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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无法呼吸,硬颚、软颚,牙齿,舌尖,嘴角,上上下下,里外每一处都被舔弄,吻吮,心脏狂跳着,男人浓烈的气息,瞬息充斥他毛骨悚然的身体。
被吻了,被当着众人的面强吻了……黎晨远哆嗦着,很快又感觉到,杜邦云加重了手臂的力量,欲求不满似的,转换角度亲吻他。
四周一片寂静,静得可以听见钟摆的嘀嗒,黎晨远惶悸地睁着眼睛,被揪紧的后颈很痛,交缠的嘴唇灼热发烫,烧得他的脸颊也绋红了!
「呼……」当杜邦云终于放开他时,他拚命呼吸着,并不顾身体的踉跄,怒火冲天地扬起手臂,「浑蛋!!」
杜邦云稳稳地抓住那发飙的手掌,冷静地注视着他,陷入困惑里。
为什么呢?如此憎恨他,如此看不起他,真正行动起来,却是炽热的接吻呢?杜邦云眯起眼睛,有些茫然。
黎晨远趁机挣开他,跑下床。
「黎先生,」戴维想拦住他,却被撞了个人仰马翻,衣服掉了一地。
黎晨远一边用手背擦着湿润的嘴角,一边胡乱地捡起几件衣服,像被吓到的小动物似的闪进更衣室,砰地关上门。
眼睛酸涩而疼痛,手指一摸上那红肿的嘴唇,眼泪就滚滚而下,太过分了……黎晨远哽咽着,浑噩又带点自虐地扯下身上的睡袍,开始换衣服。
怎么能这样?!不就是不穿他买的衣服吗?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套上白色的,印染黑蔷薇图案的T恤,黎晨远弯腰捡起牛仔裤,又一阵心酸,眼泪滴落到上面。
「没人性的变态!」他咬牙切齿地骂着,粗鲁地穿上裤子,瞥见衣堆下的,女侍还来不及搬出去的皮鞋,狠狠地一脚踢飞!
「我恨死你!」
☆ ☆ ☆ ☆ ☆
发动机嗡嗡地响着,这架杜氏买下的中型商务客机,连杯垫上都印有办公大厦的地址,黎晨远恶劣地将之卷起,塞进可乐杯里。
「黎先生,这是董事长这一星期的工作安排,这是公寓必备物品的采购单,这是食品烹饪的方法……」坐在黎晨远旁边的戴维,捧着厚厚一叠资料,逐份放到弯月形的台面上。
一只耳朵进,—只耳朵出,黎晨远手托下颚,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杯子。
「还有这份……维多利亚很挑剔,女王似的脾气很难伺候,但是董事长最喜欢她了,你要……」戴维小声地说着。
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黎晨远咚地放下杯子,冷冷地说,「怎么?我还要管他的情妇?」
「小声点,」戴维赶紧拉住他的衣袖,压低嗓门说,「董事长睡着了,呐……维多利亚很漂亮,你会喜欢她的。」
「我喜欢她?」黎晨远蓦地甩掉戴维的手,抬起头,最前面的座位放倒了,穿宝石蓝紧身套装的空中小姐,正温柔可人地笑着,将棕色的羊毛毯盖到杜邦云身上。
「我又不是那种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黎晨远忿忿地移开视线,阳光在飞机的金属躯体内耀眼地照射着,小圆窗外,云层低低匝匝地缓缓移动,好像无数石灰小丘组成了一片白茫茫的荒原。
黎晨远凝视着,直到两眼发酸,「我是疯了还是怎么了?」他呢喃着,揉着眼睛,「竟然真的上了飞机,还要去服侍他的情妇?」
「唉……」连自嘲的心情都没有,黎晨远苦恼地闭上眼睛,靠到椅背上,「我和他八字相克吗?」
「也许。」低醇磁性的男音自耳边响起。
「哇!」黎晨远吓得跳起,一头撞上突起的空调按钮,痛得龇牙咧嘴!
这家伙难道会瞬间移动吗?吓死人了!
「我和你不仅八字相克,前世可能还是冤家。」
杜邦云没有看他,两手交握着搁到膝盖上,静静地说,「有深仇大恨,即使追到地狱也要将血债扯清的那种,因为你自私,无情,虚伪,势力,没有良心,为了钱,你伤害过很多人,像蛀虫一样哪有大树就往哪钻,而我最憎恨你这种不知廉耻的阴险商人。」
「彼此彼此。」黎晨远揉着后脑,气呼呼地坐回椅子,他是混蛋,他是奸商,可是他已经破产了啊,两亿六千万,靠自己的力量一辈子也没法翻身,有必要这样落井下石吗?
「我很讨厌你。」杜邦云侧过身,注视着黎晨远,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看见你,我恨不得你永远消失。」
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黎晨远阴沉着脸,从座位上站起。
「啊!」休闲衫下摆被人用力地拉扯,黎晨远还未站稳,就又跌了回去。
「你不是讨厌我吗?!放手!」黎晨远怒气冲冲地拽着自己的衣服,意图挣脱。
杜邦云松开他,却伸出手臂,按住扶手,将他困在座位里,「我是讨厌你,可你现在是我的人。」
「别说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即使已没有退路,黎晨远仍奋力挣扎着,手肘拚命推挤杜邦云的胸膛,不让他靠近。
「不要!」无论怎样用力,人还是被他整个揽进怀里,「呀!」黎晨远惊诧地大叫,杜邦云蛮横地拉下他的休闲衫,那微吐着酒气的嘴唇,吻上他袒露出的后颈。
乒乓!托盘打翻在地的声音,花容失色的空姐,捂着嘴,想叫又叫不出来。
「放开我!」很讨厌杜邦云的造次,黎晨远狠力扳着他的手臂,「不知廉耻的人,是你自己吧?」
「嗯……我一会儿来打扫……」空姐终于回过神来,满脸通红的鞠躬,步履踉跄地返回前舱,砰地拉上门,看来有一阵是不会出来了。
「你暍醉了!好臭!」脸孔被拘束在男人的胸膛,黎晨远这才闻到,一股浓烈的威士忌味道,和衣襟处HCOOBOSS的香水味掺在一起,的确让人皱眉。
「啊!」杜邦云上飞机的时候,叫了一整瓶CHIVAS
REGAL,他不是把它都喝光了吧?黎晨远咂舌,他受了什么刺激要大白天酗酒?!
「喂!我不管你是失恋,还是破产,拜托你别酒后撒疯好不好?!」意识到身前的人是喝醉了,黎晨远不由松了口气,「很难看哎!放手!」
杜邦云埋首在黎晨远的肩膀,嗅着他的味道,然后又将灼热的呼吸缓缓倾回留有他吻痕的肌肤,黎晨远战栗了一下,瑟缩起脖子!
这家伙,搞什么啊?又痒又麻!
「你怎么能让人这么厌恶?黎晨远,是不是用细筛子从头到脚地筛你一遍,也找不到你的良心?」
杜邦云恶声恶气地说着,向下移动的手,却强硬地按住黎晨远的小腹,急躁地推卷起他棉质的T恤。
「我是没良心!」黎晨远冒火了,亦被那在腰间霸道横行的手指,扰得坐立难安,「死同性恋!我又没让你喜欢!」
下颚突然被扣住,端正的脸孔逐渐迫近,鼻尖快碰上了,可以看见男人闭上的眼睛,和宛如夜幕凝聚的浓密英气的睫毛。
「呵……」倒抽一口冷气,以为会被强吻,黎晨远死死地咬住嘴唇。
「呃?」手臂上像铅块一样的压制力忽然松了,然后是面前的身体,软塌塌地从膝盖上滑落,黎晨远愣怔地眨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托住那倚在自己臂弯,并快要磕上扶手的脑袋。
「醉成这样……」黎晨远有点惊讶地呢喃着,抬起另一只手,想将他摇醒,可手指还未触到那弄皱的西服,就改变了主意,嘀咕道,「醒了更糟糕,还是躺着好。」
「戴……」仰高头想叫最前面的戴维帮忙,却发现那颗金色的脑袋,正舒舒服服地贴着放平的软皮革椅背,睡得喷香。
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此「狭小」的空间内,戴维也只能靠睡觉来躲避之前的旖旎「春光」了。
「来人哪,喂!」黎晨远扯高喉咙叫喊,紧闭的白色门扉也没有开启的意思,那位空姐,看来之前吓得不轻。
「不会吧?」看着胳膊上,熟睡的杜邦云,黎晨远无措地挪动了下身子,要抱着他睡吗?先别说两人挤一张皮椅会不舒服,最重要的是,彼此都很讨厌对方,这么接近,会做噩梦耶!
可又不能就这样扔地上……好说歹说现在都是飞行中……
「啧,怎么这么重!」斗争良久后,黎晨远万般无奈地扳起男人的手臂,将他拉上些,随即侧身紧贴机舱壁,空出一半的座位,「算我倒楣!」
「对了,」为免太接近,黎晨远灵机一动,尽管胳膊被压着,活动艰难,他仍翻起了座椅扶手,空间霎时大了一倍。
轻吁口气,他抬头正瞧见对面小圆窗的风景,惊叹出声,好美的天空!明净而清澈,似一幕在阳光中闪烁的蓝色透明丝绸,无垠,静谧,晶莹,这是终极的蓝色。
在这种天空下,会是怎样的城市,怎样的世界呢?黎晨远突然感叹着,失了神,随时间的推移,眼皮越来越沉重,好困哦……
耷拉下的脑袋,用柔软的椅背支着,惺忪朦胧的眼睛,注视着杜邦云,忽然想到,「天,该怎么下飞机?不是让我背他吧?!」
☆ ☆ ☆ ☆ ☆
杜邦云虽然醉得厉害,可睡了四、五个小时后,除了些许头疼,基本恢复了。
「痛死了……呜!」黎晨远抱怨着,一会儿揉揉僵硬酸涩的腰,一会儿捶捶迟钝绷紧的肌肉,慢腾腾地跟在杜邦云后面。
杜氏财团四十五层的办公大厦,坐落曼哈顿区南部,临近华尔街,所以杜邦云购买的住宅,在离之不远的纽约大学附近。
交通便捷,环境清雅,是一栋五彩石曲径,通体花岗岩,并嵌有水绿色玻璃的七层豪华公寓。
楼底有大型停车场,一层是VIP住户会所和从会所延伸出去的,占地一千多平方米的巴洛克式花园。
每一层只有一位业主,多为华尔街交易所的董事,银行经理,当徐徐上升的电梯停在顶层,那银色的古董首饰盒般华丽的门扉一开启,黎晨远就「啊」地瞪大了眼。
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连美人鱼都可以装得下的长方形鱼缸。
色彩斑烂,水波袅袅,午后的光线自翡翠色的池水折射出来,仿佛天使背后的那圈炤熠闪烁的光晕。
鱼缸前白色的,著名的杜威维耶沙发被照亮了,手工绣制的黑金螺旋靠垫,微微泛射出晶莹的光,沙发旁边,半人多高的仙人掌矫健地挺立着,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水的柔弱感,体现出男性的刚强来。
这是一个五边形的房间,踏上两级台阶就可见一敞开式黑白两色厨房,厨房被鱼缸挡住了,黎晨远绕过它才看清,厨房原来毗邻空中花园,繁茂的热带阔叶植物纷纷采首进开得很低的窗口。
透过那溢满夏威夷春光的窗口,黎晨远望见一米色的摩尔式帐篷,帐篷尖吊在一棵颇壮实的洋槐枝哑上,往下是一张圆形红艳的床,柔软的靠枕并排放着,让人看着就心跳加速。
恐怕是杜邦云和女人调情的地方,黎晨远很快地移开视线,走下厨房。
不感兴趣客厅左边的棋室,只瞟了一眼,就径直走过清雅宜人的餐厅,来到一条连接着多个房间的黑地板走廊。
每一间房门都敞开着,室内空气清新,一尘不染,看来他们回来之前,就有人打扫过了。
「不是有佣人嘛!骗子!」黎晨远嘀咕着,环视最大的卧房,靠墙头有白色帷幔的洛可可式桃花木床,同系列黑色小柜,柜上摆着玻璃灯罩的古典台灯,金色闹钟,到处洋溢着新古典主义的气息。
「呃?」抬起头,黎晨远讶异地看到,床对面的墙上,挂着许多幅相片,背景不是山谷、悬崖、就是丛林,溪涧,原来杜邦云,是冒险运动爱好者啊。
「还真是无聊。」黎晨远不以为意地扫视着照片,他是个很懒的人,运动的概念仅限于室内健身房,让他跑去野外,除非地球倒转吧!
「欣赏完了吗?我头痛,倒水给我。」杜邦云一直跟在他身后,此刻,他拉下领带,有点烦躁地走回客厅,倒在那白色长沙发上,「快点!」
来到陌生的环境,任谁都有些不自在,黎晨远东张西望,走到厨房后,却不知从哪里下手。
「你怎么这么笨!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