算什么,这现成的都有东西,但就是心里不舒服。换别人也是这个样子。
“娘,我们就照之前那样,反正咱们不添菜,就这样招呼,还要让别人说不出咱的不好,到时候面子里子都有了,还能让他们看不了笑话,咱们也不费钱,到时候他们定然会后悔的,对不?”
李氏点点头。“你个机灵的,说得娘很小气一样。”
半夏笑而不语。
苏钱氏既然打定主意,要让他们招呼客人,自然不会像之前那么简单,但也不会敢闹得太过分。因为他们是分出来的了,这根本拿捏不上,帮着待客那是情分,做的不好,别人自然也不会只说他们的不是。
她还真的以为分家了还可以随意拿捏三房,她就真的打错了主意。
次日,果真的有客人上门。两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妇人是堂姑姑,两个孩子一个跟半夏差不多大,一说起来是表姐,另一个是表弟。
四个人还没有坐定,又来了一拨。乌压压的就是一屋子。
瞧苏钱氏那叫一个热情,仿佛来的越多越好似的,这分家之后,吃的不是他们的东西,不心疼是吧?
半夏也不多说什么。跟李氏忙里忙外的,孙氏想过来帮忙,被指使得团团转,一会要拿炭了,一会要端茶了,也是不得闲的。
乌梅倒是进灶房看着有什么能够帮忙的。
半夏瞧着她这样子,一头油亮亮的头发,衣裳已经不新了,却也整整齐齐的穿着,衬得那鸭蛋脸更是动人,看来是随了二伯,“乌梅姐,你来烧火就是。”
因为这边也就是整治饭食,没有多少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
大锅里炖着的汤,不停的用小火煨着,血肠也还剩下一些,照旧是加上胡椒的萝卜猪肺汤,“娘,等会这汤先上,让大家伙喝一碗暖暖身子。”其实也是先填饱一点肚子才是。
一大早的就磨好了豆腐,这一次倒是来不及做豆腐酿了,人也太多。
半夏并不慌,李氏做酒酿是好手,“娘,做一个酒酿豆腐呗,等会我再做一个辣酱豆腐,这剁碎的肉还剩一些,我做一个豆腐肉圆子汤,白菜棒子用肉溜溜再炒,还有那肉也可以捞起来了。”
这样算下来,添上鸡蛋,也是有模有样的一桌子了。
到头来自己需要添东西上去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一旁的乌梅只是烧火,还不停的扯了下什么,也不管半夏这头究竟在做什么。
半夏仔细盯着她看,原来这烧的是花生藤,就是花生拔回来之后,把花生摘下来,剩下的藤扔院子里晒过,拿来烧火。
但不管怎么仔细,总是有漏网之鱼,或者看看着干瘪的小粒的花生留下,乌梅做的就是把这些慢慢摘下来,归拢在面前一小堆,自己却不舍得吃。
一桌菜摆上去的时候,看着那大人拳头一样大的肉,两拨客人都是有些受宠若惊的,苏家已经好过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一心惊,加上之前就都喝了萝卜猪肺汤,自然吃不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