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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6年第06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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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我是先写作成了名;而后吸烟的。 
在我们兄弟姐妹七人中;原来只有大哥吸烟;因此;没有多少家庭吸烟的影响。我也不像时下一些少年朋友那样;从中小学便偷着吸烟。1958年我从承德高中退学前;从未让烟染指。相反;我从中学起学习写诗;1957年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诗歌;1958年10月号一次以20首诗跻身《诗刊》二条;因头条是毛主席的《送瘟神》二首;我跟着沾光;一下子便在全国诗界产生了影响。1959年7月百花文艺出版社为了向国庆十周年献礼出版了我的诗集《燕山歌》;与此同时;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以我领衔的新中国第一本小叙事诗集《五凤山之歌》。还记得1959年我在穆杖子小学代课;老同学温久有、吴秀兰夫妇闹矛盾;其中原因之一是因温吸烟;我批评温:“男子汉大丈夫连烟都戒不掉;真没出息。”温点头诺诺;当时我的未婚妻徐贞在旁;对我刮目相看。 
我吸烟是从1960年冬天开始。那时我在半壁山公社文化馆工作;有一天;机关会计王海青手托本本登门问道:“老刘;要烟么?”我连连摆手说:“不要;不要。”王会计却极认真地说:“老刘啊;如今赶上低指标、瓜菜代;买什么都凭票儿;你不登记;来了客人可是没处买烟了。”我想也是;于是;我的名字上了烟民册。记得第一次发两盒烟票;买的是“诸葛庐”;每盒一角六分;都说好抽不贵;公社王进生书记一次搬了一箱(当时的特权只能是这些)。此烟后来再没见过。从前抽屉里没烟;来了客人;看他掏烟自己吸;心里全无别的想法;现在抽屉里有了烟;来了客人;看人自己掏烟;心里不忍;于是拿烟敬客;客人劝:“你自己也来一支。”经不住劝;有时自己也吸起来。就这样;三角二分开路;一生不知吞吐了多少大团结。呜呼!别人是时代造英雄;我是时代造成的烟民。 
其实当时吸烟并未成瘾;不久便戒了。文化馆撤消;我在小镇赋闲一年;根据省委书记张承先和省文联主席田间的意见;1962年我回到生我的小村;“长期地无条件地”深入生活;回村便当上大队会计。秋天生产队卖粮食有奖励烟票;我说我盖房子;要买些纸烟;村官们你三盒我五盒甩给我一堆;我买了“大福字”、“前门”;放在家里;第二年春天盖房子;请帮工的乡亲吸;我自己也吸。这是我和纸烟第二次握手;这与写诗作文一点关系没有;半点也没有。 
吸烟这毛病;一旦染上;戒掉太难了;从1963年;我便也开始了没出息。那时我在农村;劳动日值只有几角钱;稿费也少得可怜;刚盖完房子欠下许多债;哪有钱买烟?几次想戒戒不掉。1965年夏天;县里抽调我写剧本;只给伙食补助;没有工资。大伙坐一块儿;一盒烟一会散完;不想因吸烟借债;也不忍光抽别人的烟;于是下狠心戒烟;把打火机、烟斗、烟盒全部送人。大约戒了三四天;一天夜里;握笔作文;烟瘾来了;哈欠连连、眼泪欲流;夜深10时;忍无可忍;上街买烟。街上天阴雨湿;无一个店铺亮灯;只有一个老汉打着雨伞卖熟肉;我问:“有烟么?”老汉摇头。他见我不愿离去;便问:“犯烟瘾了吧;我这里有半盒‘大福字’;咱俩分了吧……”他分给我五支烟;我给钱;他怎么也不收。回到屋里;吸了一支;愈品愈不是滋味;恨自己;怎么这样没出息;真想哭;搓碎了四支烟;上床睡觉;第二天还是控制不住;买烟再吸。回首往事;已经三十多年了;想那好心的老人早已作古;我那狼狈相只有天知地知自家知;可怜又可叹! 
“文化大革命”我被“罢官”、“夺权”;给生产队放羊;烟戒不掉;买不起纸烟;开始吸叶子烟;或用纸卷;或用烟袋。有时急于撒羊;忘了装烟;到山上一看烟口袋里只有那么一点点烟末儿;想吸又不能吸;那滋味委实难受。有时把仅有的一点烟末儿捏在纸上;刚要卷;被风吹落;那种懊恼劲;痛苦味儿;简直没法说;骂天;骂地;口水直流。回想那几年;只是因烟凭添了许多烦恼;不曾唤起一句诗情。 
如今老了;患胃病心病脑病;咽炎肝炎;每次去看病;医生总让戒烟;又谈何容易?有八十高龄忘年之交康迈千;见面劝戒烟;电话里也劝戒烟;爱我可谓深矣。有一次他又打电话劝戒烟;我烟瘾来了;忙点上来吸;边吸边说话;好在他耳聋;听不出我滋滋吸烟声;他在劝;我在应;口是而心非;烟瘾害人如此!衣服常常被烧;咽炎常常逼犯;百害而无一利。 
这就是我的吸烟史。我这癖好;有个人原因;也有社会原因;回忆起来;感慨颇多。今日写成文字;丑行告世;是希望青年朋友;引以为戒;千万莫像我这样没出息。 饮酒史 
我在《吸烟史》里写过;我吸烟与家庭影响无关;与诗文无关;而饮酒则恰恰相反。 
我刚满周岁;父亲被日本鬼子拨民;命丧他乡;先父会饮酒否;我至今不知。母亲是会饮酒的;我家很穷;母亲只是偶尔喝两盅;但每饮酒必让我尝;每次不过半小盅。我们兄弟五人都饮酒;大概都是母亲从小儿惯的吧?从前穷人喝酒是不容易的事情;据说一个人一生喝多少酒都是命中注定的。小时候;有人给我算命;说我一生有81斤酒的口福呢。想来当年在乡村算命先生看来;81斤酒已经是天文数字。 
我第一次堂而皇之的饮酒是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到外祖父家白马川读书;双庙村有个铁匠叔叔张吉代;请我到他家吃饭;以横河鲜鱼佐热酒相待;叔侄对酌;使我受宠若惊。其实我们并非至亲;只因战争年代他为八路军带路;跑烂了一双鞋子;母亲送他一双新鞋;他便感恩不忘;当贵客招待我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记恩必报;其人品可想而知了;可惜我竟未能以半杯回敬;思之愧疚!第二次饮酒;也在十三岁时;是我为大伯母写春联;我在炕桌上写着:“千里春风传捷报;满天瑞雪兆丰年”;南山白雪映窗;酒壶在炭火里暖着;忆起口尚留香;无限温馨。 
第三次难忘的饮酒场面是1957年春。那时我已在《人民日报》发表了诗歌;做起了诗人梦。我忆不起来河北铜矿的孟纪都老师是怎样找到了我。他请我到承德一个小饭店饮酒;我说学生不能饮酒;他却说:“酒可以唤起诗情;写诗应该饮酒。”那时我不只写新诗;还爱上了旧体诗词;会背“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我钦佩李白豪放俊逸;傲视权贵的性格;我也会背“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那种朋友至亲至近的境界使我向往。于是;饮个微醉微醺。 
我的饮酒史从此开篇。 
我曾经有过诗酒风流。 
1958年;区委在我们乡召开桑蚕现场会;爱才的区委书记赵中壁点名让我这个新农民到大会写材料;分配我采写的养蚕能手是位美丽的姓窦的少妇。书记敬酒;一倒半碗;我不知那似水的东西能醉人;当水一般饮下;昏沉沉醉醺醺采访;如坐在云间写材料;我想当时的醉态一定憨得好玩。材料完成;大受夸奖;为我调公社文化馆打下基础。“文革”后期;刘勤兄娶儿媳;我因工作忙未去喝喜酒。一天晚上;大哥为我“补课”;酒在火盆暖;菜在锅里熬;我一人独饮;一气七两;竟未醉倒;夜半归家;朗月当空;明星耀天;春风拂面;飘飘然;欣欣然;山径上挥手群峰;学陶澜明老先生:“我醉欲眠卿可去!”还有一次;为参加地区会演;县里借调我写小剧本。那时写作都要歌颂“文化大革命”;哪有真事可歌?哪有真情可抒?唯一可写一点儿的是赤脚医生那类事情。我苦思两日;不得一字。交稿的头一天晚上;好友赵瑞林等聚饮;我喝了四两。席散;有人叹道:“完了;看来老刘的稿子是拿不出来了……”我发酒狂说:“明早来取。”酒后烟雾缭绕;笔走龙蛇;胡言乱语;一气写了个八千字的小剧本。次日;朋友们皆大欢喜!小剧本有了;演了;发表了;至今印象全无;好在以“集体创作”发表;我个人没丢丑。 

我饮酒;更多的是露出个人天真本性。 
1962年4月;我与诗人何理、魏茂林去北戴河观光;第一次见到大海;兴奋得无以为词。何、魏皆不善饮;黄昏时候;我喝了二两竹叶青;坐到老虎石南面礁石上;披襟当风;背诵普希金的《致大海》和曹孟德的《观沧海》;仿佛胸中有洪波涌起;有日月出行;不知不觉;晚潮舔足;几乎难归。这是为诗情而醉。 
我离姥姥家隔两座山;论路程不过二十华里。可是;高小毕业后;先因漂泊不定;后是家境贫苦;竟二十来年不能登堂去孝敬舅父舅妈;每路过;望之愧然。1973年正月初;刚还完因盖房子欠了10年的债;便和妻子一块儿去探亲。亲人久别重聚;气氛自然极为浓烈。一次与表兄去表舅家畅饮;热酒热菜;表舅柳瑞田跪劝;不饮不行;我们三人喝了三斤;而且我为主;醉得连吐也吐不出来;翻江倒海;两餐不能进食。这一醉是为亲情。 
我与小说家张峻兄交情甚厚;“文革”中;我被揪斗;到承德上访;曾跑到他家以后事相托:“有人想谋害我;如果我一旦出了意外;日后你一定为我作证;申冤……”“文革”后期;他曾为我工作多次呼号。1978年;我到省文联办事;晚上去他家吃饭;他以酒相待。他酒量极微;我自斟自饮;说往事;谈文章;情不自抑;竟大醉;他让司机石虎把我送回机关。这是为友情而醉。 
我醉酒总是自己醉;很少被别人劝醉。 
我爱饮酒;也曾以酒浇愁;也曾以酒自娱;也曾以酒催诗。曾想像李太白那样豪放俊逸;却因一生放不开;逸不能;常受侮被欺。人与诗是统一的;成不了太白;“小白”也不是;还是鹊巢里的小小的我。 
我喜欢喝两盅;却有一年春节滴酒未沾;思来凄凉;悲哀! 
那是1966年;上级命我去四清队锻炼;说家庭生活问题由省文联、地区文联、县委宣传部共同解决。年末;农村“文革”开始;工作队仓皇撤退;我也归山。回到家里;欠生产队一笔口粮款;过春节只买二两散酒还让堂妹夫刘风林去喝了;过大年滴酒未沾;冷冷清清;凄凄惨惨;问有谁知?那遗憾是天老子也无法弥补的! 
今比昔日;已如天壤;我已有钱买酒;也有亲朋送酒;每天本可饮它三杯两盅;以享口腴之乐;谁知患胃病、心脑血管病和肝病;西医都不许饮酒。中医则说;少饮点无妨。我自然愿意听中医的。我退居二线;很觉轻松、自由;给朋友写信说:“从此浅斟低吟;自得其乐……”谁想又患了糖尿病;又是忌酒;岂不悲哉? 
难道真的是我把命中的81斤酒喝完了么?谁来告诉我?责任编辑 
易 山 
童年的游戏


许久许久没有这样放飞自己的心情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读了辛弃疾的诗句这么多年来;还是这次到了崇明前卫村这个农家乐俱乐部里;才有了切身体验。踩高跷、滚铁圈这些儿时在弄堂里所玩过的游戏;突然重现在眼前;真让我又惊又喜;又热又狂;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加入了这支自娱自乐的队伍;成了个地地道道的老顽童。 
站在一边的儿子;瞧着我用一根钢丝做成的弯钩;沿着小小的场子;步履轻巧地将一只铁圈玩得团团转;时不时地还能做出跨下滚;背后转等各种有难度的表演动作;也饶有兴趣地走上场来想显露一下身手。可还没有滚上几步就宣告失败;任凭他使出多大力;那铁圈就是不听他的使唤;这也难怪;别说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样的游戏;就是我也久违了;少说也别离30多年。对于我这一代人来说;自然会生出一种亲切感;而对于儿子那一代人来说;一时很难相信:父母一辈们的童年与少年;是在这土得掉渣的铁圈上滚过来的。儿子也终于知道:“别看这游戏玩具构造简单;掌上没有修炼出一定的功夫;是断断玩不转的。记得小时候;在弄口看见那些大孩子们玩得红红火火;心里痒痒得很;赶紧回家动起了“歪脑筋”;避开大人的目光;悄悄地将盛水的木桶上的箍圈用锤子敲了下来;木桶瞬间散了架;变成了一堆木板;我才不管呢;又找了根粗铅丝做成了弯钩。玩具是有了;但到了自己手里;一点儿也不听从使唤;练了好几天;才总算入了门……为了练成一手滚圈功夫;挨了大人狠狠地一顿揍;那么一只好好的木桶给报废了;到商铺里买来还才没几天呢。“真是个败家子”;父亲一边厉声训斥着;一边找了根钢丝;在炉子上退了退火;还挺认真地帮我重新做了弯钩;并帮我总结道:“铅丝做的太软使不出力;无法去推动铁圈向前滚动着。”从他那拧紧了浓眉间;我又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作打是疼骂是爱。 
现在想想小小年纪的我;那时也太顽皮了。家里关门用的大木栓;上边钉了两块垫脚木;当起了高跷撑着走路;弄得家里晚上拴不了门。还有锅盖啊;壶盖啊;茶杯盖啊;只要盖上有盖头;能够扣住线;我都会找来拉铃子。铁皮的铝合金的盖子还经得起折腾;玻璃的瓷器的盖头一旦扔在地上全都化成碎片了;客人来临;母亲沏茶连一只完整的杯子都拿不出来。最让她感到生气的是我一身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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