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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也很有威慑力。
“涵涛,”我看着面前的鳞次栉比的墓碑,从地上站起来,望着远远望不到边的墓碑组成的海,忍不住说,“墓碑又多了好多。”
“先靖王驾崩已经十年了吧,升山的人也已经有好几批了吧,没有王吗?”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安安静静排列在墓地里,如同想要告诉我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的墓碑,“为什么那边的奏南国先帝即使驾崩了,国家也能继续安宁这么久呢。”
“有王的话,会升起龙旗的,奏南国的先帝是治世将近八百年贤君,八百年的基业,可不是拿来玩的啊。”涵涛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满是羡慕,好像在说,如果能在奏南国这样富庶而安宁的国家生活的话,一定会比现在轻松很多吧。
“是么?”我收起脚,下巴搁在膝盖上抱着小腿发呆,他见我没在说什么也就安静了,直到回到家里的院子,母亲老早就等在前堂门口,一看到我就飞奔过来把我搂在怀里,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辆加速到了八十码的车给撞了一样浑身骨头格拉格拉的作响。
“母亲……”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她整个自助埋胸,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母,母亲……”一滴温热的,暖暖的,咸咸的水滴滴在我脸上,“母亲?”
“吓死我了,天赐……吓死我了……”她抱着我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好半天才把我放开,她抬手拭去眼泪,“听说你去了城外的墓地,我还以为你会出事……”
“好了,母亲,”我歉疚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天佑呢?”我说的是我那个年幼的弟弟,今天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去庠学了,最近妖魔闹得越来越厉害,连作为首都的傲霜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更不要说其他地方了。
“他已经回来了,一回来就躲在房间里面。你父亲说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因为生意的关系去庆国生活了,庆国有王,会比巧好得多吧。”
“我去找他。”母亲后面说的话我没有仔细听,天佑这个小子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的实在是太反常了。
“天佑,你在吗?”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我只好再敲了一下,但是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天佑再不开门的话,姐姐踹了。”
“吱呀”一下,门开了,我看见我的小弟弟鼻头通红,眼睛也是红的像只小兔子,明显刚刚哭过,我没有说什么就侧身溜进了他的房间,“怎么了天佑?”
他沉默了一会,抽抽搭搭的说道,“庠学的老师被蛊雕吃掉了,同庠学的一个朋友,家里请不起杖身,家里面的田地被大旱糟蹋的颗粒无收,他爸爸在出去卖家里值钱东西的时候被穷奇撕成了碎片,手里还拽着穿铜板的线。铜板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姐姐,为什么要有妖魔啊,老师不是说,天帝是很在乎我们的吗?那为什么还要有妖魔这种东西啊……”他抓着我的手趴在我腿上哭,小小的身影起伏着,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只好一下又一下的摸着他的脑袋给他顺毛。
是啊,为什么要有妖魔,为什么王不在位就会有天灾人祸,所谓的王就这么重要吗?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这样说,“只要有王在玉座上国家就会好起来。”与其寄希望于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王,为什么不自己站起来,自己给自己希望啊。
不,也许……我没有资格这么说,出身富贵之家,有杖身保护的我,有什么资格去质疑那些没钱请杖身保护自己和自己家人安全的人……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让这种悲剧不再发生,我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说,我要去升山吗?像其他人一样?抱着哭鼻子的天佑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沉默以对。
“姐姐……”天佑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抬起脸来,很不卫生的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鼻涕眼泪……好吧这个臭小子,连我的襦裙都给弄湿了,黏嗒嗒的脏死了。
“干嘛?”我没好气的说道。
“要搬去庆了……我们最后一次再去看看我们出身的里木吧?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才能回来了……”他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我,好吧,我承认哭过以后更加亮晶晶了,粉嫩的小脸蛋让人想狠狠掐一把。
“这倒不是不可以……去祠堂还是先和母亲说一下吧,我今天去拜祭老师没告诉她结果把她急哭了。”我有点歉疚的拍了拍天佑的脑袋。
不管怎么说,把母亲急哭了这种事情还是我不对。
父亲母亲最后还是同意带我们去看看我们出生的里木,现在这颗里木上面只是稀稀拉拉挂着几颗卵果,也对呢,现在巧国这么乱,大家都不想要孩子吧,我看着里木,突然眼前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很多画面。
一颗郁郁葱葱的,叶子都闪耀着晶莹光芒的大树,它大的用“铺天盖地”这四个字都无法形容,树的某一根粗壮的枝桠上没有花也没有叶子,只有两颗并蒂而生的果实,一颗大一颗则较小,大的那颗圆润而饱满,小的那颗则相对干瘪,然后,那颗圆润而饱满的果实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裂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茧而出那样……
一整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完全控制住了我,我难以形容当时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把烧红了的铁钳伸进我的脑壳里不停的翻搅我的大脑,眼前闪过一道道白光,仿佛有野兽声音在我耳朵旁边嘶吼,然后我就很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去往庆的船上了,“孙天赐,你吓死我了。”天佑那个小子别扭的递给我一个水壶,我喝了一口。
“我昏过去多久了。”
“快到庆了,你说多久了?”他白了我一眼,气鼓鼓的往我身边一坐。
“天佑。”
“干嘛?!”他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到了尧天之后,我们四处逛逛吧。”
“……谁要和你……”
我直接一把把他按在了被子上,“敢拒绝就家法伺候!我可是病人呢!”
“哪有你这样活蹦乱跳的病人啊!”他跳起来红着脸跑掉了,“混蛋姐姐,你说的,不许放我鸽子。”
“啊!”我笑着点了点头。
庆国啊……不知道景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那个一登位就废除了伏礼的女王,据说是胎果,也是庆国上下公认的贤王……现在也只有庆还在接受巧的难民。
真是很好奇啊。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从这一章开始就是十二国记,如果涉及原著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另外,大家如果看到错别字千万不要放过啊!这文我是打算开定制的……而定制里会有网络版不会出现的内容~~比如说CP~~比如说河蟹~~比如说~~咳咳,总之!不要放过一个错别字!
☆、洽谈
庆国的冬天也是会下雪的。
“天佑,不能在外面玩太久哦,母亲会担心的。”我牵着年幼弟弟的手,他像只出笼的小兽一样探头探脑的看着周围的事物。
“姐姐,庆国真的和我们的故乡不一样呢,大家的脸上虽然有时候也会有烦恼的神色,但是更多的是欣喜和满足呢……”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轻了下来,“是因为……王在玉座上面?”我感觉到他抓着我的小手稍微紧了一下。
“天佑……”我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他,他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当初恭王珠晶登位的时候,也只有十二岁而已。
“呐,姐姐,那边好像有朱氏在演小说哦,”他抬起脸来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一股脑的就把我往朱氏的帐篷那边拉过去,付过入场费之后拉开幕帘走进去,一股子混杂着奇怪味道的热浪就扑面而来了,庆国的冬天虽然不如戴国那么冷,但是也算是严寒了吧。
天佑拉着我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坐着的人,“啊,抱歉!”我赶忙向他说道,那人笑了笑表示不要紧,他的气质和周围的人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虽然外面很冷但是帐篷里有点过热,他还是用斗笠上的布把自己的脑袋裹得严严实实的,背上背着个长长的,同样用布包起来的包裹。
“先生,请问这是讲谁的小说呢?”我随意的问道,他楞了一下,随即笑了。
“您是从外乡来的吧?”他的声音虽然很有磁性,但是,还是容易让人听出来,“他”其实是“她”,我顿时大窘。
“诶?!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被人当成男孩子了。”她翠色的眸子眯了起来,露出一个很让人安心的微笑。
“看台上朱氏的打扮就知道是景王赤子殿下的小说了吧。”天佑这个时候突然插嘴道,“笨蛋姐姐,搭讪都这么老土。”
“天佑你这臭小子!”我忍不住用手按住他的脑袋用力揉啊揉的,他呲牙咧嘴的想把我的爪子掰开但是试了好几次都无果。
“喂,安静点,小说开始了。”大概是我们的打闹吵到别人了,前面立刻有人不耐烦的转过身来对着我们姐弟两个吼,妈妈说,脸上有刀疤的都不是好人,我缩着脖子在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呵,咳咳。”旁边的那位翠色眼睛的少女用一阵咳嗽掩饰了她的笑声,我尴尬的瞟了她一眼,然后换来天佑掐了我的大腿一把,疼的我呲牙咧嘴的,这个臭小子,回去要把他的点心全部吃光一点都不留给他!
说真的,其实笔记小说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看,化妆的奇奇怪怪如同日本艺妓的景王,戴着鬼面具的武士,扭曲的身形舞蹈,加上拖腔拖调的唱法,我差点就睡过去,天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是不是那他的的胳膊肘捅捅我。
我瞟到旁边的绿眸少女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似悲伤,又如同回忆着什么的微笑,我忍不住轻声问她,“小说里面的内容,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楞了一下,回答道:“传说之所以为传说,是因为它即离真实很近,又很远。”她顿了顿,补充道,“好比笔记小说中把舒荣描述为一个万恶不赦的篡位大罪人,但是,我想,如果当初景麒……呃,我是说景台埔选择了她的话,说不定会是个好王。”
“这种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呢……”我沉吟了一下说道,“但是历史的记录总是偏向于胜者的吧,身为真王,给世人留下伪王十恶不赦这样的传说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什么的,也屡见不鲜吧,就像芳国的新王流放惠侯月溪的理由是犯上作乱,但是事实上还是害怕惠侯的声望超过自己……”
我捕捉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对这种事情好像很敏锐的样子呢。”她这样说道,但是我觉得这种夸赞还是好勉强的样子,“惠侯的事情,真是个遗憾,但是新王似乎做的很好的样子,百姓也许会同情惠侯,但是只要王做的比惠侯更好,他们很快就会忘记惠侯的恩惠转而歌颂王的恩德——只要让百姓过上好的日子,哪怕玉座上的,其实是个魔鬼也无所谓吧……”
“魔鬼怎么能坐上玉座呢?”天佑忍不住插嘴道,“王让百姓过上幸福的日子的话,能够让百姓幸福的王怎么会是魔鬼呢?”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我忍不住敲了他一记暴栗。
“哎呦!”他抱着脑袋委屈的说道,“我不小了,已经十三岁了。”
“你还说……”我举起拳头打算再补一下,结果发现自己被人团团围住了,“啊……哈哈,大家好啊,有什么事吗?”
然后?
然后我和天佑,还有那个翠色眼睛的少女一起被“请”出了朱氏的帐篷,我尴尬的看着被我和天佑无辜牵连的翠眸少女,挠了挠脑袋表示,“真是抱歉,害你也被赶出来了,嗯,作为道歉,我能不能请你到附近的茶楼喝杯茶?”
“好啊。”她笑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品缘楼,尧天最繁华的茶楼,我身上带了不少五两的银币,足够在这里包下一个房间了,少女的名字叫做赤子,嗯,这个名字在庆国其实很普遍,就像玉叶这个名字也很普遍一样,庆国的父母流行给自己的女儿取这个名字以祈求王的福泽护佑。
“嗯,这个茶饼真好吃呢。”赤子笑着解开了她的斗笠,一头灿烂如同朝霞的红发,配上她那双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