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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哑着嗓子:“从祠堂出来,回房间。”
他也知道这个儿子后来昏迷在祠堂,可他就是下令不让任何人叫醒他,这个没能耐的孩子,连自己从受伤状态苏醒都不能,那还怎么当忍者?这个孩子几乎是牟邪家有史以来最弱的一个,若是,若是他能听话一点……
“先去医疗室抹药再回去,否则死在房间里也没人知道。”
“是。”
牟邪千本在说完这样一句近乎诅咒的话之后就从一色身边走过,连拉一把倒在地上的儿子的想法都没有。
直到他的木屐声消失,一色才站起身子:“哎,看看这个父亲,真是有够无聊的……”
其实他这个父亲在他小时候对他还是很宠爱的,虽然更宠爱那个天才哥哥,可也不像现在这样几乎连个好脸色也不给的程度,如果不是一色达不到他的期望,他也不会这么对待他。对于这样的结果一色也不失望,他从来都觉得亲情也不是无由来就给予的,现在这样也很好。
他又佝着身子装成负伤严重的病号慢慢往医疗室走,因为他若不去的话,那个父亲就会知道,然后母亲就会来……都很麻烦。
虽然他知道他的母亲听到消息一定会来,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身后的医忍还在给他包扎,他的母亲就哭哭啼啼的跑进来了,人没看见声音就先到了。
“一色……你没事吧……一色……”
“我没事。”
她捧着他的脸:“一色……你受苦了……我劝不了他啊,他的心像铁做的一样不让任何人去帮你,说你不从祠堂里出来就算死在那里也不能帮你。”
“没事,我不怪他。”这是牟邪千本一贯的教育,孩子不能扶只能让他们自己摔倒自己起来。
“一色……你别恨他,这是牟邪家的规矩,就是当年你哥哥他也受过这样的惩罚的……”
“嗯,我知道父亲,母亲您别担心,我没有恨他,我知道父亲都是为了我好,我太弱了,弱得不像牟邪一族的人,其实中忍考试的时候有人看见我拿出风帘卷轴的时候就非常不敢置信了,我也觉得我不像族里的人……”他仿佛小心翼翼的压抑什么一样的说,惹得她更是泪湿了手帕。
“呜呜呜,我的一色啊……”扑在他她身上就开始哭,哎,真难为当年父亲怎么娶她的。
在母亲一顿痛苦和关心之后,牟邪一户来了。
算算时间他也该差不多来了,总是这样,晚半拍,好像做给谁看似的。一色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点,让他觉得很不爽。
“一色,这是暗部里的跌打药,擦上效果很好。”
“哦,谢谢哥哥。”他的胸口被医忍缠满了绷带,上半身光裸着,想穿衣服都费劲。一户却极有眼力的拿起他的衣服给他披上,“我送你回房间吧。”
“不用,我自己认得路。”他啊在父亲面前的角色是个倔强的儿子,在母亲面前是个孝顺懂事的儿子,在哥哥面前是个不甘心宠爱都被他一人独占的弟弟。真挺磨练演技的啊,他暗自叹道。
“还是我送你,你伤还没好。”一户伏着他的肩膀,几乎把他抱起来的力气伏着他。
“随你。”反正不能拒绝就接受。
一户小心翼翼的抱着他回了房间,把他放在床上,交代道:“一色,你要体谅父亲……他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哎,每个人都有借口。
撇过头去,道:“我知道。”
一户细心的给他盖好被子,几乎带着叹息的出了房间。
一色慢慢爬起身,水水就爬上床挨着他,说:“看看这些人啊,真是有够无聊的……都在假装什么好人……”
正文 第二十章
当一色在早饭的时候听到音忍的托斯死在绝城的房顶上时,还是有点惊讶的。他记得这个托斯好像是要参加决赛的人,还是个挺厉害的角色啊,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杀了。
他正猜疑,就听见那族人又说:“身上仿佛被猛兽袭击了一样,三条深沟一样的爪印很深,屋顶上明显露出了战斗的痕迹,看样子不似人力所为。”
作为牟邪家公认的下一届族长,牟邪一户可以毫无保留的听这些秘密。“好了,你下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一色正考虑着要不要回避一样的时候,那个族人又说:“呃……大公子,第三场考试的监考官月光疾风昨夜也死了。”
听见月光疾风的死亡,一户的脸上才有些动容:“那个假病鬼也死了?”
“是的,月光疾风被一招毙命,血流甚多。”
一色分明听见一户手里的杯子传来微微的碎裂声,却见他面上仍旧沉稳的样子:“没别的了?”
“没有了。”
“嗯,下去吧。”
“是。”那人说完就一个瞬身消失了。
这是发生在牟邪家一个平静的早餐上的事情,听完了这个报告后的一家人仍旧慢丝条理的吃着早餐,餐桌上安安静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在这个神秘且历史悠久的大族面前,这样的事情太平常,几乎每天都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甚至一些在外面为看作机密的事情到了这个宅子里只成为了统治者们消遣的话题罢了。
托斯和月光疾风的死在他们的心里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惋惜罢了。
倒是一色,在一个别人看不清的角度突然微微笑了一笑,呵呵,这下……开始了呢……
饭后,仆人在收拾桌子,桌边的四位主人手里都握着自己嗜好的那口茶,慢滋滋的喝着,这一家子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最像一家人。
一户面不改色的让下人撤掉刚才失手被捏碎的杯子,关怀的问:“一色,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点了,托你送的那瓶药膏的福。”
“有效就好,等会儿我让人再给你送几瓶。”
“好。”
“还有,你这两天还是在家养伤吧,不要出去了,现在是多事之秋,安心呆着吧。”
刚想顺口答应却听见主位的牟邪千本冷冷哼了一声:“遇到危险就躲,有什么能耐,你这样算是牟邪家的人吗?”
一色真想说:你当我乐意当你儿子啊,要不是当初投胎的时候被蒙着眼睛谁乐意让你当我爹,哼!
于是面上装得越发的恭敬,嘴上却装傻道:“是,父亲教训得是,我会多出去走动走动的。”
果然,牟邪千本更生气的大骂一句:“无能的逆子!”扔下杯子就走了。
一色抬头看父亲走出去的背影,感叹:哎,这么大岁数了精神还挺好的,前天把他打得半死,今天又大早上就骂他,这活力啊看来还能活挺长时间呐。
“一色,你记得我说的话,不要出去,多休息。”
转过头,说:“哥哥,你和父亲我得听谁的呀,一个让我出去一个不让我出去。”
一户看着他说:“听自己身体的,身体还没好出去溜达什么?”
这话哎……他认识他十二年,就这句话说得最像句人话了。
扬起笑靥:“好的哥哥。”
*********
一回房间就甩手抹掉了背上的伤口,对着还窝在自己筐里的猫说:“水水,今天你得看家了,交给你啦……”说完,不顾它的反对就消失了。
下一刻就出现在砂忍暂时住的地方,一进去就看见了……勘九郎,脸上没画奇怪东西的勘九郎让他差点没认出来。第一回看见他的本色让他啧啧称赞,道:“勘九郎,其实你原来长得挺好的,非得画得那么奇怪,你说说万一将来找不到小姑娘喜欢你怎么办?”
勘九郎不屑道:“喜欢我的一大堆,不用我找。”
“哟,您还挺自信啊,呵呵,行,自信也好,等将来你遇上你真正喜欢的那个就知道啦……”
“哼,大早上你就来找我爱罗是吧?”
“聪明!”
勘九郎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说:“牟邪一色,你这个人的功夫我是一点都看不上眼的,甚至觉得你给牟邪丢了脸,可你就敢接近我爱罗这点我就很佩服你,甚至你还敢做那种事情……”‘那种事情’是什么事情不外乎脱衣服色诱,撒娇,黏人,刷无赖,勘九郎毕竟还有点年轻,不好意思说那些。
一色倒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可真是谢谢你的佩服了……对了,我爱罗呢?”
“他出去了,昨天下午回来一次后来就一直没回来。我只知道这些。”
“哦,谢谢你喽。”知道了消息就往外走,刚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哦,忘了说,谢谢昨天中午你的午饭,很好吃。”
然后在不远处听见勘九郎愣愣的说:“原来他抢了我的午饭竟然给了你……天啊……比我的‘乌鸦’不会动了还让我惊讶……”
*********
一色偷偷去了绝城的屋顶,果然看见了那三条恐怖的爪沟,又深又长,几乎把绝城的房盖掀掉的力量。
可惜了绝城屋顶上那雕刻得相当精致的龙鲤了,还是用上好的花石雕得呢,颜色可漂亮了。晚上坐在这赏月一定很好,本来他还想要和我爱罗一起来呢,这下成了凶杀地点就变成了重点检视地点了,也不能来了。
哎,我爱罗,你这个笨蛋。
又在村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我爱罗,折腾了半天他也累了,就回家补觉去了,睡到了半夜才起来,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屋子里一双发亮的眼睛看着他,清亮无比。
他摸摸胸口:“你吓死我了……干嘛啊大半夜的出来吓唬人,白天我还去找你来着。”
我爱罗从黑暗里走出来,站在一色点着的灯下。
一色只觉得他好像黑眼圈更重了,一向傲慢且没表情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疲惫和一丝黯然……
“你怎么了?”他说着靠近我爱罗,“来抱抱吧……人的体温总是最温暖的……”
本以为我爱罗会向往常那样先挣扎一下才妥协,没想到今天很顺从的就靠近了他,搂着他,头埋在他的颈项间。一色一失力,两人重重跌进床里,姿势正好变成了我爱罗在上,压着他。
一色的手回抱着我爱罗,轻轻的安抚他。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呢,昨天半夜溅到血了吗?
“我爱罗,别多想了,如果一件事情无力阻止那么就要接受,并且尽力去改变。”
昨天是十五……又失控了吧……
其实,这个孩子的内心是最柔软的。被包裹在坚硬的绝对防御里的,是一颗极需要承认的心啊……
“接受?怎么接受?!这是多么不堪的事实啊……”他是个怪物……
“傻子,只要自己接受了还管别人说什么?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他们觉得不好的未必对自己就不好,哼,那些不重要的或是蹩脚的小喽罗,何必在意他们呢?”
“你……你不知道的……我身体里的怪物会失控,会杀了你的……”说完,他自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睁大了眼睛,表情带着骇然,下一刻,他瞬间从一色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色坐起身:“哎……这孩子……”怎么能叫他不在乎呢……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自从那次之后,一色就一直没有看见我爱罗,甚至能明显感觉到他在躲他。
勘九郎面对这几天每天来报道的一色面露无奈,还没等一色说话就开口说:“昨天晚上他仍然没回来,你……你是不是哪里做不对了?他……不要你了?”他本来想说抛弃的,可又觉得这关系不对愣是没说出口。
“我也不知道啊,哎,现在傻子都能看明白他在躲我了。”
“你还找他做什么,远离他就是对生命的爱护,你不知道他有多么恐怖……”
“哦?我爱罗他对我一直很好啊。”
“那是你运气好罢了……”勘九郎咕哝着。
两人正说话,却听见手鞠突然插进来:“勘九郎不要说了。”一色来这么多天第一次看见她,她看向一色说:“你跟我来。”转身就往不远的空地处走去。
一色也随身跟了上去,两人一直走到了空地最偏僻的角落里才停下。手鞠静静的站着,背对着他,像在组织语言。
一色挑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休息,过了一会儿,手鞠才转过身子:“你知道他身体里被封印了砂之守鹤吧?”她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他不可置否的反问:“是又如何?”
“你要知道,当年守鹤被封进他身体里的时候,施术是不完整的,这就导致了他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很轻易就能被刺激到。特别是当他被杀意和血腥激发内心的杀戮的时候,就会被他身体里的守鹤占据了他的意识一样,他只想用杀人来证明他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