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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8-我的课桌在哪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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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的打工子弟学校中,有两所都取名为行知学校。一所是易本耀创办的行知打工子弟学校,另一所是黄鹤创办的行知学校。    
    尽管黄鹤的行知学校创办的时间比较晚,但易本耀认为,在所有打工子弟学校校长中,黄鹤是最有教育理论的。    
    黄鹤说,是一本《行知书信集》,确定了他一生的志向。    
    黄鹤出生于安徽省肥东县一个小乡村。上小学时,村里来了一拨上海知识青年。黄鹤和小伙伴们,整天缠着这些知青哥哥、知青姐姐讲外面世界的故事。三年后,知青们陆陆续续返城。黄鹤与他们之间还保持着通信联系。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写不好信,心中有许多话要说,笔下却又表达不出来。那天,跟父亲到县城办事,在新华书店,发现书柜里摆着一本《行知书信集》,他觉得这肯定是一本教人怎么写信的书,便花了一元五角六分钱买了下来。待回到家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名叫陶行知的教育家的书信集。那一封封书信,记载着这个从美国回来的大博士,如何从事乡村教育的经历。陶行知说:“中国乡呢鼐玖诱矩村教育走错了路!他教人吃饭不种稻,穿衣不种棉,做房子不造林;他教人羡慕奢华,看不起务农;他教农夫子弟变成书呆子……”黄鹤尽管对这些道理还不是十分理解,但却牢牢记住了一个名字:陶行知。    
    高中的一场大病,击碎了黄鹤的大学梦。    
    在彷徨与迷茫之中,黄鹤又想起了那个人:陶行知。他找来了凡是能找到的陶行知的书,开始了一次“疯狂”的阅读。经过一番痛苦的抉择,他决定放弃复读与高考,决意像陶行知那样从事乡村教育与贫民教育。    
    黄鹤告别家人,先是去安徽歙县陶行知的家乡、他当年创办的南京晓庄师范实地考察。然后,来到合肥,好不容易办了一张借书证,在图书馆开始自学教育学,研读陶行知著作。他还去当地一些最有名的中学听课。四年里,黄鹤自学完了师范大学的全部课程,把八百万字的《陶行知全集》阅读了两遍。多次参加有关陶行知研究的学术活动,撰写了十余万字的陶行知研究心得。    
    这之后,黄鹤又到华中师范大学,找到著名教育家王道俊,说出自己渴望攻读他的教育学研究生的心愿。王道俊了解了眼前这位年轻人的独特经历后,被他的好学精神深深感动了。最后学校作出了一项特殊的决定,允许黄鹤免费旁听研究生的全部课程,但毕业时没有文凭,也不授与学位。三年里,他攻读了教育哲学、课程论、教育学、学校管理等课程,完成了教育学研究生的全部学业。    
    一九九四年初,一则招聘消息引起黄鹤的注意: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在北京招兵买马。那几年,希望工程搞得红红火火。黄鹤知道,希望工程是在救助贫困地区因为家庭贫困而失学的孩子重返校园,从大的范畴讲,也是在推进乡村教育。    
    他来到了北京。与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秘书长徐永光见面,是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徐永光十分爱惜人才,听了黄鹤讲述的自己的经历,徐永光问:“教育是块清贫的土地,你为什么却热衷于教育?”黄鹤说:“为了心中的理想和志愿。”徐永光说:“那好,我们现在已经在全国援建了两百余所希望小学,你可以留在我们这里,一块来参与希望小学的管理!”黄鹤正式到基金会上班。两年间,他考察了几十所希望小学,参与起草了《全国希望小学建设和发展的若干意见》,负责希望小学教师培训和模范希望小学的评选。    
    他还是想读书。一九九五年至九八年,又脱产去北京师范大学,攻读儿童发展心理学。毕业后,黄鹤被南京晓庄学院(前身为陶行知一九二七年创办的晓庄师范学院),作为专业人才引进。一年后,他主动辞职走了,他觉得双方之间的教育理念还是存在差异。    
    黄鹤开始在家闭门反思,研读大量哲学著作。    
    他觉得中国的教育界,自己已经转了一圈了。农村的、城市的;贫民的、贵族的;小学、中学都呆过,山西、河南、深圳、武汉、南京、北京的各类学校也都接触过。十五年来,他梦寐以求的就是运用陶行知的教育思想办学校,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但是,实践证明,靠公立学校不可能,靠私立学校也不可能……    
    他在等待;他在寻找!    
    一天晚上,一家人正在吃晚饭,电视上播出一则报道,说的是北京师范大学“农民之子”学会,关于北京地区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的调查。黄鹤把筷子一放,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吧?北京会有那么多的农民工子女没学上?会有那么多的打工子弟学校?”    
    一夜无眠。第二天,黄鹤对妻子说:“那么多的农民工自己都在办学校,我是搞陶行知研究的,还不赶紧冲上去?”    
    二00一年七月十三日,正是北京市获得二00八年奥运会主办权的日子,黄鹤重返北京。    
    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他先搞实地考察。从朝阳到海淀,从丰台到大兴,一个多星期,跑了十几所打工子弟学校,他的感受是四个字:触目惊心。第一,原来他怀疑北京是不是真有那么多的打工子弟学校,现在他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而且比他想象的还要多;第二,这些学校的设施都十分简陋,有的把几十个孩子拢在一起,铁门一闩,再养条狗看守,完全处于一种半封闭状态。教师的情况也很不理想,有退休的,有民办的,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初、高中生。    
    黄鹤更坚定了自己的主意:办一所规范的打工子弟学校。但是,他觉得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他来到北师大,找到“农民之子”的会长,当时还在教育系读研究生的李庆丰,李立即表示赞同,并拉来了教育系另外两位研究生杨建、徐晓龙加盟。    
    把学校办在哪里呢?他们开始四处找生源、找房子。    
    那天中午,顶着烈日,四人来到丰台新发地农副产品批发市场,眼前的情景让黄鹤他们大吃一惊:市场内到处是孩子,这儿一窝儿,那儿一窝儿;有的在地上玩泥巴,有的在追逐打闹……    
    四人一商议,当即决定把学校就办在批发市场附近。


《我的课桌在哪里》 第二部分黄鹤:陶行知的追随者(2)

    离批发市场不远有一家村民办的小旅馆,是个四合院,正好有几间空闲的房子,他们租了七间,六间当教室,一间当办公室。他们还给学校起个名字:棚鹏学校。黄鹤解释说:第一个“棚”字,是说这里的学生大多是住在简陋的窝棚里,是弱势群体;第二个“鹏”字,代表着办学的目标和希望,鹏程万里嘛!    
    黄鹤他们在学校在市场门口张贴了招生广告,三天内,有三十五名孩子前来报名。    
    八月六日,棚鹏学校正式开学。    
    由于一时还拿不出钱来聘请教师,黄鹤和三位研究生便自己给学生们上课。他们对课程作了精心的安排,除了规定教材,他们更看重广义的“课程”。他们认为给学生上一堂课是课程;带学生参观一次博物馆是课程;老师站在讲台上衣服整洁不整洁是课程;师生关系、校园卫生、校园墙上的标语等都是课程。他们还特别重视教授学生社会生活技能,比如,和别人打交道时起码的礼貌、最简单的交通规则、个人卫生。还有,怎样写借据收据、怎样记帐。按李庆丰的话说:“许多孩子放学后是要帮助父母看摊的。”    
    八月十七日下午,学生刚刚放学,来了两个人,说是乡政府的。问黄鹤在这里办学,有没有办学许可证。黄鹤说暂时还没有,来人立即勒令说,没有许可证不行,限定在一星期之内停办。黄鹤急了,说我这学校才刚刚办起来,怎么就不让办了。来人说,你没有许可证,本来就不应该办。    
    黄鹤赶紧去跑教育部、市人大、市教育局,没有人明确表示支持,也没有人明确表示反对。    
    也是祸不单行,八月二十三日,十九个学生在旅馆搭伙,吃了没有炒熟的豆角,发生食物中毒。吓得黄鹤他们赶紧将学生送到丰台医院抢救,整整折腾了一天,总算全部解脱了危险。    
    八月二十五日,驻地村长喝了些酒,带了十几个人,把学校给砸了。村长一边指挥着,一边还骂骂咧咧:“你们都吃了豹子胆了,没有手续竟敢在我这里办学,还差点把孩子们给毒死了……”    
    学校不得不暂时停办。    
    最困难的时候,黄鹤想起了一个人: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常务副会长徐永光(此时,已由顾晓今接任秘书长工作)。在基金会工作期间,他对徐永光非常佩服,觉得他是一个有魄力、有远见又体恤部下的领导。    
    黄鹤来到基金会,徐永光一见,忙问:“有两年没见了,你不是在南京吗?怎么又回来了?”黄鹤答:“刚回来一个多月,正在办学校呢!”徐永光:“办什么学校?”“我在办一所打工子弟学校。”徐永光把桌子一拍,站起身来,高兴地指着黄鹤说:“好!这才是你最该做的事。我支持你!”    
    黄鹤给徐永光介绍了一些情况:“现在有几十万孩子,跟随父母到了北京,他们的上学问题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北京的近郊区有二三百所打工子弟学校,这些学校严格说,根本不能算学校,但它们却在承担着农民工子女教育的重任。”    
    见黄鹤心事重重,徐永光问:“要我帮你办什么事吗?”黄鹤说:“学校被砸了。”“为什么被砸?”“区里说我们没有办学许可证。”徐永光皱了皱眉头,“没有办学许可证就给砸了?你下一步想怎么办?”黄鹤:“我想找个地方重新再办一所学校。”    
    徐永光问:“是不是想让我支持你些钱?现在希望工程还没有顾及到进城农民工子女,很难拿出多少钱。你需要多少?”    
    黄鹤说骸坝懈鋈逋蚓托辛恕!?徐永光说:“行,这个数目我们还能承受。”黄鹤要走时,徐永光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只信封,说:“这里面有三千元,是我获得国家普九教育先进个人的奖金,你拿去救急吧!”    
    九月初,租借丰台一个废弃的小学分校的校舍,棚鹏学校重新开学。学生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到一百九十人。    
    这才刚刚安稳了两个多月。十一月二十五日上午九时,花乡乡政府一位副乡长,带领一百多人和三辆大卡车,进入学校。副乡长对黄鹤说:“全区现在正在进行教育大整顿,棚鹏学校没有办学许可证,属于非法办学,必须立即关闭。”黄鹤反驳说:“这么多农民工子女没地方上学,政府暂时又解决不了,我们办学何罪之有?”副乡长说:“我不跟你讲什么大道理,希望你能好好配合,否则,我们只好来硬的。”黄鹤嗓门也大了起来:“告诉你,今天只要有一个学生受伤,我就跟你拼了!”    
    双方就这样“胶”着,黄鹤让学生照常上课,乡里的来人也不敢轻易动手。到了下午四点多,接学生的家长陆续来了,家长们听说要查封学校,纷纷指责乡里的来人。    
    副乡长怕控制不了局面,下令撤兵。    
    第二天,陶行知研究会的会长方明,闻讯赶来。他带着黄鹤到市里和区里跑了一天,也没有解决问题。    
    三天后,夜里八点多,黄鹤接到学校一位老师的电话,说乡里来了许多人,把课桌椅全拉走了,把学校也给砸了。    
    黄鹤从城北匆匆赶到城南,当他走进校园时,不禁有些懵了:所有的教室都是空荡荡的,门被砸了,窗子被砸了……    
    学校被取缔了,媒体将这一事件称为“棚鹏事件”。    
    二00一年的冬天,北京特别冷。黄鹤像一只受伤的兔子,感到身心极度的疲惫。黄鹤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多的农民工子女上不了学,为什么当地政府不着急?我们不是总喜欢把孩子们比喻为祖国的花朵吗?农民工的子女难道不是花朵,而是小草?    
    种庄稼还怕误了农时,孩子上学可比种庄稼重要,更耽误不起。黄鹤想,为了孩子,再困难也得想办法复校。丰台没法呆了,也不想呆了。一个学生家长提供了一条线索,说大兴西红门六村,有个闲置的养鸭场准备出租。黄鹤连忙跑去联系,养鸭场在一条小河旁,位置虽然偏僻,条件也简陋了些,但环境很安静,村里答应在一个星期之内,拾掇出六间教室和两间办公室。双方当即签定了合同。


《我的课桌在哪里》 第二部分黄鹤:陶行知的追随者(3)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棚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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