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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另找婆家,姑娘说:‘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嫁二夫,至死不二。’这位姑娘大才,咱们天台县的绅补富户,都惦记说这位姑娘,董员外也逼着,叫姑娘不必等李修缘,另给找婆家。姑娘没法了,出了一个对子,说谁要对上,就把姑娘给谁。姑娘这是难人,所以咱们台州府的举监生员都对不上,碰钉子碰多了。姑娘最好行善,咱们去领馒头钱去。”济公听见这片言语,知道这是未过门的妻子,济公便赶过去说:“辛苦辛苦,咱们一同走。”众和尚一看,说:“你也是去领馒头上董家庄么?”济公说:“可不是么。”说着话,眼前不远,出了这树林子,就是董家庄。一进村口,路北大门,门口高搭席棚,众僧人来到门首一看,有管家放钱放馒头。济公说:“我们一共七个和尚,给七个馒头,一吊四百钱,都交给我罢,我再分给他们。’借家就拿了七个馒头,都有一斤重一个,一吊四百钱,交给济公。济公拿着说:“馒头你们自己拿着,钱到那边慢慢分去。”说着话,一瞧门内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笔墨砚,押着一条对于,是十一个字,都有宝盖。写的是:“寄寓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和尚就问。“这条对于是干什么的?”管家说:“这是我们姑娘出的,我们员外说了,要有老头给对上下联,认一门干亲。要有借道给对上,我们员外给修庙,要是文生公子给对上,只要年岁相当,情愿把姑娘许配他。这个对子把我们本地念书人难住多了。”济公说:“我给你对个下联行不行?”管家说:“你能有这个才学,能配上下联,我们员外给你准修一座庙。”和尚拿起笔来就写,写完了,管家拿进去,叫婆子交给姑娘。姑娘一看,连声赞美,真乃奇文妙文绝文。本来这条对子是不好对,他这上联十一字都用宝盖,再说姑娘这条对子就说有终身之事。父母双亡,在舅舅家住着,就算寄寓客家一般,牢守寒窗空寂寞,说的是自己孤身一人,独坐香闺心中寂寞,何时是出头之日。要得下联,还得意思对。十一字,字也得一个样。或是全是乱绞丝,或是三点水,或是口字旁,或是单力人,双力人,或用言字旁,全得言字。济公对的下联,全是走之写的,是:“远避迷途,退还莲迁返逍遥。”这十一个字的意思是说:这位刘素素姑娘自落身以来,就是脑里素,一点荤腥都不吃。他本是一位莲花罗汉一转,惜投了女服。今天济公来对这对子,是暗渡他未过门的妻子。远避迷途,言是人生在世上,如同大梦一场,仿佛在迷途之内,远避迷途,即是要躲开迷途之意。退还莲径返逍遥,是不如出家倒逍遥自在。姑娘一看,连声称赞说:“快把这个人叫进来,我要见见。”家人说:“是一个穷和尚。”姑娘说:“无论是借是道,我要看。”家人到外面找和尚,踪迹不见。和尚拿着一用四百钱,施展验法走了。这六个和尚一展眼,没留神,见和尚没了,这六个和尚紧紧就追。刚追出村已;’一瞧,济公正坐在地下挑钱呢,自言自语说:“这个是小钱,这二百不够数。”这六个和尚一瞧,气往上撞,大家过来围上济公就打。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52回 修缘公子朝宝悦 知觉罗汉会昆仑
话说济公在地下数钱,六个化小缘的和尚赶到。大众说:“好和尚,你把我们六个人的钱都拐了来,你还在这里数钱?”说着话,这六个和尚过来就是一拳。济公说:“咱们一个对一个的打。”六个和尚围着济公动手,谁要打济公一拳,济公必还一拳,六个人都不能多占便宜。正在动手之际,只见正北来了两匹坐骑,骑马的正是王全、李福。老员外见李修缘的马惊下来,赶紧派家人追赶。两位管家正在寻找,见李公子又穿上了破僧衣,跟众和尚打起来了,王全赶紧下马说:“别打别打。”众穷和尚说:“你别管,他把我们的钱诓了去。”王全说:“你们别胡说了,还不滚开,这是我家公子爷。”众和尚一听,就不敢动手了。王全说:“你们真要造反了?还不拿了钱走吗?”众和尚一听海人拿了二百钱,诺诺而退。王全说:“公子爷你上哪去了?”济公说:“我跟他们上董家庄化缘去了,领了一个馒头二百钱。”王全说:“晚公子爷,你也不怕人家耻笑,那不是外人家,董员外跟咱们还是亲戚呢?你的马呢?”和尚说:“那边树上拴着呢。”王全说:“我们方才怎么没有瞧见?”和尚用手一指说:“那不是。”王全、李福一回头,果然马在树上挂着,这才一同来到树林,把马解下来。济公翻身上马,同家人回来。王员外说:“你上哪去了?”济公说:“没上哪去,我化缘去了。”王安土说:“你这孩子是胡闹,已然要还俗,你还忘不了化缘?从此可不许你再化缘了。”济公点头答应。众人催马,这才够奔山坡国清寺来。原本这寺在半山坡里,众人催马,刚来到山坡以下,只见国清寺庙门以外,两边一对~对和尚,站着班迎接,大约有数十对僧人。王安土一看,只打算庙内方丈知道王员外有钱,要这样的恭敬。其实不然,当初国清寺的老方丈叫性空长老,现在老方丈圆寂了,是性空长老的徒弟宝悦和尚当家。性空长老乃是一位得道的高僧,临圆寂之时,把徒弟宝悦叫到跟前,说:“某年某月某日,有知觉罗汉前来降香,必须如此这般,这等这样。”故此宝悦和尚谨记在心。今天由大殿前往外排班,是五十四对,一百零八位和尚各穿扁衫,手拿手炉手磐。口念:“真佛,迎接知觉罗汉。”王安土哪里知道其中的细情?众人来到庙前下马,济公说:“这些个秃葫芦头。”大众和尚心里说:“这个和尚真讨人嫌,他说我们是秃葫芦头,他也是和尚。”众僧都是凡夫俗子,也不知道济公的来历。王员外众人一进庙,宝悦和尚迎接出来,见了济公打问讯,济公也答礼相还,老员外并不解其意。宝悦说:“老员外来了。”王安士说:“方丈怎么称呼?”和尚说:“我叫宝悦。”书的节目,是修缘公子朝宝悦,知觉罗汉会昆仑。王安土今天来到国清寺,先施舍众僧人每人一件憎袍,每人一双僧鞋,每人给钱两吊。方丈请老员外在禅堂待茶,王安士说:“我今天特意给我外甥李修缘跳墙还俗,求老方丈慈悲慈悲罢。”宝悦和尚点头,吩咐外面预备,众人来到大殿以前烧土香,在大殿前搁着一条板凳,就算是墙。宝悦和尚说;“老员外,你外甥跳墙,我得打他一百禅杖,赶出庙去。”王安土一听,说:“我外甥懦弱的身体,要打一百禅杖,他如何受的了?”宝悦和尚说:“不用真拿大禅杖,就拿一百根筷子以代禅杖,打一下算十下。”老员外说:“这就是了。”宝悦和尚说:“修缘,我打过了你,你跳过板凳,跑出庙门就算完了。”济公点头,宝悦拿起筷子一比,打一下,说:“啊,初一不烧香,十五不礼拜。前殿不打扫,后殿堆土块。终朝饮美酒,狗肉随身带。出家亦无缘,送你还侯寨。脱下织缀来,赶出山门外。”说完了,叫李修缘跳墙,济公跳过板凳,撒腿就往山门跑。王安士说:“别跑。”这句话来说完,就听李修缘嚷:“我收不住脚了。”王安士众人赶紧往外追,眼见李修缘掉在万丈深的山涧之内。老员外一瞧一跺脚,说:“修缘儿呀!不想你死在这里。”立刻放声痛哭。宝悦和尚说:“老员外不便伤感,李修缘大有来历。”老员外说:“罢了,他既是死了,我回家把他那份家业,全都给他念经设坛化了。”王全说:“爹爹不便这般,我看我表弟有些个道德,也许回家来点化你老人家,还不定死活呢?”宝悦和尚说:“公子之言有理,老员外请回罢。”王安士一概不听,回家要超度李修缘。书中交代:济公哪里去了呢?罗汉借着遁法,够奔上清宫①而来。来到上清官一打门,由里面出来了一个道童,一见是个穷和尚,破僧衣短袖短领,腰系绒绿,疙里疙瘩,光着两只脚,穿着两只草鞋,褴楼不堪,济公早把三光闭住,道童就问:“和尚,你找谁呀?”和尚说:“烦劳仙童到里面回京一声,就说我是西湖灵隐寺济颠僧,前来拜访你家观主。”道童一听,“呵”了一声,说:“你就是济颠僧么?你等着罢!”和尚说:“可以。”道童这才往里回禀,此时老仙翁正会着客呢。
①上清宫:“上清”相传为神仙居住处所,道教常用以名其宫观。
书中交代:什么人在这坐着呢?原来是上清宫后,无母官的玉面长寿仙姑。他是五云洞五云老祖的女儿,他正在洞中打坐,忽见上清宫里有一股妖气冲天,玉面长老妖狐一想:“怎么上清宫会有妖精呢?我何不到那瞧瞧,是怎么一段事。”自己这才来到上清宫。老仙翁见了他,以仙姑呼之,他见老仙翁,就称呼老仙翁,这两个人是对兵不斗。老仙翁知道他父亲是五云老祖,管押天下群妖,无论大小精灵,只是要被毛带角,横骨穿心,不是四造所生,脊背朝天,就属五云老祖所管。他有一宗聚妖幡,要一晃,天下的妖精,全都得来到,仙翁故此也不惹他。玉面老妖狐也知道老仙翁道德深远,庙里有镇观之宝,有乾坤奥妙大葫芦,无论什么妖精装在里面,一时三刻化为脓血,他也不敢惹老仙翁。今天老仙翁听说天面长寿仙姑来了,赶紧降阶相迎,说:“仙姑来了,因何这样闲在?”老妖狐说:“仙翁,我看你这庙内有一股妖气冲天,不知是什么一段缘故?”老仙翁用掌一指,说:“你来看。”老妖一看屋里房枕上,倒吊着一个小和尚,头上有黑气。老妖狐说:“这个和尚是谁呀?”老仙翁说:“尘世上出了个济颠和尚,兴三宝,灭三清,欺负我三清教门下,火烧了祥云观,烧死张妙兴,火烧云烟塔,雷击华清风,捉拿张妙元,戏耍措道缘、张道陵。这个妖精是济颠的徒弟,我把他吊起来,等济颠。济颠一天不来,我吊他一天,哪时济颠来了,我把他放开,我要看他是何等人物。”玉面老妖狐说:“老仙翁,哪时济颠来了,你千万替我送信。我大徒弟在临安城周宅,跟周公子有一段金玉良缘,无故被他赶回来。我三徒弟章氏香娘,在永宁村韩员外家,也被他赶回来。我还有一个小徒弟,在小月屯被他杀了。我说我徒弟不会跟他们斗法么?他们说惹不起他。哪时济颠憎要来了,你给我一个信,我来略施小木,就把他拿了,替我徒儿们报报仇。”老仙翁说:“好,既是仙姑肯费其心,哪时济颠僧来,我必给你送信。”正说着话,童子进来说:“师父,济颠找你来了。”其实济颠没这么说,是说来拜访观主,他要给这么传话。老仙翁也是个高人,赶紧说:“有请!”道童出来并不说“有请”,说:“我师父叫你走进去呢。”和尚并不嗅怪,说:“可以,进去就进去。”当时济公禅师脚步踉跄,一溜歪斜,“踢踏踢踏”够奔里面。一见老仙翁要僧道斗法,且看下回分解。
第153回 玉面狐上清宫访道 济禅师天台山会仙
话说老仙翁吩咐“有请济公!”老仙翁心中思想:“我见济颠看看是何许人也?要是大路金仙,头上有白气。要是西方的罗汉,头上有金光、佛光、灵光。他要是妖精,必有黑气。要是凡夫俗子,我也看得出来。”正在思想之际,见和尚自外面进来,老仙翁一看,乃是凡夫俗子,心里说:“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是闻名。格道缘张道陵大也无能,受他的挫辱,真正可笑。”老妖狐一看,也是这样想,凭他一个凡夫俗子,我徒弟会不敢惹他?和尚来到鹤轩一看,这院子是东跨院,北房五间,明三暗五。北上房鹤轩帘优高卷,靠北墙一张条桌,上面摆着许多的经卷,老子道德五千言。正当中挂着乾坤奥妙大葫芦,头前一张八仙桌,两边有椅子,上首椅子上坐着一个道姑,约有四十来往的年岁,白净面皮,很透着年少的样子,长的甚为美貌,头戴青布道冠,身穿蓝布道袍,青护领相衬,白袜云鞋,下首椅子上坐着老仙翁,和尚一看,说;“你们公母俩好呀?”玉面老妖狐一听臊的面一红,老仙翁一听,“呵”了一声,说:“来者是灵隐寺济公?”和尚说:“岂敢!仙翁,我叫道济。”仙翁说:“道济。”和尚说:“哟,好说,太悦。”老仙翁说:“颠僧。”和尚说:“毛道。”老仙翁说:“颠僧真乃大胆。”和尚说:“胆子小,还不敢来呢!”老妖狐说:“我打算怎样个济颠和尚呢?原来是一个丐僧。你瞧你这件破僧衣,实在难堪。”和尚微然一笑,说:
“是人莫笑我这件破僧衣,我这件僧衣甚出奇。三万六千窟窿眼,
六十四块补钉嵌。打开遮天能盖地,认上袖袂一僧在。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