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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千山回到家里,妻坐在暗处等着他。
叶千山让妻晚上早早地把灯关了,来人敲门一律别应声。
他知道他不回来,妻心里就一刻不能安宁。相守着,会有另外的担忧,但毕竟相守着。他们把孩子也已打发到姥姥家。
叶千山随妻子躺在床上。他说:“陈默明天约我们俩一起去吃饭,然后跳舞,他也带他媳妇去!”
“跟他一块吃饭?还跳舞?不,我不去,你也不能去!”妻子舒华果决地说道。
“明天去,就是‘鸿门宴’,也必须赴宴!而且要装得特别泰然自若!”叶千山想过,不去就暴露了心虚,暂时还是要稳住,陈默在没摸到这边底牌的情况下,也不会盲目采取什么行动,陈默还是试探。
师永正、叶千山、黄沙、夏小琦四个人第二天在医院里,秘密碰了一次头,他们分析了目前大家的处境。师永正说:“每个人都要保持高度警惕,回家的路上,特别是在楼道里以及开家门的时候,都要万分当心。动他吧,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们手里还缺直接证据,我请示一下局长,不行就把陈默调开,对他和他家人的住处进行一次密搜。但,我考虑,也不会有太大的价值,他不可能把证据类的东西藏在家里,但万一呢?这个工作看来必须要做了!”
师永正开完秘密碰头会就急急地去找局长王文君了。他把整个情况和盘托出,王文君浓重的眉毛锁得紧紧的……
当晚,叶千山和妻子从容赴宴,和陈默夫妇分手回到家里,舒华对叶千山说:“我怎么看陈默一点也不像,还有他媳妇,多好,多善良呀,你们千万别弄错了!”
叶千山没有说话。他在想,也许这就是陈默的目的?
瓦解一个人的意志,比攻打一个人的意志更高明。
陈默不愧是一个高手呵!
2
夏小琦走进值班室时,正看见陈默和楚雄交枪。范宝来仔细地登记着,秦一真随后也进来了。
那次吵过之后,秦一真对夏小琦老觉得歉疚,所以他总是没话找话先打招呼,“哎,小琦,你不去海南吗?听说这个撬盗保险柜案子挖出30多起余案呢,可了不得了!”
“没人通知我,都谁去呀?”夏小琦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10好几个人呢,桥北去的人最多!”楚雄签完字轮到陈默交枪签字,他就转身和夏小琦说话。
“都坐飞机呀?那把枪都交了,咋抓人呀?”秦一真一个劲地打听,主要是他没去过海南,一听是坐飞机去,他就觉得这差事多美呀。
“人家桥北的先动身坐火车到广州然后去海南,我跟陈默还有桥北的段队长,我们几个坐飞机去!”楚雄递给夏小琦、秦一真一人一支烟,又跟夏小琦接了个火,陈默也签完字了,范宝来看了看表,又写了几笔就全入卷柜了。
“陈默妈的总是你轮上美差事儿,上山东日照、广西柳州、福建厦门,这回是海口,都是你去了,我咋就总赶上那钻山沟子的案子。不过听说海南的小姐们多的跟蝗虫似的,有句顺口溜咋说的?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广东不知道钱少,不到海南不知道身体不好!哥儿几个悠着点呵!”秦一真打趣地说道。
“一真,你要是实在想体验去,我就把机会让给你!”陈默自顾自掏出根烟点上。
“不用,你们回来的时候,托运几个不就行了吗!”
安排陈默去海南抓人,是师永正请示王文君局长后做出的决定,他们必须得赶快采取行动了。而采取行动就必须把陈默调到外地。但正如师永正预料的那样,密搜之后一无所获。叶千山在陈默书架的一个本子里发现了张图,那张图是林天歌被害的现场图,他记得林天歌案子发生后,他把林天歌的现场图就画在黑板上让大家分析讨论,这个图也许就是分析讨论那天画的,当时要求侦查员都画一个拿回去分析思考。他刚要合上本子,忽然在林天歌被害的东北方位上发现有一个被涂黑的方块。
这个方块,他不记得现场图上有呵。现场是他画的,他不会记错的,那个现场他去了无数遍,这多出的一块是什么呢?他把本上的这张图拍照后,又把本子原样放回去。
回到家,叶千山找出自己画的那个现场图一看,确实没有这么一个小方块。
他开上212吉普车就奔林天歌被害的那个现场,秋天的阳光有一种高彻的净美,被照耀的楼房,树木道路也显得十分安恬,林天歌被害的那个血夜早已被岁月覆盖了,可是制造那一个又一个血案的罪犯却仍然在逍遥着,那个罪犯一无不除,这一份净美就是被抽污的。叶千山看到林天歌倒下的那个地方心潮就海浪一般无法平复下去,他仔细地走着看着,他从林天歌的现场向东北方向走出去200米远,他看见了一片空地,那是一个门球场。
陈默图上那一个方框应该指的是这个门球场!叶千山仔细回忆当年绘现场勘查图的情景,那个图绘的很细,图上不曾有这个门球场,那么就说明陈默对这个现场熟悉的程度甚于他们,一定是他在蹲守和踩点时观察过这块空地,因为沿空地向北原先还有一条道,后来只留下一个小门,很少有人走那道门了。陈默一定是无意识把门球场画进来的……
这个小小的现场图虽然不像发现了作案工具和被抢的枪支那样令人兴奋,但毕竟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这更加坚定了他对陈默的怀疑。
楚雄和陈默及段队长从北京坐上波音747飞机在空中飞行了三个多小时就到了海口,飞机巨大的机翼擦着楼群缓缓降落到停机坪。段队长说咱们的人马都在兴隆呢,咱们就直接奔兴隆吧。陈默说段队长我用你的大哥大给我媳妇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要不她老惦记着。
陈默打完电话把机子还给段队长后,三人就搭了中巴奔兴隆,南国椰岛的风光深深吸引着段队长和楚雄。楚雄说:“小时候我看舞剧《红色娘子军》就想等长大了一定要到海南岛来一趟,这么多年,总以为来海南岛是个梦想,天上人间的,没想三个小时就到了。段队长,咱们任务完成后一定要去一趟天涯海角看看呵。”
陈默始终闷闷不乐的,他的目光空茫地看着远处,楚雄看他的目光以为陈默是在看远方呢。而其实陈默或许在看自己思想里的另一些记忆……
晚上住在兴隆,一进房间,小姐们就真如蝗虫一般扑来扑去,搅得他们不得安宁……
后半夜,楚雄朦朦胧胧睡着了,给他的感觉,陈默可能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研究抓捕方案时,陈默侧歪着身子就睡着了,但他睡的很不实,谁一大声说话,他就激灵坐起来,好像是从恶梦里逃出来似的一脸的无奈和恐慌……
中午吃饭出去散步时,楚雄关切地问陈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看看医生,你的脸色不好看!”
陈默叹了一口气说:“我媳妇在电话里说,我们家被盗了!”
楚雄皱皱眉头说:“报案了吗?”
“报了!你说我们家有啥可偷的?我们家啥都没有,想偷随便偷吧!”
楚雄和陈默一行回到古城已是半个月以后,局长王文君和师永正都到车站迎接。晚上接风时,王文君给大家伙敬酒时说:“同志们一路奔波劳碌,任务完成的很出色,所有外逃犯全部归案,我在这里谢大家了!”
那一晚,大家伙酒喝的都很尽兴。
3
陈默在值班室的床上睡着了。
夏小琦、娄小禾和鲁卫东在另一张床上聊天,这时秦一真大着嗓门从外面进来了:“哎,让娄小禾请客,他小子入党的事批下来了!”
陈默腾地一下子坐起来了,把说话的哥儿几个吓了一跳。
鲁卫东说:“陈默,昨晚上是不是跟媳妇发废了!晚上没睡好觉白天补呢!”
秦一真添油加醋地说:“这是从海南回来的正常反应,肾不好呗!”
大老郭从外面进来嚷嚷着:“娄小禾,出点血,好好请请大伙吧!”
娄小禾就腼腆地说:“就是没这事,我也应该请一次了,走吧,这不也快到吃饭的点了!”
一群人就起着哄地往外走,秦一真回头一看陈默还坐床沿上就说:“陈默,走哇!”
陈默摇摇头说:“我家里有事儿,我不去了!”
大家伙这才意识到陈默本来是和娄小禾一批报上去的,现在只批了娄小禾一个。
师永正在办公室正看文件,听见敲门声就随口喊请进来。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他抬头一看是陈默:“哦?陈默,你找我有事吗?”他下意识地将手插进口袋里,手紧握着黑洞洞的枪身。
“师局长,我跟你干了这么多年,我的组织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到底什么原因?”陈默的脸色失去了全部的温和,话说得很冷硬且带着质问的口气。
“陈默你坐,坐下说!”师永正待陈默坐下后斟酌着说:“你这个事儿啊,组织问题,也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的,你小子怎么这么矫情呢!你的组织问题不是有党小组吗?党小组上面还有党支部,支部上面还有党总支,你得一步一步来呀!”师永正在不知陈默的真实来意的情况下,只能跟陈默在语言里绕弯子。
“不是那事儿,我听说就你不同意!”陈默是那样直截了当。
师永正在刑警支队一向有一种不容人忽视的威严。大家对他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惧,当然那惧里含着对他的佩服和敬重。陈默一向也很惧他,但今天这话撕破了某种东西。
“你咋能说是我不同意的呢,那你入党的事儿得先经党小组和党支部同意呀?”
“师局长,党小组和党支部都通过了,就你给卡住了,我想问的就是你为啥卡我!”陈默咄咄逼人地说。
“陈默,你跟我干了这么多年了,哪些人跟你说的?他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你的面说同意了,开党小组会时一研究总通不过,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们呢?”师永正极力为自己打着马虎眼。
“我知道就是你不同意的!”陈默咬着牙齿目光紧逼着师永正说。
“你要是愿意这么想呢,你就这么想,不过你也考虑考虑,为什么党小组不通过、不同意你呢?你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找啥原因呀,我咋也比娄小禾强!我年年先进,我的工作不比谁差,你们为啥就在入党的问题上咬住我不放呢!党小组头一次是没通过,第二次就通过了!”
“陈默,我的话你都不信?你给我滚,你不信我你来找我干啥!”师永正假装发火了,他不想跟陈默陷进一场无意义的纠缠中,他急了,恼了,然后他要看看陈默到底要咋样。
陈默啪地站起来:“师局长,不是那事,是因为案子上的事!”
师永正本来身子始终靠在后靠座上,这时身子不自禁地向前倾过来,问:“你说的是啥案子?”他问话的声音很平和,但血液正在上涌,他极力控制着情绪,一只手始终在兜里紧紧地握着那把枪。
“1145案子的事儿!”陈默从沙发移动脚步到写字台前面,师永正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说:“案件没破,你也是搞案子的,而且你也是专案组的,咱们怀疑内部也不是怀疑你自己,做工作也不是你一个人,说实在的这案子不破,这专案组也得作为一个对象,你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1145案子没破呢,你跟林天歌是同学,你们同学有十好几个呢,不瞒你说都做工作了!”师永正的脑筋急转着弯,他想陈默试探的可能性仍很大,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稳住陈默。陈默一直在听。他说:“这事呀,事有事在,人有人在,是你还跑了你?不是你呢,也给你扣不上。这事呀,你不该一惊一乍的!”
陈默听了此话在师永正的桌前转了一圈,然后陈默就伏身趴在桌子上脸几乎与师永正就两拳的距离,眯着小眼低声问:“师局长你说,我能干出这事儿来吗?”
师永正目光直视着陈默的目光:“陈默呀,要论你的本事,你干得了!”师永正说话给陈默留有余地,那意思也含着你有这本事你不一定就是干了。有这个本事的人多了,但他心里却说:陈默呀,你不但有这个本事,你也有这个能力。
“要我说,我也干得了!”陈默脸上露出一丝怪意的笑,他说着就抬起身子,站直了瞪视着师永正。
师永正以无言的沉默与陈默挑衅的目光对峙着,陈默看到师永正的嘴角挂着一丝平静的笑意。
“师局长,可我没有作案时间!”陈默把手一摊。师永正说:“那好哇,我但愿像你说的不是你干的,你抓紧时间给我写一个这起案子发案时间里你都干什么来着,全写清楚!”师永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