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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圣诞服对于我的伤腿成了大问题。好几个队友热心的帮忙,把我围在中间,小心翼翼的套着裤子。
我笑的感动,无意间抬头时,发现一旁紧锁眉头的bobo!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一脸的风尘仆仆,倦色明显。即使是节日将至,也不应放纵如此吧?
怔愣间,衣服已经被穿戴整齐。队友们纷纷去忙着自己的装束。
换好衣服的bobo走过来,俯视坐在椅子上的我。
仰起头,坚定的回望,一种挑衅,一种思念。
他蹲下身,平视我,嘴唇微动了下,预言又止。
“可爱哦!”拎起一副白胡子,胡乱按在他下巴上,我涩涩的说着,想缓和冰冷的气氛。
握住我抓弄的手,牢牢的。随手拿来一顶圣诞老人的尖帽子,扣在我头上,摆弄帽端白色的绒球,“你也是呢。”他笑,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眉梢,却在眼中戛然而止,失落无助的看我,“昨天和亚特兰大比完赛,我连夜赶回米兰,去到机场,担心pippo行动不便。然后……就看到了桑得罗……”说完,他抚我的脸颊,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无言以对,只是毫无章法的拉拽长长的胡须。太多的关爱,几乎承受不起。我想忘记,丢弃多年前青年队的邂逅,可是,即使没有那样的相遇,也不能肯定没有之后的故事。一次邂逅,需要用一生来惦记,其实,遗忘,也需要如此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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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后,又回到罗马,继续治疗。
我发现自己有些不舍得这座城市。
阳光、托马索……也许都不是主要的原因,或者只是借口罢了,虽然很爱他们,却不足以成为留下的理由。
更重要的,习惯了有桑得罗在身边的日子。
每次拉齐奥训练结束,他都会同西蒙一起来到家里,关心我的伤势。有的时候,西蒙因为应酬没有回来。托马索也被马库其接走。我就会安静的坐在客厅,听熟悉的敲门声。
他会准时到来,帮忙检查伤口,品尝出自我手的意大利面。
这也是唯一回报给他的东西。
他不会大咧咧的夸赞食物的味道,只是仔细的品味,所有的感觉全写在眼侧眉间,一丝不苟的用完餐后,轻轻放下刀叉,然后望入我的眼,微笑到,“谢谢。”
这个人的笑容会让我想起另一张面孔,狼吞虎咽的吃相,头也不抬的连声喊好,饭毕相当杀风景的蹦出一句,“再出去吃些吧!我请!”
得到的回应自然是白眼和置之不理。虽然浪费了我的良苦用心,可是,习惯了他的不着边际。
很少会和桑得罗外出,我讨厌街上人们侧目的好奇表情。他也心领神会的从不要求,是因为顾及我和bobo的感情吧?
忘记多久没有见到克里斯了,他也小伤不断,却有声有色的生活,休息的时候伊丽萨是最好的慰藉。
从那次以后,也再没来罗马看望过。是我的错吧,故意的疏远,负气于他同那女人的过于热烙,还是不来看我?
把行动电话调成自动接听,时刻带在身上,散步时、喝茶时、睡觉时…不声不响的听他日日渐少的留言。笑弄时心中会涌起浅浅的失落,小小的报复成功的快感吗?他不在意的,依着我的意愿渐远,最后不会再有电话问候。
远离足球会不会让我变态?不认真的生活,不珍惜身边的人。是的,我想自己马上要疯掉了,无所事事的日子并不好过。
“决定了?”放下预订机票的电话,西蒙走了进来。
“恩,”下意识的望望他身后,并没有那个人,“明天就回米兰了,然后会去皮亚琴查住些日子。”
察觉了我心不在焉,弟弟笑,“队长今天陪尼塔过生日,没时间来的。”
“哦,”我顿了下,转移话题,“托马索怎么还不回来?阿莱西亚走了几天了?”
“她?她在米兰生活的那么好,怎么会顾及我的感受?想必儿子也有人照顾,不用担心的。”话中淡淡的寂落。
扶住弟弟的肩膀,“西蒙,你们…是不是出问题了?”
“可能是聚少离多吧,日子长了,似乎都不再思念,我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可是,”他无奈的笑,“其实,连罗马到米兰这短短的距离也不能穿越。”话毕,他望向我,“两个人,可以爱多久?”
我捧着茶,慢慢喝着,不语。
“哥哥,有时候我不得不感叹你的毅力,用十年来爱一个人……”
“不,”我打断他的话,“太轻易得到的东西我们总是太容易的舍弃,而永远不会得到的,往往异常珍惜。我不是用十年爱一个人,是用这么久的时间来满足自己的情绪吧?”
如果说爱,也许我爱的只是那个陪伴身边,默默无闻的bobo,往后的岁月,即使功成名就也忘不掉彼此从前的模样。
“我是个弱智,看不懂爱情。”
谁的爱情,可以穿越罗马到米兰的距离?
那个下午,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准备离开。
西蒙去训练了,没有人送行。轻轻锁好门,在路上栏了辆taxi。
赶去机场的路上,开始留意罗马的街道。对这座城市仅有的记忆只是比赛,每年两次来到这里,和罗马或拉齐奥交锋。然后带着胜利的喜悦或失败的痛楚离开。从未认真的体会这里的阳光,一条河,将罗马分开,我,穿行城市的两端。
虽然戴着墨镜,依然发现天色是俊朗的蓝。忽然明白桑得罗为什么会有灿烂的笑容,他的气质像极了这座城市,完全不同于成长于北方的我,而是更多的温暖。
“希望您尽快好起来!”下车付钱时,司机笑着说。
“哦…谢谢!”有些错愕,我以为墨镜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的脸,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难得的挥手告别那辆taxi,感谢司机一路都没有打扰,让我安静的享受旅程,清楚的欣赏罗马。
“菲利浦!”马上要进入检票口时,听见有人叫我。
桑得罗!
“对不起,请等一下。”转头对检票小姐笑了下,面红耳赤的女子正频频望着俊男的方向,全然没听见我的话。
被急急走过来的人拉到一边,尽量不引起注意,他想的果然周到。
“一声不吭的离开,”桑得罗按住我的肩膀,“我多日的心思抵不起一句告别吗?”
微笑的看他,在这个人面前,我会收敛所有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理智清醒,“大家在训练,怎么好打扰?以为我是谁?还要搞个送行仪式吗?”
“pippo……”他无言,抬手摘下我的墨镜,对望我的眼。
“谢谢你的照顾,我永远记在心里。”不知道此刻我的眼中是何样情绪?他看的清楚吗?
望着我很久,他才勉强的笑,“好吧,那…再见了,有时间回来看看西蒙,他的状态不好,我想,”他歪了下头,“只有你才能走进他的心,多劝劝他吧。”
“恩,”轻快的点头,“走了,回去吧!”接过他手中的墨镜,又扣住自己的眼,“否则,明天小报上一定是我们送别的照片了!”
拍了下他肩膀,轻巧的转身走向检票处……
接过票的一刻,手提电话忽然响了。
“你好,pippo。inzaghi。”
“pippo…”是桑得罗的声音!
立刻回头找寻,他还在候机厅,穿梭人流中难得的静默守望,举着电话,声音传到耳边。
“pippo…我…去米兰好不好?”语气相当生涩。
!!!说这句话时,他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却不知我的心潮翻涌。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离开守护多年的拉齐奥,舍弃豪门队长的尊贵,去陌生的米兰?
“也许,”沉没,望着他许久,才开口,“这是桑得罗自己的决定。可是…我想,不要轻易放弃现在的一切才好……”话毕,手指微动,扣下电话的电池。希望结束,又不要伤害,没电是最好的解释吧?
他显然听见了忙音,无奈的看我挥动手中的电池。
桑得罗,再见了,真的不想伤害你。那样的感情太过痛苦,一个bobo已经让我措手不及。
他就立在原地,目送我渐行渐远。
《似水流年——守望》
飞机一在米兰落地,我便匆匆赶回住处,打点些事情,挂电话给俱乐部,说明伤势好转,然后就开车驶往皮亚琴查。不会让太多人知道我回来的消息,米兰,bobo、舍瓦……都在,似乎衍生了疲惫情绪,不要见任何人。
多久没有回来了呢?留下童年记忆的地方,不变的熟悉模样。波河依然静静流淌,骑士雕像还是那样威风。美丽的小镇恬淡舒缓。在这里,我永远是怀揣梦想的乡下男孩,不带一丝繁复杂质的踢着快乐足球,穿着满是泥土的衣服回家,为得到了一双新球鞋而狂喜,因为那是爸爸用半月的薪水换来的……
母亲久久拥抱我,多久没有回来看望妈妈了呢?看着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的自己的房间,鼻子酸了起来,妈妈一定日日盼望孩子们回来吧。
“菲利浦,”母亲捧起梳妆台上我的照片说着,“什么时候,给妈妈张你穿米兰球衣的照片吧,这里只有pippo在尤文的一张,太少了。”(见图11)我会把自己各色照片分给朋友和球迷,热情的为他们签名,可是…却忘记留一张给妈妈…也许,足球之外,我忽略了太多东西吧?
在家乡修养的日子开始了,可惜是冬天,没有温暖的绿色。更多的时候,围在火炉旁,吃母亲做的意大利面和小点心,最爱的味道,任何的大餐也不比上呢。
我开始担心的米兰的成绩,已经落到第六名了,也许,联赛冠军没有希望了。浓浓的失落,即使离那个城市再远,也依然放不下足球。
“即使没有足球,我还有电影、朋友、酒吧……可是,于哥哥就等于失去一切,只有足球才是他的全部,他的生命……”西蒙开玩笑的一句话,现在想来颇有道理。我从不知道,自己如此渴望回去,曾经以为自己麻木了,原来没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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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暖,马上要回米兰进行恢复训练了。
掩饰不住的高兴,心情好的时候,会来到河边,已经可以看见有鱼游来游去,多年前,祖父会带着我到这里钓鱼……
兴致所至,重新拿起了鱼杆。
坐在岸边,架起杆子,盯着粼粼的水面,却恍惚起来。
又想起了那个人,什么时候许诺要来这里钓鱼、看落日的呢?十年,都没来得及实现,如今我回来,他却不在……
忽然觉得身后有人,回头看去。
Bobo竟然站在那里,微皱眉头对着我。
落泪的冲动。
其实,每次长久的分离后,再见面时,就会生出这种情绪,即使再疏离,依然抹杀不掉的情绪。
他走过来,蹲下身,眼光始终不离我的脸。
一声不响的揽住我,紧密的没有缝隙,沉重的呼吸在耳边持续。
下巴靠着他的肩膀,不肯看他的眼,我想自己眼中有泪,快要溢出的泪。
“为什么不接电话,失踪的彻底?”他哽咽,“bobo快急疯了,你不知道吗?还是故意折磨,高兴见我的狼狈?”
泪,终于不听话的落下,滴在他肩膀,被我不着痕迹的抹去。紧咬着唇,明白说话必是同样的哽咽出声。
“我以为bobo和伊丽萨过的很快乐,怎么忍心打扰?”
“枉费我爱pippo的十年,你竟然从不明白。”他扯出距离,望入我的眼。
我尴尬的挤出笑容。
“pippo在哭?……”依然微红的眼眶,未干的眼睫,成功的诠释我的情绪。
“bobo,”躲开探问的手,我到,“如果我们永远是皮亚琴查街头踢球的小孩,会不会一直幸福?”
“为什么总在想遥不可及的事情?现在的生活我们可以更好,衣食无忧,快乐的在米兰。我们…不是已经一起了吗?”
“那好,我们,回去米兰。”
他不答,紧抱我不放。
其实,我知,没有誓言,没有承诺,任何的话在此刻在我们之间都是多余,深切的体会彼此的心情,却时时遥远不知如何追逐,或真实或虚幻的感情。
原来,安静的钓鱼,看夕阳,早就成为奢望,即使身在此处,也不会再有从前的心情,太多的烦扰已经让我钓不到鱼,也欣赏不了落霞的美丽。也许,有时,我们心心念念多年的愿望,到最后,只是形式上的想往,物是人非终是无奈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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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米兰,挚爱的球场。(见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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