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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几个月左右。”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那上次孤儿院收到司徒家的汇款是什么时候?”文生越来越有凌以亦的模样,凌以亦闷在帽子里,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得查一下才清楚了。”院长又推了推眼镜。
“那就请查一下。”文生微微欠了欠身子,清秀的面容有着特意做出来的冷静和装出来的成熟。
“怎么样怎么样亦姐,我有没有你的范儿?”文生待那院长走进去之后就跳到凌以亦面前。
“学什么不好,学我”凌以亦一记扣在他头上。
“怎么样?你觉得院长可疑吗?”文生揉了揉自己的头。
“你说呢?”凌以亦寻着院长离去的背影,他从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紧张,紧张到一手不自在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角,一共没说几句话,却总是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又怎会不可疑呢?
“你还呆这儿干嘛?快去跟踪他啊”凌以亦踹了文生一脚,这亦姐越来越暴躁,就算女人都有那么几天,她都快十天了,难道经期如此不调吗?
文生从窗外的一侧望过去,院长若无其事地找账单,找到之后似乎长抒了一口气,而后就出门找文生,“这是最近的一次,九月中旬的时候汇过一次款。”
“50万?”凌以亦接过那笔汇款单点了点头,用手指弹了弹那账单,50万和500万这差距还是有点大吧。她向文生使了使眼神,两人向孤儿院院长道了谢就离开了,只不过从小巷穿过去的时候,凌以亦凑在文生耳边说了几句,文生扭头又回去了。
而另一头,凌以亦已经安排任为远暗中监视司徒明和司徒决两个人。
不知不觉间,抬头已是恍然,手表滴答滴答,原来竟已十点多了,早上买的早点给了文生,自己这才觉得有些饿,她不自觉得摸向自己的手机,桌面屏幕已不知不觉被她换掉,最近几日和司徒钥接触太过频繁,将她的照片放在手机屏幕上,始终还是太过招摇了吧,想起昨夜微怒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捂着,那夜色中的侧脸,心中满满都是暖气,忍不住轻声唤一声司徒,嘴已成型,话不出声,她漠然,这大白天的,思什么春,低头来到路口,红绿灯切换的当头,斑马线上的人走得匆匆忙忙,近处一辆蓝色标志307,凌以亦不经意地一瞥,车上一男一女埋头谈笑着,那女子长发披肩,时不时会散下一丝遮了视线,她随手将发丝掠到耳后,身边那儒雅男子见状,也轻轻给她绕到耳后,举手投足间的亲昵暧昧之态让斑马线上的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红灯亮时,她还愣在那儿,双手将刚买的面包捏得紧紧的,昨夜凌晨三点她们才各自离去,她身上的衣服都未换,翌日清晨,就坐在一个俊秀儒雅的公子哥车里,司徒钥,你可真够行的。
标志307的喇叭声刺耳而尖锐,直接刺激到凌以亦的中枢神经,于是她本是要过马路的姿势又侧过身往一旁走去,在车内的司徒钥望着她那扭转的姿势相当的,嗯,奇怪。
“不好意思,先生,麻烦你下车。”凌以亦一边说一边将兜里的证件递在那斯文先生面前。
“凌以,凌亦……”车内的男人咬舌得读不清楚。
“凌以亦”凌以亦将自己的每个字都咬得很用力,她每次给人家介绍自己的名字时都要费很大的周折,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会给她选择这样一个拗口的名字,可是到了其弟的时候,就随随便便一个凌以尔就打发了事,害得她每次都要给人家解释,盛气凌人的凌,自以为是的以,亦正亦邪的亦,只有一次,她和别人第一次相识的时候她没有介绍自己,因为对方完全就没有兴趣要听,那次是三年前,见到司徒钥的那天晚上,她说你好,我叫凌以亦,她只抬头望了一眼,却再也没问下去,直到很久以后,两人在一起,她从她的裤兜里摸出证件,上面黑色字迹写着凌以亦三个字,她才说了声:“凌以亦,你的名字真奇怪。”
此时这个女人坐在一个儒雅男人的车里,正襟危坐,面不改色,人家该改什么色呢?都已经是分手之后的人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那男子惊恐地问到。
“身份证。”
“李岳琛……。”
“李岳琛私人诊所在这个街口转弯的角落,他是我爸的私人医生。”司徒钥从她手中取过身份证还给李岳琛,“没什么事了,凌警官认错人了而已。”司徒钥拍了拍李岳琛的肩头,而后坐上车,扬长而去,剩下在路旁气急败坏的凌以亦,司徒钥的眼神里明明就在说,凌以亦,你是吃醋了吧?她敢肯定,那女人不仅眼神里是那样暗示的,就连心里也是那样想的,最让凌以亦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一切,都是事实,她确实,嗯,是在吃醋。
司徒钥昨夜提到司徒响的私人医生,原来就是这个斯文人,固定的体检,怎么会没查出司徒响身体里的砷超标呢?私人医生,孤儿院院长,司徒钥为了查清真相,难道不知道远离危险的吗?
正在此时,凌以亦的手机响了。
“什么情况?”
“如你所料,院长接了两个电话,都是神色平静,毫无异常,可是第二通电话的时候,却太过于平静了,平静的有些不对劲。”文生打来电话说道。
“你设法拿到他的手机,查下通话记录。”
“好”
“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凌以亦问向任为远,她心里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今日一大早就下葬了,大表哥和二表哥都去郊区的墓地上了,一切都挺正常的。”
“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吗?”凌以亦问到。
“暂时还没有。”任为远小心翼翼得回到。
慢性中毒,一定是司徒响身边的人,可是和孤儿院又有什么联系呢?凌以亦将孤儿院院长资料和李岳琛的身份证发往了总部,叫阿立仔细调查。五百万的收益人是孤儿院,私人医生隐瞒事实?孤儿院院长和私人医生联手将司徒响毒害?
却说另一边司徒钥坐在李岳琛车上,只是顺路叫李医生送她去父亲的葬礼上,车至郊区,葬礼已进行一半,司徒钥为避免司徒家的人看到她又大动肝火,于是只是在远方远远得看着,李岳琛和她道别之后就离开了,却哪只身后还有一个影子在跟随她,司徒钥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儿后就尾随李岳琛,却让她看见另一个黑衣人畏畏缩缩地将李岳琛拉向一旁。
而凌以亦脑中的画面逐渐清晰,似乎只差一点就会真相大白,司徒响身旁的人,昨夜那身后幽暗的目光直刺后背的感觉,只是因为半夜阴风沉沉?还是?身后之人司徒钥,宁碧青,还有那个厨娘,厨娘……。
17
17、第十七章 。。。
凌以亦醍醐灌顶,思路愈发地清晰,正在这时,司徒钥的电话打进来,“小亦”电话里的声音暗哑而低沉。
“司徒,你在哪儿呢?”
“我在我爸的墓地上,我觉得凶手另有可疑的人。”
“我马上赶过来。”凌以亦坐上车就直往近郊赶,警局总部已查到今日一早孤儿院院长和李岳琛有通话记录,这还没有一点猫腻?李岳琛倒是身家清白,以前从未有过案底。
凌以亦到达近郊的时候,一眼望见巷子角落里一脚放在墙上,佯装玩着手机的司徒钥,可她的眼神始终都未曾离开李岳琛。
凌以亦快步走到李岳琛身前:“李医生,现在怀疑你与司徒响的死有关,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李岳琛面露惊讶之色,“这,怎么可能呢?司徒先生不是自杀的吗?”司徒家人见状都往这边走来。
“又是你这个女警察,你到底要闹出什么样子,又是你叫她来的?”司徒老太太最后一句很明显朝向被她唾弃的孙女。司徒钥没说话,沉默着扭过头去装作一切不知情。
“你个死老太婆,别倚老卖老,你儿子是慢性砷中毒而死的,难道他花一年的时间来自杀?该关心的不去关心,不该关心的总是颐指气使,她也是姓司徒的,她也是你那死去的儿子的亲骨肉,她也是有爹有妈的人,凭什么一天到晚受你的气啊,我现在没功夫和你说这些,你个死顽固,文生,让李岳琛回警局,对了,还有你。”凌以亦凑到厨娘陈妈身旁,文生和其他几位警员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近郊。
只是那一番话听在司徒钥的耳里,握着手机的双手垂了下来,她说的义愤填膺,慷概激昂,司徒钥眼眶一热,心头一震,这么多年了,她从未和她奶奶顶过嘴,司徒家上下所有人甚至包括她的父亲,无一人敢,可是她,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声色俱厉地骂她,骂那个司徒家最高地位的人。
却见司徒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拐杖有一下没一下地重重地叩击着地面,身旁的保姆忙顺着她的心口,一旁的司徒决忙劝慰道:“奶奶,别生气,气坏身子可怎么办啊。”李岳琛一脸的素白,倒是陈妈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就算老爷中毒而死,凌警官又怎会怀疑在我头上?”
“怪就只怪昨天晚上你阴沉沉的眼神让我的后背很不舒服,当时只有司徒,还有宁伯母以及你在场,如果我说靠直觉,大家一定会觉得这个警察太不靠谱,那我们就来说证据好了,陈妈,你什么时候进的司徒家。”
“快三十年了。”
“三十年,这么多年,你都无儿无女一心在司徒家老老实实地呆着?”
“是。”
“你撒谎,那眼前这位是谁呢?”说完凌以亦拉过李岳琛,众人都被她说得莫名其妙。
此时就连远在一旁的司徒钥也困惑地望着她,李岳琛是他父亲这几年的私人医生,李岳琛一家都是医生世家,以前是由他的父亲负责司徒家的健康状况,后来他父亲身体不适,这几年就由李岳琛接手了,年轻的李岳琛谦和有礼,没有杀人动机,此时怎么又和陈妈有联系?陈妈又为什么要杀父亲?
司徒钥紧紧盯着陈妈,陈妈眼中无俱,却是一片心如死灰的绝望,而一向谦和的李岳琛倒是惊惶无比。李岳琛刚要开口说什么,陈妈一手按在他的手背上,“这是司徒家的私人医生,凌警官还想知道什么?”陈妈定定地望着凌以亦,就是这样的眼神,像利刃般刺向人心里,昨晚也是那样的眼神。
“陈伟刚,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凌以亦一声呵斥,李岳琛身躯一震,双腿软了下来,一直硬朗的陈妈本是波澜不惊的神情显得惊慌,却见李岳琛将头埋在双腿间,一脸呆愣的模样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谦和,凌以亦扭过李岳琛的脸,司徒钥凑近了一些,还是满脸的困惑。“整形美容手术做得真是天衣无缝,陈伟刚,你在哪儿做的?推荐我也去做下,让我这张脸能不能整得更漂亮些,说不定还能吸引更多人喜欢呢”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嘴角上扬着暧昧着朝司徒笑了笑,司徒钥瞪了瞪她,现在是什么时候。
“此人,陈伟刚,陈妈之子,现年二十八岁,如果没猜错,陈伟刚本姓该姓司徒吧?”
“你们怎么查到的?”陈妈质问到。
“百密一疏,陈伟刚,多么普通的名字,新合堂孤儿院里的孤儿,司徒先生突然汇500W往孤儿院,你难道就不会知道我们会查到那儿去了吗?趁院长不在,文生在孤儿院里翻阅资料,却频繁见到一个名字,陈伟刚,五年前曾往司徒家担任保安,可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却无了踪影,你为了不引起我们的怀疑,遗书上的财产分配让人看不出端倪,又想着司徒家的深远影响,没人会同意解剖尸体让我们查,却不知我们的法医会躲在棺木里查出他体内砷超标。。。。。。”
“他该死。”陈妈愤愤不平地说到,“这么多年了,同是司徒家的儿子,凭什么就同姓不同命,甚至,他都不能姓司徒,只能跟着我姓,生下来,就送去了孤儿院,他从来不承认他是司徒家的儿子,当初怀上的时候都让我打掉,我千躲万躲,才将小刚生下来,你也说一个女人,忍辱负重三十年是为了什么,我能为什么?从他让我打掉腹中孩儿起,我就知道,男人靠不住,有钱男人更是靠不住,我要为我儿子拿回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宁碧青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陈妈身前,一向懦弱的她挥手一巴掌扇在了陈妈脸上,却换来手下人凄凉的笑声,“三十年了,你被骗了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