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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担心的事情最容易发生。名字?我该怎样告诉他?我该怎样发出声音……表达?我……该怎么办?
慌乱之中,我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发出的,竟是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呀——呀”的怪叫!
他惊讶地望着我,从他渐渐失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个哑巴女孩!
我忍受不了他灼灼地目光,转身就跑,任凭他在后边怎样地追喊。
去一个属于我的一个没有声音的地方,一个不用说话的地方,直到我再也跑不动了,我心里想。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不公平?我在心里大喊。
上帝创造了我,又玩弄了我。在我出生五个月后,便得了舌根硬化症,使我丧失了语言功能。我多么想大喊,但喊出来的,都似公鸡打鸣,连我自己也怕听。
“等等——等一下……”
后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叫喊声,原来那男孩追来了。这次,我没有逃避。他气喘吁吁地说:“刚……刚才,真对……对不起,我……我不……不是故意的……”
我摇摇头,打着哑语告诉他:没关系,我不介意。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像猜到了我的意思。
接着,他又问:“你可以听见我的声音吗?”我点点头。
他从书包里拿出笔和纸,在上面快速写了什么,然后递给我,就转身走了。
我打开纸:
小妹妹:
刚才的事先向你道歉。
一个人没有了说话的权力,并不表示没有生活的权力。人的路还很长,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让我们共同努力,去把握自己的命运,好吗?
另外,谢谢你帮我找到了手表,我还想告诉你——你真的很美。
信中没有署名。我的眼眶湿润了,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我举起双手,打着手势告诉他:我永远感激你。
远处,飘来孟庭苇婉转轻柔的歌声:“我能听见你的忧郁,却难告诉你,当我开口,声音就会消失在空气里……”
我转过身,掩面痛哭。
第三部分:爱情契约洗花了的牛仔裤
初恋时我们总以为这一生不会再爱别人,眼里的人便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事实上我们很多人的第一次恋爱都没有成功。
去年冬天北京流行一种奶白色牛仔裤,俏丽的女孩在臃肿的羽绒服下面穿上它,给灰暗、萧瑟的北方的冬天增添了一些雅洁、纯净的味道。白牛仔裤在专卖店的货架上贵的惊人,是我六百元薪水的三分之一,而一些专卖牛仔裤的摊位上只有五六十元,有和名牌同样的款式和颜色。我没有研究过两种白牛仔裤质地的区别,但我愿意用低于名牌的价格买到那种粗纹的奶白色牛仔裤。
第一天穿上白牛仔裤是冬天里一个没有风,却有阳光的温暖日子。我去参加一个老同学的聚会,那里有给我写过第一封情书的男孩。可还没等自己穿着它风光一番,它就惨遭不幸,被溅上了两滴火锅里翻滚出来的四川麻油。这使我穿上它赴聚会时的美好心情大打折扣,使我失去了以往谈话时语言生动、鲜活的风采。我去洗手间用毛巾沾上洗手液用力擦洗,白牛仔裤被洗湿了两大片。重新回到餐桌时发现被洗湿的地方显得点点红斑,套在里面的红毛裤洇湿后沾染了牛仔裤。就这样,一件心爱的东西因为自己的不慎损害了它,又因为自己手忙脚乱的弥补使它受损的更加严重。
冲进家门第一件事是脱掉白牛仔裤使它与红毛裤分离,然后我将各种洗涤济统统涂在染红的地方,顾不得与父母搭上一句话。经过一阵费力的搓洗之后,红色渐渐退去,心中涌起一丝欣慰,心爱的东西失而复得。将牛仔裤挂在阳台的晾衣绳上,阳光下被洗过的地方白得耀眼,在整条牛仔裤上出现了两大块白斑,这条牛仔裤被洗花了。试想,如果自己当时不忙于把它洗净,充其量只会留下两块黄豆大的油渍。
望着在风中晃动的牛仔裤,我的思路跳了开去。我们不小心办错了事,如果将它视而不见,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渐渐的被忘记,有些时候正是因为我们围绕着它不断地进行弥补,才使它永恒在我们的生活里。
我第一次这样的教训是,小学一年级的一次数学考试,早就答完了试卷,仔细检查总觉得最后一道应用题的答案因为涂改过,那几个数字不大清楚。于是用橡皮一遍又一遍地擦来擦去,交卷时它已经被涂改得没有人能知道写的数字是什么,只剩下黑乎乎的一块。这一生永远失去了一次得一百分的机会。
我们的一生会遇到许多类似于新买的牛仔裤被弄脏了的问题,本以为已经牢牢在握的事情,突然出现了让人始料不及的遗憾。也许明智的做法并不是忙于挽回失去的东西,有些时候失去的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无端的慌乱反而使事情变得糟糕起来。不如静静地坐下,漠视它的存在,让岁月的流转带去它的痕迹,生活也许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儿失落而改变什么。
初恋时我们总以为这一生不会再爱别人,眼里的人便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事实上我们很多人的第一次恋爱都没有成功。回首当年天真的浪漫,我们不禁感谢命运给予了自己重新选择的机会。初恋没有错,但它只是情感旅途的开始,是生命的一个过程而已。如果因为第一次爱的失败而把生活搞得一塌糊涂,放弃爱的权利,我们就失去了以后获得真爱的机会。
伶是我的一个朋友,第一次嫁错了人,离婚时儿子还不到一岁,伶没有急于找回失去的婚姻,忙着嫁人,幻想重新找到幸福。直到她儿子六岁那年,终于有一个优秀的男人将她和儿子拥入宽大温暖的怀抱。我看到伶脸上的笑容并没有留下第一次婚姻失败的阴影。伶过去的经历使她成为了一个成熟和宽容的女人,懂得了如何把握今天的幸福。
也许我们阴错阳差地走上了自己并不热爱的工作岗位,却又发现改行对于毫无特长的自己来说几乎无路可走。与其胡乱辞职还不如做好眼前的工作,某日发现自己居然在工作中还有了些喜人的成绩,事业没有因为当初的不满而一败涂地。
去年的冬天,我经常穿着那条洗花了的牛仔裤出行,不知道你是否看到过一个在阳光下、风沙里、雪地中穿白牛仔裤的俏丽女孩。
第三部分:爱情契约睡在我下铺的兄弟
许多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某种缺陷。发现了这种情况,真该像尹成一样冷静对待,维护他人的面子和自尊心。
这是一个令我难以启齿的故事,故事里面有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人。
小时候,我有尿床的毛病。为此,没少挨父母的打骂,有时甚至被罚站屋中央熬过隆冬的漫漫长夜。苦恼而又羞愧的是,这毛病一直持续到我读高中的那一年。
1979年的秋天,我考上县一中。入学时,同村先一年进校的伙伴为我占了一张靠窗的上铺。当时,对一个山里孩子来说,县城里好奇又新鲜的东西很多,就连学校里上下双层床铺都觉得有趣,睡起来特别香,自己尿床的毛病早已置之脑后。
记得第一个学期冬天的一个晚上,天气十分寒冷,北风呜呜地吹打着窗户。睡至深夜时分,梦中的我,径直走入厕所放肆排泄起来,不待尿完,猛地惊醒,伸手一摸,我的天!床铺湿了一大片,仔细倾听,尿液还一滴滴往下铺滴。睡下铺的尹成同学却毫无感觉。黑暗中,我羞愧难当,想到明天早上被同学们知道当做新闻传播时的情景,更加惶恐,心里又急又恨,真想这个耻辱的夜晚永远不再天亮。
辗转反侧、焦虑不安中,曙光终于来临。学校起床的铃声骤然响起,沉寂的寝室变得热闹喧哗起来。“哎唷!”下铺尹成同学一声惊叫。“怎么啦!”几位邻床同学不禁问道。此时我将头深深埋进被窝里,心里暗暗叫苦:完了,等着两个班几十位同学的耻笑和奚落吧!
然而,意料之外,只听尹成同学回答:“没什么,老鼠将我的袜子叨到床底下去了。”几句笑话过后,同学们各自忙着穿衣、洗漱、整理床铺、桶子、杯子碰撞的声音和各种嘈杂的谈话交织在一起。
此时,我如释重负,心里对尹成的感激无以言状,但我仍然不好意思起床。直到早操铃声又响,尹成问我:“还不起床,要做操了。”我用被子蒙着头瓮声瓮气地回答:“不舒服。”
待寝室的同学都出去后,我乘机探头朝下铺一望,只见尹成的被单早已拆下泡在桶子里。就在我犹犹豫豫坐起来准备起床时,同学们已下了早操,我赶紧又躺下。这时,只见班主任和尹成从门口走了进来。
糟了,难道说尹成向班主任汇报啦?好吧,干脆闭上眼睛等待着难堪。
“阿湘,好点了吗?”班主任伸手摸着我的额头温和地问。我一阵惊异,只得“嗯嗯”地点点头。接着,班主任又对尹成说:“等会你陪阿湘到校医务室看看,有什么情况报告我。” 此时,不知为什么,我的鼻腔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是羞愧,是难过,也是感激。
事后得知,做早操时班主任清点人数,是尹成为我请了假,说我生病了。肖东同学也在一旁证实。
从那天起,我和尹成调换了床位。说来也怪,此后,尿床的事再也没有发生过。而且,我和尹成同学成了非常好的朋友。高中两年(当时高中只有两年)我们没有闹过任何别扭。我尿床的丑事也没有第三人知道,使我在同学们面前始终以一个健康、优秀的面貌出现,保持了做人的自尊和自信。
十多年了,我和尹成同学失去了联系,我特别希望见到他,表达我真诚的感谢。可是人海茫茫,我无处寻找到他。
许多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某种缺陷。发现了这种情况,真该像尹成一样冷静对待,维护他人的面子和自尊心。那些抓住别人的隐私、发现别人生理缺陷便津津乐道当作谈资到处传播的人,是缺少修养的表现。感激像尹成一样善良的人们,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理解、友爱和默契。
第三部分:爱情契约12顶帽子11个兵
模糊中想到,我的工作从这里开始,我带十一个“兵”的军人生涯也从这里开始……
“向右——转!起步——走!”我大声下达口令,11个新学员一个接一个地上了车。
车到基地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那些灰色的水泥营房,竟有种恍然相识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我在南京上军校时的那个军训基地,于是不自觉地从心底涌起一片亲切感。学员们下车,看宿舍,放行李,最后在教务长的叮咛声中送走了同来的几位院领导。我不知为什么,竟在车启动的刹那,对本来生疏的他们,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依恋。在扬起的尘土中我才意识到:我——一个刚毕业的学新闻的军校生,仅有五天的扛上少尉肩章的历史,是这11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军艺新学员的惟一带队领导!11个人,兵不多,比这更多的兵我在连队都带过,可我想这11个搞文艺的也许比几十个更难带。心里不禁猛吸一口凉气,板起一张严肃的脸:“回去收拾房间!”
睡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营房里,久久无法入梦。想起了毕业时大家抱头痛哭的情景,也想起了分配到军艺到音乐系报到时李双江主任对我的那个别开生面的“面试考核”。模糊中想到,我的工作从这里开始,我带11个“兵”的军人生涯也从这里开始……第二天就开始了军训的第一课,早晨出操跑步,上午下午队列,训学员也是训我。在来时的车上学员哈薇就问我:“队长,你今年多大了?”我装作很平常地说:“25啦!”小北京汪清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像,看您特小。”“我们家人都面相小,不过脾气可不小!”他们便不吱声了,我心里暗暗发笑,这帮小鬼头!第一天训练下来,六个女学员有两个掉下队来,早操时差点儿晕了。虽然临走时带过学员军训的教导员已经给我打过预防针,可真正面对时我还真有点措手不及。我努力镇静地问了情况,几个学员看我很老练很平静地给晕了的陈寒按摩、倒水、喂药,都专注地望着我,那眼眸里满是依靠与信任。我在刹那间升起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我知道我必须担起这些期望勇敢地走。
我的11个新学员都是学音乐的,对艺术的迷恋也赋予了他们不拘小节、随心所欲的性格,于是我总怕这要命的自由活泼冲淡了严肃认真的军训。时不时板着脸到训练场上转一转,却不理他们向我投过来的“求救”的目光。我想他们一定如我们当年一样,刚来的时候,对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