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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考试的三天里,只要有宇出现,我便会伴其左右,做一些我应该做的事,比如拿书包、找东西、买文具等等,当然也招来一些疑惑的目光,可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多想求得心安理得。况且,那时也快放假了,谁说什么,我都是不在乎的。
考试的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同学们都陆续地走了,带着一种倦意,我也走了。宇是本校子弟,他还待在那个老地方,而此时关于我和宇的谣言,也不知从谁的口里说了出来,诸如宇为了女孩而摔断了腿,宇上学和一个女孩子的关系特别好等等。
我从不畏惧谣言,况且那时已放假,所以对于别人说的话,我并未放在心上,我只是在心中怀有一种对宇的愧意,并对他的那只不知命运如何的腿而感到不安。
在那个暑假的一天,我对母亲说到了这件事,母亲听后大吃一惊,不住地说一些可怜宇的话,并嘱咐我去他家看一看他的腿怎么样了。
那天,我按响他家的门铃,我真期望开门的是一个两腿健全的宇啊,然而很遗憾的是开门的是他母亲,我向里一望,宇正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那把拐杖。
宇的母亲是一个30岁左右的妇女,她看起来似乎不是宇的母亲,而是他姐姐似的,她是那样年轻漂亮。
宇的母亲把我引进了屋,我也逐渐感觉到这个屋子里空气的沉闷,我瞧了瞧,他一动也不动,似乎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木乃伊,此时,我真后悔自己的冒失,手脚都不知向哪儿放,话更是一句也说不出。
宇的母亲笑着对我说:“你是韩悦吧?”我大吃一惊,不明白她怎么认得我,我也看出来了,她笑得不一般,她又笑着说:“你们都是学生,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我也不希望你们在读书的时候谈这种事。”我的脸唰一下红到耳根,我不停地争辩道:阿姨,你误会了。宇的母亲似乎看进了我内心,便又接着说道:“阿姨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只是我家宇太不懂事了。”此时我什么都听不进去,我看了宇一眼,他依旧木乃伊般地坐在那里,也不为我争辩一句。顿时,我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污辱,我拿起书包,对宇的母亲说:“阿姨,别说了,就当我没来过,我是第一次到你家来也是最后一次。”说完便飞也似地冲出了他家。
还未走到楼下,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刷地流了下来。
这就是我和宇的最后一次见面,一个颇为尴尬的见面,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从来未遇过宇,我常想假如我和他重逢了,还会像从前一样随便,一样无拘无束吗?
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不断地回忆与宇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回忆我和他的快乐的时光。我常想假如没有他的母亲,那么我和他也许是一对铁哥们,然而我知道那是多么不可能的事,他也永远都只能活在我那碎梦般的记忆中了。
第一部分:网上情人节我的天堂我的梦
可是我不甘心,即使不能够到那所向往已久的“圣殿”去上学,起码我也要见一见它的模样。
15岁那年,我初中毕业,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县重点高中。在别人家里,这是喜事,可是在我家里,却成了天大的悲事。我家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父母亲领着我们兄妹三个过日子。母亲病重,常年卧床不起,妹妹和弟弟都还小。一家五口人只有父亲一人是劳力,种着那么几亩贫瘠微薄的土地。每年的收成除了能勉强填饱几张肚皮以外,没有一丁点的节余,更不用说供我继续读高中了。
可是我不甘心,即使不能够到那所向往已久的“圣殿”去上学,起码我也要见一见它的模样。于是,连父母也没有告诉,我就在放假后的第三天早晨,背上一罐凉水,沿着那条蜿蜒崎岖的山路,偷偷地出发了。长途跋涉了五个多小时,我终于赶到了县重点中学。站在宽敞的铁栅栏门外,我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向里面望了许久。哇!那么大那么宽的操场!那么高那么好看的楼房!那里本该是属于我的天堂啊!
那一刻,我流泪了。靠在铁栅栏木门外,我一边默默地抽泣,一边感叹着命运的不公。也许是过度劳累和伤感的缘故,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等我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黑了。我叹口气,拍了拍饿得咕咕直叫的肚皮。这时,口袋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哗啦哗啦”直响。掏出一看,我不禁吓了一大跳——那竟然是一张崭新的面值十元的人民币。要知道,在我们家乡那个贫困的小山沟里,十元钱的钞票除了少数几户有钱人家能有几张之外,就是大人们也很难见到。我向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人,急忙将那十元钱紧紧攥到手心里,连汗水都攥出来了。我猜想,也许是哪位好心人,把我当成了一个小乞丐,在我熟睡的时候,悄悄地塞给了我十元钱,让我一下子“富裕”起来了。
当天晚上,我紧攥那十元钱,靠在街角的一堵断墙下,做了一个香甜的梦。次日清早,我沿着大街游荡,小摊贩的叫卖声和各种食物的香味混杂在一起,向我飘来,令我几次停住脚步,又几次摇摇头走开,我终于没舍得给自己买一点点食物。
在向这座我向往已久而到达后却又不得不离开的城市告别之前,我最后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就是这一眼,竟使我的人生和命运,陡然发生了一个根本性的转变。
就在我昨夜赖以避风的那面红色砖墙上,用石灰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那是一则最简单的广告:院内批发冰棍,备有冰棍箱。那一行白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就好像是在无边的黑夜中磕磕绊绊地行走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盏明灯,我的心一下子被照亮了。
愣了片刻,我摊开右手,看着那被汗水浸透了的十元钱还在,便像发疯一般,飞快地转身跑进了那家冰棍厂,十分钟后,我花了三块五毛钱买了一个冰棍箱子,又花了六块五毛钱批发来了半箱子冰棍,便开始了我的沿街叫卖。
白天,我走街串巷叫卖冰棍;晚上,我就露宿在冰棍厂外的围墙边。刮风了,一条破麻袋一围;下雨了,打一块废旧的塑料纸一盖,一晃一个多月的假期过去了。最后,我算了算,在这五十多天的时间里,我总共赚了300元钱,除去交纳学校一年的各项费用,还够给自己和父母买一套廉价的新衣、给兄妹各买一个新书包……
我的梦想终于变成了现实。含着泪水,我怀揣着那张通知书,穿着新衣服,背着新书包,像一个打了大胜仗的将军似的,迈进了县重点中学的大门,开始我边读书边勤工俭学的历程。
五年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一所大学。
那十元钱,成为了我一生命运的转折,但我至今不知道送给我钱的那位好心人是谁,惟有把这个美丽的机遇永远铭记于心。我想,我只有为社会、为我周围的人们多做一点好事、多付出些爱心和帮助,就算是对那位好心人的报答吧。
第一部分:网上情人节从夏到冬
潇觉得快乐真的好吝啬,你刚尝到一点滋味,它就退去了。从夏到冬的故事,就这样简单而短暂。
很多年之后,潇依然会闻到那个夏天的气味,有点潮湿,有点苦涩……
那一年夏天,父母回到北方的那个大城市去办理工作调动手续,于是潇被独自留在江南,寄住在姑妈家。她明白,又一次漫长的等待开始了。尽管只有13岁,但潇仿佛早已参透了生命就是等待,面对未来的一切只有承受。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生活,潇总有些拘谨也感到些许的孤单。好在9月很快就到了,姑妈把潇领到附近的一所中学。人声鼎沸,因着这份热闹,潇感到有些振奋。于是,她对那熟悉、忙碌而又快乐的校园生活满怀着憧憬。潇暗暗下了决心,在这里一定要出类拔萃。
第一天上午,语文,代数,潇听得很轻松。下午的植物课上,尽管潇拼命地用指甲掐自己的手背,告诉自己要用心听,可始终感到是在云里雾里。直到现在,潇还是弄不懂那些被子植物、蕨类植物。只要一想起那节课,她就会感到植物老师那一口浓重的地方话有如一根根藤蔓缠绕着她的身心。潇第一次感受到语言的困境能让人产生如此的切肤之痛。更要命的是,她居然被抽到回答问题。潇在心里暗暗诅咒了一句:“噢,见鬼,她说的什么话我都听不懂。”潇感到一阵胃痛,这时,有一个声音从背后低声地传来:“第三页,第二段。”
从那时开始,潇就发现靖的声音很好听。坐在身后的靖是那类长得很清秀的男生,可是性格并不那么文静。他反应很快,可书读得并不出色。他爱说些笑话,也和比他大的男孩打架。有时候他爱扯着嗓子喊几句“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潇听到了,总有些伤感,心中那坚硬的东西柔软下来。自修课上,靖总爱拍拍潇的肩,让她转过身来,一起做作业。潇觉得这样坐着并不是很舒服,但她心里是乐意的。潇发现靖衬衫的衣领总是干干净净的,有一股很清洁的味道。“他一定有个很好的母亲。”潇这样想着并立刻联想到自己的母亲。做完作业后,前后座的几个同学时常一起玩几道智力题,靖和潇是玩得最好的两个。潇不服气,就要求加题,随后潇总是有很多赢的机会。这时,潇在不经意中会捕捉到靖眼中那狡黠的流光,心中便微微一动。
落叶时节,潇的心中有些凉意,她比以往更渴望着父母的来信。潇总想到“叶落归根”这四个字,父亲就是因为这个,而放弃了高位执意要回到故乡来的,然而这个故乡对她来说,并不是很亲切。
有一天放学搞卫生,靖悄悄地拿走了潇桌上的钥匙,潇发现后追着要靖还给他,并且说了些好话哄她。靖不肯,跑到教室外的花坛上,潇无可奈何,赌气地走了。搞完卫生,靖发现不知怎么真的把钥匙给弄丢了,潇顿时脸色煞白。姑妈就给她这么一把钥匙,这件事蒙不过去。她开始有些恨靖的捣乱,心里郁郁不乐,好几天没搭理靖。而靖在她身后仿佛有意提高了嗓门说一些逗趣的话,潇表面无动于衷,心里却被搅得乱乱的。然而潇还是不想原谅靖。
潇慢慢地消了气,可是那几天靖因病没来上课。自修课的时候,看到身后的空座,潇的心里空荡荡的。即使是不理睬靖的时候,心里也不曾有这样的感觉,因为知道他的存在,能听到他的声音,也就有一份慰藉。潇怅怅地一个人做着作业,发现一走神做错了几道习题。接着的几天,爱睡懒觉的潇坚持一大早就来到学校,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为了来早读,而且希望能第一个看到靖的身影。除了父母,她从来没有这样等待过一个人,从来没有这样盼望着见一个人。为什么生命中总有等待?靖病好后就来上学了,他走过潇的身边碰掉了潇的铅笔盒,当他俯身拾起铅笔盒时,看到了潇的笑容。潇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原谅了他。
江南的冬天少有北方那皑皑的白雪,当度过她生命中第一个暖冬时,她和靖已经能背诵“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了,指数的乘除法也做得得心应手。潇发现随着冬天的到来,靖减了一些夏日里的火爆脾气,眼神里多了些含蓄与温情。那时,学校组织冬练,每天都要跑两千米。潇是平时连八百米测验都视作畏途的,因此这样的长跑,她每次都恹恹地排在队列的最后。女生的队列后总是跟着男生的队列,靖作为男生的体育委员,在前面领跑。潇发现靖领跑的速度掌握得很好,时快时慢,这样自己总能听到靖在几步之遥的背后重重的呼吸声。中途有女生掉队后,便索性停下来休息。潇是说什么也不肯在靖面前露丑,很快她便惊奇地发现跑完两千米全程也不是很困难的事。20天的冬练结束后,潇甚至还有些留恋这样的长跑,大概有些“风雨兼程,同甘共苦”的意味。
临近期末放假的日子,日渐短夜渐长。傍晚时分,盏盏路灯就已在夜中泛着昏黄的光晕。一天晚饭后,姑妈告诉潇,她父母的调动手续已办好,很快就能一家团聚了。潇轻快地走到阳台上,感到头顶的星空如此美丽。透过夜色,她辨认出楼前路灯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靖。靖正抬头张望着楼上。潇借口去倒垃圾,匆匆跑下楼。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最快乐的事情与他分享。靖看到潇,欲言又止。最终,他告诉潇由于家里要搬到城的那一头去住,下学期不得不转学。惟恐考完试碰不到潇,他鼓起勇气找到这里来。潇觉得自己很傻地问了一句话:“如果我不下楼,你会这样一直等下去吗?”靖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