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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如何甘心?
但地上这妇人这做派,虽然痛哭流涕,却是成功地得到了许多的同情,如此一来自己很是被动。
这刚刚起步的作坊,难不成,就需要夭折在这样的手段之中?
半夏心头泛苦。
苏有礼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他瞧着半夏,半夏看得明白他要说的话,在他看来怕是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但这救的,是什么人啊!
好在,张屠夫终于扯住了一个人往这边拖,“快看快看,这究竟是怎么了这人?别人吃的都没事的,我一天还吃了两碗呢!”
半夏很是感激,毕竟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在人人指责之时,他能够如此,太不容易。
她也没有错过石大夫眼里的闪烁之色。
而那大夫,看着也就十五六的样子,伸手出来摸脉,都有些哆嗦,好在很快就稳住了。
众人的眼神,都往他身上望。
片刻,这人皱皱眉,“中毒了……”
正文、第144章 救星?
果真是中毒?!
在场众人,更是哗然,面色各异。
半夏自然知道这绝不可能,看这少年年纪尚小,又是张屠夫请来的,他刚来的时候,石大夫的脸色可以有一瞬的闪烁,这样看来不太可能是一伙,要真如此,岂不是地上这人真的就中毒了?
要真的闹事,又跟石大夫牵扯一起,何必还要真的下毒?谁下的手?
苏有礼也是诧异震惊,他自然知道这螺蛳粉是半夏做出来的,但不过就是一些辣椒加平日里吃的东西,何至于中毒,但到了现在这一步,他已经顾不得想太多了,只想着把半夏挡在身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伤到才是。
在这群人里,最得意的就是石大夫,他可是记得自己曾经受过的罪,一个村野泼妇,竟还敢抓伤了自己!这究竟是什么人,她那小子是那样的命,自己治的时候又没有死!却让木十九给治好了?也幸亏今日是打听过了的,让这臭小子不在家,但心里也是有些惋惜,真该把药寮那边也一并毁了,以前可没少坏自己的好事。
这些没有见识的乡下人,也值当自己动手?想着自己新纳的妾,心里又满意了些,也多亏了她提醒,这别的不说,螺蛳粉这些方子可是能赚钱的,只要拿在手里,买几个人到别的地方开铺子也是一样,自己可不就是坐着就能收钱吗?
看上他们,才让自己如此出手,他们也该感到庆幸才是,他做事情自然是滴水不漏,地上这人要不中点毒,万一有什么变数扯上自己……
不要怪他狠毒,这世上,心太软的人,都是活不长久的。
那妇人更是一脸的血迹。“这位兄弟,你我无冤无仇,我们庄户人家还靠着劳力活命呢,石大夫也说了。当家的是中毒,你不信,又请来一个大夫,又是中毒……行行好吧。”
苏有礼目光有些涣散,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家害死了人?
他不信。
眼前这样如何是好呢?
外边的人瞧着这妇人也是可怜得很,跪在这铺子之前磕头,更有许多人是原先吃过这螺蛳粉的,也都在那神色古怪,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绘声绘声地说方才这汉子是如何进去,出来如何晕倒。这老板又是如何丧尽天良……
半夏一一都听着,并没有恼怒,时人如此,平日里根本就没有多少事情,而今遇见一件。正是展示自己正义的时候。
殊不知,这一点,也被别人利用了。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眼石大夫,见她正瞧着自己,一脸的轻蔑。
半夏垂下脑袋。
妇人哭诉,剩余的几个人,也就是原来那几个有些古怪的男子。已经开始动上手,这种时候,周围自然不会有人来拉,以为自己站住了脚跟,那锄头更是要直直往那支撑棚子的柱子砸去。
半夏躲在一旁,终于拿定了主意。“爹,你把咱们的东西都拿出来。”
张屠夫却是没走,嘟囔着还是不肯相信,倒是跟张留站在了一块,“听见了没。人家进去拿东西了。”
张留借机说道,“既然是中毒,就是你不说,我们也要说个清楚,谁知道是不是你在哪里中的毒,突然就来这里一倒,不说清楚没完!”
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传出去可不是笑死人!
要说张屠夫此人,在这镇上的人缘也是极好的,能够帮着自家说两句话,半夏心里自然只有感激,在这当口,苏有礼已经进门把米粉一类的都端了出来,接着又进去提汤。
半夏趁着这当口,突然就问道,“这位婶子,你说是你当家的,那么敢问你们年方几何?又是哪个村的?”
妇人斜了半夏一眼,一脸怔忪,突然冷哼一声,“这是要打算以后算账还是怎么的!”
她不说,半夏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苏有礼已经把东西几乎都搬了出来。
一溜儿漆黑坛子放在前头,阳光之下有些幽幽的光,另外一锅汤,依旧还飘散着香味,一个细细的竹箩,上面又用本白细棉布遮盖着,苏有礼又把一桶水跟那用来烫米粉的开水锅,一并给端了出来。
“瞧着倒是干干净净的。”
“我就说,这老板不会下毒,要真的是中毒了,也是他不知晓的。”
石大夫此时,已经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此时瞧着这些东西,似乎能够看到以后大把银子进到腰包的场景,还有就是那侮辱过自己的人,人人喊打,心下更是舒畅。
完全没有看见,此时那个小大夫,在救人的时候,已经急得满头的大汗。
石大夫并没有耽搁什么,而是对苏有礼道,“还不快些打开!。
苏有礼既然已经同意,倒是也没有多吭声,把坛子打开,刚要递过去,动作稍稍慢一些,就见石大夫一脚踢碎了那坛子,炸好的花生,光泽油亮,一粒干瘪的都没有,红亮亮地就散落在这满是尘土的泥地上。
张留见机有心要打过去,却见半夏朝他使使眼色,虽然不明白为何,却还是停了手,他就纳闷,此时半夏不怕吗?
但半夏心里却顾不得如此想,倒是淡定了许多,自家是做螺蛳粉的,被闹上这样一通,要全身而退大约是不可能的了,但好在现在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目的,知己知彼,也不完全就会没有还手之力,这一关好好过去,到时候抽出了手,如何收拾这可恶的大夫,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打定了这个主意,见石大夫踢碎了两三个坛子,里头的东西散落开来。
周遭都是镇上跟村子里的人,这地上全部都是吃的,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心疼,毕竟没有人会真的糟蹋这样的好东西。
如此一来,瞧着石大夫已经有些变了神色,苏有礼在一旁倒是一声不吭,如此一对比,虽然没有如何,但要真的能够利用好了,也能咬上对方一口。
石大夫或许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就不免得意。
人一得意,就容易出岔子。
别人已经这样欺上门来,她自然不能只是看着。
闹到这一步,半夏一点都不缺少耐性。
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一步。
石大夫终于把坛子里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装模作样地摇摇头,“这些都没问题。”
都没问题,却撒在地上。
苏有礼的手抖了一抖,嘴唇翕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但就是这样的神色,落在众人眼里,又是另有一番猜测。
石大夫似乎完全没有看见,装模作样一通,“把这边打开。”
苏有礼见他指着的是米粉,习惯地就先把手洗干净,而后又套上一个白纱的手套,这才小心翼翼地去揭开那盖着米粉的布。
这做派很是自然,石大夫却低下头去看了一眼那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米粉,没有什么兴趣,他一心想着的就是汤,只要弄清楚里面的东西,米粉用什么不行?非得作怪弄这个!
但过场还是要走的,看过之后,自然也是摇摇头。
终于,那一锅冒着红色辣椒油的汤,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上面飘飘荡荡的,是炸过的油豆腐。
石大夫嗅嗅这汤,淡然一笑,“这里头,放了什么?”
这下算是来了。
苏有礼还真的就不知道,只能苦笑。
半夏在一旁接过话头,脆脆当当地说道,“螺蛳粉,里面自然放了田螺,还有大骨头,这骨头是从张叔家里买的,虽然我们的米粉一碗卖五文,用的却是实打实的东西。”
张屠夫在一旁点头,“可不就是!这隔一日卖米粉,他们可都是挑新鲜的买了然后回去熬汤的,这骨头我敢保证没有问题!”
不仅骨头没有问题,捞出来的螺蛳,也一粒粒地处理得很是干净。
平日里吃米粉的人,也不会有机会看到这些,此时见那大木勺捞下去,螺蛳这东西吃的时候也是没有的,只是放在汤里,都能一丝不苟地做到这样的地步,不由得佩服。
“也难怪人家敢卖五文钱一碗,这当中需要多少工夫。”
石大夫却是捞着一小包东西,眼睛里散发出精光,声音也朗然起来,“这是什么!”
半夏抽抽嘴角,盯着他那没有好透的伤,恨不得他在眼前消失,却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是我们家的秘方,绝不会有毒。”
“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这里头的讲究多着呢,说说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才能解毒,难不成是人的命重要,还是你们家的东西重要?!”
威逼吗?半夏已经不怕了。
那个正在救人的小大夫,应该是石大夫算计的意外,那么有他在,自己也能多一点把握才是,反正这石大夫不就是想要自己的秘方吗?豁出去,谁又能怕谁。
正当半夏张嘴要说话的时候,突然见有人大声说道,“谁在这闹事!”
声音一出,人群四下散开了一些。
由着那华盖马车行到前头。
半夏很是讶异,那从车上跳下来的人,半夏自然是认识的,临安。
正文、第145章 死结
临安是个老练的,走近略站一站,搭眼一瞧。
那汤里的油豆腐他还是吃过的,又见苏有礼束手在一侧,这么快就开铺子了?地上倒着一个人,周遭人的话刚才也是听了两耳朵。
凭着这么一点,他就大致上猜出来了。
这是半夏一家,遇上了麻烦。
看着跟那碰瓷似的,老套路了。
不过既然公子都来了,这样的麻烦,也就算不得什么。
临安就没有放在心上,笑着跟半夏打了一声招呼,这才说道,“经过这,听闻镇上新开了个螺蛳粉的铺子,又是不肯到宅子里做的,少不得的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
半夏微微点头,面色上也看不出什么。
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眼里,或许根本算不得什么,但而今是自家遇上了事情,他们要是出手,也不知道会如何处理,但半夏到底没有报多大希望,又不是多深厚的交情,他们或许会帮帮忙,但是不太可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之上想问题的,即便能够用银子解决得了,到头来,也不会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爹娘,他们都想脚踏实地地这样生活,眼前泼到身上的脏水,也只能自己抖干净。
临安自然不会想到半夏如何想,只斜着眼睛瞧了瞧石大夫。
半夏想了个通透,也就很是自如地说道,“你们来得怕是不巧,刚好的这东西都被糟蹋了,要是不赶路,后日再过来吃吃看。”
临安点点头倒是没有回答,“中毒?既然中毒,为何不早点救治?还围在这做啥?这不明摆着是讹人吗?”
石大夫一见这马车,看着虽然还有些像样,却也没有多少特别的。但到底不敢像刚才那样嚣张,“这位小哥你不晓得呢,这不正在救吗?人是吃了这螺蛳粉就中毒的,是以要弄清楚这些东西。要不然一个不好,解毒就……”
原来如此。
半夏朗声说道,“石大夫安的这是什么心,莫非是见我们这生意红火异常,想套取这秘方不成?这有毒没毒你自然知道,要是不信,这东西依旧还在汤里,我个我爹,可以当场吃看看。”
妇人已经快要哭得晕死过去,脸上又是血污又是汗水。混杂着尘土看得可怜兮兮的模样,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诉,“老天爷哟,这可如何是好啊!难不成的这有了有钱的人家撑腰,就不顾我们的死活了吗?乡亲们都睁开眼睛瞧一瞧啊!这愈有钱愈心狠。”
这是挑起别人仇富的心理?自己何尝就到了这个地步。不过才从温饱线上挣扎下来罢了。
刚才临安说了之后,倒是又回车上说了话。
而后,车里那人,倒是揭开了帘子,也没有要出来的架势,眼里还有些迷蒙,平日里哪里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赵扬就是这样一副闲适的样子。出现在众人跟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神情,一身靛蓝直裰干干净净,面如朗月双眉微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