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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啊!!大地啊!!这不是父子文!!!大家不要再误会了!!
生死路途
暗香流转,碎步沉稳,我把头垂的很低,恨不得干脆钻进他的衣服里,这样大家都看不见我,了事。
“参见宫主、少宫主。”
又是一群人,公主每次都比皇帝还皇帝,连句众卿平身都没有就过去了。
大概是越过几个回廊走道,我的心中竟生出翠竹葱葱,池水泠泠,岸沿红树,叶片纷纷,落地无声的景象。
“参见宫主、少宫主。”
这次齐刷刷的高亢男音,像是整军待发。
公主抱着我站在冽冽风下,我不禁哆嗦。
“惜梅,把本宫的裘衣取来。”
“是。”
本、本宫……果然是……公主……
“马车误时,把本宫的马牵来。”
“是。”
须臾,我的身体被裹进一团暖暖的绒毛里,很舒服。
“秋儿,我们出发。”
他轻身一跃,我抬头,泠泠的风刮在脸上,刺骨。
策马嘶鸣,蹄蹢清脆,北风寒彻,疾走如潮。
我在马背上被颠得快散架,疼痛难忍。我抗议:“你慢点行不行?”
他没有理我,反而一声鞭挞马长嘶,直直传到云霄深处。
我咬牙,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被天雷劈!
在我的眼里没有白天,只有黑夜,耳旁萧风瑟瑟,全身有数万只毒针啃噬着,我咬紧牙关,爷我还能忍!
许多年后,每每回想,都觉得那时的我真不是一般的强,无数次对自己心生佩服,恨不得扯出一个灵魂来跪拜瞻仰一下自己的尊容!至于那里来的求生欲望,忘了。
我紧紧的靠在他身上,不,是我被迫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从上马到现在,他那只揽着我的手就像石化了般,一动未动,也不怕把我勒死!
每次醒来都是北风马蹄。
而这次,总算有点情调,下起了雪。雪花瓣飘落在我的脸上,冰冰凉凉,仿佛连冬风也很喜欢,温顺了不少。我仿佛看到满天飞舞的雪花,茫茫一片,皑皑积雪,千树万树挣艳雪,青松竹林扮新装。
我伸出手指,刺痛,果然越来越痛。我拽拽被我压住的头发,笑道:“神仙,我们走了几天?”
“三天。”
“你的声音真难听!不如鸭叫。”我不客气的说。
他不说话,那我说。
“找个地方休息吧。”
“我不累。”
“谁管你累不累?马累了……”
铁打的?不累?
“每过一个城都在换马。”
我算想明白了,他的脑子里装的不是豆腐,是豆渣!
“我累了行不行!”
“秋儿,时间紧迫……”
无语无语无语!我的命,他比我还急。该说他猪还是该说他热血过度?
“你不也不全相信那个怪医的话么?去了有没有用还得问天!”
“我扣他在宫中并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在你昏迷期间鬼医曾为你诊过,他不敢断定是不是断魂珠毒,如果是,那么解法就无误。”
“所以才把那个曾拜在鬼谷门下的御神医抓来?那干嘛扣他?”
他又不说话了,理由还不是不相信人?
沉默了一会儿,我拽拽他的头发:“小爹爹,我累了。”
“你,叫我什么?”
这反应好玩,我添了添嘴唇笑:“你不是宫主么?我是少宫主对吧?那你不是我爹?”
估计他在无语。
我继续说:“难道宫主历尽千辛万苦不是秉承‘老子为了儿子天经地义’的伟大精神么?”
“闭嘴!”
我一抖,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手缩回裘衣里,还是觉得冷。这人说变就变,一点前兆都没有,果然变态!
没过多久,停马休息。我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好像闻到雪花的清凉芬芳。
“我想坐地上。”
没人应,我扭了扭身子,立即痛得我抽气。
“秋儿,我说过多少次?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那你坐下去!”
突然,他手一松,我来不急惊呼就重重的摔在地上,全身痛入骨髓,连吸气都不敢,十指深深的插进积雪中,冰冷彻骨。这一刻,我发誓,如果我能活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流沙宫,离开他!他丫丫丫丫的!我狂想把他的脑袋按下来当座椅!
“秋儿,你在恨我?”他用两指拈住我的下巴,热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恨我是没用的,除了我这里,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他说得决绝,我听得心底发凉,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不信你就再试试,我会让你明白的非常清楚,自己是谁的。”
我惊讶,却不是因为这话有多么的恶俗多么的轻狂……
而是他说:不信你就“再”试试。也就是说,我曾经试过?果然我还是我,就算没了记忆,小爷我的秉性仍在!
就他这种性格,谁受得了我叫他大爷!比如现在,他又把我抱在怀里,宝贝得像是捧在手里怕凉了、含在嘴里怕融了、放在心尖上都怕委屈了我!恶不恶心!我也不管身上痛不痛,一把推开他。
啪的一巴掌,比高松上滑落的雪团还要响亮,足以在我的脑中回荡。
他丫的又打我!!
风吹大了,很冷,我又一次落进他的怀里。
这次学乖了,不再反抗……
反抗一个疯子,是自灭的行为。
而且不就是挨打么?我还靠他救命呢……这卖卖划算,划算……我拼命的自我催眠,也就不气了。
“秋儿,我们上路,不能错过花开的时辰。”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若不是脸颊上还火辣辣的痛着,我真的会以为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似乎很高兴,软软的唇瓣落在我的额头上,暖暖的触觉似水波般慢慢荡开,融化满天的飞雪,变成飘扬的樱花瓣,扰乱浮云清梦,惊醒一江春水,与风追逐,注定一生纠缠……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
我在漆黑的世界里努力的缩卷着身子,仿佛这样就可以少疼一点。我骂过自己很多次,我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都忍不了,丢人!可是还是痛。我说痛吧痛吧痛死我算了,真的就越来越疼。我又说,其实没有他打我的时候疼,然后勉强的笑了。
“秋儿乖,吃一颗药。”
“不,吃。”我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还有两天就赶到,吃一颗。”
“不……吃……”
“秋儿!你是不是非要惹怒我?!”
我扯了扯嘴角,相信比哭的还难看。想给他说:我没有要惹你,不吃药是有原因的。可是这样的句子对现在的我来说太长,我放弃。
突然,他的一只手将我撑直,另一手抬起我的脸,粗暴的亲过来。我的脑中轰隆隆轰隆隆的天崩地裂,电闪雷鸣,十里惊涛海啸都没这么震撼。他撬开我的防守,舌头就攻过来,一颗圆润的丹朱送进嘴里,我想吐出去,却被他推到最里面,轻易的就滑下喉咙。我大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我X他丫的!这只猪!居然视我的反抗为无物!
身上的疼痛慢慢缓解,他还在我的口中肆意,我完全不能想象跟在他身后的左右长老是什么反应,更不敢想象隐藏在暗处的十二护法二十七骑是以什么样的目光在看我们……
他放开我的时候,我扬起手,一巴掌正好落在他脸上。并不给他机会,先发制人:“你想我死是不是?”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大概被我蒙住,没有明白过来。
“我现在的身体确实不怎么痛了,甚至比刚醒的时候还轻松。可是去的快来得也快,你是想要我一下子承受好几倍的痛楚,好痛死是不是?”
“秋儿,不是的,我……”
这招果然有用,我伏在他的胸口上微微笑:“扯平……”
“什么?”
“儿子不孝顺,打了老子,活该被痛死。”
“你!”
我轻轻笑,真不知道他到底人格分裂成几个,残暴的、冷血的、温柔的、可爱的……能和他一起呆那么久的人不死即疯,估计我曾经已经疯了,所以才会失忆……
“小爹爹,我多大了?”
他的手柔柔的抚在我的头上说:“秋儿都长这么大了,真快。”
“到底多大?”
“等你病好,我们就一起回宫,一起过大年,也过秋儿十六岁生日。”
大年三十生日?真真真太没意思了,谁会大年三十跑到你家里来给你庆生?!不是这个问题,十六岁?我怎么觉得好小?怎么也应该是十八九、二十来岁吧?
突然间,我悟了!!我敢打包票!!一定是长期跟这变态一起!给磨出来的!!我竟然没有患上抑郁症,老泪纵横。
有精神了,我摸一把他的脸问:“你几岁生的我?”
“七岁。”
我点点头,很好,很诚实!孺子可教!!
他继续策马赶路,我手中捏着他的头发玩,丝丝柔顺,滑如绫绸。我喜欢他身上的淡雅清香,不由的蹭蹭,如果他能一直这样温柔该多好?
我脑中嗡了一下,自己也蒙了。
我扯他的头发问:“你以前有没有……”
“什么?”
“就是,……做那种事情……”
“哪种?”
“……”我怒,暴走!“就是你刚才对我做的那种!或者更近一步的?”
“你说的喂药?”
我泄气了,跟他没法沟通。
他忽然两只手都抱到我身上,听那笑声就知道阴险!
“秋儿喜欢那样?”
“哪样?”你丫的,我也会装!
“秋儿喜欢本宫给你喂药?”
我为本宫两个字颤抖了一下。
“不喜欢。”
“那本宫以后都那样给你喂药好不好?”
“不好!”
“说好的事不能反悔,就这么定了。”
“……”我望苍天,可惜两眼无光,我望大地,如下十八层黑暗无边,神啊,我没法和他沟通!!
“看把你高兴的,不过要等下次,先睡吧。”
听到这句,我抽搐的嘴角终于想喷血……
他这般自信定会羞煞嫦娥姐姐,气死孔雀娘娘……什么这个美、那个美、你们都去撞墙吧!不用活了……世上留他一个天下第一臭美就够了……
实在有点侮辱天下第一这个词,罪过罪过。
不时,我真的睡着,还作了一个梦。
山峰顶端,站了两个人。
春色无际,杨柳依依,微风习习,脂粉飘香。两只蝴蝶在花中嬉戏,采集芬芳。
衣袂与青丝翻动如流,他提剑的姿势清雅如莲,身形却似摇摇欲坠,那双冰雪般净洁的眼中扑上雾气,满载的绝望与悲伤。
他说:“三十多条人命,我全部的亲人,你说,要我如何原谅你?”
他只再看一眼对面的人,仿佛一生那么漫长。
一只美丽的蝴蝶倏然飞远,留给另一只蝴蝶一双瑰丽致极、血红如珠的眼。
心上猛的疼痛,我睁大眼睛,深陷黑暗。全身的疼痛袭来,我努力的挣扎,双手揪住能揪住的东西,喉间发出痛苦的呻吟。
“秋儿,张嘴!不能咬!张嘴!!”他用力的搬着我的下颚,可是我死活不松口,用力的咬着唇,好痛,浓浓的血腥味聚结在嘴里。
真的好痛,无论那里都痛,眼泪从眼角滑落出来,淹没那双烙在心上的泪眼。
他是谁?怎么舍得剜去那么一双清澈夺目的眼睛?怎么舍得纵身跳下悬崖?
“秋儿!不怕,我们吃药好不好?!”
我用力的摇头,他的双手将我箍得死紧,像要把我融进自己的血肉。
“好,不吃不吃,不痛不痛!”他不停的在我耳边说着废话,不是你当然不痛!
最终我还是弱小的,人抖不过天是不是?在竭尽全力之后,终是挺不过去,痛到晕厥。我在漆黑的世界里听到一声痞痞的笑,音质清脆甘甜,他说:“公子,你的眼睛好漂亮,我们做个朋友好不好?”
“你想要,我给你便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不痛,这只有一种可能性,他又给我用药了。不过这次我没有过多的力气逗他玩,有些遗憾。
“秋儿,就快到了,忍忍。”
我噗的一声笑出来,喊道:“容烟。”
他果然一楞,说:“你,叫我什么?”
“那我该叫你什么?”虽然只听他对那怪医老头说了一遍,不过本少是什么人物?区区一个名字,当然能记住!
他把下颚顶在我的头上说:“秋儿想叫什么都行。”
“好,小爹爹。”
“……”僵硬……
“要不小乌龟?”
“……”持续僵硬。
“还是小花子好听些?”
“……”持续持续僵硬。
“觉得小麻雀比较适合……”
“……”持续僵硬僵硬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