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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再次放了他,无论萧飞怎麽决定,他绝不放过晋还双这个疯子,哪怕背上抗旨的罪名。
萧飞上前一步,再次大声而清晰地说道:“晋还双,你在里面熬不过今晚的,谷口的堤坝已经被我们炸了,最多一个时辰,暗河的水涨上来,你就得淹死。 或者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山洞内除了水声,仍然没有声音。
萧飞制止住何为可的冲动,耐心地等待著。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洞里送出来晋还双的声音:“叫你的人退後!只留你在洞口。”
何为可大怒,手一挥,便有数十名兵士迅速围拢了洞口。
萧飞还没得及制止,洞内传出一声低呼,声音不大,似乎痛楚难当,萧飞瞬间变了脸色,只听晋还双道:“你喜欢听这个声音吗?还要再听吗?”
萧飞大声道:“所有人退後。”
何为可眼睛红了,其实只要这些人冲进去,十个晋还双也捉住了,可是萧飞不准,他仍然不愿意伤害那个人,那个被捏在晋还双手里做筹码的人。
他只得带著人撤开,按晋还双的指令,退到百步之外。
萧飞站在洞口再次说道:“出来吧,现在只有我在外面。我只要他,你可以安全离开。”
洞内传来隐约的笑声,洞口的荆棘丛簌簌作响,晋还双拖著萧云钻了出来。
骤然相见,萧飞的胸口如遭重创,一瞬间几乎连呼吸也不连贯了,萧云脸色令人担忧的白,一双又黑双深的眼睛空洞地望著前面,那神态与他梦中所见几乎一模一样,萧飞狂喜之下,便要扑过去。
晋还双冷冷地道:“看仔细了,你想送掉他的命吗?”
萧云衣衫凌乱,几乎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一柄短剑准确地抵在他心窝处。
萧飞身三十步开外的地方,站满了兵士,刀枪在夕阳下发著闪闪的光。
晋还双一扬下巴道:“叫他们退後十里。”
退後十里。
何为可知道他的君王已经疯了,可叫他气恼的是他也不得不跟著发疯,他听从了皇帝陛下的旨意,带著大队人马撤出了晋还双的视线,天色渐渐黑下来,他想,他可以趁著夜色做些事,至少能救出他的皇帝来。
残阳如血,荒草连天,三个人,面对面立著,虽然是盛夏,然而山风凛冽,叫人寒彻透骨。
萧飞摊开双手道:“你放开他吧,你看我没带武器。我只是要他,把他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晋还双冷笑起来:“小皇帝我不能相信你,你想想看,怎麽能让我相信你?!”
萧飞侧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揣测一个疯子的心意不是他的强项,他只能告诉对方他的目的,他要萧云,要好好活著的萧云。
萧云其实一直有些神智不清,胸口觉得痛,那是一种冰冷的痛,寒气像无形的针,一根根透过肌肤扎入他的肉里,冷得连血也凝固了。
晋还双有力的双手死死地钳制著他,令他不能动弹,双眼在暮色苍茫的时候,那层一直笼罩在眼前的红色渐渐消失,他看清了站在面前,身穿黑身衣装的少年,俊丽的五官,苍白的脸色,清亮的双眼里掩饰不住的焦虑, 萧飞,七弟,取代自己太子的人。
49
萧飞看到了那柄短剑。
一切好像在重演,但这一次他很镇定。
“你看,我的兵都撤下去了。只要你放开他,我保证让你顺利离开。”
晋还双眼睛里跳动著火焰,然而那火焰是冷的,没有生命的,萧飞的心一沈,晋还双以疯狂闻名,可是此刻他眼睛里这两簇火苗,看起来一点也不疯狂,倒有些儿冷静得吓人。
萧飞放缓了语气:“他不行了不是吗?你看他都不能站稳。”
的确,萧云站著整个人都在打晃,如果不是晋还双死命地抱住他,他早已经倒在地上了,他漂亮漆黑的双眼里,完全没有光彩,他只是茫然空洞地望著眼方,胸怀半敞,嘴唇和两颊还残留著潮红,萧飞心里掠过的痛楚几乎令他说不出话。
他抬起头,急速地道:“这样吧,让我来代替他好了,要知道我虽然有顾忌,可我身後的人却没有顾忌,你挟持我的话,会比他更有效。”
这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建议,晋还双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犹豫,然後他突然咧开嘴笑了:“不,这不好玩。”
他打量著萧飞,萧飞穿著黑色的劲装,身形挺拔,像秋天田野里一株漂亮的枫树,满目都是令人眩晕的光采,即使是在暮色苍茫的此刻,仍然无法减少一点他的光华。
他想到了更有趣的玩法。
晋还双的一生,都在玩,玩弄他的臣民,他的国家,他的一切,包括手里死死搂住的这个人,有的人一生认真地活,有一人一生以玩为目的,如果他不幸是一国之君的话,整个国家被他玩完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他知道他已经玩到头了。
不妨再玩一次最刺激的。
“脱衣服。”他清楚地说道。
萧飞一时没有听明白。
“嘿,想要他活著吗?那就脱衣服。”晋还双好心情地提醒他。
短暂的怔忡後,萧飞眼里的愤怒一闪而过,他顺从地开始解腰带。
晋还双伏在萧云耳边说道:“小云儿,记不记得我们的初夜?”
萧云猛地睁大了眼,看著萧飞解开了外衣,记忆复苏,很久以前,他被人带到一处阴森冰冷的大殿上,王座上的黑衣男子也是这样说的:脱衣服。
他脱了没有?他想不起来了。
那个夜晚,是他一直要极力忘掉的,可是眼前一切,仿佛在重演。
他嚅动著嘴唇,却发不出声来,萧飞已经脱掉了外衣,这时候停下手,关切地看著他的哥哥,看著他嚅动的双唇,慢慢在心里重复他的唇型,那是一个字:不。
“继续。”
晋还双的声音和著冷冷的山风送了过来,短剑轻轻画开了萧云胸膛上的一小块皮肤,一缕细细地血丝流了下来,曲折蜿蜒,好似多情的红线。
萧飞不再犹豫,动手脱掉内衣,最後只留下一层亵衣,被风吹得贴在肌肤上,露出里面结实精壮的身体。
“不错,小云,这小子身材倒是比你好。”
“继续吧,皇帝陛下,不想看他死,就动作快一点,把你自己剥干净。”
萧云猛然闭上了眼睛,这时候他希望自己真的是个瞎子。
萧飞没有停顿,很快他赤裸地站在晋还双面前,嘴角甚至还含著一丝微笑。
他的身体堪称完美,肌理细腻,骨肉匀停,宽肩细腰,四肢修长,比之萧云的柔媚婉约的线条,他看上去更像一只优雅的猎豹,漂亮而诱人。
“很漂亮,很合我的胃口。”晋还双刺耳地大笑起来,他更紧地搂住萧云,舌头在他脸侧轻轻吮舔著,萧云固执地不肯睁眼,晋还双在他耳边低声道:“小云,他很像你呢,漂亮的动人的,看起来他真的很爱你,你说他肯不肯将自己送给我?只是不知道他的滋味有没有你那样销魂呢?”
萧云猛地睁开眼,看到面前完全赤裸的少年,他尖叫了一声。
十年前那座阴森冰冷的大殿内,同样全身赤裸的少年,随之而来的凌辱和蹂躏的景象这时候统统在面前活了起来,他一生,也不愿意再重新记起来的那个夜晚,此时仿佛便活生生地展现在他面前,那些鞭打,那些难以承受的暴虐,身体被撕裂,尊严被践踏,一切恶梦的发源之地,不,不要重来。
胸前传来的锐痛提醒了他,他完全没有犹豫,只抬起眼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他不知道他眼中流露出的是什麽,他只看到对面的少年,脸上掠过了惊恐的神色,似乎他宁愿失去一切也要保全的东西就要破碎了,黑色的眼珠里全是痛楚。
萧云甚至还笑了一下,结束了他想,他握住晋还双的手,将那短剑轻轻往前一扎,利刃无声地没入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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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双手同时在和他争夺著短剑的剑柄。
被他压在下面的拼命要往外拔的是晋还双的手,而覆盖在自己手背上,有著温暖干燥的掌心的手是萧飞的,这双手也做著和晋还双同样的工作。
但是他仍然将短剑送入了自己的胸膛,然後短剑被迅速地拔了出来,一股血箭一般地喷了出来,萧飞伸手猛地推开晋还双,抢在萧云倒在地下前扑上去抱住了他,赤裸的大腿肌肤被粗糙的地面擦出一片血渍。
萧云整个人悄无声息地仰面倒了下去,倒在萧飞的怀里,他觉得身体如此轻松,甚至连心灵也是轻松的。
他叹了一口气,原来,结束的时候如此美妙,为什麽不早一点结束呢? 至少在遇到那个少年之前。
随即他闭上了眼,铺天盖地的黑暗,温柔地包裹住他。
有那麽一瞬间,萧飞想他又开始作梦了,总是不断地作著类似的梦,萧云以这样那样的方式离他而去,眼前这一幕好像仍是无数场梦中的一场。
然而鲜血溅在脸上是温热的,这是不一样的,梦里一切都是冰凉的,哪怕是鲜血。
这血是温热的,这不是梦。
他眼睁睁看著他将短剑刺进自己的胸膛,眼睁睁看著他倒下去,甚至眼睁睁看著他闭上那双满是疲惫与痛楚的眼睛。
他口内发出了一声叫喊,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整个山谷都全是他悲哀绝望的哀嚎,山风席卷而过,将这声哀叫挟裹了去,送到谷中的每一个角落。
晋还双被萧飞一推,大惊失色中完全没有反应,一直跌了出去五六步远,通地一声倒在地上,半晌他坐起身来,左手竟然还捏著那柄短剑,他举了起来,愣愣地瞧著,剑尖还在滴著淋漓的鲜血,殷红刺目的血,带给晋还双一个错觉,以为那不过是残阳的颜色反照在短剑上。
萧飞口内发出的悲鸣般的呼喊将他从失神中震醒过来,他转过头去,看到萧云惨白著脸,双目紧闭,胸前流出的血迅速地染红了衣襟,萧飞低著身子死死地抱著他,赤裸的後背光洁柔滑,晋还双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个美丽的少年。
那一天他打猎回宫,路过城外的一个村庄时,在村头遇到一个美丽的少年,少年嘴角挂著淡淡的笑容,他是个粗犷的人,他没有见过如此温润美丽的少年,虽然穿著一身布衣,却仍然高贵得像是个王子。
他派人去打听,原来真的是个王子,而且正是强大邻国送过来的作人质的皇太子,他依稀记得有这麽一回事,三个月前他的大臣就告诉他了,邻国的太子已经来作人质了。'
原来就是他。
强大的邻国令他不胜头痛,他无力抗拒,却没想到手中有这样可心礼物,所以当他撕开少年的身体时,看著那光洁美丽的背上密布著细碎的汗珠,他几乎有了战胜强大邻国的快感。
是的就是这样的,美丽的,光洁的,带著少年清新气息的身体,他爱极这个身体,又恨极这个身体,他要撕碎了他,然後再拼凑起来,这个身体就完全属於他了。
在侮辱他,侵犯他,糟蹋他的同时,他获得无上的快乐,这种巨大的快乐甚至值得他用整个国家换取。
是的,邻国占有了他的国家和臣民,却无法保护他的太子。
晋还双扭曲暗黑的心里,终於可以获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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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个少年,那个当年的少年就要死了,一股怒气涌上他的心头,他不能让他死在那个小子怀里, 虽然他们如此想像,但是一个是他亲手揉碎了又捏好的,从内到外都必须是属於他的,那怕是死,他也只能死在自己怀中。
另一个却是带著军队一直杀入他王宫的人,那麽去见鬼吧。
他爬了起来,萧飞绝望中的一推力道相当大,晋还双觉得双腿有些发软,行动比以往迟缓很多,然而距离很近,只需要走几步,就可以把手里的短剑直刺入那人的背心,然而将他的宝贝抢回自己的怀里。
他站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後已经有数十名兵士围了上来。
何为可并没有真正的退兵十里,他领著人马一直隐伏离这里百步开外的杂木林中,紧张地观望著。
一看到萧云倒了下去,他便迅疾奔了过去,他的士兵们也跟著他一起包抄了上去。
然而距离仍然远了点,在离他们还有十来步远的地方,他看到晋还双站了起来,他甚至能看到他手里的短剑剑尖还在滴著血,不要,他想,然而来不及的。
晋还双离萧飞,只有三步之遥,而他最快还需要十步,来不及了。
晋还双血红了双眼,看著那一片赤裸的背部,正要刺入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暴喝,一条人影从山坡上猛扑了下来,将晋还双扑到在地,扭滚撕打著,野兽般狂暴,蓦地里,晋还双胸口传来巨痛,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是这麽的痛。
那麽他呢,小云,你是不是也这样痛。
他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谁,面前是一张朴实冷漠的脸,只有那双燃烧著刻骨仇恨的眼睛是生动的,他喃喃地道:“龚小弯。。。。。。。。”
他想起来了,这个人在很久以前要刺杀自己,结果很快被绑上了断头台,然後,那个少年,按照他的要求,赤裸著身体,一步步爬到他的脚下,求他,放了他。
当时龚小弯的眼睛里也燃烧著同样的火焰。
“他会杀了我的。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