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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戒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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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胜推开玉米饼和鸭蛋道:询问笔录先给我看看。涛子赶紧从文件夹里拿出来,递了过去。 
  雷胜刚翻开笔录就愣住了,问道:证人叫张淑珍? 
  海凌道:是的。 
  向辉道:从未见过这么配合的证人。 
  雷胜又道:她四十多岁,一个人住在海边? 
  涛子奇怪道:是呀,队长,你怎么知道的? 
  雷胜抬头瞅了他一眼,吓得涛子赶紧闭了嘴。雷胜看了半天询问笔录,对向辉道:你赶紧画像,给你两个小时够不够,大米的化验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骆斌已经去取了,我们要抓紧时间。 
  向辉道:队长,没有问题,两个小时后我给你送过来。 
  三个人走出雷胜办公室,向辉要去档案室画像,因为那里安静,容易集中精力。涛子也要开车送雷胜去几个搜查堵截小组查看工作情况。临走他对海凌扮了个鬼脸道:现在你也该陪陪向辉,他一边画,你可以按照淑珍大姐的描述,帮他参谋参谋。说完还没等海凌开口,他便一溜烟地跑下了楼。 
  向辉期待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海凌咬咬牙硬起心肠道:案件的有关资料已经在雷队的办公桌上堆成了山,我还要去整理装订一下,有什么事情你喊我。 
  向辉的脸涨红了,憋了半天道:下班后你有时间吗?我有事情想跟你谈。 
  看着向辉受伤的眼神,海凌知道不能再搪塞了,向辉今天大概是受了涛子的刺激,所以才会摆出这付姿态,如果再推托,也许连朋友都难做下去了。可她又实在担心向辉提出恋爱的话题,并不是不喜欢向辉,只是离爱上他还有些距离,不仅因为年龄关系,还因为她至今也放不下对翟马力的感情,想忘了他,却总也忘不了,想继续又看不到任何希望。 
  十六岁的那个清晨,他们在海边分手后,不久翟马力就从学校里消失了。那时离升学考试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海凌沉浸在书本中不能自拨,她知道自己输不起,考不上重点高中,就没有希望考上大学,只听同学们私下里议论,翟马力是被校长叫到办公室后消失的,她也没有精力多想,偶尔从书本里抬起头,看见翟马力空着的座位,心里有说不出的茫然。她把黑戒指装在一个透明的小盒里,放在自己屋里的写字台上,有一次被妈妈当做废物扔进了垃圾桶,她回家后大发脾气,翻了半天垃圾桶又找出来,从此妈妈再也不敢碰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环。她终于考上了重点高中,后来又去了公安大学,却再也没见过翟马力,时间仿佛一闪而过,容不得海凌过多地想他,只有那个海边的初吻,象个无形的恋人追随着她,让她总觉得心有所属,无法释怀。可是后来黑戒指却丢了,到了公安大学几个月后,终于适应了新的环境和生活,闲暇时海凌打开旅行箱,却怎么也找不到黑戒指。她记得很清楚,临行前仔细地放进了旅行箱的夹层里,现在却不见了,打电话回去问妈妈,她说家里也没有。为这件事海凌伤心了很久,说来也奇怪,她很少丢东西,却偏偏丢了黑戒指,又丢得如此不可思议。前些天她去医院看望重病的妈妈,她突然告诉海凌,在她去北京上公安大学不久,翟马力有一天找到了她家,带了许多礼物,都是当时鲜见而昂贵的进口货,并说自己在做水果生意,差不多全英纳市水果摊上的进口香蕉,都是他从马来西亚倒腾过来的。海凌的妈妈客气地接待了他,不客气地拒绝了他的礼物,并对海凌瞒下了这件事。听了妈妈的话,海凌说不出的辛酸和无奈,想埋怨她又说不出口,不仅因为妈妈重病,还因为十几年过去了,海凌已等到麻木。她不可能去找翟马力,为了自尊也为留一个梦想,她已习惯了生活在这个梦想里:十六岁的大海,十六岁的清晨,十六岁的初吻和黑戒指。 
  此时向辉将脸转向窗外,留给海凌一个气恼而执拗的侧影,他真的太英俊,连生气的时候都惹人爱怜,大沿帽下挺直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唇,沐在午后的阳光里,说不出的令人心动。海凌只好象平常一样,拉了拉他的手道:晚上我要回家给姐姐送工资,顺便拿回些冬天的衣服,陪我一起去好吗?向辉转过头,浓眉下深深的眼窝里漾瞒了笑意道:那好吧,下班我等你。说完握了握海凌的手,转身离开了。海凌的心被他轻轻的一握而拨动,看着向辉英俊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黑戒指 (05)(2)   
  下了班,海凌回到宿舍里,破天荒换下了制服,因为要回妈妈家,她不喜欢邻居们有着太多疑问的眼神,宁可普通些,少引人注目。再有也是为了向辉,他是第一次开口约会海凌,穿了制服去会令他伤心。不过海凌已拿定主意,今天晚上,一定要让向辉接受他们不可能相爱的现实。因为她还无法从那个梦里自拔,再说年龄的差距也让她难以跟向辉找到恋爱的感觉。她找出了自己唯一的奢侈品——那件艳黄色的连帽风雪衣,胸前背后印了同样鲜艳的红蓝德文字母,是她在公安大学时用奖学金买的,德国很有名的休闲品牌。然后又配了白色的高领毛衣和浅米色的条绒裤子,长发编成马术女骑手的样式,更突出了光洁的前额和秀挺的鼻梁。走出宿舍正遇上向辉来找她,见了不一样的海凌,向辉莫名地红了脸,竟说不出话来。海凌只得装糊涂道:走吧,我们可以出发了。 
  平日里整天出双入对,向辉从来没有不好意思,今天却变了,只跟在海凌身后,还有意无意地拉开距离。刚下楼梯,海凌遇见了要去找李局签发通缉令的雷胜,他愣住,因为从没见过不穿制服的海凌,竟然忘了招呼,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爱怜,海凌止不住心跳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有这样的感觉。还未及两个人说话,向辉下来了,雷胜更觉得奇怪,困惑地看看海凌又看看向辉,片刻间,似乎明白了道:你们出去约会?语气里有些失望和凄凉。海凌不想承认,又不能否认,于是叉开话头道:雷队,快七点了,你还不下班?说完了,才想起雷胜住办公室,这等于揭他伤疤让他难堪。雷胜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满,怔怔地看着她,海凌彻底乱了阵脚,只好逃也般地下了楼,隐约听见雷胜跟向辉说了几句话,她也顾不得回头,直到走出市局大院,向辉才赶上来。   
  黑戒指 (06)(1)   
  小小的英纳市只有一条主干路,市公安局在东端,海凌家在西端。马路中间的有轨电车从早摇晃到晚,高峰时候,气得机动车司机恨不能推开它。听说市政府曾研究过让它退休,可不知为什么至今还拖着,于是它任凭风吹雨打,我自摇晃在英纳市的马路上,让浮躁的时代、浮躁的人们奈何不得。其实大海和有轨电车蕴涵着英纳市独特的气质,没有了它们,这城市会变得无法想象,就象没有了西湖的杭州,缺了故宫的北京,如果不是到处人满为患,上海城也难称其大了,所以长与短、对与错全都要分怎么看,人世间的复杂性就在这里。 
  海凌每次回家都会乘有轨电车,尽管很慢,几乎凡是能称作车的交通工具,都可以毫不费力、趾高气扬地从它身边超过去,但她还是喜欢。上了车,斜倚了栏杆,看着外面的景色,随着车身的摇晃,可以想些什么,也可以不想,在那份心境里,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甚至生与死、过去和未来。每次乘上它,海凌都希望永远没有终点,让此时此刻永驻心间。向辉默默陪她来到车站,忽然开口道:我们走一程再坐车?海凌不忍拒绝他,于是两个人离开了车站,走进了深秋的夜晚。 
  天气还好,几乎没有风,天空象是洗过了,又冰了冰,点点繁星如破碎的泪滴,晶莹而忧伤。向辉只默默地走在她的身边,什么也不说,海凌在心里试了几次,都无法开口碎了这交响乐般的夜晚:微风如泣如诉,是小提琴细柔的吟唱;身旁不断驶过的汽车,灯影流泻,象钢琴弹奏的创意曲;路边高高的帆船式路灯,倔强地仰望夜空,倾诉着小号般高亢的激情;黑管是匆匆的路人,游走在旋律之间,惶惶的永远不知所措。夏日里曾经浓荫蔽日的梧桐树,正在不断地失去自己的孩子——片片枯黄的叶子落下来,而它却依然挺立着,或许早已明白了冬天的来临无法抗拒,于是微笑着超越了这生命无法承受之轻。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不知从那里钻出来,肮脏的小手握了一支紫红的玫瑰,衣服和脸蛋黑得象这夜晚,亮晶晶的眼睛充满了乞盼,对向辉道:先生,买支玫瑰送给小姐吧。海凌想拉着向辉走开,英纳城的夜晚有许多这样的孩子,为躲在暗处的大人推销昂贵的玫瑰。向辉却掏出钱买了下来,小孩说了声谢谢就跑开了。海凌紧张起来,担心向辉送了玫瑰给自己,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气氛,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拒绝。向辉却并没有将玫瑰送给她,而是打开了透明的玻璃纸,海凌惊诧地看着他,只见向辉慢慢撕了玫瑰的紫色花瓣,一片一片任它随风而去,海凌的心碎了,想了一下午的千百个如何拒绝向辉的理由,全都随着玫瑰花瓣,飘逝在两个人身后的路上。向辉的眼角闪着泪光,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海凌明白了,向辉要跟她谈的事,就是表明不会爱她的心意,因为她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向辉的自尊。她忽然觉得后悔起来,向辉无论是外貌还是体贴入微的性格,都是女孩梦寐以求的理想情人,自己却如此地忽略他,就象暴殓天物。向辉表明了心迹,她却有些失落,没有了如何拒绝的负担,又开始不想放手随他而去,她真的迷茫了。 
  两个人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在深秋的夜晚,从英纳市的东端走到了西端,直到海凌家楼下的花坛边,才意识到该分手了,向辉依然不说话,似乎在等着她说再见。海凌不忍心就让他这么走,正僵着,一阵骤然而起的钢琴声划破了暗夜,象一个巨大的问号,隐含着痛苦和愤怒直入海凌和向辉的心房,又象一个即将受难的孩子,惊恐、茫然地等着巨大磨难的来临: 
  他是个完美的孩子,他的心象他的容貌一样纯洁美丽,他不懂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懂丑恶蛮横的苦难为何会追随他、伤害他,让尊严随着他的完美,一起落入肮脏的阴沟,他哭泣着,试图述说自己的心灵,可换来的只是更加蛮横的伤害,全不顾他的茫然和委屈。他只有收拾起破碎不堪的心独自上路了——人生的路,决心找到这一切的答案。那路上是鲜花盛开的迷宫,每走出一步都会坎坷受伤,偶尔也会有一束梦中的百合盛开,只是那幽香若隐若现无法把握,他依然不知道从那里来,也不清楚要到那里去,活着就是与生俱来的惯性,机械地推动着他的脚步……无数次的绝望和痛苦终于让他明白,这路上没有答案,只是汇集了自远古而来、恒河沙般无数的苦难,由这里求幸福,就象缘木求鱼,错在自己。于是他转向内心,寻着完美的坐标而行,他终于找到一方天空,澄明寂然,无生、无死、无苦、无乐,心安然于此,肉体也终于找到了它的故乡——承载苦难的舟楫。 
  钢琴的余音渐渐没入远逝的夜风,一辆出租车停在花坛旁,几个晚归的人打着酒嗝,互相吹嘘褒贬着下了车。嘈杂声让向辉和海凌回到了现实,海凌从小在妈妈和海云的钢琴声里长大,以前她认为蝌蚪一样没有任何意义的音符,今夜却奇迹般地潜入她的心灵。那个在她心目中除了弹钢琴就是躲在妈妈身后的姐姐,内心竟然蕴藏了如此的激情和思想,这远远出乎了她的预料。向辉似乎也被深深地打动了,他的表情放松了许多,问道:这附近住了钢琴家? 
  海凌道:是我的姐姐海云。 
  向辉吃惊地睁大眼睛道:她怎会弹得这么好?   
  黑戒指 (06)(2)   
  海凌道:她不会吃饭时就会弹钢琴了,这么多年不上学不考试,专练这手儿,弹不好能对得起谁。 
  向辉又问道:她弹得是什么曲子,听起来好象跟克莱德曼无关,倒象是一个留着卷发的古代欧洲人。 
  你不愧是个“画家”,还有些艺术细胞,这跟我姐倒有些象,她小时侯坐到钢琴凳上,就知道如何变化手指的力量和角度,让钢琴发出不同的声音,用我妈的话说,叫天生会触键表现音乐的内在含义,她弹得是巴赫——四百多年前的欧洲教会音乐家。海凌见向辉一付艳羡的表情,于是又道:你别以为我多懂钢琴,我只是无意中听妈妈和姐姐交谈才知道的。 
  向辉问道:你妈妈也会弹钢琴? 
  海凌道:岂止会弹,她是英纳市歌舞团的钢琴伴奏。 
  向辉道:那么你爸爸一定也是音乐家了。 
  海凌的眼神立即黯淡下来,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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