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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挖掘生命潜能,‘以命换命’的招式,更在于它的后遗症——它会在施术者的身体留下印迹,使得身体的恢复比一般的伤愈更耗元气。之前,我一直用特殊的结界将它封住,但是现在……”
“现在如何?”眼见朱诺欲言又止的模样,卡卡西只觉得背脊一凉。
“总之,必须静养一段日子,禁止施用任何忍术或幻术,包括体术。” 看着卡卡西紧张的眼神,朱诺好歹补了句宽慰的话,“慢慢地调,情况还不算太糟……”
“明白的话,就退下吧。”挥了挥手,雪代又背过身去。
“婆婆——”安紧咬着牙根,却止不住单薄的身子不停的颤抖。泪眼朦胧中,意识竟也渐渐开始模糊,只有雪代的声音,宛若从遥远的天际飘来:
“我以雪女族第七任族长之名,免除雪女一族初忍,安,现任一切职务;即日起,准其更原籍,归木叶,赐姓‘绯村’。下届族长候选唯火炎玲一人,由现任族长雪代薇顶上安之位,角斗将在此两人间进行,此记。”
“安,婆婆再告诉你一件事。那年9月,你师傅确实抱回来一名女婴,但在隔年春初,她就不幸夭折了。你是你师傅秘密带回村里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你师傅一直对外宣称你就是那名女婴。所以,你记着,你是冰雪中走来的孩子,你的生日,不是9月,而是冬末春初的二月,是农历二月初一。你出生在清晨第一声鸡鸣之时,那天,还降下了厚厚的白霜……”
“让你回木叶是对的。你又记起了笑,还学会了哭,甚至开始懂得感情和爱恨……卡卡西,真的很谢谢你。今后,你们若能走下去,就走下去;若缘分尽了,也不用强求。她若不愿意,你就说,是婆婆的意思……”
安,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第五十九章、母亲(上)
从目瞪口呆的纲手的办公室里出来,雪代一眼就看见了背倚着墙壁,似乎久候多时的,既不算意料之中也不算意料之外的某人。
“药劲上来,终于睡了。只是,还是隐隐抽泣。”看透了那双冷漠黑眸背后深埋的不舍,卡卡西索性主动开口。
不出他所料,雪代果然只是点点头便转身欲走。但卡卡西接下来的问题,却硬生生拦下了她的步子——
“大人可知道桔梗?”淡淡的开口了,仿佛是询问老友一般的语气。
“当然。桔梗,桔梗科、桔梗属、桔梗种,多年生双子叶草本;别名白药、四叶菜、铃铛花,朝鲜族称‘道拉基’;药、食、观赏兼用,花很美。”没有回头,雪代那教科书式的严谨回答,语气甚至比卡卡西的还要平淡。
“二十年前,贵族曾有一位自称‘桔梗’的游历忍者来到木叶,但唯一见过她的二长老却记不得她的长相了,甚至雪女一族的图书馆里也没有有关此人的只言片语的记录。明明是存在过的人,却宛若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知族长大人可否赐教?”那几个守夜的晚上可不是白过的,当自己和安分别掌握的资料一汇总,竟发现了惊人的内在吻合!多年前的曾经隐隐约约显出了轮廓,只剩,某个掌握着全局的女人,点破最后的关卡。
只是——
“抱歉,恐怕孤不方便回答。”冰冷的敬称,冰冷的语气,冰冷的回答。
“是么?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因为安甚是在意此事啊。”无所谓的语气,慵懒的嗓音。
“那是她自己多虑了。”宽大的袖口里,雪代冰凉的双手紧紧交握。
“根据长老的回忆,桔梗与我族四代目相爱,却因故不能相守。7年后,雪女一族6岁的天才忍者,金发血姬,安,名震天下。同年,她奉您的命令,为四代送来了一份‘临别的礼物’——一名男婴,他跟随四代的姓氏,成为了今天的‘漩涡鸣人’。也因为此次任务,她与当时已经叛离木叶的大蛇丸有了一次交手,险些成为大蛇丸的‘容器’。似乎是因为我的介入,她最终得以安全地返回您身边。您消除了我的记忆,请朱诺前辈将我送回了木叶,又以半生的修行为代价,为安祛毒,换回了她的性命。现在,又不惜违抗长老会的命令,只为了保住她的快乐。那么——”意味深长地一个停顿,卡卡西紧盯着那优雅的背影,静候自己这番话的“效果”。
“旗木上忍,有话不妨直说。”雪代依旧没有转身,就连语气都没变;城府之深,实在令人敬叹。
从墙上直起身,卡卡西正色道:“安是桔梗与四代目的女儿吧,大人?”
微微扬起下颌,雪代终于回过头,对上了卡卡西的目光。短暂却幽深的一瞥之后,她又随即掉过头去,不紧不慢地问道:“何以见得?”
“直觉,加推理。”准确的说,是安的直觉加自己的推理。那丫头,明明渴望了解得要死,但一触及实质便不愿深想——大概是,无法负担沉重的真相吧……既如此,就让我分担一点点好了——如果放任她那要强的个性,还不得累死她……她现在也算半个木叶的人了;非常时期,更加不可以糟蹋人才……
为自己略略的宠溺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卡卡西缓缓开口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她与鸣人拥有和四代目同样的金黄发色,为什么她那奇特的血型却刚好能与鸣人的相配,为什么她的‘瞬步’竟与四代目独创且不外传的‘瞬身之术’如此相似——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亲姐弟。她的身上,流着四代目传下的血脉!”
“大胆的猜想。”微妙的措辞,既像表扬又不似,既似敬叹又不像。
“大人过奖了,我只是偶尔听说雪女一族只抚养女婴,并会将男婴送回给父亲,而孩子也将随从父亲的姓氏,故有所联想,而已——”目光炯炯如星,一扫往日的嘻笑,卡卡西严肃的神情,就连背对着的雪代都不由得略略动容。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大蛇丸的行为也很好理解了:如此优良的血统,嗜好研究的他如何能不动心!加上她又是孤身一人,便想通过偷袭,在她的身上种下咒语,将她最终也变为自己的试验品——这不也是很自然且很可信的推理么?”
“也不尽然。四代目固然是一代人杰,但如果在我族史之上未有留名,你所称的‘桔梗’怕也只是普通的一名初忍,又如何谈得上‘优良的血统’?”淡定吐出的每一字,都残酷地敲击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麻木了20年的记记,却在此时搅乱了心绪的平静。抬起头,透过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天花板,记忆中的碧蓝天空里,那个英俊少年的身影,竟翩翩如往昔!
一丝无奈的苦笑浮上嘴角,雪代轻轻摁住心口:原来,自己居然还记得,什么是心痛的味道……
第六十章、母亲(下)
“大人,我有一个结论,可惜不敢说。”
“为什么。”
“因为猜对了怕您杀我灭口,猜错了怕您怪我枉加猜测。”而直觉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天下间竟也有你旗木卡卡西所怕之事?孤真是荣幸。你和她皆是何等人物,也该把能猜的都猜得差不多了吧?现在不就差确认一个结论么,又何苦吞吞吐吐。”雪代依旧没有回头,却换上了少有的(反正是卡卡西目前为止见识过的,绝无仅有的)谈笑风生的语气。
跟冰雪聪明的女人说话,总是一件既快乐又痛苦的差事:她总能切中要害,让你省去不少绞尽脑汁的功夫,但那话里带话的小小倒刺,没一点修为,还真难说能不能扛过来。
不过我们卡卡西是何等人物,那可是天天被安折腾的哭笑不得而练出来的好性子啊——挠挠头,大而化之地笑笑,雪代的话便照单全收了。但他再次开口时,话语里却是不同的一番郑重:“大人,您就是桔梗吧。”
“理由。”轻轻阖上双目,雪代听见了心底的一声轻叹。
“雪女一族七代族长中有六位皆选择了木叶作为游历的毕经之所,只有一位例外:她的游历见闻中不仅只字不提木叶,而且文字稀少,甚至连用词都含糊不清。大人可知她是谁?”
转身,抬头,微笑——是的,雪代微笑了——轻松的语气,干脆的回答:“是我。”
“是的。是您。”卡卡西也笑了,“接下来的话不是我说的,是她说的:痕迹太重了。”掩饰的痕迹,太重了。正所谓“过犹不及”,此地无银的味道,有心人稍稍翻过便能觉察不对,何况是那只小狐狸……
“那是族里的安排,我没有经手。”言下之意,换做本人经手的话,不可能会出这种纰漏。
“那么,您——”眼底一亮,卡卡西努力保持镇定。
“我怎么?孤可什么更多的东西都没有说。”雪代一脸气定神闲。
不愧是养出小狐狸的老狐狸……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但一想想某人生起气来龇牙咧嘴的样子,卡卡西还是努力把这句感叹压进了肚底,转而开始摆事实、讲道理:
“大人,您这衣服真好看——”
“谢谢。”
“暗红色纹金并蒂‘桔梗花’,很独特的图案。”
“哪里,巧合而已。”嘴里随意地客套着,雪代眯起眼睛,第一次开始细细打量起面前的男子:敏锐的观察力,和无论面对自己多骇人的气势时,似乎永远自如的表情;只有在事关安的生死时,他的眼神里才会有不一样的光芒,就仿佛是久未疏竣的河流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口——安,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么?有趣……
“大人,您真香——不是我说的,是安说的。”眼见雪代的脸色骤变,卡卡西赶紧澄清。
“客气。族中女子多有熏香的习惯,而已。”
“是,却也只有您一人独爱‘桔梗花香’。”这可是安消失了一夜才得到的情报——现在想想,大概是去找那位名叫碎蜂的女子“逼供”吧?咳咳……
笑容隐去又绽放,雪代再次转过身,顿了数秒才开口道:“就这样,你就认定我是了?”
“是。”卡卡西的回答,更加干脆,“除了母亲,又还有谁能记得孩子降生时的天气。”
“你这么想,那就这么是好了。”轻轻一笑,雪代迈开了脚下的步子。
卡卡西赶紧追了一句:“可是她想知道真相!”
雪代果然停住了。
“你知道?”久久的,她才开了口,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我知道。我知道她想知道。”卡卡西的语气,甚是自信,
“真相往往是很沉重的。”
“这个,她也知道……” 只怪那丫头太过坚强而执念,根本无畏那可能的沉重。
“卡卡西,这个猜测不用继续了。安的生母或许是桔梗不错,她的父亲也或许是四代不错,但跟我却没有任何关系。族长的子嗣因为出身和血统,注定要放弃太多的东西,甚至被剥夺‘感情’的功能,而去成为某种冰冷而僵硬的符号——这种日子,绝对不适合安!”
“她四岁之前,我和朱诺甚至不愿意教习她忍术,就是刻意希望埋没她的才能,以期让她能过上相对正常而平和的生活——有爱的,可以自由而不受拘束地去爱的生活!——可惜,她的才能太过耀眼,她的命里注定要有一段腥风血雨……自从长老会将她定为首要栽培的对象起,她就再也不曾真心的笑过了……或者说,从根本不笑,进而到为了任务而封闭心灵、随意操纵表情……你可以想象么?四岁之前的她,灿烂而单纯的,就像六月阳光下,只为了盛放而盛放的雏菊……”
“大人……”那尾音里轻微的颤动,把卡卡西吓了一跳——果然么?最坚强的面具背后,却往往最是伤痕累累的心……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梦呓般低吟着一句谶语,雪代交握起双手,颇有些无力地说道:“我只庆幸,今日的安,并没有被仇恨或是别的情绪污染了心灵。尽管她一直觉得自己很脏,很罪恶,但在我看来,她的气却始终保持着孩童般的纯洁……这不是我这没用的婆婆的功劳,这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现在,她又遇见了你,并且证明了她其实可以很适合‘杀手’以外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和你们的相处中,她发现了快乐——这是神给她的补偿。我欠她的,就以替她护下这点小小的快乐,作个了解好了……”
果然,自己终究是个养子,终究是从骨子里就流着与雪代家格格不入的叛逆的血吧?
这样的“头疼孩子”,没有必要再给尊贵而正统的雪代家添上一个了——嘴角边绽放开一丝舒心的笑意,雪代扭过头,看看一句话都说不出的卡卡西,乐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吓着你了?”
“啊?啊,不,不——”不过那回眸时的浅笑,还真是像极了某人……啊倒了倒了,应该是某人像极了大人……
“至于漩涡鸣人,”回过头去,刻意用完整的称呼拉开距离,雪代的语气又回复了常有的平淡,“他的命运,注定是由他自己掌握的。机缘到了,自有分说。莫强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