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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觉得虚幻遥不可及。只要在寂寞中生活过的人才会明白这里是多么的寂寞,宫本先生也寂寞过,所以他知道童四爷虽然有美人在怀,可一个男人——尽管他也是一个老男人,并不是有女人陪着就能活的很好。
一个人最想要的是自由,在自由中也有美人在怀那样的感觉一定是一切男人向往的。
宫本本来是想把乌鸦的事情说给童四爷的,现在忽然没了这个想法。他喝了几杯茶,心情便变得像茶一样,心中似乎没有了任何杂事,像是在宝刹听到清心的梵音得到高僧的点化。
宫本先生就这么在这里坐了大半夜,只是在走的时候问了童四爷一句莫名奇妙的话:“陆云徵月呢?”童四爷本来满脸的笑容,听到这句话后脸便沉了下来,道:“不知道。”
第二十七章 前两天
初一日。凛冽春风不止。
天空似乎布满黑色的乌云。
宫本先生面对着突然而起的乌云叹气,他的头发有些地方已经发白。
面对恐惧最希望的是消除恐惧,而消除恐惧必须经历的就是面对恐惧。
当恐惧就在你身边你也能感觉到它时你就会觉得恐惧其实并不是可怕的事,而是自己的内心,心中有惧,所以怕。
宫本正在闭着眼睛想当初的和尚。那个和尚说过,魔由心生,世上的一切都是由心生。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那个和尚没有一句话是正确的,可现在他必须以他认为的“错误”来化解他心中的“魔”,只有从化解这些他才能保证他的头还在他的脖子上。
现在他虽然是在站着,可在他心中已经坐下,坐下打禅,入空境,断妄念。
他的心似乎还没有完全进入空境,因为他很轻松地便听到了有人走来的声响。
这种突然而来的声响让他很生气,他睁开那又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到了平田善武,平田善武的身后是一个握着刀摆着奇特姿势的中国人。
宫本又闭上了眼睛,平田善武轻声道:“我已经派来了各地的高手,日夜保护宫本先生。”
宫本先生听到这句话很不高兴,闭上的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冷冷道:“我还需要保护么?”他的话很正确,他不需要保护。
平田善武的脸色十分难看,像是被人在大街上唾了两口唾沫又踩了几脚,对于别人也许觉得这是稀松平常的事,可对于平田善武是绝对不能忍受的,他千里迢迢赶来中国是想要荣耀的而不是屈辱,而他现在感到屈辱,可是这些屈辱他只能咽在肚子里。
“站住。”宫本忽然开口叫道。
平田善武停下。宫本看了他几眼道:“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这次原谅你。”平田善武抬起头,很久才落下高贵的头向宫本鞠了一躬。
这几天,宫本先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因为他又听到了脚步声,所以他又怒了。当他睁开眼睛看到是霍忌时,又感到无奈。
霍忌笑着打量宫本先生的脸,道:“你很生气。”宫本先生冷冷地看着他。霍忌道:“你很害怕。”
宫本先生摇摇头。霍忌道:“你想平静的摒弃杂念,可是没有办法摒弃。”
宫本先生抬起头,忽然问道:“你到底是谁?”霍忌奇怪地看着他,似乎听不懂这个日本人在说什么,疑惑地道:“我是霍忌。”
宫本先生盯着霍忌忽然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是不是霍天弃的儿子?”霍忌迷茫着,更加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宫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身上好像有把奇怪的剑,那把剑有一个奇怪的名字,那个奇怪的名字叫:隋刃。对吧?”
霍忌最不想让人知道的就是他身上也有一把剑,于是苦着脸道:“怎么了?”宫本先生忽然阴森森地笑了,道:“有这把剑的人就得死。”
霍忌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道:“为什么?”宫本道:“因为当年也有这么一个人有这么一把剑,而那个人让我觉得很恐怖。”
霍忌忍不住问道:“那个人是谁?”宫本向前走几步,靠近霍忌,声音很低,像是怕除他们以外的人听见:“那个人叫霍天弃。”
霍忌又退两步,道:“霍天弃是谁?”宫本道:“你在装糊涂。”
宫本狞笑着,伸出双手,杀手郎中就是死在这么一双手下。这时,忽然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来。
接着,有一只乌鸦被扔了过来,宫本看到乌鸦猛地呆住。
狄杀立在石楼外,缓声道:“道长让我问候你。”
宫本冷声道:“问候我什么?”狄杀道:“他让你活得时间千万要长一点,一点要等到他来的时候才死。”
宫本道:“麻烦你也转告他,希望他也千万莫要早死,一点要活着见到我以后再死。”狄杀点点头,道:“我一定会把你的话转告他的,不过……”
宫本追问道:“不过什么?”狄杀道:“不过道长好像已经快要来了,他说你想说什么可以当面对他说。”
第二天。春雨不绝。
狄杀坐在一块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的石头上,旁边站着头戴箬笠身穿青色蓑衣的十三郎。
狄杀看着视野之内的枯草中星星点点的绿色,脸上多了一抹笑容,因为那些微不足道的绿色让他看到了早春的生机。
他的脚下有一条只有下雨才会出现的溪流,他的左脚就在这条很小的“小河”中。狄杀忽然叹气道:“这条小河也太小了,可能还没有十三郎你随便的一次尿液大。”
十三郎怔怔看着不远处雾气氤氲中的一个女人,油布伞下她的身影袅娜娉婷。
十三郎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脸隐藏在雨伞下。
可以看到她玲珑剔透的身材,虽然雾气阻拦了人的视力,距离产生了朦胧,可那前凸后翘的身材还是都落入了十三郎的眼睛。
十三郎虽然禁欲,可是——天下有谁能真的抵挡住美丽的诱惑,何况一个完美的胸部几近裸露。不知为什么那个女人竟然把覆在上身的衣服故意脱掉半截。
如果这是世上还有“美”的话,一定在女人身上,这美会让许多男人犯罪犯错,那也只能说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十三郎已经无法忍受,几乎想冲过去。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那声音虽然很轻,可他已经听到了。
他转过头,发现狄杀的一只手上满是泥水,像是刚才把这只手伸进了旁边的“小河”中。
十三郎冷冷道:“把你的手展开。”狄杀听话地展开,里面除了泥水什么也没有。十三郎看了半天,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又转过头看那个女人。
十三郎转过头的瞬间,狄杀轻轻地把一片树叶装进了口袋。
十三郎长这么大只见过一个女人也只领略过一个女人,可惜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尽管死了,可是他还能想到当初那个女人的硕大的屁股。他的手甚至在那个死去的女人的雪白的屁股上留下两个血红的手影。现在看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他的喉咙忍不住发出野兽般的低哼。
狄杀厌恶地站起,他见过野兽,可没有见过这样的野兽,他见过男人,可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他忍不住嘲讽道:“你们日本男人可真有趣。”十三郎的刀一下划向狄杀,在距喉咙一厘米处停了下来。狄杀一动不动,一脸的不屑。十三郎冷冷道:“你为什么时候不躲?”
狄杀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为什么不砍下来?”十三郎道:“因为平田君还想让你活着。”
狄杀笑道:“我不躲也是因为平田君不让我死。”十三郎深吸一口气,他再转过头想看那个女人时,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狄杀在雨水中笑了很久,才慢悠悠地向他的小屋走去。
十三郎站在雨中,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向那棵大树走去。十三郎在树里低着声音对一个人说道:“没有发现什么?”
树洞里一个人在轻轻地叹息,道:“为什么你们刚才站的这个地方我什么也看不到?”十三郎道:“他选择的地方。”
宫本苦笑:“不亏是道长的人,什么都做了别人却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十三郎摇头道:“他什么也没有做,我一直盯着他的。”
宫本冷笑道:“如果你看到他做了什么,他也就不叫狄杀了。”十三郎想起狄杀手中的泥,正想说出来,可宫本一展身子说:“我也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狄杀从怀里掏出那片树叶,很小心地擦掉上面的泥,上面写着几个蚊蝇小字,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那上面写着字,上面写着:以后的每天都去看看宫本先生。狄杀看完就把树叶捏碎了,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仅仅是让他去看宫本先生,而是要宫本先生看到他,看到他,宫本先生的心自然会乱,或者说他已经快连在一起的思路就会乱的。
狄杀现在才感到雨水贴在身上的寒冷,掏出酒壶开始向肚里倒酒。狄杀喝过酒脸上竟然涌现出一片痛苦之色,他痛苦是因为他刚才也看到了那个女人。
他是一个男人,可到现在没有领略过作为真正成为男人的滋味。让他更痛苦的是他也看到了那个几近全裸的乳房,虽然仅仅是侧面,他已经没有怀疑的余地,因为那对完美的乳房从侧面还是正面他都看过无数次,虽然看过无数次,可没有一次抚摸过。
那个女人的脸虽然被油布伞遮着,可有些人他是不看脸也能认出来的,因为那个人是陆云徵月。刚才他几乎已经忍不住要挖下十三郎的眼睛,可他不能。
不是他没有这个胆量,而是有人对他说如果刚动十三郎,陆云徵月就会死的很难看。要他的命他也许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要这个女人的命却不是他的希望。
酒太多了,狄杀控制不住地咳嗽。每次咳嗽他都会想起道长给自己乱吃的那些药,那些药没有毒性,只是一些道长经常给女人和他自己服的药,那些药危害很少,可是时间久了,再小,累积下来也是危害。
那种药常常让人兴奋,常常令一切女人兴奋,让她们疯狂。她们是很疯狂,可是狄杀却只能痛苦。他不想说出原因,因为那个原因会让他立刻疯掉的。
狄杀知道道长让他吃的那些药不仅让他痛苦外,还让他的肺有了一些毛病,他的咳嗽并不是因为喝酒,而是因为那些药。
生死由命。他摇晃着酒杯。
本来死对于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可惜造化弄人,他在不该遇到一个女人的时候偏偏遇到了,遇到也就让他对生有了想法。遇到那个女人也就罢了,却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带来的往往只有痛苦和不幸。
虽然他爱上的这个人到现在没有给他带来一点好处,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要去爱。
爱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
阿月为什么会在今天出现?狄杀皱着眉头思考,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故意安排,那安排的这个人是谁呢?他不知道是不是道长,道长的行踪十分诡密,有时候他也不知道。狄杀越想心里越乱,只好平静地等待,等待宫本先生快点死去,他死去自己也就少了一件事情,心中也就少了烦恼,没有了烦恼的人应该会过的比现在好一点,愉快一点。
第二十八章 保镖
初三。
雨停,风止,云满天。
皇历上写着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
宫本不是一个相信迷信的人。他只相信力量,强者生存是他一直奉行的。
他刚刚看到狄杀,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在狄杀走完没有多长时间,他又看到了一只没有毛的乌鸦,那只乌鸦并不在他石桌上,而是在外面的土地上放着,上面依旧插着一把小刀。里面还有一张血淋淋的羊皮,羊皮上写着:还有十二天。
宫本忽然有种被人戏弄的感觉。在他年少无名的时候他经常在这种感觉中生活,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再年少,可那种感觉又来了。
他又有种等死的感觉,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等死。
他本不是一个容易在这些事面前恐慌的人,可是他现在控制不住那些时常就会冒出来的恐慌。
那种恐慌就像是无处不在的幽灵。
你能感觉得到却看不到,当你看到的时候也许你那双能看见幽灵的眼睛已经是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
外面的空气还很清鲜,他深深呼息一口,然后看到了霍忌。
他的心更加乱了,这几天他每天看到的人都让他觉得是那个来给他乌鸦的人,可到底是谁呢?
霍忌笑嘻嘻地站着,什么也没有说,看了几眼宫本就走了。宫本奇怪地看着这些人,心里忽然想下一道命令,下一道杀光这里所有人的命令。
其实他想杀的也就是那两个不属于这里的人,霍忌和狄杀。总觉得他们来到了他们不该来的地方,或者说他们来到这个地方做了他们不该做的事情。
围绕石楼的有几支淡雅的竹子,昨天经雨水一淋,才让人发现它们的存在。
宫本怔怔地看了很久,他的眼睛慢慢变大,他看到一颗死人的头颅在那些竹子间。
他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