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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总是有点不一样嘛。”
普克想了一下说:“我正准备找你们领导通报一下情况,王敏今天被发现死
在家里。”他看到老刘一下惊恐地睁大眼睛,用手捂住嘴,仍接着说下去,“这
件事我们正在调查当中,希望暂时能够对外保密,可以吗?”他心里很清楚这后
一句话是不会有太大作用的。
老刘忙不迭地点头,又忍不住问:“她——是怎么死的?
是自杀,还是被别人杀的?“
普克说:“我们正在查。你如果有什么线索,希望能够向我们提供。你对王
敏有什么认识,觉得她可能有什么仇人,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等等,这
些情况可能都会对调查有用。”
老刘脸上阴晴不定地考虑了一会儿,像是下决心似的说:“既然你们需要情
况,我就我所知的,实事求是地讲,你看行吗?”
见普克点头,她接着说:“王敏以前是市歌舞剧团的演员,人长得很漂亮,
也在舞台上红过几年,大约三年前调到我们这里工作。性格嘛,怎么说呢,说开
朗也行,说有点那个也行,就是说在和异性打交道时比较开放。搞文艺出身的嘛,
大多这样。不过呢,我先说明一下啊,这话我只是听别人这么传,也不一定完全
准确,到了市机关后,前前后后和好几个男的有点特殊关系,弄得影响不太好。
才来一年多,她丈夫就跟她离婚了。当然,都是大家私下里讲的,也没什么真凭
实据。至于她有没有什么仇人,我就不清楚了。”
普克问:“昨天中午的情况你能讲细一点吗?比如她回电话时怎么说的。”
“那时快下班了,她的寻呼机响,就回了一个电话。对了,电话机以前是搁
在我桌上的,大约两三个星期前,她挪到她桌上去了,说她电话多,老麻烦我接
不好意思,其实我也知道她是怕在我这儿回电话,多少有点不方便。所以她回电
话时,我也看不见她拨的是什么号码。她也没讲什么,只是‘嗯嗯’了几声,说
知道了,就挂了。我想应该是跟对方挺熟的。然后就跟我说家里有事儿,下午不
来了,如果科长来问起的话,就帮她跟科长请个假。我当然就答应了,下午她没
来,今天也没来。就这么个情况。”
普克点点头,又问:“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嗯,好像有点急,不过,又好像透着点高兴。”
“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住在机关家属区吗?”
“我们在机关工作三年以上的,基本上都住在这个院儿。
王敏不知什么路子,刚调来不久就给她在这儿分了一套二居室的房子,当时
挺多人有想法,不过,也就是在下面悄悄议论一下而已。“
普克说:“我看你们政府大院门口守卫挺严的,好像是武警站岗吧,我们进
来都要用证件登记。那家属院呢?”
“一样,规定只要没有出人证的,都得登记。不过,有些人懒得老带证件,
因为经常进出,站岗的都有数,也不拦。外面有些人呢,也摸着规律了,穿得像
样儿点,大摇大摆地进来,站岗的还当是机关工作人员,也不会问。相对来说,
家属区管得松一点儿,工作区是严格的。嗅,两个区之间有一个小门,大概是方
便工程队的人走,最近几天都没锁,有些人上班时,偷偷溜回家去办点私事,就
可以从那儿走。”
“你们中午下班都回家吗?”
“一般都不回。中间休息时间短,回家做饭还不够麻烦的呢。所以大部分都
在单位食堂吃饭,吃过饭,大家都找有空调的会议室休息一会儿,有时打打牌,
吹吹牛,一会儿就上班了。很少有人中午回家,除非家里有事儿。”
“王敏的寻呼号码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喏,就是这个号码。不过我没打过这个寻呼,应该是没问题吧。”
普克向老刘道了谢,准备暂时就这样结束。忽然又问:“就你个人看,你觉
得王敏最近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
老刘表情怪怪地看了门口一眼,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嘛,我就不好说了。
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对不起。”
普克也没有坚持再问,留下一张名片就告辞了,说万一想起来什么新线索,
还请老刘和他联系。老刘连连答应,又热情地说科长这会儿不在,但她有科长家
的电话,问普克要不要和科长联系。普克说不必了,他现在先去向保卫部门通报
情况,又强调了一遍,在此之前,希望老刘保守秘密。
从保卫处出来,普克去找了两个大门站岗的警卫班,对前一天的人员进出登
记情况做了了解和记录。之后,他又到王敏父母家,和王敏父母亲及王敏的儿子
丁丁谈了话。一家人都沉浸在悲痛和震惊当中,尤其是丁丁,父母离异,已经给
他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这次又亲眼看到母亲的尸体,更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和
他们的谈话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因为王敏与前夫赵刚离婚的事,她父母
亲一直持反对意见,王敏嫌父母亲思想太保守,不理解自己,离婚后便与父母亲
来往较少了,也不和父母亲说自己的事情。丁丁偶尔去外公、外婆家玩,这几天
赵刚出差在外,丁丁本来是一个人在爸爸家,但出了这件事后,便住到外公、外
婆家了。赵刚还要过两天才回来,一时无法联系上。
普克只从丁丁口里了解到一个情况,以前王敏除了自己有一把房门钥匙外,
还给了儿子丁丁一把。大约在十来天前,王敏对丁丁说自己的钥匙丢了,要用丁
丁的钥匙去配新的,可后来也没有将钥匙还给丁丁。除此以外,再也没有普克想
知道的东西了。
之后,普克又去王敏用的寻呼台,调查王敏被害那两天的信息。结果查到7
月11日中午有一名男性寻呼王敏,自称姓王,只留下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其他留
言。然后就是第二天一个姓赵的男性寻呼王敏,留言内容是:“妈妈你在哪儿?
我在爸爸家,请速回电。”和王敏儿子丁丁所述情况相同。普克接着去电信局查
了那个自称姓王的人所留的号码,那是市政府附近一个公用IC卡电话。普克想如
果打电话的人就是罪犯,所留的肯定是假姓。普克对这一点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晚上,普克和彭大勇碰了头,交换了各自了解的情况。
彭大勇那边倒是有一个线索,王敏的邻居张芳这两天因感冒在家休息,7 月
11日中午,她家的小狗波比叫了,听动静是对门有人进门。过了一会儿波比又叫
了,因平时中午很少有人进出单元的,张芳有点好奇,便从窥视镜里看了一下,
看到一个男性的背影,好像在用钥匙开王敏家里面的一道大门,很快就进去了,
然后是王敏探出身来将防盗门和房门拉上。
窥视镜里看人有些变形,不过,基本上能判断那个男的身材较高,不胖不瘦,
穿一件短袖衬衫,长裤,楼道里光线不足,而且只是看了一眼,不能确定衣服的
颜色。张芳知道王敏是离过婚的,现在还算单身,而且她一向在外交游甚广,家
里来个男人也不稀奇。若说有点反常,就是那男人有王敏家的钥匙这一点。大约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波比又叫了一次,这次张芳没去看,也不知是谁。这次之后,
一直到下午很多人下班进出楼道之间,波比都没有叫过。波比第一次叫的时候,
张芳家的电视机开着,正好开始播12点的整点新闻,后来的时间就是她凭感觉推
测的。
现在,普克和彭大勇知道了王敏死亡之前,有一个男人用钥匙进人王敏家,
何时离开不确定,走时带走了寻呼机和吃过的苹果核,没有正面的外观特征。这
就是本案目前全部的线索了。
第三章
1
半夜时分,米朵从梦里醒来,发现自己一身冷汗。房间里没有开空调,玻璃
窗敞开着,也没有拉上窗帘,从床上可以斜斜地看到一角深蓝的夜空,一两颗星
星黯然地缀在上面。她想着刚才那个熟悉的梦境,哀伤的情绪好一会儿才平息下
来。
又是那个梦。开始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熟人熟事,慢慢地,她身边只剩下自己,
很急切地想去找些什么。可她不能确定自己倒底想找一个人或是一个地方,只是
茫然地向前走。天色很暗,像是要下雨,她走着走着,来到一座三层楼前。那是
一座很老的木楼,沉重的颜色让人看了觉得很哀伤。那木楼只有一个楼梯,像被
无数人踩过,留下坑坑洼洼的印迹,她一步步顺着楼梯往上爬。起风了,仿佛从
原野上传来的呼啸声在老楼里冲撞。她一边往上走,一边觉得心里又是惊恐又是
哀伤,然而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她觉得老楼开始摇晃,到处都是吱吱嘠嘠的
声音,她一直向上爬,却一直也走不到头,又隐约觉得那上面有她正在找的东西
在呼唤她,而心里却越来越哀伤……不知为什么,多年来,这个梦就像一个影子
一样缠着她,时隐时现。有时,它就像影子消失在黑暗中一样,很久都不出现,
让米朵几乎以为它已经永远消失了。可就在这时,它又像开玩笑似的,毫无征兆
地再次出现。它对米朵威胁的方式,不是恫吓,不是恐怖,而是一种慢慢折磨着
人的焦虑、茫然和深深的哀伤。每次从这个梦里醒来,米朵都会觉得自己像个迷
失的孩子,在黑暗无边的旷野中,被整个世界遗忘。米朵躺在黑暗中,静默地想
起章子群。在有子群的日子里,那个熟悉的梦很少出现,偶尔出现几次,身边也
有子群的伴陪。她因此而深深地感激子群,即便不是为了爱,而只是为了内心片
刻的安宁。
后来章子群又爱上了另一个女孩,他们便分手了。在他们相处的日子里,米
朵无数次地设想过和子群分手的场面,她想象那一定会是个令人悲痛的时刻。可
出乎意料的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不仅没有流泪,甚至没有太多的不舍。
有些细节米朵已经淡忘了,但最后的时刻她记得很清楚。
米朵将章子群留在房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收起,装进一个皮箱。她一样一样细
心地收拾,子群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后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捧起她的脸看。
米朵笑着说:“没有,我没有哭。”她真的没有哭,连眼神里都没有。
章子群说:“我们还可以重归于好……”
米朵马上打断他。“不,我们不能。”
章子群有些痛苦地盯着米朵,他一直相信米朵真心爱他。
米朵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其实很简单,我不愿意
和一个自己并不深爱的男人相守一生。
我曾利用距离欺骗过自己,但这种欺骗就像我们手术里的麻醉,超出麻醉范
围的话,要么是死亡,要么是无效。我不想就这样死掉,所以我选择让麻醉失效。
“
那一天,他们没有拥抱,甚至没有一个吻。章子群提着箱子出门前,米朵站
在门口说:“不要打电话,不要写信,不要再约会。各自保重吧。”
章子群低声说:“以后再做那个梦的话,可以起来听听音乐,或许会好些。”
他提起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米朵为了他最后一句关怀的话,一直感激着他。虽
然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就这样住在同一座城市里,却连一次意外的偶
遇也没有过,米朵想,他们分开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
米朵坐在床上回想着这些往事时,电话铃响了。她本能地看了一下桌上的闹
钟,才凌晨4 点50分。窗外正是黎明前最深重的黑暗。
“喂?”米朵问的时候,猜测着会是谁的电话。
“米朵,我是普克。对不起,这么早打扰你。”普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
米朵很意外,却没有丝毫反感,也许她正在期盼有一个什么人能让她从回忆
中脱出身来。“没关系,我正好也醒了。
这个时间,你还在工作吗?“
“哦,昨天有个新案子。我有些医学方面的问题想请教你。”普克没有谈到
案子的内容,只是问米朵,从医学角度上看,要将一个成年女子的颈椎一下子完
全折断致其瞬间死亡,需要什么样的力度及技巧。
米朵沉吟了一下说:“首先,要熟悉人体的骨骼构造,如果用力的角度和方
位不正确,单凭力量,虽然容易令人致伤,但很难做到令其瞬间死亡,因为人体
的颈椎结构非常牢固。其次,就是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