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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秋香见她口风紧得很,只好咬了咬唇换了个话题:“那就不说这个,我们再说说早上的事。”
石榴瞅她一眼道:“只不过是昨天累着了,才没拿稳勺子。”
“那只不过是我替你开脱的理由罢了!”秋香蹙眉。
“事实如此,你要我怎么回答?”石榴淡淡回答,又木着一张脸抱胸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一并问了吧。”
似乎在秋香见到石榴早上离去时若有所思的脸,她便下意识觉得石榴认得素珍。所以才不顾石榴的反感咄咄相逼。
可惜毫无成效。
石榴完全软硬不吃,嘴也紧的很,秋香半天连一句话都没有逃出来,只得在心中干着急。而且此时她已完全静下了心来,那表情泄露不出她心中所想。
秋香没了法子,却仍然不死心,哪怕从石榴嘴里打听到一些消息也好。
一时两人都陷入沉默,只有目光在空中胶着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而石榴依旧跟个铜墙铁壁似的,固若金汤。
最后秋香唯有妥协,破罐子破摔地问:“其实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石榴问。
“表姑娘的身份。”秋香靠近一步,声音有所放低,但足以让石榴听见。
与此同时她紧紧盯着石榴的表情,话音刚落的那一霎那,她似乎看到石榴脸上的一丝茫然。便听石榴道:“夫人的侄女。”
“……”答非所问,这个身份只不过是夫人扯的谎。秋香皱眉有些懊恼道:“不,我是问除此以外。她姓什么?住什么地方?为何要来华府?”
石榴也是皱了眉头,表情一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来,一时她陷入沉默。她垂着双眸,往偏院里眺望一眼,眼里竟是不解。
这让秋香也跟着奇怪起来。
等了好久她才道:“我又如何知道?”
说完,不等秋香开口,她便说:“早上的事欠你一声谢谢,等会儿我让丫鬟端些莲子羹给你便做谢礼了。”
不用……
秋香想这样说,可石榴不给她机会,还不等她说出开,石榴就连一句再见也不说便回头离去了,下意识看一眼侧院的池子边,哪里还有苜蓿与素珍的身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不过大抵是从另一个拱门离开了。
秋香叹气,望着石榴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
本以为石榴会知道些什么,可方才看她的神情却不像是那么回事,后来的表情更是有被秋香点醒的几分味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下连唯一的线索也没了,素珍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仍然是个迷。
其实以她丫鬟的身份来讲人家什么是身份与她毫无关系,可她就是觉得这事来得蹊跷,明明太师是退去官职回乡,为何又带一个姑娘回来?而且还要鬼鬼祟祟从后门进来,这绝对是不想让人看见。
更奇怪的是这藏着就藏着吧,又为什么要说是夫人的侄女,还得派人好生伺候着。
今早见夫人脸色不好,可也始终没见她对素珍发火,还虚情假意对素珍嘘寒问暖。
这事秋香要是不纳闷才奇了怪。
只可惜她再好奇,也不会有人告诉她无端端冒出来的素珍是谁。
秋香想着想着就拐进了偏院,看一眼垂涎欲滴的一池荷花与枝叶心情仍不见好,这个时候华夫人大概在午睡,大多也丫鬟也躲回了房中偷懒,整个华府安静的很。
静谧的午后,这个词用来形容现在再合适不过。
避开了阳光,秋香在树下石头砌成的桌椅边落座,石桌上斑驳的树荫零星点滴。秋香掏出了帕子盖在没有阳光的一角,然后双手交叠摆在其上,最后贴着一面的耳朵靠下了头。
她闭上了眼,让自己慢慢静下心来,听着风声,渐渐昏昏欲睡。
直到耳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对方似乎有心放轻了脚步缓缓行来,这让陷入朦胧中的秋香顿时一个激灵,睡意不在。
倏地抬了头,秋香一时还被阳光刺得视线模糊,可来人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耳中。
他道:“我吵醒你了?”
这声音耳熟,就算不用看他的面貌,秋香都知道来者是谁。揉了揉眼,秋香闷声道:“原本就没有睡着。”
“你呢?”秋香问:“怎么没跟在二爷旁边?”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慢走近,他身上似乎带了些阳光的味道,有股热风拂面而来,而其中夹杂了淡淡的酒气。
秋香一时敛眉,抬头诧异问道:“你又跑去偷石榴的酒喝了?”
这么一问,他倒是停住了脚步,然后哑然失笑:“原来我在你心底就是个嗜酒的偷儿。”
“……”秋香当下不知怎么接口,抿起了唇抬头。
阳光底下,他一身湖绿色的书童打扮,虽则衣服的颜色很衬他白皙的皮肤,可那挑眉的表情与摸着下巴呈现出的姿态却与衣服格格不入,倒有几分滑稽的味道。
树荫底下,青石小凳。
秋香不由自主上扬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九阴开新服,跑回去玩了= =
错字明天修。
新文开了,欢脱风。
壮哉我大极乐!
71Chapter。70解惑
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唐寅;他似乎察觉了秋香一时间的表情变化,那挑眉的动作改了为了无奈的淡笑。
又走进几步,他在桌对面的青石小凳落座。他双手交握;用手肘抵在石桌上手背支撑着下巴;于是那斗亮的目光便依稀投射了过来。
唐寅道:“这是华武从华文那里拿来的酒,可不是厨房里偷的。”
他话中的那个‘拿’咬字清晰,仿佛是怕秋香没有听见。
而秋香听他一说,这才想起前些天华武那席话,没想华武还真趁华文卧床之际搜刮他的藏酒;恐怕唐寅也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秋香瞥过一眼唐寅:“这话还稍待考证。”
唐寅自然明白她意下何止,但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他松开了交握的双手,改为单手托腮的姿势;然后悠悠问道:“秋香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秋香挑了眉毛把他上下打量一遍,语气丁点儿不客气:“你知道?”
“自然。”唐寅点头,叹气道:“从你眼神里,语气里就能看出听出。”
秋香双眉一蹙,揶揄道:“那你的眼睛和耳朵可真够尖的。”
“不。”唐寅用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在空中来回摇摆了两下,才盯着秋香:“只不过是我对秋香姑娘观察入微罢了。”
“……”秋香被他的话噎到,看着他笑眯眯的表情不由睁大了眼,过了好一会她道:“对,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确实烦心。”
秋香迎着他的目光对视而上:“今早夫人拿了你的卖身契让我念,害我差点就被按了个私相授受的名头。”
“哦?”唐寅眸光一闪挑眉,装傻道:“那你念了没?”
“你说呢?”秋香蹙眉问道。
“那可有看清?”唐寅又问,那眼中带着笑颇有深意。秋香的面孔倒映在其中,身后摇曳着的树影使得他眸光闪动。
“你想说什么?”秋香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如此一问他反倒移开的眼:“没有。”
他摇了摇头,看向身侧的一池荷花,嘴角的笑意未脱,周身似乎洋溢着一种欢快的味道,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唯有他始终集中在秋香身上,如同六月里的风带着丝丝暖意,偶尔会把人灼热。
这一时的沉默让秋香不再关注唐寅的举动,她兀自收起铺在石桌上的手帕,细细叠好放进了长袖之中,等到她完成了这个动作抬头时唐寅已经回过了头来。
他目光聚焦在她的长袖之上,嘴上却在问:“华夫人为难你了?”
秋香淡淡扫过他的脸,把手放在了桌下,凭着石桌挡住了唐寅投向这里的目光。等她想起了早上华夫人那番话,便垂眸答道:“如果真是为难就好了,她的态度让人头疼。”
秋香说着摸了摸额头,唐寅见此没有吭声,大抵是猜到华夫人打的什么算盘,他的笑意更深。
两人说着话,距离也不算远,秋香又怎么会看不到他的表情。见此,她心中大为不悦兀自暗恼,立即板起了一张脸微抬下巴:“你现在还笑得出?难道你当初就料到了这个局面。”
秋香拧起眉毛,目光直往唐寅面上投去,言辞也变得犀利起来。
唐寅连忙摇了头道:“怎么会?”
秋香便抿了唇仔仔细细把他打量一遍,最后也没从他脸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看来这次他的确没有算计自己。
收回了目光,秋香最后以一个微微挑眉的动作收尾,把冷哼咽回了肚子。
唐寅一时放松下神情,最终沉默了一下才斟酌道:“其实最让你挠心的恐怕不是卖身契的事。”
“此话怎讲?”秋香问。
唐寅边笑边感叹般说道:“也不知方才是谁紧紧盯着华夫人的表侄女一脸苦思的表情。”
什么时候?秋香没有反应过来,微微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唐寅适时提醒道:“早上用完膳我去找华武,凑巧便看见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
秋香仔细回忆了下,确实有那么回事,不过她倒是没留意到当时唐寅的出现。秋香抿了抿唇,眼眸中的光汇聚到了一起,沉吟片刻她便向唐寅投去一个认真且严肃的表情。
“其实……”她咬了下下唇向唐寅道:“那天我就太师刻意吩咐华源让表姑娘从后门进来就奇了怪,再后来也不知太师和夫人说了些什么,那姑娘就成了夫人的表侄女。今早一看又觉得太师与夫人的态度不同寻常,所以总觉得其中有猫腻。”
“秋香可猜到了那姑娘的身份?”唐寅问。
秋香睨他一眼,摇了头。
此时唐寅便从幽幽站立起了身,他临近石桌旁,露出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眼底竟是狡黠无比的光。日光灿烂,树荫斑驳,地上浅灰色的阴影与光亮照射有着明显的交接处。
他双脚站在浅灰色的阴影中,上半身却被光线照亮。乌黑的头发折射出一道浅色的聚光,太过强烈的光照让人瞧不起他的面孔。
只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悠远及清泠:“本来我也是不甚明了其中的奥妙,不过上午时华武拿来了表姑娘的字,笔法遒劲,倒有几分大将之风。”
他说的拐弯抹角,秋香思索了下才道:“你认得她的字?”
唐寅没答,既不肯定也没否定,反而一笑而过。
他右手轻拂过下摆,一如那白衣书生的姿态,等了许久终是听他道:“听闻娄谅有位长女,品貌双全,且琴棋书画样样了得。”
这无端端又提起一个她闻所未闻的名字。
但秋香还是第一次听唐寅如此称赞一位女子,她心中顿生了微妙的感觉,挑了眉毛:“那想必姓娄的那位姑娘也是位美人了?”
“正是。”唐寅这时慢慢扳转过身来,笑吟吟的望向秋香的表情,调笑般说道:“秋香可莫要误会了。”
“误会什么?”秋香没听明白。
唐寅道:“我绝非倾慕那位姑娘,只不过是欣赏她的才学罢了。”
他急忙推脱澄清的样子倒是让秋香微微一笑,她耸动了眉毛眸光柔和了下来,张口道:“你何必刻意解释,能让你另眼相待的姑娘确实少之又少。”
“那也不及眼前之人。”唐寅道:“娄谅的女儿再好也已嫁做人妇。”
“她嫁人了?”秋香自动忽略了唐寅前面一句话,讶异道。她倒是没有看出来,她明明是一身姑娘打扮来着,岁数也和她差不多大。
唐寅则是一脸失望,明明前面的话才是最关键的,面前的黄衣姑娘却把它自动忽略,这让人好不郁卒。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说话声都没有之前那般清朗:“是啊,还是个大人物。”
“哦?”秋香见他这个表情,不由自主笑了:“想必华安是心生遗憾了。”
听罢,他责怪又无奈地看了秋香一眼:“娄姑娘如何与我无关,不过她嫁的那个人倒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见唐寅说着话面色慢慢沉了下来,秋香也收起了笑容不再说笑:“他夫家是?”
“姓朱。”唐寅道。
秋香心头一紧,拧起了眉毛。
“名宸濠。”唐寅又道:“宁康王之子,弘治十二年袭封宁王。”
顿时秋香的双瞳一颤,下面的话脱口而出:“她是宁王妃!”
唐寅点了头。
秋香沉默下来,就像是捅破了个惊天大秘密一般,心中泛起了惊涛大浪,只剩悍然。花香入鼻子,荷叶接水而生,依旧一片翠绿,可观花之人心神恍惚,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