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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凌一听来了气,跳起身道:他要干什么,我进去找他。
淑珍拉住她道:你别去,他正病着,别再让他生气了。
海凌无奈只好又坐下来,淑珍握着她的手道:我不怨他,知道他的难处。
什么难处?
他是怕嫂子知道了又要闹。
我找过她,她不肯来。
你不知道我嫂子的脾气,她不来也不愿意让我照顾雷胜。
她要怎样,难道看着雷队死才高兴。
淑珍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她就是那样的脾气,可怜我哥将就了半辈子,娘在的时候就为这个不得意我嫂子,说那样家庭的姑娘怎么会对咱好,我也劝过娘,只要哥愿意,你就别操心了,可是娘俩一样的犟脾气,都不听劝。
海凌忍不住道:雷队妻子说,她母亲是因为你才不喜欢她的。
淑珍止不住又流下泪道:娘是有那样的打算,可当他们开始谈恋爱时,我就劝娘别硬把我塞给哥,那样的话他也不会对我好。
海凌道:那你为什么至今未嫁?
淑珍抹抹泪道:我并不是安个心等我哥,娘在的时候,她总觉得我是她的儿媳妇,一有人提亲她就哭,其实她也知道该让我嫁出去,可就是舍不得,我从小是个孤儿蒙了娘的恩,怎能忍心扔下她嫁人,就这样拖着,不知不觉年龄就大了,等娘走了,我也没法嫁了,到了现在这年纪谁还要呀。
听了淑珍的话,海凌忽地站起身,不顾她的阻拦闯进了病房。雷胜的头痛恶心又发作了,正倚着床栏杆咬牙忍着,见海凌进来了,强打精神道:向辉怎么样了?
海凌应付道:昨晚睁开了眼睛。
雷胜喜出望外道:真的,太好了,刚想再说什么,海凌打断他道:雷队,你不能这样对淑珍大姐,你想想她有什么错,嫂子蛮不讲理你从不敢说什么,欺负淑珍大姐你倒是挺有精神。
淑珍慌得赶紧拉海凌道:姑娘,可不敢这么说,他正病着,我能理解。
海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心肠继续喊:雷队,你如果再这样对淑珍大姐,我就送她回去,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受罪吧。
雷胜听着她喊,眼睛却直直地盯着门口,海凌疑惑地回过头,见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孩站在那里,眉眼跟雷胜一个模子刻出来,只是要清秀许多。淑珍赶紧迎过去道:是男男吗,快进来看看爸爸。
女孩低着头一步步走到雷胜身边,低低喊了声:爸。
雷胜抖着声音答应了,道:怎么没去上学?
淑珍道:你看你,孩子来了也不说两句亲热话。
女孩依然低着头,雷胜眼里有了泪,他尽力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半天女孩终于又道:爸,就让姑姑照顾你吧。
淑珍听了这话立即转过身抽泣起来,雷胜哽咽道:谢谢你,孩子,这么多年,爸……
还没说完,女孩便打断了他的话头道:别说了,我还要去上学,说完便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海凌赶紧道:雷队,我去送送她。
雷胜望着女孩的背影戚然道:你一定送她到学校,海凌答应了,追着女孩离开了病房。
出了医院,海凌拦了辆出租车,和女孩一起上了车,她并没有拒绝。车子开起来了,女孩始终咬着嘴唇,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海凌的心涌起阵阵波澜,仿佛身边坐得是少年时的自己。
终于女孩开口道:向辉叔叔还好吗?
海凌诧异道:你怎么知道向辉?
女孩道:晚报上说的,为了侦破案件他和爸爸受了重伤。
不是妈妈让你来看爸爸的?海凌问道。
女孩摇摇头,又道:你是海凌阿姨吧?显然她不愿意谈到爸爸和妈妈,海凌只好不再问什么了,女孩将脸转向了窗外。
忽然女孩的书包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她皱了皱眉头轻声道:糟糕,忘了关机。
海凌关切地道:看看吧,是谁的电话。女孩拿出手机看了号码显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接了电话,里面立即传来了一阵连珠炮似的问话:男男,你为什么没有去学校,现在在那里,快说实话。女孩皱着眉头犹豫着,海凌一听就知道是雷胜的妻子,于是用眼神示意自己来跟她说,女孩有些不情愿地将手机交给了海凌,雷胜妻子还在不分青红皂白地嚷着:你早饭都没吃就出门了,到底干什么去了?
海凌趁她喘息的片刻,赶紧道:嫂子,我是海凌,男男现在跟我在一起呢。
雷胜妻子愣了一下,立即又道:男男是去看他爸了?一辈子没管她,这时候倒来了感情,我这个妈算白操心了。
海凌道:嫂子,这说明你教育有方,男男是个孝顺的孩子。
大概这马屁拍正了,雷胜妻子的口气软下来道:海凌,能不能麻烦你领男男吃点早餐,她学习太累了,不吃饭怎能顶得住。
海凌赶紧道:你放心,我马上带她去吃早餐。
收了电话后,女孩道:海凌阿姨,不麻烦你了,我不要去吃饭。
海凌道:听阿姨的话,否则爸爸和妈妈都会担心。
女孩还在犹豫着,海凌又道:听说肯德基最近开了早餐服务,我们一起去尝尝。毕竟是孩子,她一听肯德基,眼睛便有些发亮,点点头答应了。
黑戒指 (33)(3)
推开肯德基的店门,咖啡和煎蛋的香味扑面而来,海凌安置女孩坐下,去帮她买来了煎蛋汉堡和皮蛋瘦肉粥,自己则要了蛋卷和红茶。吃着东西女孩的心情好起来,对海凌道:谢谢你。
海凌道:不客气,如果有时间的话多来看看爸爸。
女孩点点头,看着海凌似乎下了某种决心道:爸爸真的象妈妈说得那样,做的都是些没用的事情?
海凌吃惊道:怎么会?你妈妈真的这样对你说的?
女孩垂下了眼睛。
海凌轻轻叹了口气道:你爸爸是个英雄,真正的英雄,他为许多被害的人申了冤,也将危害社会的人送进了他们该去的地方,你想一下如果没有他,没有我们这些警察,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女孩道:可妈妈说他是硬充好汉,总觉得地球离他不转。
海凌有些气结又不好对孩子发作,只得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有个干了一辈子刑警的爷爷曾经对我说过,并不是我们选择了这份工作,而是它选择了我们,你爸爸也一样,既然当了刑警队长就要干好这份工作,就像你现在是学生,一直在争取优异的成绩,能说你是为了充好汉吗?
听到这里女孩的神色庄重起来道:我明白了,可是妈妈还说,爸爸根本不爱我不爱这个家。
听她这么说,海凌激动起来道:这么多年,几乎全公安局的人都知道你妈妈不断地逼他离婚,可他就是坚持着不离,堂堂的刑警队长宁肯忍受所有人的闲言碎语,自己住在办公室,吃不像吃,睡也睡不安稳,你知道他是为什么吗?
女孩的眼睛湿润了,困惑地摇摇头。
海凌道:有一次我听他亲口说,这些都是为了你,无论自己多么煎熬,都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女孩再也忍不住了,默默地掉下泪来,许久抬起头道:海凌阿姨,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一边劝着女孩,海凌忽然想起了爸爸,自从妈妈去世后,姐妹俩再也没有见过他。谢姨有一天给海凌来了电话,说爸爸在得知她是名刑警时,不知为何怵得厉害,怎么也不敢给这个女儿打电话,只得与海云联系,可是几次都被海云冷言相拒了。此时站在雷胜的角度劝着女孩,她终于懂得了爸爸内心的痛苦和煎熬,如果能够得到女儿的理解和宽恕,他又会多么地欣慰。想到这里,海凌内心的坚冰开始融化了,她觉得真的应该劝劝海云了,否则的话,岂不成了雷胜的妻子,让别人永远在痛苦中煎熬,自己也无法解脱。
当海凌回到向辉的病房时,涛子来了,正趴在向辉的床边自言自语:哥们儿,别光瞪着大眼,倒是说句话呀,哦,嫌我不是海凌啊,怎么样,哥没说错吧,女大三抱金砖,你真是得了个宝贝,我敢说天下再不会有第二个这么傻的疯丫头,看她那架势,真要一辈子守着你过下去。
海凌走到他身后道:胡说什么呢。
涛子回头见是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道:好久没见向辉了,跟他说说话,对了,大家都让我代问你好呢。
海凌道:谢谢,怎么好久不见骆斌了?
涛子道: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按说向辉是为他受得伤,他应该更关心你才对。
海凌想了想道:我了解他,也许向辉的受伤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涛子道:反正不太够哥儿们。
海凌苦笑了一下,岔开话头道:翟俊亮和剩下的放射源还没有消息?
涛子道:那天傅明安在“毛蚬子”鞋底下取的土样,成份早已分析清楚了,只是在全市寻找这种土要费些时间。
海凌道:卫生部门没有用探测仪到海天别墅的山上扫一扫?
涛子道:李局早想到了,组织了十多台探测仪,在四周的山上整整扫了三天,也没有发现剩下的放射源。
海凌道:那该怎么办?
涛子叹口气道:现在只能漫山遍野地找与那份土样成分相同的区域,但愿老天保佑尽快找回放射源,就谢天谢地了。
海凌道:翟俊亮也没有消息?
涛子道:他现在倒是次要的,通缉令满天飞,所有要道都有重兵把守,量他生出翅膀也逃不出英纳市。
海凌道:也许小红知道他在那里。
涛子道:那娘们儿也无影无踪了,大概是吓得躲起来了。
海凌道:发现她有犯罪嫌疑了吗?
涛子道:还没有。
海凌暗暗松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她总是希望小红不要牵扯进这个案子里。
黑戒指 (34)(1)
向辉恢复得很快,头部的伤口基本痊愈了,只是还没有清醒过来,除了睁开了眼睛,其他都没有什么起色。傅明安坚持让他出院,在家里设了家庭病房,有医生定期来为他检查治疗,这样既可以为局里省些费用,他也能插手照顾,总拖着海凌姐妹在医院里,毕竟不是办法。海凌权衡再三,觉得确实不影响治疗和康复,自己也可以更方便地照顾向辉,于是就同意了。
傅明安邀海云也搬过来同住,被海云礼貌地拒绝了,只把家里的钢琴搬来,放在了向辉的房间,自己去少年宫租了个琴房给孩子们上课。傅明安知道后,一定要再买台钢琴送给她,海云诚恳地道:我早就有打算租琴房上课,因为家里的钢琴是妈妈多年以前从一个老调琴师手里买下的,它是德国钢琴制造业著名的“3B”之一、世界排名第一的贝希斯坦牌钢琴,已经有近百年的寿命了。孩子上课用琴量大,需要经常调修这架琴,虽说钢琴的音色会越弹越好,但它毕竟太老了,又是妈妈留下的纪念,我想尽量延长它的寿命,放在这里,我每天权当练琴来为向辉弹奏,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傅明安坚持道:我们买了琴就不用去少年宫租房,你会方便很多。
海云道:我用惯了优质钢琴,现在要买太贵了。
傅明安道:大约要多少钱?
海云道:我去琴行看过,现在这种琴最简单的样式也要50万元以上。
傅明安听了只好作罢,于是海云只要有空就来弹一会儿钢琴,没人的时候依然会为向辉祈祷。海凌被姐姐的执著和虔诚所感动,也不干涉她,任海云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因为她已从傅明安和向辉那里,学会了宽容和体恤自己不了解的人和事。
自从向辉回到家里,又有海凌和海云作伴,傅明安的精神好起来,每天忙进忙出,一家人其乐融融。海凌也轻松了许多,尽管李局批准她休息一段时间,但惦记着黑戒指113案,尤其是还未找到的Co60放射源颗粒,她还是回到了刑警队上班。
骆斌和涛子带着几个中队,没日没夜地跟着李局一边查找放射源,一边搜捕翟俊亮。郑局长调到省政法委已成定局,“咪咪眼”政委彻底蔫了,经常不在队里,不知忙些什么事情。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刑警队少了雷胜、向辉和整天叽叽喳喳的“祖宗”,顿时冷清了许多。以前听老警察感叹: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年轻人总是不往心里去,此时海凌才体会到这其中的凄凉况味。她努力打起精神,见自己的办公桌上蒙着淡淡的灰尘,于是找来抹布擦干净,刚想坐下来,老刘匆匆走了进来,见了她便道:真巧,我刚才收了传真,正发愁怎么处理,交给你吧。海凌接过文件夹迅速浏览了一遍,只有一份急件是指挥中心传来的,内容是明日天豪俱乐部足球队,要在英纳市体育场迎战日本佐佐木俱乐部队,因为这是亚洲俱乐部冠亚军决赛,预计会有大量的球迷到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