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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参谋长那点事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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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起床号响起,老兵们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冲向水房,烧饼洗漱完回来,屋里这几个还在床上不知今夕是何年,喊他们快起来,马上集合了!果然一声哨响,区队长在楼道里喊:“戴帽子、扎武装带、带小凳、带水壶,楼下集合!”
  
  几个人这才想起来身子底下不是家里的席梦思了,爬起来穿衣服,忙乱中有人喊谁把我裤子拿走了?烧饼企图拽一号车下床,部队里是连坐制社会,一个班为一个小集体,一人犯错全班挨罚。这时候门被人撞开了,进来的人是队长,肩膀上挂着两杠两星,直冲一号车而来,他身后跟着区队长。
  
  看过《士兵突击》的,大概会对钢七连的高连长印象深刻,那种骨子里的倨傲,对自己王牌尖刀连的得意之情护犊之情,在军队里很多男人身上都能体现。这个挂中校军衔的队长就是其中一位,他不能容许别人指摘自己的兵,但更不能容许自己兵里有害群之马。他推开烧饼,拽着一号车的脖领,一把把人从上铺揪下来掼到地上。
  
  “你就是坐卫星来的,在这也得听我的!想活个人样,就给我老老实实训练,要不就滚蛋!想上哪告去,随你大小便,老子上过前线,不惧你这个!”队长的嗓门特别大,后来这些人才知道,他上过老山立过战功,耳朵因为炮火有一定程度伤残。这人绝对的聛睨一切,大概是因为从战场上回来的,对学院里这些文邹邹的干部不屑一顾。这种人在学院里不吃香,他没有高连长的背景,看不上虚以委蛇的那一套,他有深深的兵痞气,信奉简单粗暴,虽然不讨好上级,对付一号车这样的刺头倒是很起作用。一号车被吓着了,从此也收敛了很多。而队长那句“随你大小便”,也成了这帮人的口头禅。
  
  军校正规生的军训,自然跟地方大学糊弄事儿似的军训不同,每天三个负重五公里跑只能算是热身运动,三天下来,张参谋长趴地上只剩下倒气的份儿。
  
  “我要跑死了,我要是跑死了下午我们家老头就得崩了院长。”
  
  潭海洋也在旁边上气不接下气,“跑死……你不稀奇,咱学校每年都有跑……死的名额,听说今年还没满呢。”
  
  “潭庄主,我爬不到上铺了,今儿晚上组织要求跟你换床,你上去睡。”
  
  潭海洋说:“谁让你洁癖非抢个上铺的,我也爬不上去,要不你睡我床底下。”
  
  张昭说:“那组织要求跟你同床。”
  
  “朕的龙榻不是随你大小便的,等朕翻牌子。”
  
  高强度的训练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莫过于累死累活一天了,晚上只能睡三个小时。人神不惧的队长嫌他们连民兵标准都达不到,晚上加训长跑,还要全队练端腿,训到半夜一点,然后进行一天训练总结,不行还得挨罚,到爬上床的时候就两点了,然后五点钟起床压被子。压被子也不是轻省活,每天拿洗衣粉把地擦干净了,把被子放地下,用毛巾把褶儿一条一条抹平,还得用凳子压,有时候压着压着,人就倒上面睡着了,被发现了又是一通罚。
  
  中午午休时间也不能睡觉,在楼道里站军姿,背对着墙站两排,脸对脸。趁区队长走远,张昭小声说:“潭庄主,你都熊猫眼了。”潭海洋说:“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好不容易站完军姿,可以休息十分钟,不能上床,只能坐小板凳,张昭就抱着小板凳上厕所睡觉。来了军校他得了个觉主的称号,此觉主非彼教主,是睡觉的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他只要十秒钟就可以从清醒到打呼噜,当然更多的时候是直接从半睡眠状态进入深度熟睡,十分钟足够美美地睡上一觉。
  
  本来就不足的睡眠,还经常被紧急集合打扰,让人心烦的紧急集合哨声总是在半夜响起,在黑暗中用七分钟时间穿衣打背包跑出宿舍楼在楼前列队,没达到要求的除了正常的三公里跑外还有一百个俯卧撑,有时一晚上能有三四次。到后来这些人都学乖了,上床不睡觉,睁着眼睛等紧急集合哨。
  
  第一个月的魔鬼体能集训,在很多人尿血的抱怨声中过去了,之后开始了枪械训练。老兵们在部队是摸过枪的,但是据烧饼说,部队里的八一杠都不配枪榴弹,虽然设计上有个发射接口可以增加面杀伤力,但只有个别军校才有配套的枪榴弹作教学用。
  
  烧饼说:“趁现在有机会好好摸摸吧,军校就是好,还能用上木枪托的,部队只有折叠的,精度不如木托的高。” 
  
  张昭说:“要说对上军校有什么期待,也就是能摸枪了。”
  
  学员们不断地练习拆装枪械,还有枪的保养,也不是个轻省活。张昭问潭海洋:“咱什么时候能摸九五啊?”潭海洋说:“你想得美吧,九五只装配驻港部队。听说咱库里有八七式的,教学用,说不定能瞧瞧,小口径的。”
  
  张昭撇嘴,“面子工程造出来的东西,不靠谱。”
  
                  第六章
  军训期间过中秋节,队长给每人三分钟时间给家里打电话。排队打电话的时候,张昭问:“潭庄主你打给谁呀?”潭海洋说:“当然打给我爷爷了,我爹妈都跟部队呢。”
  
  张昭一脸贼笑,“不打给你的小静啊?”他捏着嗓子发骚,“喂,静子,我是野比。。。。。。”
  
  潭海洋转身给他一锅盖,“你要是想打给你的后宫佳丽就打去,别不好意思非扯上别人,就是三分钟太短了,光拨号你也拨不过来呀。”
  
  张昭说:“潭庄主你懂什么呀,哥们儿现在都鸿雁传书,将来咱也攒本《张氏家书》,重点篇章要编入语文课本,高考题得有一道,张参谋长这篇书信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排张昭后面的是他们一个宿舍的,叫杨猛,扑哧一乐,“中心思想就是泡妞完全手册。”
  
  张昭不屑地瞧他一眼,“俗人,透着你的知识贫乏!”
  
  杨猛问:“张参谋长打给谁呀?”
  
  “我这也琢磨呢。”
  
  轮到他的时候,还算有良心地先给家里拨了电话,说了没两句就跟他妈说:“我们队长这掐着表呢,一人就一分钟,你们都该吃吃该喝喝,别太想念我。”说完就挂了电话,紧接着又拨出一个号码,等接通了语调明显跟刚才不一样了,“喂,是我……想我没有……我回不去,哪能随便请假呀……你来?我这军训还没结束呢,你来也见不着……我们这没姑娘,真的,母的只有蚊子……穿军装的照片?我瘦得都跟劈柴似的了,你看了徒增烦恼……”
  
  “三分钟到了啊,别没完没了,快点!”杨猛在后面催他。
  
  “我到时间了,后面人催呢……我给你寄照片寄照片!亲一下……”好不容易撂了电话,哼着小调朝杨猛抛个媚眼儿,杨猛飞起一腿,“浪死你!”
  
  电话线的另一端,李小亚还握着听筒。那人走了快两个月了,这是第一次给她来电话。他说宿舍没装电话,公用电话排队能排一小时,只能靠写信,看那封只有半面纸的信,字还歪歪扭扭的,不知道是坐哪个旮旯里拼出来两段话就给她寄来了。这内容只要换个名字,就能发给他随便哪个莺莺燕燕。小亚生闷气,翻出练习册来写作业,写了没两道题,又拉开抽屉找出信纸,开始写起信来。
  
  三个月的新生军训结束,在烈士陵园里学员们进行了入伍宣誓。首长训话说从此你们的称号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你们要成为对自己对国家负责的青年,要成为勇于担当敢于面对一切的战士。
  
  军旅生涯由此就正式开始了。
  
  军校生除了军事学习外,也要学各种文化课知识。比地方大学变态的是,上完高等数学,要跑步带回换作训服去上军事体育课,然后可劲跑可劲练,刚学那点微积分的知识,一大半就全扔操场上了。加上没完没了的各种评比,打扫卫生,训练总结,真正给他们温课的时间倒不多。这会就能体现出人跟人的差距了,龚自珍有首诗里说:科以人重科以贵,人以科传人可知。翻译成白话就是:牛人牵到哪里都是牛人,矬人放到哪里都是矬人。比如潭海洋,人家听一遍课就能轻轻松松考试通过,比如张昭,看见微分积分符号就想睡觉,再比如那一号车,谁也不知道他在这学校干嘛呢,也不上课,除了队长谁也不敢管他。
  
  那个“随你大小便”的队长真是个传奇人物,他本姓乔,外号叫乔大喷,一是因为他嗓门大,再一个他缺颗门牙,也是在前线时候捐了躯的,所以说话老往外喷唾沫星子。乔大喷真是难得的刚正不阿之人,队列评比时候,别的队净是给上头送礼的,可是乔大喷从来不屑做这种事,所以他们这队从来也没得过好成绩。不过学员们都喜欢这样的队长,因为别的队那些送礼的银子,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乔大喷没事的时候喜欢跟这些学员喷,有个球赛什么的,他老人家也老想上去踢两脚。乔大喷的球技了得,有万能胶之称,带着球左挪右闪,挥洒自如,足球就像是长在他脚上似的。张昭每次老惦着铲人球,晃着两条麻杆腿跟皮影戏似的飘忽,逼急了就施展他无赖的倒地铲球,可惜一般不会得逞。乔队的抽射,势大力沉,弹无虚发,就跟他在射击课上的示范一样。
  
  乔大喷的宿舍里有个足球,不是用来踢的,而是摆在柜子里供着,跟他的军功章放在一起。这个足球有个故事,队里很多学员都听过。
  
  乔大喷是川兵,当年他有个姓曹的战友,也爱踢球,俩人关系特别好,这个球是他们当年一起买的。都说“当兵三年,母猪当貂蝉”,那回上街买足球,到了商店看见售货员貂蝉,曹战友就跟乔大喷打赌:“不出五句话,我就能约她今晚到后山见面。”到了柜台前,曹战友俩眼直勾勾地把姑娘看毛了,才问:“这足球多少钱?”貂蝉害羞地把球递给他,说:“一块五。”曹战友就拿着那球左看右看,最后说一句:“同志,你这球不圆。”貂蝉说怎么可能呢?曹战友指着球上一块说:“你看着,是不是凸起来一块?”貂蝉说:“那就这一个了,要不你等进了新货再买。”“不行,等着用呢。要不我拿回去量一量,要不圆再退给你,行吗?晚上七点,咱们在XX部队后山见面。”貂蝉就同意了。再后来,曹战友就跟貂蝉共坐夕阳中了。
  
  “那为什么把这球摆这啊?”学员问。
  
  乔大喷神情有些落寞,“后来自卫反击战,我们上了前线,一年后离开战场的时候,他就成了一罐骨灰。”
  
  学员们都沉默了。乔大喷忽然拍着桌子大声说:“老子们抛头颅洒热血打下的太平盛世,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就在这糟蹋,旷课的旷课,旷操的旷操!从现在起,谁再让我抓住你们违反纪律的,我把你们塞罐里!”
  
  晚上熄了灯,一宿舍的人躺在床上卧谈,有人说:“你们信吗,那足球的故事,不是乔大喷编出来唬人的吧?”
  
  张昭说:“许老四你怎那么孙子呢,没瞧见乔大喷那眼神么!”
  
  潭海洋说:“我叔叔也是死在那片战场的,他们侦察连开路的时候,被地雷炸死的。”
  
  张昭探头看看下铺,“潭庄主,没听说你有个叔叔啊?你们家不是单传吗?”
  
  潭海洋说:“我也是这两年才知道的,那是我们家老头心里一道坎儿,谁都不敢提。”
  
  一号车难得地开口说话,“我妈当初在后勤医院,抽签抽中了送上前线,让人俘虏了。你们知道他们怎么对待女俘虏吗,削成人棍装桶里送回来。当时我爸带人去把我妈抢回来,我爸半条胳膊就是那会炸没的。”
  
  这是大家第一次听一号车讲他家里的事,张昭在上铺蹬蹬他床架,说:“我妈当时也是后勤医院抽上去的,在云南。”
  
  一号车说我妈去的广西。
  
  杨猛说:“说不定二十年前,咱们老子都在一条战壕里滚过呢,修的缘分,所以现在咱们住一宿舍里。”
  
  张昭说:“那咱还是一条藤上结的瓜呢,谁把概率作业借老子抄抄?”
  
  潭海洋说:“滚蛋,自己写去!”
  
  “潭庄主,教导员怎么跟你谈的,你成绩已经这么高了,再学也提不了几分,倒不如多帮帮其他同学。在军队里要整齐划一,你一人牛逼没用,你以为你是郭靖一人能抵千军万马么,最重要的是合作。”张昭一本正经地教育人家。
  
  杨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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