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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这一刻就像舞台上女主角将要出场前的一刹那。
就在这当儿,旋转门再一次转动了。仿佛重要的时刻即将降临,每个人都停
止谈话,把目光投向门的那方。
一个皮肤黝黑、瘦长的少女,穿着红葡萄酒色的晚礼服走了进来。她停住
脚,接着故意走过露台,坐在一张空桌子旁。她的举止并不过分招摇,但不知怎
地,却有舞台亮相的效果。
“唔,”鄂特伯恩太太抬起头说,“她似乎觉得自己是重要人物,这少女!”
白罗没答腔。他在观察。那少女故意选择了面对林娜·道尔的位置。白罗立
刻留意到林娜·道尔低声说了几句话,接着起身换了位置,面向另一方。
白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五分钟后,露台一边的少女又转换一次位置。她坐在那儿吸烟,微笑,表现
得异常悠闲。但好像有意无意地,她的目光总是投在希蒙·道尔太太身上。
十五分钟过后,林娜·道尔突然站起来,跑回酒店内。
她的丈夫立刻赶上她。
贾克琳·杜贝尔弗微笑着把椅子转过来,点起一根香烟,双眼瞪着尼罗河
面,脸上微微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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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尼罗河谋杀案
第二部 埃及
3
“白罗先生。”
白罗赶紧站起身。其他人都离去后,他自己一个人还继续留在露台上。他的
名字被人提起时,他正在失神地凝望圆滑、闪亮的黑石。
那是教养好、自信、迷人、略显傲慢的声音。
赫邱里·白罗站起来,接触到林娜·道尔惯于命令别人的目光。她在白色缎
袍外面套一件华贵的紫色丝绒披肩,比白罗所能想像的更为可爱而庄重。
“你是赫邱里·白罗先生?”林娜问。
这几乎不算是个问题。
“随时为你效劳,夫人。”
“你知道我是谁?”
“是的,夫人。我听过你的名字。我确实知道你是谁。”
林娜点点头。这正是她所期待的回答。她继续以迷人、专断的态度问道:
“白罗先生,你愿意跟我到玩牌室吗?我有要事想跟你谈。”
“当然可以,夫人。”
她领先走进酒店。他随后。她引他进入空无一人的玩牌室,示意他把门关
上,然后他们对坐在一张桌子旁。
她毫不迟疑,直接谈到正题。她的话语滔滔不绝。
“我听说很多有关你的事,白罗先生,知道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恰巧我有
急事需要人帮助——我想你是最适当的人选。”
白罗头往前倾。
“夫人,你真客气。但你知道,我正在度假,度假时候我是不接案子的。”
“这点可以商量。”
这句话说来一点也不会冒犯人——只流露出一个年轻女士的冷静自信,她总
是能够把事情处置得称心如意。
林娜·道尔继续说:“白罗先生,我成为一项难以忍受的迫害的目标。这种
迫害必须终止。我本想向警方举报,但我——我先生认为警方是没有能力做到
的。”
“也许——你愿意更进一层地解释?”白罗有礼貌地低语道。
“哦,当然,我要。事情很简单。”
仍然没有犹豫,没有支吾其辞。林娜·道尔有一颗精明的生意头脑。她只停
顿一分钟,思索怎样把事情说明清楚。
“在我遇见我先生之前,他已经和杜贝尔弗小姐订婚了。她也是我的一个朋
友。我先生解除了和她的婚约——他们全然不配。她,原谅我这么说,太在意这
件事了。这件事我很抱歉,但事情却不得不如此演变。她——嗯,威胁过我们
——我根本不放在心上,她也不可能办到。然而她却采取别一种奇特的方式——
我们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白罗扬扬眉。
“哦,相当特别的报复手段。”
“十分不寻常,十分荒谬!也十分恼人!”
她咬咬嘴唇。
白罗点点头。
“是的,我可以想像。你们正在度蜜月?”
“是的。事情——第一次——发生在威尼斯。她在丹尼里酒店出现了。我认
为那只是巧遇。很尴尬——不过也没什么。然后我们在意大利布林狄希城登船时
又看到她。我们——我们晓得她正要前往巴勒斯坦。我们离开她,正如我们所想
的,上了船。但是——但是当我们来到孟娜之家,她已经在那儿——等我们。”
白罗点点头。
“现在?”
“我们搭乘尼罗河的船只。登船时我——我几乎希望能看到她。她不在那
儿,我想她大概已经停止这种幼稚的举动。但当我们抵达这里——她——她已经
在这里——等待。”
白罗锐利地注视她一会儿。她的举止仍旧完美无缺,只是指关节因用力按在
桌上而泛白。
他说:“你害怕这种事会继续下去?”
“是的,”她停顿一下,“当然这整件事是愚蠢透顶!贾克琳把她自己弄得
奇怪极了。我很惊讶她没有索求更多自负——更多自尊。”
白罗微微做个手势。
“夫人,自负和自尊已经过时了,为人忽略了!有另外——更强烈的冲动。”
“可能吧。”林娜不耐烦地说,“但她希望藉此‘得到’什么呢?”
“并不总是得到什么的问题,夫人。”
他的语调使她颇感不悦。她脸红一下,迅即说:“你是对的。讨论动机确是
扯离正题了。当前最急迫的是这件事必须停止。”
“你想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呢,夫人?”白罗问。
“嗯——自然——我先生和我不能再继续被卷入这项恼人的事件中。必须以
某种合法的补救办法来阻止这件事。”她不耐烦地说道。
白罗若有所思地察看她,接着问:“她曾公开威胁你吗?使用侮辱的字眼?
企图伤害你的身体?”
“没有。”
“这样,坦白说来,夫人,我看不出你能采取什么行动。一个年轻女郎高兴
到某些地方去玩,刚好和你以及你先生旅游的地点雷同——这有什么?空气大家
都可以自由呼吸。她没有理由为了怕冒犯你们的私生活而强迫自己改换行程。而
且这种巧遇到处在发生哩!”
“你的意思是这种事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林娜口气有点不信。
白罗平静地说:“就我所知,贾克琳·杜贝尔弗有权利这样做,你没有对
策。”
“但——但这件事疯狂透顶,这是无法忍受的事而我却必须忍受!”
白罗冷淡地说:“我同情你,夫人——特别是我猜想你很少忍受不顺意的事
的。”
林娜眉头深锁。
“必须想一些办法阻止它。”她喃喃而语。
白罗耸耸肩。
“你可以离开,转到别的什么地方。”他建议道。
“然后她又要跟踪!”
“非常可能——不错。”
“真荒唐!”
“确是如此!”
“不管怎么说,干嘛我——我们——要跑开呢?仿若……”
她停口不语。
“夫人,你说得很正确。仿若——!全部的关键就在这里,不是吗?”
林娜抬起头,瞪着他。
“你什么意思?”
白罗改变了腔调。他身子前倾,声音里饱含着推心置腹与请求之意。他温和
地问:“夫人,你为什么顾虑这么多?”
“为什么?这件事不是疯狂透顶吗?令人气愤之极!我已经告诉你为什么
了!”
白罗摇摇头。
“不止于此。”
“你什么意思?”林娜再度问道。
白罗靠回椅背,双臂交叉,以超然的、不带个人感情的语气说道:“夫人,
我要提醒你一段小插曲。一两个月以前,有一天我在伦敦一家餐厅用膳。我邻桌
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神情愉快,似乎正在热恋中。他们充满信心地谈着
未来。不是我故意要倾听他们谈话的内容,而是他们全不顾忌别人是否在听。那
男的背对我,不过我可以看见那女郎的脸,热情洋溢,沐浴在爱河中——以心、
灵魂及肉体——她不是常在闹恋爱、轻佻的女孩。很显然地,她把这次的恋爱视
为生死大事。他俩已经订婚,准备要结婚。我的印象就是这些,另外他们也提到
要去哪里度蜜月。他们计划去埃及。”
他停顿下来。林娜机敏地问:“怎样呢?”
白罗继续说:“这是一两个月以前发生的事,但那女郎的脸——我始终记
得。我知道一旦我再看见它我会记起来的。我也认得那男子的声音。夫人,我想
你猜得到,我什么时候又看见那女子,又听见那男人的声音了。就在这儿——埃
及。不错,那男子是在度蜜月,不过是跟另一个女子了。”
林娜机敏地说:“这有什么?我已经说明实情了。”
“不错,是实情。”
“又怎样了?”
白罗缓缓而言:“在餐厅里那女郎提到一个朋友——说那朋友做事很决断,
在必要时一定不会不帮助她。我猜那位朋友就是你,夫人。”
林娜面色羞赧。
“是的,我告诉过你我们以前是朋友。”
“她很信任你?”
“不错。”
她犹豫一下,不耐烦地咬咬樱唇,看看白罗没有意思要说话,她就插言道:
“当然这整件事是异常不幸的。但事情终究发生了,白罗先生。”
“哦,是的,事情的确发生了,夫人。”他停顿一下,“你是隶属英国教会
的,我猜?”
“是的。”林娜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
“在教堂里高声朗读圣经章节的场面你该了解。你也该听过大卫王里的一则
故事:有一个拥有许多家禽和兽群的富人跟一个只拥有一只母羊的穷人——后来
富人怎样攫夺了穷人的母羊。这就是事情发生的经过,夫人。”
林娜立起身,眼睛因生气而发红。
“我完全了解你的意向所在了,白罗先生!你认为,说得粗俗点,我偷了我
友人的男朋友。用感性去看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