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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寄云一怔,道:“我怎么没看到?”
“燕玲,你怎么啦?”
猛然站起娇躯,白燕玲冷冷声道:“我很好。”
跟着站了起来,燕寄云伸手去扣白燕玲的手,却被她用力的挣开了。
迷茫的望著白燕玲,燕寄云道:“玲妹妹,我说错什么了?”
总觉得燕寄云是有意在隐瞒她,白燕玲冷冷冰冰的道:“你什么都没有说错,错的是我。”
燕寄云困惑的道:“燕玲,你今天是怎么啦?有话直说,何必绕圈子嘛,我隐瞒了你什么了呢?”
猛然转过身去,白燕玲道:“我们原本就不该在一起。”
话落突然踪身向前飞跃出去。起落间,就飞更出二十几丈。
身子一动,燕寄云想追过去向她解说解说,但就在他身子欲动未动的一瞬间,人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凝向前面百丈左右处的江岸。
白袍、雪发、霜眉、银髯,这个八十以上的老者,除了那双黑而闪射著精光的双眸之外,全身几乎没有一点杂色,甚至,连那张多皱的脸也是白的。
此人出现得太过于突然,突然得就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似的,燕寄云知道他决不是从地下冒出来的,虽然,他身后江面上的巨船离岸足有四五十丈,燕寄云仍然相信他就是从那艘现时仍在继续向前航行的船上下来的。
白衣老者向燕寄云这边望了一眼,然后大步朝他走了过来。
有个预感,燕寄云在他原先坐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白燕玲一口气向前跑出了五十多丈,她原以为燕寄云会来把她追回去,却没想到他竟然没来了。
睹气又向前奔出了五十几丈,白燕玲的怒火渐渐消失了,慢慢的停了下来。”
她想转过身子看看,但她又怕与燕寄云的目光相对。
迟疑著,恐惧著也惊惶著。
心中的依恋,使她终将转过了身子,意外的,她发现燕寄云仍坐在那里。
有种被羞辱了的感觉,白燕玲一转身,就在这一转之际。她瞥见了那个缓慢的向燕寄云走去的白衣老人。
很自然的,她又转过身来,她看得更清楚了,而她,也产生了与燕寄云同样的想法。
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细丝牵连著她的心灵,忘了自尊,也忘了气恼,飞身再度飞驰向燕寄云。
白衣老人仍是那么不急不徐的慢慢的走著。因此,当白燕玲回到燕寄云身边时,白衣老人距他们仍有五十多丈。
一句话也没说,白燕玲在燕寄云身边的另一半石头上坐了下来。
深沉而遥远的声音,来自燕寄云口中,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的,以你的个性,你不应该如此才是。”
幽怨的,白燕玲道:“你不希望我回来。”
仍然是那么深沉的,燕寄云道:“也可以那么说。”
白燕玲道:“为什么?不要我了?”
目光仍然望著江边,燕寄云,道:“我突然觉得我不该与你一起来,你也不适合於跟在我身边,我不是一个你理想中的侣伴。
美目中浮上了两颗清泪。白燕玲咽声道:“你还有什么更能令我难堪的话,何不都说出来。每次面临强敌时;你总是这折磨我,云哥哥,那不是爱,决不是爱。”
心中有一种被某种东西紧缚了似的沉郁与痛苦;燕寄云道:“我并没有说那是爱。’白燕玲道:“我知道你没有那么说,但你却那么做。”
缓慢的。燕寄云道:“你太聪明了。”
白燕玲低声道:“假使我真的很笨的话。我早就被你赶走了,但我也决不是太聪明,否则,我不会做那种令自己尴尬的傻事,云哥哥,别再折么我了。”
沉重的叹了口气,燕寄云惆怅的道:“燕玲,你还是那么迁就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那种人,你为了什么?每当我心中无事的时候,我总想著你,也总怕失去你,但是,一当险恶临头时,我却总希望你离我而去,也许,我大自私。”
白燕玲把娇躯靠在燕寄云身上,轻声道:“是的,你太自私,你从来没想到有时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而你却一直要逼我走那条路。”
燕寄云沉叹一声道:“但你却从来肯走。”
白燕玲道:“不是我不肯走,而是我没有勇气走。”
一双白色的麻鞋出现在燕寄云面前三尺左右处的热石子地上。
不用抬头,燕寄云知道他等的人到了。
“这里很凉快“,声音祥和而善良。
淡淡的,燕寄云道:“是的,这里很凉快。”
“小哥,你在等人?”
淡漠的,燕寄云道:“朋友,你在找人?”
“很少人收我朋友,小哥,论年龄,你我称朋友有点不太适合吧?”
冷淡的笑了笑,燕寄云道:“朋友比较没有尊卑之分,长幼之序。称呼起来,比较方便。”
“小哥,你话中好像有某种含意?”
仍然没有抬头,燕寄云道:“在这四无人烟的江边旷野之地,你我相逢,你会说是巧合吗?”
“那会很牵强。”
笑笑,燕寄云道:“事实上根本连牵强都说不上,朋友,你没说错,我在等人。”
“我也的确是在找人。”
慢慢的抬起头来,冰冷的目光凝注在那张白得出奇的老脸上。燕寄云道:“朋友,我等到我要等的人了。
白衣老者也道:“老夫?”
点点头,燕寄云道:“单朋友,是你。”
老脸上掠过一丝轻微的惊容,白衣老者道:“燕寄,这是你的安排之一?”
冷冷的点点头,燕穿云道:“单朋友,我相信你早已想到这是一项有意的安排了,你所以追下来,是因为你相信你自己。”
白衣老者点点头道:“燕穿云,你小小年纪,出辞却字字珠现。的确令人惊异,不错,老夫正是单云超,而老夫也的确相信自己。”
站了起来,燕寄云道:“事实上,就算你不相信你自己,你也非得走这步棋不可,因为,没有时间令人迟疑了。”
湖海孤叟单云起冷然一笑道:“燕寄云你好像充满了雄心与煞气,因此,你令人觉得是个祸源而不得不予以清除。”
燕寄云冷笑道:“假使你清除不了呢?”
湖海孤叟单云超道“那将横祸上身。”话落安祥的一笑,道:“不过,老夫方才说过,老夫有信心。”
冷冷的;燕寄云道:“燕某过去所对付的任何一个人,在事情未发生之前,他们都说有信心呢。”
湖海孤叟单云超大笑道:“哈哈……燕寄云,如果你把老夫也看成了他们,那你可就完全错了。”
冰冷的,燕寄云道:“因为你是他们的首脑。”
湖海孤叟单云超道:“你都知道了。”
冷然王笑,燕寄云道:“假使你不否认的话,燕某相信该说都知道了。”
精光闪射的眸子掠过一抹肃煞的光芒,湖海孤叟单云超冷笑道:“老夫以为没有否认的必要了。”
冷冷的,燕寄云道:“说这句话之前,单朋友,你实在应该多加考虑才是,单凭信心解决不了问题。”
大笑了一声,单云超过:”燕寄云,你的话说得非常切合实际,单凭信心是解决不了问题,不过,你说什么才能呢?”
冷笑一声,燕寄云道:“单朋友,你不知道?”
湖海孤叟道:“我知这有个解决之法,只见,不敢确定是否与你的相同。”
燕寄云道:“燕某在听著。”
湖海孤叟道:“我们是敌对的吧?”
燕寄云道:“完全正确。”
湖海孤叟道:“只要除掉对方,敌对之势,就可以解决”
冷冷的笑笑,燕寄云道:“燕某也正有这个想法,单朋友,咱们还要再等吗?”
向后退了两大步,湖海孤叟道:“不用了。”
湖海孤叟单云超向后一退,白燕玲芳心立时一紧,人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站了起来。
由於武林中的传言,再加上燕寄云出道以来,所向未逢敌手的事实,湖海孤叟单云超对燕寄云,心中立时就觉得不安起来,只是,以他的身份,却又不好直接反对。”
故示大方的笑了笑,湖海孤臾单云超道:“白姑娘也要加上一份?”
血影玉燕白燕玲冰冷的道:“你反对?”
湖海孤叟单云超笑道:”你看老夫会反对吗?”
血影玉燕白燕玲冷然一笑道:“就算你存心要反对,你相信会有效吗?单云超,现在可不是你用身份压人的场合啊!”
如同被人污辱了似的老脸突然一沉,单云超冷冷的道:“姑娘,祸从口出,你有一张会为你招祸的利嘴,你得小心些才好。”
冷冷的哼了一声,血影玉燕白燕玲道:“单云超,你仍没忘记你在武林中的身份与地位,姑娘我说过,现在不是你摆架子,卖弄身份的场合,类似教训人的话,姓单的,你少说两句吧!”
的确忘不了自己的身份,湖海孤叟单云超自成名以来,今天是第一次被一个年轻少女如此溪落、抢白;气极狂笑一声道:“好个无知丫头,老夫给你三分颜色,你几乎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哈哈……”
直等到湖海孤叟单云超笑完,燕寄云才抢先冷冷的道:“单朋友,斗口、卖狂,你解决不了面临的危机,燕某劝你面临事实。”
老脸一寒,湖海孤叟单云超收起伪装出来的和善面孔,狞声道:“燕寄云,老夫要郑重的警告你,别叫朋友。”
嘲弄似的冷笑了一声,燕寄云道:“那么我该叫你什么?”
美眸一转,白燕玲巧笑一声道:“云哥哥,人家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叫什么你都不知道么?”
燕寄云知道白燕玲又在出鬼主意,但却想不通这句话会变成什么样不中听的辞句。
湖海孤叟单云超也同样的想不出来,白燕玲这句话会演变成什么不好听的字句。
转脸望著白燕玲,燕寄云迷茫的道:“你说该称呼什么呢?”
一本正经的仰著粉脸,白燕玲脆声道:“老而不死……怎么样?”
燕寄云道:“是谓贼。”
拍著玉手,白燕玲道:“对啊!叫贼啊!”
一张老脸几乎都气白了,湖海孤叟单云超大吼一声,挥臂一掌,对准白燕玲拍了出去。
掌出厉声如雷,挟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奇大压力,平岳倒海般的向白燕玲压去。
俊脸突然一变,单由湖海孤叟这一掌,燕寄云就知道遇上了生平最强的劲敌。
没有时间多做考虑,跨步横身,对准孤叟单云超拍出的一掌,燕寄云一掌迎了上去。
轰然一声震天的大响声中,立时卷起满天沙,对面不见人影。
湖海孤叟单云超右臂一麻,心头不由暗自一震,忖道:“此人年纪轻轻,内功竟然如此骇人,假以时日,整个武林,必将被其独霸,此人不除,江湖将无我容身之地。”
燕寄云也觉惊异,但心中却无惊惧的想法,也许,由对掌,他也知道怎么对会这位居二正二邪之中的人物了。
沙很快的落尽,双方又可以清晰彼此了。
目光首先大燕寄云面前扫视了一阵,湖海孤叟心头实觉一沉。
没有一个脚印在燕寄云面前,这不但出乎湖海孤叟意料之外,甚至他都无法相信。
冷冷的笑笑,燕寄云道:“单朋友,咱们终于开始了。”
燕寄云的话说得轻松,镇定,冷森而带有煞气,但却没有一点惊异,戒惧意味。
燕寄云的轻松,加深了湖海孤叟单云超心中那种莫可名状的孤独落单之感,他直觉得面前这一男一女对他的威胁,直似千军万马。
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湖海孤叟单云超过:“燕寄云,你占不到便宜。”
望著湖海孤叟单云超燕寄云道:“朋友,你仍有那般自信?”
狰狞的,湖海孤叟单云超道:“当然有。”
白燕玲接口道:“云哥哥,人要脸,树要皮,你叫人家怎么回口呢?别忘了,人家是当今武林中有头有脸,独霸一方的大人物啊!”
血影玉燕的每一句话都如奏访般的刺进湖海孤叟的心房中,他直恨不得能活剥生吞了她,但是,他却必须考虑后果。
他,仍然觉得自己太孤单。
这种感觉只能存在心里,不能有丝毫流露出来,因此,他必须回话。
冷森森的,湖海孤叟道:“丫头,你只靠那张利嘴行事吗?”
血影玉燕白燕玲轻松的笑道:“怎么?老前辈,你不服吗?”
湖海孤叟冷喝道:“服你?”
郑重其事的,血影玉燕白燕玲道:“服了姑奶奶我,别的好处先不提,最起码,你那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