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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仍在无尽头地奔驰着,车上的人却都兴奋起来。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到达那块诱人的宝地了。
火车“隆隆”叫着似乎越开越快,我却不由得一阵阵心慌。初上火车时的那份毅然和冲动此刻已荡然无存。
“就是这儿了吗?你来这儿干吗?如果不是这儿,你还要上哪儿?”我不停地问自己,拼命想理出个头绪。可一切枉然。当天色大明,火车最后一次拉响长长的汽笛,我感到的,只是愈来愈多的恐慌。
窗外的太阳红红的,照着人们喜气洋洋的脸和月台上“广州”两个大字。
我缓缓地尾随在所有人后,真是什么也不愿再想了。
最后一个站在车门空空的舷梯上,不知道脚踏下去的这片土地等待我的会是什么。看着站台上拥挤的人流,忽然想起自己曾羡慕过三毛,她说:“火车更富于流浪的精神……”于是苦笑了。眼泪却再也忍不住,模糊一片地倾泻下来。
第四部分:人生的感悟找一个借口
几缕阳光斜斜地倾泻在水仙厚厚实实的叶子上,淡淡的芳馥弥漫小屋。
那年,我读大学三年级。
也许是夜里看小说看得太晚的缘故,一早起来头有些痛,上午的课勉强上了两节,就去看医生了。
医务室在校园的一角,掩映在一片丛林之中。
排在我前边的是一位女生,她一边等待叫号,一边读一本小说。我注意到,那本小说就是我昨晚读的那本的下部。
“你叫什么名字?”轮到她了,医生问道。
“乔麦”,她解释说。“乔木的乔,小麦的麦。”
她的声音非常美,极富韵律感,像是从高处滴落下来的清脆的水声。
后来,我们在校园里常常见面。但她从来没有注意过我,而我却时刻都在注意着她。
有时在桌面上用手指轻轻划着她的名字:乔麦乔麦乔麦……
女生楼在男生楼的南边。男生楼下的小操场是女生去食堂的必经之处。
我的午饭从此就不在食堂的餐桌上吃,而是早早将饭菜打回宿舍,倚窗而坐,边吃边等待那个娇美的身影在楼下的小操场上出现。
后来我了解到乔麦的家就住在本市。
几个月过去了,饭也吃不香,只是望着楼下的小操场发呆。
心里闷得慌,出去走走吧。我在校园的花坛前徘徊,忽然从一朵盛开的玫瑰得到启示。
“有了!”我高兴得跳起来,一溜烟冲出校门,跑到街上,闯进花店。
几分钟后,我从花店出来,捧着一盆水仙。
放寒假的前一天晚上,我捧着那盆水仙,叩开乔麦的宿舍门。那门是蔚蓝色的。
开门的正是她。
“你找谁?”她惊疑地问。
“你,找你……”我的手有些潮,腿有些软。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站在她的面前。
“我家在外地,明天就走了,”我强作镇定地说。“可这盆水仙我不能带回去。哦——哦,听说你家就住在本市。假期里,能否帮我看一下?比如,哦……换换水什么的。”
她接过那盆水仙,并不看我。
我接着说:“不然,等我新学期回来,这水仙会枯死的。你说呢?”
她笑了。“这水仙倒是挺鲜灵的,”她轻轻抚着嫩绿的叶子。“好吧!”
“那就拜托啦!”
“你是几班的?”
“四班的。”
“噢,好像常见面。”她又笑了,甜甜的,“你这人还挺浪漫的。”终于,她看了我一眼。
我能感觉到,她虽然看得很匆忙,但却很仔细。
“能把你家通迅地址告诉我吗?”
“怎么?你……”乔麦不解地问。
“哦——哦,我是说,有关养水仙的知识,我可以在信中告诉你。”
“那,写在哪儿呢?”
“就写在这上边吧。”我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本子递给她。
一行清丽的小字留在我的小本子上。
寒假,我们建立了书信联系。当然,内容不都是水仙的。
开学了,我按时从外地返回学校。一天,乔麦怯怯地对我说:“开花了!你不看看吗?”
“什么开花了?”
“水仙,那盆水仙。”
“是吗?”我惊喜不已。“不信,我领你去看看。”她的样子十分认真。我记得很清楚,我们是手拉手跑上女生楼的。
推开蔚蓝色的门,“哇!真漂亮!”只见那盆水仙摆在窗台最显眼的位置,两朵洁白的花睁大眼睛,精致的小花盆上堆着几枚鹅卵石,一只小螃蟹蛰伏在水仙的根部。
几缕阳光斜斜地倾泻在水仙厚厚实实的叶子上,淡淡的芳馥弥漫小屋。
第五部分:美丽的错误美丽的错误
其实,那一刻锋和琳都彼此暗吃了一惊,只是某种心理使他们再次头也不回地擦肩而过。
锋和琳同在一个班,锋是班长,琳是团支书。
琳在大学里是个优秀的女孩。琳写的文章似行云流水;琳画的水墨画,用Boy们的话来概括,就是:“像琳,静美、清纯、淡香。”
锋在大学里是出了名的。锋写的小说因其独特的乡土味而频频见诸报端;锋写的字,矫若惊龙,飘如游云,Girl们都说,瞧不出锋粗皮黑脸憨憨相,却是多才多艺的人呢。
琳和锋总是一块儿出墙报。琳画画儿,锋写字儿,两个人话不多但配合很默契,每次出的墙报都很得老师、同学的夸奖。于是有人说这一对是正宗的“男才女貌”。话儿飞到他俩耳里,琳不吱声,锋也装耳背。
琳喜欢打排球。每每球赛,场外总是密匝匝围了一圈人,这时的锋总是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眼睛眨也不眨地不知是盯着琳还是球。有一次锋端着饭盒边吃边喝彩,冷不防琳一个斧球飞来,不歪不斜直愣愣砸掉他手中的饭盒。人堆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琅琅的笑声。琳脸蛋粉粉地赶去道歉,把个憨厚的锋客气成了大红脸。这时不知哪个俏皮鬼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恐怕抛的是绣球吧?”一语双关,琳听了拿着球羞答答地离开了,锋则拎着饭盒嘿嘿直傻笑。
从那时起,锋对琳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又甜又涩,时常诱惑着他经常无理由地到琳后面男同学的座位去,故意高声说话引起琳的注意。可琳在她位子上一动不动,似乎对锋的举动不感兴趣。为这锋有一种自知之明的想法:我长得这么土,人家会瞧上我吗?锋心事茫然。琳的美丽威胁他,琳的才气削弱他。
琳自从被人说“抛出绣球”后,神经兮兮地开始留心起锋来。锋,好一个纯朴憨厚、才华横溢的男孩!鬼使神差,琳悄悄地收藏了锋在校刊上发表的几篇小说。她开始留心打扮起自己来。她知道锋一下课就往她后座溜的意思,她也感觉到他脉脉的目光时刻在追随她。她多想回眸一望与他相视一笑,对他说一句什么话。但她从没有做到,她害怕别人说她主动,因此只好静静地戴着高傲公主的面具,坐在那里耐心地等待锋的信号。
锋和琳仍在一起出墙报。两人不时用欣赏的目光注视对方。锋从琳的眼睛里看见了明媚的春天,琳从锋的注视中听到了突突的心跳。
可锋不敢说那个字。琳也不敢说那个字。
锋想,我不能先主动,别人会说我异想天开。
琳想,我是女的,怎的可以先去追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锋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心灵的酷刑,在一个月圆的夜晚爬起来打着手电给琳写了一封信。信只有一句话:我喜欢默默地注视着你然后默默地被你注视。第二天,当他正准备把信投进信箱时,突然听到室友们的谈话:琳与新闻系学生会某男士好上了。
当时锋多想冲过去扭着那位Boy的衣领问他妈的到底是谁说,可他不敢,甚至不吱一声,好像这件事和他没有半点关连。在一个黑灯瞎火的夜晚,锋独自一人跑到江边,伴着沉甸甸的痛苦,那封贴了邮票的信被他撕成碎片撒落水中。
琳纳闷着,感觉到锋已没有了原先那种火热的眼光。她每天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锋的出现,但再也听不到他浑厚的声音。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在心里苦苦地呼唤他,责问他。正当她下定决心主动进攻时,室友突然谈到,锋经常到外语系找某女生。
“是吗?”琳轻描淡写地问一声,心却撕裂般疼痛着。她没有去证实那句话的来由,就泪流满面地偷偷把收藏着的锋的几篇小说烧掉了。
从此,琳和锋都把心情埋入书本,暗暗地互相竞争。优秀的他们依然优秀,只是琳多了份傲气,锋多了份沉默。
岁月如水,当智慧使他们渐渐地从那个自封的心狱中解脱出来时,他们毕业了。
临离校的那天,阳光灿烂。锋和琳突然在校园相遇。相遇的那条路上没有第三个人。或许是出于礼貌,锋问琳到哪儿,语气淡然而平薄。
“找我的堂弟一同回家,他是新闻系的。你呢?”琳的话平静如一泓深封的井水,心中不再有那份疼痛的甜蜜。
“噢,我去外语系找我的表姐。”锋说,表情不再灿烂丰富。
其实,那一刻锋和琳都彼此暗吃了一惊,只是某种心理使他们再次头也不回地擦肩而过。
第五部分:美丽的错误燃情岁月(1)
日子在笑声中,在莫名其妙的忧喜参半中演绎着他们金色的童年,比起他们的父辈,他们的童年里多了似懂非懂的爱情故事。
他有一个非常好的名字——王曙,他爸爸说,他的名字预示着黎明静悄悄地来到,大地在早晨的阳光里欢呼雀跃,呈现出勃勃生机。只要是他来到他们班的每一处,每一个小小的团体,立时就会洋溢着阵阵笑声,只见他左窜右跳,连连做着怪动作,或者,一句又一句的道听途说的俚语、笑话从他的嘴里蹦出来,惹得围观他的同学几乎笑弯了腰。
“哈,哈,哈”整个教室或者教室外顿时弥漫着一种年轻的,青春的欢笑。
有时,一些年轻的老师也会加入到他们的欢笑中,比如他们班的王老师,18岁左右的师范毕业生,常常奔过来扯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衣角,追问道:“你们笑啥呢?是不是也让老师分享分享呢?”18岁美丽如花的王老师未泯的童心溶入了他们每一天的日出和日落。
所有的人都憋住笑,只看大家紧抿着嘴,那笑声急于从嘴边跳跃而出,却又仿佛嘴唇里窜来窜去的音,急切间急得小脸胀得通红,发出一阵阵“哧哧”的声音。
还是一位同学忍不住率先开了口,他指着他,说:“王曙,……”话未说完,自己先笑弯了腰,几乎喷饭。
所有的同学都“哈哈”地笑了起来,教室内或者教室外顿时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朝气。
待那个小王老师弄明白什么事后,脸上便出现一层一层的红潮,多么像天上五彩的云,又像荷花粉红的苞蕾。她那黑波浪般的披肩长发似乎也羞涩的微微颤动……
王曙就喜欢小王老师这样子。
王曙的年龄正处于人们通常所说的那个危险期,今年14岁,正上初中二年级。
他在一家西安的贵族学校就读,贵族学校顾名思义就是收费报酬昂贵、专门为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提供的。王曙的父亲是延安市一家公司的老板,前几年依靠钻政策空子发了一笔大财,生活得挺富裕。但是在这个文化基础薄弱的暴发户心里却始终有一种担忧,也就是他的心病,他希望他的儿子能够出人头地,淡泊掉他身上的土气和俗气,跻身成真正的领导中国的一代新贵族。贵族一般要经过三代的培养,三代成贵族,他父亲算一代,他自己算一代,真正的贵族便就是王曙这一代了,等到了孙子那一辈便是贵族的后裔,真正的贵族的贵族了……因此,王曙的父亲对儿子的培养是不遗余力全力以赴的,无论王曙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想方设法满足,即使是天上的月亮,他父亲也会搬来高高的一把梯子,费力的爬到屋顶上……
贵族学校实行的是封闭式教学,男女学生吃、住、玩等等都在大校园里,除非有什么紧急情况,一般都得要经过老师点头同意才能外出到花花绿绿的世界里去。
这些学生平时课堂上有代课的学习老师,生活上有照顾起居的生活老师,条件优越得活生生一批小小贵族,然而,温暖的校园有如一道道坚固的围墙,他们被围得像铁桶似的,从心灵上,从行动上展开不懈的抗争。
这真是一个危险的年龄,危险的年龄似乎对一切限制都极力反抗,似乎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