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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未老先衰,疑似不良于行的尊腿,莫不是想改行当望夫石了。”
曲希瑞狠狠瞪了一眼伊藤忍,率先离去,他们几个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几分同情,几分鄙视,几分愤慨,有的也有几分幸灾乐祸。不过,无论如何,几天后的换届大典都是不容错过的,凑热闹?!我们最喜欢了。四人交换个眼神,相视而笑,你推我,我推你,一下子走得一个不剩。
展令扬也紧随其后,掩门时终究忍不住补上一句:“忍,不管怎样,我会在这里。”
伊藤忍没有作出回应,厚重的窗帘让星光也没有一丝入侵的机会,他忽然有一种回到那间小黑屋的错觉。像十二年前的那个时候一样,缩在墙角,将头埋进膝盖中。
他想起那个下午,小小的身影蹒跚着打开库房的门,欣喜若狂的表情真切地不容质疑,年幼的自己却毫不留情地打掉那只手,将他重重地推倒在地,劈头盖脸的咒骂
:“你这个骗子,伊藤家的走狗。”
该死的,自己为什么没发现那呆愣的不可置信的眼神,那些藏不住的绷带,被推倒时汩汩流出的鲜血。
对不起。他在心中默念。他问自己:伊藤忍,换了你,你能怎么做,又能做到何种地步?
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慌,这十二年间即使再怎么忽视也看得到笑一点一滴从那个男人的脸上退下,即使再怎么无视也终究习惯了那份永不改变的包容。难道真的是越属于自己的,越不会珍惜,越难停留。
童稚的誓言油然在耳,宫崎耀司,你真是个傻瓜,那么辛苦地,单方面地守着那个可笑的诺言。傻瓜!嘴边涩涩的味道,是眼泪吗?
如果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拨通那支求救电话,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那样,他也许就可以和织田靖彦,仙波雅树一起顺利撤离,提早见到自己。可是,心中萦绕的种种可能颓然一顿,还是会一样吧,以自己的个性。
伊藤忍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发狂了一般在房内摧毁着一切可以拿到的东西。
该死的!你不是史上最强的黑龙吗?你不是永远不可打倒的吗?混蛋!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死!
一张照片随着纷飞的纸页,羽毛缓缓飘下,摇晃着落到地面上,只那一眼,伊藤忍便像脱了水的水母一般,无力干瘪地倒在地上,不顾四散的玻璃碎片。照片上是一个稚嫩的男孩,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身上全是颜色深深浅浅的血迹,衣服破得只剩几块碎布黏在皮肉之上。小小的身体上,刀伤,烧伤……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伤口里面的嫩肉还在向外翻着。一个古怪丑陋的骷髅印记狰狞地盘踞在背部,只有一个模糊的形态,却是用滴管醮取浓硫酸一点一滴,滴出来的。
照片里还有几桶水,想来也知道是在用刑时浇醒昏迷者用的。
难怪他迟迟到半年后才出现,难怪他会那么憔悴,难怪他始终没有追上来,根本不是什么蓄意抛弃,也没有什么做贼心虚,可笑自己会以为他……
伊藤忍发现自己的彷徨远胜十二年前,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被自己唾弃了这么多年的兄长,时间回不到儿时,也回不到今天之前。
我该怎么办?他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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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膝盖上的黑色暹罗猫,头顶的树冠挡去了大部分的阳光,不远处的落迦和一群少年在忙忙碌碌地搭着烧烤架,布置场地。
他伸出手,试图握住阳光的碎片,却发现,摊开手时,那碎片早就静静地铺在自己的手掌上。眼中浮现出若有若无的明悟,站起身,向众人走去,等这群边忙,还边进行陷害与反陷害的家伙忙活完,太阳都可以下山了。
换届大典
伊藤忍坐在席位上,望着台上那个淡漠的男子,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同了,手不自觉地握紧酒杯,死亡让你超脱了吗?切,也要看我准不准。
宫崎耀司像似专心致志地行进着交接仪式可就他知道自己的心神早已分成好几个碎片四处飘荡,脑子空荡荡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努力无视御座上什么不明的伊藤忍和他身边悠然自若的东邦众人,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忍,也许不是,忍的个性啊,想来也不是跟着别人想法走的,除了展令扬。不过那又如何,既然决定不爱了,即使还爱着,也不过是不相干的两个个体,这份决心舍弃的情感他有信心会让它泯灭在时光中。
岳人几个一定在生闷气,他不是小气才不愿带他们来的,这种集会根本就不适合他们这群单纯又敏锐的孩子。真头疼呐,这几天得好好提防一下不二和忍足,这几个小心眼又别扭的家伙,居然能看出自己和护的不对劲,明明是担心却还要找那么多借口,不肯直说。嗯,回头让护一人做一份点心权当作赔罪好了,手艺不多多锻炼一下可是会退步的,我这才不是剥削奴役,这叫好心督促。
宫崎发现,每每想起雷君护这个人心中总会涌起几分感动,只那么几天呐,他为自己做的却好像比许多人一辈子做得好要多。想起下午那白色的身影倚在门边,强自镇定地说着:“我会做好宵夜等你回来。”这小鬼,以为背对着我,我就看不出你的紧张和担忧了吗?这种与实力不相等的单纯,真是令人放心不下。
交接仪式并不复杂,很快就完成了,真正要准备、交代、传承的东西早在私下安排好了。所谓的换届大殿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声明而已。宫崎发现自己对于回家竟生出了几分久违的期待,“家”我已经用这个字来形容了吗?
他走下台子,看着汇集过来的前手下们,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若有若无地将自己和忍间隔开来,不由一阵莞尔。当他宫崎耀司是那种脆弱的纸片人吗?一直明了大家的忠心,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清楚明白地感受这种小心翼翼,体贴又笨拙的关怀。苦笑着摇摇头,原来我这个黑龙这么让人不放心,不过,说实话,这让他感到很窝心,很感动。
“我先去后堂把这套礼服换下,你们最好克制一下,别起什么不必要的冲突。”宫崎有点不放心地叮嘱,不知该欣慰还是头疼,手下的这群家伙不管平时是冷漠的,冷静的,还是冷酷的一碰到和自己有关的事血就冲到脑子里去,大脑退化到亿万年前的白垩世纪。
“放心,耀司有我在呢。”织田笑眯眯地拍拍宫崎的肩,一副我很可靠,听我的准没错的样子,只是镜片很不配合地出现反光。
为什么突然觉得靖彦现在的样子好像乾?宫崎有些冷汗地想到。在晃神得这么一小会儿他就被戴维斯几个连推带拉地“赶”了回后堂,让他很荒谬地起了一种错觉,自己莫不是成了结婚时被闹洞房的宾客推进洞房的菜鸟新郎了?!失笑地摇摇头,和护相处久了竟也沾染了他那诡异的幽默感。
刚进门,看清眼前,一股熟悉的无力感扑面而来,房间中央的小桌几边,盘腿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一袭青色仿古对襟长衫,拿着一个白玉流光酒壶,一手执壶柄,一手压壶盖,倒了两杯,动作说不出的潇洒写意。他身后大开的和室拉门外,是一院幽静谧雅的月下夜景,草木郁郁,偶有虫鸣。此人此景,宫崎只想说一句:你就装吧。
少年拿起一个琉璃酒杯,至于鼻下凤眸微眯,神色陶醉:“好酒,如此良辰美景,如梦佳期,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这位兄台共饮一杯无愧这如水月色?”
宫崎翻了个白眼:“你今天又是唱哪出呢,从外星刚移民到地球搞不清历史时代吗?这年头地球很危险,火星人小心被人拖家带口当上帝围观。”
某个刚刚还在装B友情出演古风君子的家伙,闻言当即破功,亮出一口白牙,笑得岂是区区欠扁两字可以形容的。熟练地抽出一把折扇,“唰”的一声利落打开,在胸前自命风流地扇了扇:“今天是清俊秀雅的中国古代文人哦,怎么样帅吧?参观嘛,米问题,立块牌子一眼10美金,你都看了这么久了,亲情价陪我喝杯酒不为过吧?”
宫崎鄙视地白了他一眼,应邀落座,食指与拇指捏住酒杯,执于面前,观色,闻香,浅酌,品味,“果然是难得的好酒。”
看到宫崎很满意,落迦十分殷勤地续上一杯,同时暗下决心,死也不能让他知道这酒的来历。唔,这坛酒到底是老妈从哪个无名古墓里顺出来的呢?算了,管这干啥,下次再去偷几坛出来。
里面的气氛渐入佳境,外边的伊藤忍却依然在少见的犹豫中,他以为自己会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揪着那个名为宫崎耀司的男人,劈头盖脸地就是一场质问,问他为什么不解释,问他为什么要离开……可他发现自己没有,他做不到,他该死的发现自己退缩了,畏惧了。因为就像时间无法挽回地流逝,他无法再像小时候一样撒娇道歉,无赖耍泼,也无法像之前一样侮辱谩骂,肆意伤害。就这么一耽搁,宫崎却已不见身影,他懊恼地将壶中清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放回桌面,伊藤忍,你这个懦夫!
连灌几壶后,他终于起身向后堂走去,没走几步,却冒出几个男子将路挡去,且隐隐呈包围之势。
“滚!”伊藤忍没给一个正眼,喝斥之后径直向前。
周围几人为之气结,好在这只是一个内部仪式,要不然被这不知轻重的白龙大人一闹,让双龙会颜面何存。
这是仙波雅树却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他走到织田靖彦身边,悄声说道:“任务完成,老爷子已经先走了。”
织田点点头,笑的得体而敷衍:“白龙大人,你这么形色匆匆的是打算去哪呢?后堂除了下人就只有耀司在,这和你往常的作风可不像,你不是对他避之不及吗?再说老主子可是放话了,他们希望你们俩没必要的话就不要再见面了,要知道打扰别人谈恋爱的可是会活该被马踢死的。”
“哼,在双龙会之内我要做什么是你管得着吗?怎么,一段时间没回来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过是一个奴才,给我让开!”伊藤忍自是不会让开,前面的话她自是当作耳边风,可最后一句却让他怒火中烧,好你个宫崎耀司,平日你做得衣服情圣模样,怎么的?就这一会儿功夫便另结新欢了?脚下不做停顿,推开织田靖彦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织田正要做进一步的阻拦,厅里却传来高低不一,长短参差的狂笑,且接二连三的有人倒下,该死的,自己怎么会忽略了那群祸水?!织田懊恼地想到。
“小瑞瑞,你的睡美人5号和痒痒散3号效果果然不错。”展令扬挂在曲希瑞身上兴奋又愉悦地欢呼。
“凯臣,我们好像被忽略了,啧啧,难道是我的存在感被你们拖累,以至于大幅削弱了?”南宫烈一手插在裤袋中,一手揽着安凯臣的肩,虽是抱怨,神态却是掩不住的轻松不羁。
“君凡,令扬又投向希瑞的怀抱中了,我可就只剩下你了。”向以农“深情款款又不失哀怨”地对雷君凡诉说道。
雷君凡很配合地执起向以农的手,笑的谦和温文:“放心,以农我想他们是不会介意多出一个你的,二奶是个很伟大的职业,你的理想会需要体验它的。”
所谓死亡
不管前厅的人怎么折腾,宫崎和落迦早从后门溜走了,虽然双龙会的那群家伙说不准,但是有东邦在基本上是不可能出人命的,既然死不了何不随他们折腾去?在八分钟前落迦收到武伊宁的信息说是已经找到她家大姐头了 ,那位被称为“霜轮之上的惩戒”的责咎大人。对落迦而言再没有比宫崎耀司更重要的事了,反正就会场那点破事,早就关照雅树用上次从安凯臣那顺来的“小巫见大巫2号”摄影留念了,看不了直播,咱看转播。
“哟,来的挺快的嘛。”武伊宁穿着牛仔热裤,白色振袖透感绸衫,脚上踩着一双Christian Louboutin出品略带□趣味的高跟凉鞋,右手的水晶杯中摇曳着色泽冶艳的血腥玛丽,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好不惬意。
落迦见状气韵丹田,手起扇落赏了武伊宁一个童叟无欺的爆栗,“几天没见,你道是愈发欠调教了嘛,敢在我面前充女王,胆子发育了?!”
武伊宁两手捂住头顶,仰着小脑袋,眼泪汪汪。眉目凄苦地望向宫崎,千言万语化作蕴不开的无声幽怨。
落迦踮起脚尖,捂住宫崎的眼,顺势将他拖到一边:“丫头,眼睛往哪瞄呢,注意点,你家大姐头呢?”
武伊宁将杯中的血腥玛丽一饮而尽,“见过有异性没人性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有异性每人性的,死丫头一思春,内心发燥,我这个昔日老友是越来越没分量了。”
死丫头?宫崎纳闷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