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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人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们是占定上风……身边一个护驾的人都没有了,费子琪平日里虽然飞扬跋扈得无人敢樱其锋,但在此强敌当前而自身又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就知道自己不行了。
两只眼睛不停在地燕寄云冰冷的脸上搜寻着,他想从那上面寻点怜悯与仁慈,有个可供开口的机会。
他知道,此刻,他除了靠对方的怜悯与仁慈之外,已没有别的生路了。
淡漠的,生冷的,燕寄云道:“费子琪,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人了。”
舔舔发干的嘴唇,费子琪道:”燕大侠,家父或许有对你不住的地方,但那是家父与你之间的事,与在下何干?你又何必非要置在下于死地呢?”
冷然一笑,燕寄云道:“费子琪,令尊是个城府深沉的人,在下如果不激怒了他,决无法使他把心中的话说出来,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费子琪道:“你是说……”
燕寄云道:“燕家当年满门被杀,令尊是主凶,但在下没有证据。”
费子琪道:“家父根本就没有参与。”
燕寄云笑道:“费子琪,你我年龄虽然相近,但是,你想在燕寄云面前卖弄乖巧,你还差得远哩,在下与你说这些,原本只是废话,你我还是办正事吧。”
脸色一变,费子琪道:“什么事?”
燕寄云道:“在下来找你的目的。”
猛然向后退了一大步,费子琪脱口道:“如果我能给你当年家父参与的确切证据呢?”
以一种难以相信的目光盯着费子琪,燕寄云道:“你能?”
只迫切的希望着燕寄云能相信他的话,费子琪急声道:“是的,我能,只要……只要……”
星目中闪动了火烈的杀机,费子琪的言行,似乎已使燕寄云无法忍受了。
深沉的,万里鹏突然开口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想当年,费怀义因食害友之时,他又何尝想到有子证父凶的一日。”
万里鹏的一句话,使燕寄云突然清醒了过来,眸子中的杀机突逝.冷然一笑道:“费子琪,你说说看,如果你真的能拿出确切的证据来,在下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费子琪忙道:“燕大侠,你……你真肯放我?”
燕寄云冷冷的道:“那得看你说的是不是事实。”
费子琪此刻只求能活。
闻言忙道:“我身上就……”
话来说完,突然停住不敢再往下说了。
燕寄云道:“你身上就有证据,对吗?”
又向后退了两步,费子琪不安的道:“没……没有……”
冷漠的,燕寄云道:“费子琪,我说过,你不要耍花招,如果我想杀你,你身上没有证据我也会杀你,如果在下答应了不杀你,就算证据在你身上,也不会杀你。”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飞魂苗野的一声惨厉吼叫声。
听声音,显然是活不下去了。
脸色一变,费子琪道:“燕寄云,你说话可算话?”
深沉而冷漠的燕寄云道:“费子琪,我说过,目前你是站在完全不利的地位,如果在下要从你身上把证据拿下来,早就可以下手了。”
燕寄云的话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费子琪想了想,终于从颈间摘下了一个用金链系着的白玉佛像。
佛像大小约如一节小指,通体晶莹白如玉,更难得的是雕琢得须眉异观,栩栩如生,单只这份手艺就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了。
以迟疑的脚步走到燕寄云面前,费子琪再一次追问道:“燕寄云,你说话可要算数。”
冷漠的,燕寄云道:“费子琪,你是个很不干脆的人。”
又犹豫了一下,费子琪终于把手中自玉佛像项圈交到燕寄云手中。
白玉佛入手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燕寄云当然知道它的质地是温玉构成,相传这种玉带在身体贴肉处,可以保温延年,大概这就是费怀义把它交给他这独子唯一原因了。
睹物思人,燕寄云双目凝视着手中的那座小小的玉佛像。
他星眸中缓慢浮上了一层水光。
站得近,费子琪看得十分真切。
这的确是个下手脱身的大好时机。
双手五指紧紧握了下拳,费子琪突然闷不吭声的一掌击在燕寄云胸口。
燕寄云的确没有想到费子琪竟取反噬。
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毫无反抗与自己的时机。
在一声娇叱声中,但见白影一闪,穆翠盈已飞驰而来,一掌拍向费子琪头部。
如果费子琪不收招,他可以伤得了燕寄云。
但他自己也势必无法脱出这一掌之危。
几乎连想都没想,费子琪突然滑步退了下去。
无声的落在燕寄云身边,穆翠盈关切的问道:“燕公子,你没伤到吧?”
摇摇头,燕寄云道:“没有,多谢姑娘。”
血影玉燕白燕玲突然开口道:“燕哥哥,你还要让他活着吗?”
燕寄云没有开口。
白燕玲开始移步向费子琪走过去。
惊恐的一步一步向后退着,直到背部顶在大厅的墙壁上,费子琪才知道无路可退了。
白燕玲继续向前走了三步,在费子琪面前五尺处停了下来,道:“姓费的,只要你能接下我一掌,方才的事,就此扯平,如何?”
事实上,费子琪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因为,白燕玲已把双掌举了起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费子琪道:“如果在下能接下这一掌呢?”
白燕玲冷笑道:“今日的事,就此扯平。”
费子琪道:“如果我能接下你两掌呢?”
白燕玲冷叱一声道:“你说呢?”
费子琪道:“在下听姑娘吩咐。”
白燕玲道:“你可以离开这里。”
总觉得白燕玲是个女流之辈,对付她应无问题,费子琪脸上喜色一闪道:“!”
娘此言当真?”
脸上笑容突然一收,白燕玲森森的道:“费子琪,姑娘我宁肯与畜生说笑也不会与你说笑,你放心!”
忍下了这种污辱,费子琪吸气疑功,冷冷的道:“那么白姑娘,请!”
冷哼声中,白燕玲漫不经心的拍出一掌。
掌出既无凌厉的风声,也不见雄沉的威力。
以惊异的目光,穆家的人望着白燕玲出神。
他们以为她有心要放他。
费子琪见状也有同样的想法。
但他却不敢大意,以全力他迎上了一掌。
凝聚而凌厉的掌力,突然在中途消失于无形,费子琪才看出苗头不对,一股沉猛的压力已到身前了。
这股无声无息,却又快得出奇的压力,在费子琪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压倒,使费子琪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砰”的一声闷响,费子琪重重的哼了一声,干张着嘴,整个人都弯了下去。
老半天才吸进一口大气。
费子琪沉闷的哼了一声,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冷冰的,白燕玲道:“费子琪,还有一掌!”
腰仍然弯着,费子琪仰脸望着白燕玲道:“白姑娘,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冷笑一声,白燕玲道:“杀你不费事。”
话落扬掌就要向外拍。
“玲妹!”
燕寄云一声叫唤,白燕玲不由一怔。
转脸望着他道:“怎么,你不想杀他?”
燕寄云道:“我答应过不杀他的。”
白燕玲道:“但他却没有答应过不杀你呀!”
费子琪急忙开口道:“在下答应决不杀燕大侠。”
冷哼一声,白燕玲道:“你除了暗中下手之外,杀得了他?”
费子琪改口道:“在下答应决不暗中下手。”
没有开口,燕寄云只点点头。
任何人的话,白燕玲都可以不听,但她却从来没不愿违背燕寄云的话。
重重哼了一声,白燕玲道:“便宜你这个贼东西了。”
这时,三寸神面妖与魔面佛从外面走了过来,不用说,苗家兄弟是完了。
向大厅内的各人扫一眼,魔面佛道:“咱们得计划下一步了。”
万里鹏道:“那就把这送信的人放回去吧!”
穆清道:“不是已决定了吗?”
燕寄云沉声道:“费怀义既然决定要灭鹅峰堡,在此地与他较量,一个处置不当,这里的堡众将无人能脱得了身。”
万里鹏穆盛道:“虎毒不食子!他儿子在咱们手中,谅他不敢冒然下手的。”燕寄云沉声道:“费怀义既有统率武林之野心,在情势无法两全的情况下,他并没有杀子以收人心的可能。”
穆家兄弟怔了一下,无言以对了。
三寸神面妖开口道:“小子,你说在哪里好呢?”
转向绝手贺源海,燕寄云道:“那得问问贺老大了。”
绝手贺源海一呆道:“叫老夫决定地方?”
燕寄云道:“在下想知道费怀义距此有多远?”
绝手贺源海道:“两百里左右。”
蒸寄云道:“那咱们就在一百里左右处相会吧,贺老大,你可以走了。”
绝手贺源海道:“百里左右处,那儿是枯河的河口。”
燕寄云冷然一笑道:“就是那里吧。”
※※※※※※枯河口是一片粗沙与山石铺成的广阔荒地,除了石缝间生长出的一蓬口的枯黄乱草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植物。
由于这是一片空旷的荒野。
因此,只要不是有意隐藏,百丈之内,势难遁形。
跟着夕阳余辉,燕寄云等一行七人,穿过河岸上的松林,进入了河口的旷地中。
几乎才一进河口,燕寄云就看到了高跨于百丈之外,河中央的一块巨石上的那个红袍老者。
距离远,虽然看不清他的面目,但白发红袍相映,却是个强烈的对比,因此,他们都能看出那是个八旬以上的老者。
皱了皱眉,白燕玲道:“怎么只来了一个?”
魔面佛望了白燕玲一眼,道:“你想他们会不会只来一个?”
思忖了一下,燕寄云道:“那得看对方打算怎么把人要回去了,如果他们是抢,那咱们此刻等于已进了他们的包围圈内了。”
三寸神面妖脱口道:“除了抢,他们还有什么其他方法呢?”
燕寄云笑道:“他们可以当面向咱们要。”
一怔,白燕玲道:“你是说赌斗?”
燕寄云点头道:“是。”
魔面佛开口道:“你看他们会采用哪种方法呢?”
燕寄云道:“那得看清来人的身分之后才能知道。”
虽然距离仍远,但魔面佛似乎已看清来人的身分了,他道:“燕施主,在你的印象中,你可曾记得有个年高八旬以上惯穿红袍的人呢?”
心头微动一下,燕寄云道:“大师一定知道了?”
魔面佛道:“事实上你也知道。”
燕寄云道:“我不能确定。”
魔面佛道:“那是因为你没有从根本上去想。”
“根本上?”
燕寄云重复了一句之后,脸色突然一变,脱口道:“二正二邪中人?”
魔面佛道:“你已去掉了一正一邪?”
好像突然想通了,燕寄云脸色立即凝重了起来,沉重的道:“他是‘毒天君’的遇良?”
魔面佛道:“我想是他没错。”
生怕燕寄云独自出手去应付,血影玉燕白燕玲接口道:“咱们人多,他如果一人来,便死定了。”
燕寄云道:“他如果只有一个人来,咱们也只能一个人去应付。”
三寸神面妖道:“我去。”
魔面佛道:“他不会挑你。”
三寸神面妖冷笑道:“他会挑你?”
魔面佛摇头道:“也不会挑我。”
扫了燕寄云一眼,三寸神面妖道:”那咱们何必等他挑呢?”
魔面佛沉叹了一声道:“施主,这只能算是你自己的想法。”
三寸神面妖还待开口,燕寄云突然插嘴道:“等一下与毒天君的争斗一了,咱们就往来路上的森林中退。”
魔面佛心头一动道:“你担心费怀义会来?”
蒸寄云道:“不只会来,而且带着他的人一起来,这是个螳前雀后的把戏。”
魔面佛老脸一变道:“不错,他是会有这一手,只是,等你与他的争斗结束之后,费怀义只怕早巳布置好了,老衲以为咱们不如往前冲。”
燕寄云想了想道:“也好。”
众人议论之中,距离已缩短了三十丈内。
红袍老者的那张脸,他们一定可以清楚地看见了。
那张皮包骨的锅盖脸上,以那两道长长的白眉与眉下那两只精光四射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