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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开始有些踌躇。
好在这船上与唐寅能单独见面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他一时也不能发现秋香微妙的变化。
船只慢慢悠悠进入南昌的地界时,已是一个多月后。预示着这个炎热夏季的结束,秋天无声无息地靠近着,微风带上了凉意,空气也变得干燥起来。
宁王府邸的规模比太师府更胜一筹,雕梁画栋,白墙灰瓦,听闻头门两壁还嵌着娄妃所写“屏翰” 的青石刻板,只可惜为掩人耳目秋香几人也只得从后门进入。
宁王现今膝下无子,后院也只有娄妃一人。私生活倒是简单,只可惜这个男人一门心思放在篡权夺位上了。
秋香在入得宁王府后生活彻底变成两点一线,白天陪着娄妃,当然这是在众丫鬟的监视下,晚上便回丫鬟的居所休息。
唯一得空也只是在中午吃饭的那半个时辰。
也不知宁王是把她的存在忘记了,还是她的利用价值已经在唐寅出现的时候消失,总之在来带宁王府的这十天来她并没有见到宁王其人,或者唐寅。
秋香只有偶尔在身边丫鬟碎嘴时听到一些。比如宁王似乎挺赏识唐寅,赏赐了不少金银与美婢给她。
当然这只是下人们的观点,秋香自然知道宁王根本不可能真的重用唐寅,把他收拢在身边也只是为了当今局势。
宁王要的是美名,乃至文人所拥戴。
十月后,寒重。
方来到娄妃的院子,秋香就被娄妃的贴身丫鬟银耳告知王妃偶感风寒卧榻不起。
秋香心中稍疑,昨日离去时娄妃仍为安好,怎地今日便卧榻不起,哪有风寒来得如此凶猛?不过转念秋香又道,娄妃劝诱宁王不到,终日精神恍惚,身体抱恙确是迟早的事。
唯一让秋香不解乃是娄妃拒绝掉了所有人探视,除了银耳其余人等一概不得近身。
于是这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十几日,忽有一天听得银耳道娄妃身体大好,又传她与石榴同去解闷。
秋香不得其解,抱着一肚子的疑问来到娄妃跟前。
她十分罕见地露出一个恬静的淡笑,然后招石榴与秋香入座。两人暗自惊奇地对视一眼,同时都在对方眼中寻到了疑虑,想娄妃被宁王接回王府以来,何时再见过她的笑颜,这事出反常必有妖!
两人皆为沉默,娄妃却避而不见两人的目光,兀自说道:“你二人也来府上一个多月了,可有委屈的地方?”
石榴看着那张酷似自己妹妹的脸庞,摇了摇头。
紧接着娄妃的目光便转移到了秋香面上,秋香赶紧敛神答道:“不曾。”
娄妃颔首,那双温润的眼中眸光渐淡,她轻声道:“也是,除了不像在太师府那般自由,这宁王府也算得上是清净之地。”
她的语气虽则淡然,可微垂的双眸中分明带着明显的嘲讽。
石榴与秋香两人不语,门外丫鬟们的脚步声来来回回穿梭不已,秋香知道其实那些丫鬟不过是宁王派来监视她们的。
娄妃在片刻的沉默后又道:“不过你二人放心,终有一日我会得求王爷让你们回无锡,现下也不用太过忧心。”
石榴皱眉道:“我本就是自愿随王妃来的南昌,何来忧心,王妃无需挂怀。”
娄妃一愣,脸上似乎沾染了一分笑意。最终她起身喊道:“银耳。”
小丫鬟应声而入。
娄妃又指向屋里梳妆台上的匣子吩咐道:“银耳,把我左边的那只首饰匣拿来赏给她们。”
银耳当即一愣,但到底是王府出来的丫鬟,她随即掩去压抑,挂上笑容把首饰盒取出抱至二人面前。
“两位姐姐好福气,得了王妃娘娘的赏识,后半辈子就有指望了。”
秋香苦笑,石榴皱眉,却都有推辞的意思。
娄妃的这番举动显然有异,来王府的这些日子何曾见过她关心庶务,分明是把所有心思摆在了劝诱宁王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赏赐与安抚,如何想头透露着违和感。
两人没有接过匣子的意思,银耳只得往秋香怀中一塞:“王妃给你们,接着就是了。”
娄妃也起身,悠悠上前打秋香手中的匣子,她随意取出一根簪子戴在秋香发髻上,然后道:“这簪子果然适合秋香……”
秋香回以微笑,身子却僵直着。
等二人离开娄妃的院子,石榴四下扫视一眼,动了动嘴唇问:“方才王妃背着银耳在你手背上写了什么字?”
“你看到了?”秋香表情稍滞,娄妃虽是背着银耳,但石榴站在秋香右边,自然把两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幸好石榴也是自己人,即使看到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秋香犹豫了片刻,然后才对石榴道:“我想应该是‘戌时花园’这四个字。”
“王妃让戌时去花园?”石榴问。
秋香点头:“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秋香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意思,究竟是娄妃让她戌时去花园呢,还是唐寅借了娄妃的口。可内院如此戒备也不知唐寅是否能与娄妃上。
秋香对此迟疑疑问。
时间不断流逝,还在秋香未曾想通此事的时候,戌时到了。
秋香本以为要甩开那些时时刻刻围在身边监视的丫鬟会很难,但戌时未到时,几个丫鬟就被管家叫去前厅。
就连石榴也被叫去了厨房。
秋香这时才得知今日宁王宴请四方,不少官胄富甲均有出席。
如此一来秋香便下意识觉得约她去花园的应该是唐寅。
秋香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可即使表情无异,心境也有所不同。有些事一旦被自己戳破,就像是泛起涟漪的池塘,那波纹愈渐愈远,不断地扩散着。
秋香紧了紧手心,悄然来到娄妃告知的地点,并不断告诉自己,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唐寅好好配合,让几人逃出生天,不然危险的可不是唐寅一人。
暮色四合,十月趋于昼短夜长。
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无法看清远处的景物。唯一亮眼的是前厅如日般的灯火,人生嘈杂,觥筹交错。
歌姬清灵的嗓音正低声传唱。丝竹于耳,间歇的谈笑让人心情浮躁。
秋香在隐蔽的假山后站了一会儿,也不见唐寅的身影。期间又担心唐寅找不到她,只好小心翼翼的钻出假山群,就着花卉向靠近宴客大厅的方向走了几步。
她刻意压低了脚步声,捏着一端裙摆。
随着丝竹变幻,身后出现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秋香一时无法察觉到脚步声的不同,下意识扭头望去。
直接一个白衣贵公子打扮的年轻男人往这里晃晃悠悠走来。
他身材纤瘦,与唐寅的身影相比差得不多。
可惜没有点灯,光线也黯淡的很,这让秋香无法瞧清楚他的模样。可是那虚浮的脚步,加上摇摇晃晃的样子,分明提醒着秋香此人不是唐寅的实事。
秋香敛眉,方想躲开那人的视线,就被他逮了个正着。
男人大着舌头向秋香招手:“那边的丫鬟,快过来扶爷一把,没见到爷不舒服吗?该死,那带路的下人到底跑哪里去了!”
秋香很想退后逃脱,但那男人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两步上前就抓住的秋香手臂。隔着不怎么厚实的布料,秋香被他抓得有些疼。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去宴客厅!”白衣男人满身酒气吼道。
秋香怕在这时打乱计划,只好咬牙应道:“是。”
“这还差不多。”男人蹬鼻子上脸:“我可是你们王府的贵客知道吗,贵客!”
“……”
“不过说是宴请我们,但你们家王爷怎么还没出现?酒都喝了三巡了!”
嗯?请了人,宁王却没出现?这倒是奇了,秋香疑到。
见秋香未答话,男人显得不悦起来。一手拽起秋香的手,吼道:“喂,丫头问你话呢!”
秋香对他突如其来的拉扯感到不适,微微蹙眉。
没想这番表情却被男人收入眼底越发不悦,男人恨恨摸着嘴角:“区区一个丫鬟还敢摆脸色,不过的确是宁王府的丫鬟,姿色倒是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上阵,上次说要开始日更的结果卡文卡得半死,再加上懒病发作……
于是又晾了你们好久,对此阿照表达深深的歉意。
日更我估计有点险,我们尝试隔日更吧(因为我同时在更网游那文
如果这次在不好好更,我直接解V算了!握拳!
全文大概在30W完结,应该快了,于是晚安~
Chapter 。86月下
此话一出;秋香面上微微变了色;按捺这心中的不快道:“公子宴客厅就在前方;奴婢就不送你过去了……”
说话的同时秋香退后一步。
那贵公子模样的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喷洒着酒气扼住秋香的手腕:“这就想走了?”
突然而来贴近的面孔与酒气,让秋香恼怒万分;可此时又不能大声喊叫,唯有压抑着切齿的声音低呼道:“公子请自重!”
“嘿;你哪儿看出我不自重了。”说着男人笑,作势挑起秋香的一缕肩发嗅了嗅。显然是□裸的调戏;换做是别的姑娘大概早就要涨红了脸不知所措。
秋香却是冷下了脸;眸中带上了冷冽的光芒;这是发怒的前兆。
男人这时仍旧不知死活道:“嗯,真香。”
冷着脸,秋香猛然抽出被男人扼在手中的手腕。对方也因动作的突然性被她得手,维持着轻嗅的姿势,他有一瞬间的愣神,而秋香早借着这个机会退后了两步。
回神后男人盯着她的脸色也狰狞了起来,哪里还有富家贵公子的派头,阴寒着一张脸,男人怒道:“不过是王府的丫鬟,清高个什么劲儿?”
他说着话,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秋香,似乎只要秋香一动,他便可能扑过来的样子,这下秋香也不敢大意。到底还要顾及到男女体力的差异,再者要是闹出了什么动静,秋香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毕竟这可是宁王的地盘,那人的心性更加难以琢磨。
突然间,男人又倏地笑道:“你要是识时务些,爷待会儿就像王爷讨了你,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秋香要不是紧紧抿着唇,真怕下一刻就破口大骂起来,自到了这里以来,还未曾如此憋屈。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张了张口,讽刺道:“这位公子多想了,奴婢不是王府上的丫鬟,王爷自然没法把奴婢‘送’给公子。”
秋香把这句话中的这句‘送’说的格外咬牙切齿,以示自己的不满。
男人没料想到秋香回如此回答,表情阴郁急了,就在他想要再次说些什么的时候,依稀可闻的脚步声浅浅传来。
与吵闹让人烦心的歌舞声不同,那熟悉的脚步声让人心情平稳不少。
秋香也在听见的那一瞬间,也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时隔两个多月没有听见声音出现在了耳中:“秋香原来在这里,让我好找。”
那声音透露着显而易见的温柔,让人如沐春风。即使秋香现在没有回过头去看他,似乎也能在脑海中想象出他此时的模样。
他一定穿着他所钟爱的月牙色长衫,束发,青丝正随着秋日里的微风飞舞。腰间挂的是玲珑佩,色泽透亮通润。或许手中还可能拎着个酒壶,今日宁王宴怎会没有他心爱的杯中物?
想到这里秋香不自觉地勾勒起嘴角,眉间的不悦与怒意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视面前这个愚蠢男人的发愣,秋香施施然拂袖,再次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随后她侧身望了过去。这一眼便瞧见了那双深邃且幽深的眼,他嘴角含笑薄唇半阖,手中果然拎着一盅酒壶的壶口,这让秋香暗自挑了挑眉。
他仿佛是意识到了秋香视线所注视的地方,嘴角越发上扬,在秋香的注视下轻轻晃动着酒壶,脸上被才冉起的月色所朦胧,就像是带上了一丝醉意,眼底的光晕更显柔和。
可是秋香却知道他此时绝对保持着清明,在这宁王府上他又怎么会大醉。
秋香低眉与他施礼:“公子怎么不在宴席上,跑这里来了?”
“我这不是寻你来了吗,而且比起宴中的歌舞,这里的月色似乎更美一些。”唐寅说着,用余光瞥向在一边被忽视的男人,他调笑道:“看来这位公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秋香听后不由自主扬起眉角,她分明是在唐寅的话中寻机到了一丝嘲讽。
那贵公子模样的男人似乎是没听出唐寅的眼下之意,碍于唐寅的笑脸,当下也只好点头颔首敷衍道:“唐公子说的是,这月色别有一番风味。”
谁知唐寅听后,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