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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井底果有客厅那么大,右边一扇厚厚的铁门打开着,里面是一条宽宽的甬道。只走了五六步,便见张寻、田三怒、杨清惠、舒舒和糊涂双侠正在忙着开第二扇铁门。
秦小丛走近一看,见第二扇铁门的锁早已脱落,但年代已久,和四周的铁门框牢牢地锈在一起。张寻、田三怒两人满身是汗,显是用力已久,但仍未将门推开。
“糊涂双侠”在旁亦是汗流满面,却没使上一点力,只是一个劲地叫喊。胡南辕道:“推啊,推啊,再用点力。哎呀,你们平时武功好像比我们高似的,现在怎么连一扇没有锁的门也推不开?真丢脸。”
涂北辙道:“我说让我们来,你们不肯,要自己逞能,现在好了,害得舒舒姑娘像热锅上的蚂蚁,可还是拿不到里面的夜明珠。你们看,她都要哭出来了。”
舒舒一瞪眼道:“谁说我要哭了,你们再拿我开心,我让寻哥哥打你们。”
胡南辕笑道:“他打我们?这真奇了,我们认识他的时候他连一只蚂蚁也打不死,被我轻轻点一下就倒下了。”说着一指秦小丛,道:“还有这个姓秦的小姑娘,被我们兄弟像死老鼠一样扔进一条麻袋,用绳子缚住,哈哈,他还打我们?”
涂北辙道:“当时姓张的小子亲口承认我们糊涂双侠武功天下第一,还告诉我们东海糊涂岛的人都这么说。我们武功天下第一,自然是没人打得我们,这姓张的小子也一样。哈哈,舒舒小姑娘,你打错算盘了。”
按舒舒的脾气,平日糊涂双侠这么说,她早已反击了,可这次不同,她呆呆地看着秦小丛,又望望张寻,鼻子酸酸的,恨自己为何不早认识张寻,也可让糊涂双侠将她和寻哥哥一起扔进麻袋,紧紧地缚在一起了。
杨清惠立在一旁,也是同样的想法。她没料到张寻不仅将宝石送给秦小丛,还曾和秦小丛在小小的麻袋一起里呆过,那他们的肌肤不是碰在一起了?只怕他们当时还很喜欢呢。真是越想越酸,越想越气。
井底正醋意浓浓,张寻忽然叹一口气,说道:“田大哥,合我们二人之力仍不能打开,只怕这是扇假门,里面已是泥地。”张寻刚才专心致志地推门,并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田三怒摇摇头道:“不会。”他用剑柄在铁门上打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说:“这证明铁门里面是空的,再加把力,一定能打开。”
胡南辕一听,连忙道:“这样把,我们兄弟来推,你们在旁相助。”
田三怒道:“可惜这门太窄太小,没有第三个人的着力点,你们帮不上忙。”
涂北辙道:“岂有此理,我小弟是说我们来推,你们在旁相助。这时要帮不上忙的是你们,不是我们……”
“糊涂双侠”正要纠缠不清,忽听第一扇门外有一阵响动,杨清惠一看,焦急地道:“哎呀不好,绳子掉下来了,我们上不去了。”
田三怒道:“怎么回事?我缚得牢牢的,又怎会掉下来?”
蓦地从井口传来一阵狂笑,一个干涩的声音得意地道:“张寻,你自认为武艺高强,可最终还是栽在我们的手上了。”
张寻听不出这人是谁,但觉耳熟。他一步窜出,朝上一看,只见井口一溜探出几颗脑袋,竟是玉鸠上人手下的干婆罗、阿犁耶、库力古和达尔桑这一帮人,不觉怒道:“岂有此理,玉鸠上人和我单打独斗,咎由自取,在水剑的锋利下伤了性命,你们为何还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干婆罗哈哈笑道:“是啊,我们阴魂不散地一直跟在你们后面,而你们却毫无知觉。此番栽在我们手上也是活该。”
库里古的汉语甚为古怪,说道:“我们为跟踪你们历尽艰辛,几次陷于绝境。今天的这个结果,可说是应得的报偿。倘若不是命好,你们早就死在风沙谷了。”
张寻心念一动,想起那日情景,说道:“果然是你们搞鬼,骗我们去送死。”
库里谷笑道:“是啊,我买通那几个波斯客商,故意诱你们到风沙谷过夜,没想到当时你们命不该绝,在风沙来前出了谷,以致我们又多费了一番周折,不过你们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落到我们手中,一样还是死。”
这时田三怒等已经走到张寻身边,舒舒:“寻哥哥,不用怕,他们在上面,我们在下面,我们上不去,他们也下不来,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办?”
阿犁耶哈哈大笑,道:“真乃小孩之见,没想到张寻看上去挺聪明的,周围的人却都是榆木脑瓜。你们的马匹,食物和水都在上面,我们只需耗上几天,你们不饿死也得渴死。”
张寻心知不假,便道:“玉鸠上人和我两次比武,最后虽非被我杀死,但也因我而死,你们要报仇只需找我一人,何必拖累这么多人?”
杨清惠等知道张寻说这话乃是好意,但都责怪道:“我们有福同享,有难于同当,死也死在一起,又何必讲这话?”
只有胡南辕道:“我们武功天下第一的糊涂双侠与张寻这小子从来势不两立,不是同一路的,你们快让我们上去。”
涂北辙道:“对呀,你们若不放下绳索,待我们杀将上去,将你们的脑袋像冬瓜一样一个个切下,再踢上几脚,那时你们后悔也来不及了。”
干婆罗狂笑道:“死到临头,竟还敢嘴硬。张寻,我的师兄雀沙陀死在你们黄龙派手中,师叔玉鸠上人又死在你的手上,这不共戴天之仇,岂可不报?我们自知武功不及,原准备请师父豆扇陀出山收拾你,但你们既入沙漠,我们就不必赶回去请师父了。沙漠充满危险,也充满了置你们于死地的机会,比如现在就是。”说着又哈哈地大笑起来。
田三怒沉思良久,这时开口道:“不用怕,我们在渴死饿死之前至少还有三天时间,仍然充满了逃出虎口的机会。”
谁知阿犁耶练过瑜珈的“顺风耳”功夫,对田三怒压低声音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大笑道:“你们以为还能活几天吗?真是做梦。你们看,我们怕你们想办法逃就得守着。用不了三天,我们的水和食物就不够走出沙漠了,岂不是害了自己?”
干婆罗接口道:“我们辛辛苦苦地带了一种物事,就是为了早点送你们上西天的。”说着他拿起一个桶,将里面一种粘稠的黑乎乎的液体倒了下来。张寻等人往一边避开,不知这玩艺儿有何用处。
库里古得意地道:“听着,当地人把这叫做‘黑油’,一点就着,火势很旺。我们费尽了心机才搞到手的。而且我们发现这附近没有竖井,可知道并非是一口处处连通的‘坎儿井’,你们是在劫难逃了。”说着又倒下了一桶“黑油”。
井下众人都未见过“黑油”,也不知这黑乎乎、粘稠的东西是否能燃烧,田三怒道:“张贤弟,你看他们的话可信吗?”
张寻还未回答,胡南辕抢着道:“你们这些笨蛋,怎么被他们一吓就怕了。天下之物木头是能烧的,水是不能烧的,这黑呼呼的像一盆脏水的东西又不是木头,怎么烧得着?”
涂北辙道:“岂有此理,脏水就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水,若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有一块木头,不也烧得着吗?”
胡南辕道:“小弟,你才岂有此理,浸在水里的木头就是湿木头,又怎烧得着?”
涂北辙道:“木头是浮在水上的,没碰到水的那部分是干的,当然烧得着。”
张寻见这对糊涂兄弟在性命交关之际兀自纠缠不清,心下有些厌烦,也不理会他们,对田三怒道:“不管这‘黑油’能不能烧,总之我们身陷险境,应尽早想脱身之策为好。”
这时井上的干婆罗犁耶、库里古等人又将一桶‘黑油’倒了下来。井底大半被“黑油”铺满,几无立足之地了。
张寻等退到第二扇铁门边,舒舒道:“寻哥哥,这门里面不是空的吗?只要打开门躲进去,即便烧起来也不怕了。”
张寻觉得有理,便道:“田大哥,我们再试试,只要打开了,万一他们真用火烧,至少也可躲避一时。”
田三怒点点头,正要动手,忽听得井口干婆罗大叫:“张寻,你们阳寿到了,我师叔玉鸠上人会在阴间道上等你再斗一场的。”说着扔下一个火把。
火把一碰到‘黑油’,便若碰到干柴一般,立时熊熊地燃烧起来,而这“黑油”的火势,又不知比干柴要高多少倍。
有“黑油”的大半个井底在燃烧,七人虽有心理准备,但绝未料到火势竟如此猛烈。顷刻间,已觉炎热难当。
张寻虽觉惊讶,但神智依然清醒,眼见“黑油”带着火势朝第一道铁门流淌过来,立刻叫道:“田大哥,我们去关门。”
两人一个箭步窜上,迅速关紧铁门,终于把火势挡在了外面。
众人一口气尚未松下,火已扑到门边,顷刻就将门烧热。两扇铁门间的空间不大,张寻等人顿时汗如雨下,便若在蒸笼里一般。
秦小丛站得离铁门烧近,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被烤得卷了起来,惊叫一声扑向张寻。张寻扶住她,安慰道:“别怕。”然后用目光移向田三怒。
田三怒心领神会,道:“撞门。”
张寻道:“对,撞门。”
二人奋力朝第二道铁门连撞三次,可铁门仍是纹丝不动。
张寻这时已觉呼吸困难,知是空间太小之故。又瞥见无内力的秦小丛和舒舒已支持不住,随时可能晕倒,杨清惠也只是硬撑而已。他心中一冷,暗想难道就这么死了吗?这么多危险都渡过了,没想到竟要在这井底被活活烤死。
这一瞬间,张寻脑海中掠过无数自己经历的危险之境,当忆起况寂在背后发功,助他击败玉鸠上人的情景时,心中一振,兴奋地道:“有了,田大哥,糊涂双侠,你们来助我一臂之力,田大哥,你用手抵住我后背至阳穴,胡兄,你抵住我神堂穴,涂兄,你抵住我魂门穴,待我发功之时,你们将内力注入我体内,集四人之力,定能将铁门撞开。”
若在平时,别人焦急时,胡南辕和涂北辙总是最开心的。可刚才他们被火一烤,也是头晕目眩,害怕变成自己最爱吃的鱼一般的“人干”。这时听说有活命机会,立刻抢到张寻身边,将手掌对准了张寻的穴道。
张寻潜心运气,将全身功力都聚于双掌,猛地朝铁门击去,而同时田、胡、涂三人的内力亦已注入,这一掌可称当世至强。
只听一声巨响,直震得众人耳膜发痛,再看那铁门,却只是掉了一层铁锈而已。
张寻毫不气馁,喊道:“再来。”说着又是一掌,这一掌仍未将铁门撞开,而手却震得生痛。
这时空气越来越稀薄,温度越来越高,张寻回头鼓励道:“这次将全部的潜力都用上。若最后一击不成,我们都将毙命于此地。”
四人深吸一口气,聚全力于张寻双掌。张寻双掌缓缓推出,只听得“轰”的一声,张寻、田三怒和糊涂双侠皆被震得后退,而铁门开了一条缝。
四人虽已气虚力竭,但仍然忙将舒舒和杨清惠拉入,再关上铁门。这时炎热顿失,呼吸也顺畅了,他们终于又一次渡过了难关。
胡南辕一感觉舒畅,便即骂道:“这帮龟孙子,他奶奶的,等我上去后非杀了他们十八代祖宗不可。
涂北辙道:“小弟,岂有此理,既是祖宗十八代,那是早已死了,又怎么去杀呢?还有,你骂的他奶奶太小,应该骂他奶奶的爸爸的爷爷,而为什么非要骂他奶奶的爸爸?”
……
“糊涂双侠”刚一脱险,就又纠缠不清了。
张寻稍一休息,待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才发觉众人正置身于一条宽敞的甬道。这时田三怒也已察觉了周围的情况,说道:“没想到这么深的地下会有这么好一条秘道,却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
张寻正不知如何回答,忽听舒舒沙哑地嚷道:“口渴,水、水。”
张寻、杨清惠和秦小丛下井时腰间别有水袋,这时拿出让大家喝了。张寻道:“我们水不多,食物一点都没有,只怕没多久可支持。”
杨清惠道:“这么一烧,只怕第一扇铁门已和门框熔在一起,难以推开了。而且那几个恶人还会守在井口,要看到我们的尸骨后才会走的。”
田三怒道:“这么旺的火,若是烧着了,尸骨也不会剩下。他们又能找到什么?”
张寻笑道:“骨灰总有的吧。”
舒舒笑道:“好了,好了,别再讲什么尸骨啊,骨灰啊这些怕人的东西了。还是考虑考虑能不能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吧。”
张寻觉得有理,但又说笑道:“你不是说这里有夜明珠吗,怎么是该死的地方呢?”他想尽量让大家感到轻松一点。
舒舒道:“好啊,人家急都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