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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再除去他就轻而易举了。而你将走火入魔而死,更不必我挂心了。”
张寻道:“可惜你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我和他不打不相识,还成了好朋友。”
卓正明道:“这一切对我已不重要,反正现在你们任何哪一个都无法阻止我,你们当时死不死都已无妨。”张寻知道田三怒是去爬山观景了,暗暗希望他不要现在回来,否则也是多送一条性命而已。
谁知卓正明却似看破了他的心思,道:“对了,田三怒这小老儿不知去了何处?”张寻道:“你等着吧,田大哥会邀遍侠义之士向你来讨还公道的。”
卓正明道:“哈哈,田三怒自命侠义,待会儿定会来救你们的。我先布下埋伏,让他自投罗网,看他还能向谁讨还公道。”
张寻知道卓正明所言不差,只能心里暗暗焦急,盼他在山上迷路,今日转不回来。只听卓正明道:“寻儿……”
张寻怒道:“不许再这么叫我,你乃我杀父仇人,又有何资格当我义父。”
卓正明道:“奇了,当时你是自己愿意认我为义父的,我又没强迫你,怎么不能叫你‘寻儿’了?”
张寻道:“这是我有眼无珠,认贼作父。而你数次欲杀我而后快,又哪有半点父子之情,我既认清你的真面目,你便不用这么假惺惺的了。”
卓正明叹口气道:“现在江湖上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都不能如愿,更别说被我认为义子了。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总有一天要后悔的。”
张寻冷笑一声,朝卓正明身后的众人一扫道:“后悔?只怕最终后悔的是这些人。我问你,他们中有多少是你对外宣称已死的江湖恶贼?”
卓正明道:“什么恶贼不恶贼的,在我眼里凡能为我所用的绝不轻易杀之,而对文西山之流办事不力的,则绝不手软。”
张寻记得文西山是黄龙派与松赞寺比武那一役中被卓正明击毙的,当时卓正明定是怕文西山说出其中奥秘,才杀人灭口,蓦地,张寻想起况寂曾经说过,有一个他绝不敢相信的人竟去助玉鸠上人,而语气中对那人颇为熟悉亲密,似乎是至亲好友一般,现在看来,相助玉鸠上人之人定是卓正明了。同时,张寻又想起在绍兴的时候,“乌篷船帮”副帮主、亦是“影子会”成员的孙休曾交待,况寂逼问“乌篷船帮”帮主高通海时,有一个人进去杀了高通海并与况寂喝酒,随后便发生了一件令孙休大为震惊的事,知道了“星爷”是谁,看到了他的面容。可惜孙休未说完就被“星爷”杀了。现在既知“星爷”是卓正明,那么杀高通海和孙休,与况寂相熟并喝酒的无疑就是卓正明了。
突然张寻心中一凛,联想起况寂未赴兰亭之约,并从此失了踪影,急道:“卓正明,你把况大叔怎么了?”
卓正明“嘿嘿”冷笑道:“况寂,哼,说实话我真得好好感谢他,若不是他在别人面前样样都显得比我强,我还不会这么努力,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你要谢谢况大叔?”张寻颇不明白。
卓正明刹那间有些出神,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他缓缓说道:“我和况寂从小在一起长大,一同练武,情如兄弟,虽然我后来加入了七星派,可江湖上仍将我们并称为‘绝世双英’。”
“既是如此,你为何又要害况大叔?”张寻已能肯定况寂被卓正明所害了。
卓正明双眉紧锁,突然面若冰霜,咬牙切齿地道:“谁让他什么都比我好呢?他有很好的身世,是武林三大世家之一况家的唯一后人,而我却只是况家收养的一个孤儿。他们收养我只不过是让我陪况寂玩而已。后来我长大懂事了,不愿再寄人篱下,才远赴岳阳拜了七星派掌门郭浩亮为师。”
张寻从来不知卓正明的身世,现在听他讲来,竟觉他语声中含有一股深深的忧伤和恨意。
只听卓正明又道:“不仅身世,他武功也比我强。说实话,他真乃武学奇才,什么招数都是一学就会,一学就精,我再是拼命努力,还是和他有一定距离。以致江湖上有人说‘绝世双英’应改为‘绝世单英’或‘旷(况)世奇英’,而将我置于一边不顾。”
说到这里,卓正明突然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地道:“更可恨的是,我所看中的女孩他也看中,而谢家表面上不以门第论人,骨子里却也势利之至,为况寂表面的身世、名望所惑,硬将我喜爱的谢玥许给他,而我只能娶当时尚显稚嫩嫩的谢玥之妹谢瑛为妻,真是岂有此理。”
张寻没料到貌似豪侠的卓正明竟这般心胸狭窄,妒贤嫉能。不禁问道:“你难道仅仅因为况大叔比你强就要害死他吗?”
卓正明哼了一声道:“况寂武功虽强,但有勇无谋沉浸于个人情感不能自拔,又无远大理想,我相信自己不出三十岁就能在各方面都超过他。再者况家毕竟对我有恩,将我养大,还传我武功,而且况寂二十岁时双亲去世,和我一样成了孤儿,惺惺相惜,我也不会杀他的。”
“那你为何还要害况大叔?”张寻追问道。
卓正明一指张寻身后道:“就是为了这宝石谷。”
“为了宝石谷?”张寻还是不明白。
卓正明道:“当时江湖上传言‘西域宝石,神奇无比,一涉此谷,独霸江湖’,我既欲称雄武林,自当要先占据宝石谷,只是苦于不知前往的路径。不久江湖上又传言况寂与宝石谷谷主‘石大王’交好,得到了一张去宝石谷的地图,于是我几次悄悄到他房中寻找,又多次套问谢玥,但均无所获。”
张寻暗想,其实况大叔并不在乎独霸江湖,对宝石谷也无多大兴趣。你若光明正大地开口向他要,说不定就给你了。只听卓正明又道:“后来谢玥被……她,她在结婚前的中秋之夜突然暴亡,况寂伤心欲绝,万念俱灰,无意于世间一切,在蓬莱海边建了‘万灰山庄’隐居起来。走之前,他告诉我若无意外,从此将不再涉足江湖。”
张寻蓦地想起况寂在湘西与他的谈话,便朝卓正明厉声问道:“况大叔一言九鼎,他既说退出江湖,便不会再对你有威胁,你又为何要杀那么多人,嫁祸于他,害得江湖上的人真以为况大叔是‘大魔头’了。”
卓正明笑道:“况寂虽退出江湖,但我总觉不甘心宝石谷的地图就此淹没,于是几次借故去看他,并偷偷在‘万灰山庄’中翻找。有一次我绕着凹凸曲折的围墙一寸寸地查找,没料到被爱管闲事的赵兴中看到,他竟不买我的面子,责问我在干什么。我怕这事传将出去有碍我的计划,就用霹雳绵掌一掌将其击杀。谁知我还没将尸体藏好,又碰上了‘河间七怪’等一帮人,急中生智,对他们说赵兴中是况寂所杀,因况寂平日为人亦正亦邪,难以捉摸,谢玥死后更是心性大变,赵兴中的尸体又在‘万灰山庄’门外,又是中了况家闻名的霹雳绵掌致死,况寂又曾放言谁打扰他的清静就杀了谁。因此‘河间七怪’等对我所言皆深信不疑,当时我心念一动,有了计划,将况寂传我的霹雳绵掌传于贴身徒弟,让他们四处杀人,都造成是况寂出手的假象。于是况寂恶名远扬,才有了二十多年前武林六大门派掌门齐聚蓬莱‘万灰山庄’围杀况寂之事。当时我只求况寂一死,便可仔仔细细地搜查那张地图了。”
张寻怒道:“卓正明,你恩将仇报,以况家传你的武功陷害况大叔,实在太过卑鄙,而你讲这种阴险的事情,不仅不感到羞愧,还洋洋自得,真是够毒辣,够厚颜无耻的。”
卓正明“嘿嘿”一笑道:“谢谢夸奖。如若我心慈手软,婆婆妈妈的,又怎能成大事?”
张寻道:“可笑你自以为计划周密,却不知当时况大叔已经出庄,帮助宝石谷谷主去寻找未婚妻了。”
卓正明冷笑道:“哼,他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二十多年后重出江湖,终究还是死在我的手上。”
张寻虽已断定况寂已被卓正明所害,但此刻由卓正明亲口证实,还是觉得一阵悲怆,骂道:“以况大叔的武功,你卓正明又如何是对手。你乃卑鄙小人,况大叔还当你是朋友,定是你用奸计将他害了。”
卓正明道:“寻儿,没想到你这般聪明,一切事情犹如亲见。我正缺像你这样的得力助手,更舍不得杀你了。那时,藏东松赞寺玉鸠上人练成了密宗‘拙火定’的‘火光三昧’神功,来找我比武,说胜我就可得‘天下武功第一’的桂冠。可惜他十八年前输了,这次仍然不是我的对手,斗至第三千六百七十二招时已露败象,第四千零八十六招时终于认输。比武前我们约定,谁输了谁就永远要听对方的差遣。而当时你未因练‘千阴神功’而死,还得了黄龙派掌门之位,又结交田三怒,已成我心腹大患,于是我就让玉鸠上人挑战黄龙派。我情知黄龙派中无人可敌玉鸠上人,这一来既可大灭黄龙派的威风,又可除去你这个年轻有为的掌门,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所以我冒着被杨清惠这个臭道姑认出的危险,前来观战,想看个热闹。”
张寻冷笑道:“可惜你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不仅我胜了,整个黄龙派也胜了。”
卓正明道:“你确实让我惊奇,不仅未走火入魔而死,还一举步入了一流高手的境界,能借着虎王剑的杀气与玉鸠上人战成平手。无奈之下,我只能出手相助,以求早日除了你这肘腋之患。”
张寻道:“可你千算万算,终究算不到有个武功比你更高的人会来助我,更算不到这人就是你二十年前就欲置死地而未得逞的况大叔。”
卓正明道:“我却未算到有人助你,但况寂内力一动,我便已断定是他了。天下除了况寂,又有谁有这等功力。我没想到他绝迹江湖二十年,会突然站在我的对面,心一慌,收回了助玉鸠上人的内力,才致使玉鸠上人立时大败。
“随后我匆匆离去,怕况寂找我问话。我想回去后慢慢想出个对付况寂的万全之策,就不怕了。谁知他似乎有所怀疑,追踪而来,我东避西闪,最终使了障眼法才巧妙地躲过,看他回了藏龙山。”
张寻不屑地道:“你真以为况大叔是找不到你才回的吗?他只是不愿相信你是恶贼,要先洗去自己‘大魔头’的冤屈才去见你,也可使你不在武林正道中为难。”
卓正明也不屑地道:“哼,他做事不果断,婆婆妈妈的,又岂是大丈夫所为。我一脱身,立即派人密切监视况寂,发觉他是在调查你父亲的下落,而且有了眉目。后来他去了绍兴,我也跟踪前往。可恨‘乌篷船帮’老大高通海太没用,竟受不住况寂点他的麻穴、笑穴、痒穴和痛穴,要将他所知道的秘密和盘托出。”
张寻想起“乌篷船帮”的孙休被他拿住,点了麻穴、笑穴、痒穴和痛穴后也曾吐露过一些事实,便道:“于是你就进去一剑杀了高通海,还假惺惺地与况大叔称兄道弟,骗取况大叔的信任,再乘机对他下毒手,对吗?”
卓正明道:“高通海坏了“影子会”的规矩当然该杀。而况寂虽已对我起疑,却仍顾及昔日情谊,放松了警惕,以致栽在我的手下,也是死有余辜,”——在他眼里,谁信任他,谁就是傻瓜和笨蛋。
张寻道:“可是阴险者千虑,仍有一失,你却不知孙休伏在房梁上,将一切看在眼里,还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
卓正明道:“当时我全身贯注对付况寂,对周围确有疏漏。况寂见到我很惊诧,质问我为何杀了高通海。我说高通海作恶多端,我已追了他很久,当然该杀。可况寂对我仍有怀疑,又问了许多他已掌握线索的问题,我不能回答只能避实就虚地和他讲少年时的友谊,直把他说得语气软下来为止。我又趁热打铁,答应将他关心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不过我们兄弟相隔二十多年才得重逢,应先喝酒庆祝才是。而在他的一杯酒中,我偷偷放入了七星派三大禁物中的第二禁‘一滴酥’……”
“一滴酥?”张寻不明其意。
卓正明道:“这‘一滴酥’是药中至品,与武林中闻之色变的西夏一品堂‘悲酥清风’乃同源之毒,无色,无味,任何物品都不能辨别,就连毒性也大致相同。只不过‘悲酥清风’得散入空气中才有用,而‘一滴酥’则需混入酒水,让人喝下才有功效。可笑七星派第三代掌门历经千辛万苦得到‘一滴酥’后,却说使这种毒药非正人君子所为而列为禁品。”
张寻讽刺:“好在你不是正人君子,正可偷来试用。”
卓正明并不介意,笑道:“正是!若不用‘一滴酥’我又怎能制住况寂?当时况寂对我不完全相信,悄悄用银器试酒中是否有毒,发现银器并未变色,便放心地一口将酒饮尽,随即毒性发作,瘫倒在地。我怕况寂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