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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左臂,燕寄云道:“燕某等著。”
缓缓转过身去,蛇魔王双目凝视著面前那块冰冷生硬的石碑,上身缓慢的向后仰去。腰猛一用力,上身霍然向前弯弹下去,头正对著石碑的边硬撞了下去。
急忙扭过头去,白燕玲耳边响起砰的一声令人心震的响声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这里,虽然仍有两个活人,但却静如无人世界。
过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白燕玲才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燕寄云已站在她身后了。
有些困倦的眨眨那双明亮的美目,白燕玲轻声道:“我以为蛇魔王方才所说的可能是缓兵之计。”
燕寄云点点头道:“很可能。”
白燕玲困倦的道:“那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再作打算如何?”燕寄云道:“我想现在就动身。”
白燕玲一怔道:“现在动身?到那里去?”
燕寄云道:〃三叉村”
白燕玲不解的道:“你相信他的话。”
沉重的摇摇头,燕寄云凝重地道:“就算我有九成怀疑一成相信,我也非得先到三叉村不可呢。”话落凝视著白燕玲流露著倦容的娇容。
睁睁那双大眼睛,白燕玲道:“那村长真的救过你?”燕寄云道:〃真的。〃轻嗯了一声,白燕玲道:“那我们就真的不可冒这个险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望著白燕玲,燕寄云歉然的道;〃燕玲,你很累了是吗?”
避开燕寄云的目光,白燕玲忙道:“没…没有。”
一伸臂把她揽人怀中,燕穿云爱怜的道:“你已有两三日没有休息了,我带给你的只有这些,别的,我什么也没有带给你。〃
偎在燕寄云怀里,白燕玲道:“你不是也没有休息吗?”
燕寄云道:“我为了自己的事,这是应该的。”
白燕玲轻声道:“你不是说我们之间不该分得这底清楚吗?”
抚著她披肩的秀发,燕寄云道:“但我总觉得…”
截住燕寄云的话,白燕玲道:“总觉得没给我带来一点好运,是吗?”
歉然的嗯了一声,燕寄云没有回答。
白燕玲娇声道:“有些东西是无形的,而无形的东西,有些却非常值得人珍惜。”
燕寄云道:“我带给你什么无形的东西了吗?”
白燕玲轻嗯了一声,道:“是的,你带给我爱与温暖。”
这种话,任何一个少女都会觉得难以关口,但白燕玲却说了,而且,说得非常自然。
她,并非忘了少女的自尊,也不是忘了羞涩,而是,她觉得她对燕寄云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
这就是信赖,人与人之间极难有的信赖。
燕寄云没有再开口,但他心中的那份不安却被另一种温暖掩去了。
相依相偎的站了好一阵子,白燕玲才突然挣脱燕寄云的怀抱,道:“我们得上路了。”
燕寄云道:“我们还可以再稍稍休息一下。”
白燕玲坚决的道:“不用了,救人如救火,我们不能等了。”
轻轻叹息一声,燕寄云道:“唉!我们是该走了,我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发现我的真正身份,却没想到事清会演变到这种程度。”话落抬头辨别一下方向,道:“走吧。”
话落拉起白燕玲的玉手,朝三叉村的方向急驰而去。
坟场,又恢复了它经年累月的夜里应有的寂额只是此刻这里叉多了几个找到他们永远归宿的人们面已。”
锁龙桥静静的横卧在碧绿的河流上,就像沉睡了的村庄四野似的,色也沉睡了。
两条人影一闪掠落在桥头上,是一男一女。
男的抬臂向前指指道:“走过这座桥,前面的村庄就是三叉村了。”
女的道:“咱们要进村去问问看吗?”
男的迟疑的道:“问问看固然可以使我们动手时心里上有个准备,只是,村民睡得早,此刻都已入睡了,咱们问谁去?”
女的道:“随便找一家问问嘛!”
男的道:“扰人清梦,那怎么好嘛?”
女的急声道:“事关紧要,那管得了这许多,走吧!〃男的仍在迟疑。
就在这时,两人身得三丈左右处的一棵垂柳下响起一个雄浑的声音道:“阿弥陀佛,小檀越,老衲终于等到你了。”
女的猛然一惊,倏然轻声娇喝道:“谁?”
男的跟著转过身来,俊脸上却毫无惊异之色,平静的道:“大师在等我?”
女的迷惑的道:“云哥哥,他是谁?”
柳树下缓步走出一个苍松古月般的老和尚,他接口道:“老衲佛缘,女檀越想必姓白了?”
少女道:“不错,我是白燕玲。”
慈祥的笑笑,老和尚道:“两位小檀越一联手,当今武林之中夫怕少有人能与二位匹敌了呢。”
白燕玲迷惑的道:“大师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来历似的。”
佛缘点头笑笑,道:〃老衲是很了解,不过此刻无暇多谈这些。”话落转向燕寄云道:
“小檀越是要进阎王庄吧?”
燕寄云点头道:“不错。”
“小檀越可知老衲何以要在此相候吗?”
燕寄云摇摇头,道:“在下不知道。”
佛缘道:“是他们通知你来的吧?”
燕寄云一怔道:“大师怎度知道的?”
佛缘凝重的道:“老衲只是推测,但却相信决不会错,因为,阎王庄院最近来了两个他们的首脑人物,因此,老纳相信他们是布下罗网在等你了。”
白燕玲芳心一震,道:“布下罗网,听大师的口气,好像那两个人,我云哥哥无法对付似的呢?”
老和尚沉重的道:“燕施主的武功老衲会见过。”
白燕玲急急的道:〃比他们如何了?”
佛缘不安的摇摇头,道:“燕施主,武功一道,毫厘之差,生死立判,老衲今夜在此等你,就是希望你能忍一忍。”
燕寄云道:“在下不如那两个人,是吗?”
佛缘道:“恕老袖直言,小檀越是无法与他们比。”
白燕玲道:“听说三叉村的村长被他们捉去了,可有此事?”
佛缘道:“只要燕施主一天不现身,他就可以多活一天。”
深深的吸了口冷气,燕寄云道:“那两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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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藏龙卧虎
慈祥的望著燕寄云,佛缘大师道:“小施主,提起这两个人,在当今江湖上,也称得上是巨星霸主,因此,老衲仍然不希望小施主冒然前去。”
燕寄去道:“大师是体念他们英名得来不易,不愿他们突然之间毁在燕青云手中吗?”
凝重的摇摇头,佛缘道:“小施主,佛门虽有放下屠刀,位地成佛之说,但对这两个人老衲已不敢寄望放他们会放下屠刀了。”
白燕玲好像明白了佛缘话中含意了,她轻松的笑道:“这么说大师是替晚辈等担心了。”
佛缘为难的笑笑道:“争强好胜,人心皆然,老衲就事论事,奉劝两位小施主能暂忍一口气,另谋后计。”
白燕玲道:“这唐说,我们是决没有胜过那两个人的可能了?”佛缘沉重的道:“老衲实说了,两位小施主休要以为老衲是存心轻视二位之能,以二位此时的武功,女檀越或许有几分逃走的可能,燕施主便连逃走的可能都没有了。”
白燕玲此时心中已有了底了,她望了燕寄云一眼,失笑道:“大师,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说了大师也许不会相信,如果我云哥哥此时要杀我,我连万一的逃生机会都没有。”
佛缘庄严肃穆的老脸主且时浮上一抹笑意,淡淡的道:“女檀越说笑了,血影玉燕,名动当今,老衲不在江湖上走动,没亲目见过女施主的绝艺,但由那些成名的施主们口中,老衲也略知一二。”
笑容一整,白燕玲道:“大师,你看看我云哥哥脸上的表情,我说的像玩笑话吗?”
目光果真转到了燕寄云那张平静冷漠的俊脸上,佛缘立时怔住了,痴立良久,他才问道:‘小檀越初回三叉村时所用的武功,莫非有所隐藏?”
摇摇头,燕寄云道:“晚辈未曾隐藏什么?”
目光又转向白燕玲,佛缘道:“莫非江湖同道对女檀越的传说有失了。”失实之处几个字他觉得不便发启口,因此没说出来。
笑笑,燕寄云道:“江湖上对燕玲的传说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她的武功的确还在她师兄之上。手段也比她师兄狠些,晚辈初遇她的武功,与她的确不能相提并论。”
似乎越来越迷惑了,佛缘道:“小檀越,你是说你此刻的武功已大非昔比了?”
白燕玲接口道:“是这样的。”
佛缘更迷惑了,嘴唇启动了好一阵子,终及开口问道:“这怎度可能呢?据老衲所知,武学一道,非草木之生根发芽而从茁壮,全非一日可成的了。
白燕玲道:“我提一样东西。大师可能曾听过其名,魔火四天丹之名大师听过吗?”
佛缘脸色突然一变,道:“早在二十年前,老衲的确听过此名。据说共有三粒,但自从有两个人死於此丹之毒后,便再也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了。”
白燕玲得意的笑著道:“有两个人服用了两粒,还剩下的那一粒,大师可知道是谁服用吗?”
心头一动,佛缘目光如炬的盯著燕寄云,道:“莫非是燕施主服下去了?”
白燕玲正色道:“正是,但是,他却没步他们的后尘,有些人无法消受而已。”
佛缘脸上推然仍带著迷惑之色;但忧容已渐渐消失,第一次;他慈祥的笑笑道:“人生遇合之奇,确是难以预料,没想到被武林中人公认的剧毒之物,竟会给燕檀越带来如此大的福音。”
话落望著燕寄云道:“小施主是怎么得到那丹药的?”燕寄云道:“是要晚辈之命的人送提晚辈的。”
佛缘道:“可知道是谁吗?”
星目中冷芒一闪,燕寄云道:“晚辈相信就快要知道那些人是谁了。”
停了停,望著佛缘道:“大师;现在可以告诉晚辈那两位等著我的人是谁了吗?”
老和尚点点头。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道:“可以,小檀越,只是,老衲又开始担心了。”;由那张苍松古月般的脸上,燕寄云能看出他的心意,淡淡的,他道:“这次不是为晚辈担心”。
佛缘道:“是的,这次老衲不替你担心了。”
“替他们?”
佛缘沉重的道:“说得更明确些,老衲是替那些盲目跟著人走的无主见的人担心。”
燕寄云道:“大师好似还想对晚辈说些什么?”
佛缘道:“但老衲以为你不会采纳。”
燕寄云道:“大师能肯定晚辈一定不采纳吗?”
佛缘道:“小檀越,酒红人面,血红人眼,当你看到血,仇人的血,你会见得他们欠你燕家的大多,而忘记对任何人的承诺”
点点头,燕寄云道:“大师说得极是,但是,如果晚辈在那时能想到大师此刻这句话,晚辈会收掌的。”
佛缘沉重的道:“小檀越,你是个善良的人,人…”
摇头截住佛缘底下的话,燕寄云道:〃大师。我知道你要说些什应?但我希望你不要说了,我不可能回头,就算我知道今后我血洗了整个江湖也无法换回昔日的一时一刻和乐时光,我仍然要那么度做的,大师,我尊重你是个得道高僧,因此,我不顾自己使你说出的活付诸流水。因以,我不希望你说,大师,我们要告辞了。一活落深深一揖,一拉白燕玲,转身欲去。
佛缘怔了一怔,突然开口道:“小檀越,“半天血’庄积德与‘大环刀’房安武在那里等著你。”
血影玉燕闻言芳心猛的一跳。脱口道:“是他们?”话落不由自主的转向佛缘大师。
凝重的点点头,佛缘道:“两位小檀越记牢了,不可轻敌,不可轻敌。”话密转身缓步向来处踱去。
目注佛缘的背影消失於夜幕中后,白燕玲转回娇躯。侧脸望著燕寄云道:“云哥哥,你听说过这两个人吗?”
向桥边的树堂望了一眼。燕寄云道:“听过。那是先父在世的时候曾提过的人,那时他们已红遍了半边天了,却没想到他们也是受人驱使,听命於人的人。”话落起步向前行去。
跟在燕寄云身边,白燕玲道:“你可知道他们的底细吗?”
心情有些沉重,燕寄云道:“先父当年曾以前辈称呼他们,能被先父以前辈相待的人,在当时并不多。”
白燕玲道:“那你是知道他们武功非同小可了。”
燕寄云道:“他们武功的确很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