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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飞震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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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肯。往返一次4元钱,一个月下来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太贵了。半年后,丛飞又顺利考入沈阳音乐学院当进修生,成了著名声乐教育家鲍延义教授的学生。考虑到丛飞是县银行系统的文艺骨干,银行领导特许他带工资上学。
  在鲍延义教授身边两年,丛飞真正登堂入室,踏入歌唱艺术的神圣殿堂。
  丛飞懂得了,歌声不是从喉咙那支管子里唱出来的,是从心灵深处、情感深处喷发出来的……
  丛飞懂得了,当你想歌唱的时候,一定要把全身心都向着歌声、向着歌声飞翔的空间打开,你要用全身心去歌唱,你必须彻底、完全、充分地调动自己,让自己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歌唱……
  丛飞懂得了,技巧在歌唱中很重要,但你的歌唱是否能够感动和激动听众,最重要的还是要有真情实感。因此,你要热爱人民,热爱生活,热爱艺术,要对所有真善美的事物保持感动,要永远懂得感恩……
  丛飞懂得了,歌唱绝不仅仅是按照曲谱放大自己的声音,恰恰相反,歌唱的真谛在于控制自己的声音……
  在鲍教授的指点下,丛飞也确立了自己的演唱风格和特色,那就是把美声唱法和民族唱法有机结合起来,充分发挥自己声音高亢、亮丽、纯净、柔美的特点。
  丛飞对鲍教授十分尊敬,鲍教授也很喜欢丛飞。但鲍延义当年威望甚高,麾下集结着许多学生,那些学生整天众星捧月似地围着鲍教授转,鲍教授也就很难给丛飞一些特别的关照。他们只是纯粹的、严格意义上的师生关系。鲍延义去世后,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影响和音容笑貌渐渐淡去,当年那些学生也风流云散,登门看看师母的就很少了。然而丛飞每次从南方回盘锦老家,都要特意绕道去一趟沈阳音乐学院,带上一些保健品和礼品,到鲍教授家看望一下师母。师母感动得落泪,说老鲍去世多年了,他当年教了那么多学生,堪称桃李满天下。但大家都渐渐把他遗忘了。这也对,不必责怪人家,年轻人都在忙自己的日子和事业,一个离世多年的老人何必还要人家浪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去牵挂呢。但是,对老师的感情不变,尊敬不变,牵挂不变,毕竟是一种很优秀的品质。丛飞呀,师母比你大很多岁数,可师母也打心眼儿里敬重你的人格呀!
  历尽艰辛,历尽坎坷,历尽磨难,并经几位声乐专家的精心培育,丛飞终于具有了展翅飞翔的能力。他像一只翅膀渐硬的雏鹰,开始挣动着把小脑袋探出巢穴,好奇地窥探外面的世界了。
  4
  结束在沈阳音乐学院的两年进修生活,回到大洼县银行,面对那厚厚的账本、钞票、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和川流不息的人群,丛飞突然觉得很不耐烦了。每天面对的都是同样的场面、同样的东西、同样的操作,日复一日,周而复始,仿佛日子都是同样的,连日历都不必撕去。而他渴望歌唱,渴望飞翔,渴望掌声和笑声,渴望激情地燃烧自己和展开自己,渴望在激动自己的同时去激动更多的人。但在银行大玻璃窗后面,在亮匣子一样的工作空间里,在严密的、沉默的、紧张的工作流程里,他不可能实现自己的渴望。
  那天伏案工作许久,累了,他抬起头,望着大厅,突然产生了一种想大声歌唱的冲动,可张张嘴又赶紧闭上了。他怕自己真唱出声来。揉揉眼睛低下头,再看那些阿拉伯数字,仿佛都是乐谱上的音符……陡然,《掌声响起》那只歌的旋律在他心中宏大地升起:
  孤独站在这舞台
  听到掌声响起来
  我的心中有无限感慨
  ………………
  好像初次的舞台
  听到第一声喝彩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
  丛飞的眼睛湿了。他突然清晰而痛楚地意识到,他不可能安心这里的工作了,他不再属于这里了。
  音乐是心灵的语言。音乐是情感的翅膀。音乐是灵魂的翔舞。当丛飞已经领略了音乐圣殿的恢宏与壮丽,当他的身心已经暖融融地沐浴在音乐圣洁的光辉下,当他的血脉和每个细胞里都洋溢着音乐的涟漪之后,他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离开音乐了。献身给音乐是他一生的梦想。他将作为音乐的使者走遍天涯海角。尽管做一名银行职员迄今仍然是中国最令人艳羡的特白领、特小资的职业,但是他不能留下,因为他无法留下,因为他无法离开音乐。
  丛飞跟父母说,他不想干了,他想辞职,他想唱歌去。
  不过是生活方式的某种改变,不过是换一种活法儿的选择,不过是渴望展示自己才能的一种追求。可在父母听来,犹如外星人入侵地球,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核弹在头顶爆炸,反正是山崩海啸天塌地陷!父亲张万军完全忘了中国最小“行长”应有的威严和风度,血红的眼珠子瞪得牛大,一个高儿蹦起来,恨不能把熊掌似的大巴掌立时变成铁扇公主的巴蕉扇,呼地朝儿子扇过去!
  丛飞轻轻一侧身一闪头,躲过去了。他很镇静。他已经料到父亲的暴怒,已经做好各种思想准备。
  你疯了!?
  吃饱撑的!?
  老子给你找了这么好的工作就不要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刚会嚎两嗓子,歌星是你当的!?
  你要辞职就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别给我丢人现眼!
  老爹暴跳如雷,连珠炮似地怒吼着,丛飞默不作声。他不想听父亲的怒吼。如果他继续呆在家里,如果他坚持要走自己的路,父亲不是一条日夜咆哮的黄河,也是一条日夜咆哮的辽河。丛飞戴上帽子默默走出门,走向夜色中深沉苍茫的辽河。岸边新安装的路灯孤独而寂寞,珠串般伸向远方,波涛轻拍着堤岸,在灯下闪闪发光。丛飞俯身在石栏上,注视着茫茫夜色茫茫江面,心潮起伏,心绪万千。
  他明白,他和父亲不可能谈通。他只能有两种选择,或者走自己的路,或者放弃。
  父与子是两个时代的人,在观念、追求上是很难达到统一的。父亲那一代的基本观念是:“一切属于国家,一切奉献给国家,因此一切依赖于国家。”而他这一代,改革开放中成长起来的一代,其安身立命的基本观念是:“一切属于国家,一切奉献给国家,但绝不一切依赖于国家。”后面这一点点差别,正是中国改革开放最伟大的成就——一种有别于GDP数字、经济发展数字和硬件建设的“软成就”——那就是生产力中最核心的因素——人的觉醒和人的解放!
  没有犹豫不决。没有思想斗争。其实丛飞早就想定了。不是行动不行动的问题,而是什么时候行动的问题。父亲的激烈的反应迫使丛飞决定提前行动——他本来打算在明年陪父母过完春节的。
  秋风来了,远山黄了,辽河暗了,满街落叶飘零。前不久,二弟张力的妻子生了一个女儿,这让全家欣喜万分。张家男丁太盛,历来都是走路呼呼生风、淘得没边儿的臭小子,一向缺少温柔听话、小鸟依人的女孩子。11月中旬的一天晚上,丛飞到二弟小两口的房间看了看他们的女儿,他把孩子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然后对弟媳说,我们老张家都是儿子,这回你生了个女孩,可是立了大功啊!回头他嘱咐二弟张力,你有孩子了,当爸爸了,也该懂事了,今后别光想自己的小日子,住在这个家就得多操点心,多想着点儿老爹老妈……
  张力有点奇怪,哥你说这些啥意思?有啥事儿吗?
  丛飞赶紧把话头岔开,又谈笑风生地说别的了。
  第二天一早,下雪了,雪花很大很绵软,落地就化。这是1992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丛飞吃过早点,然后穿了一件棉大衣,出门上班去了。弟弟后来回忆说,那天哥哥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起床很准时,动作很麻利,神情很平和,话很少,吃饭很快,只是出门时好像忘记什么东西了,回过头默默环望了一下,眼里充满深情。
  就从这一天起,丛飞离家出走,像远去的风一样消失了。家里,单位,亲人,同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走得很决绝。连张纸条也没留,连个电话也没打。
  一天,两天,十天,一个月,两个月……仍然没有电话,没有信,音讯皆无。父母还到县里和盘锦市、沈阳市,所有丛飞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圈。踪影皆无。两口子绝望了,回到家里,母亲李彩凤天天以泪洗面,天天埋怨丈夫,都是你逼的!孩子大了,喜欢啥就干啥呗,又不是偷东西抢银行。你非不让干这个不让干那个,把孩子逼走了……现在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怕不是死了吧?要是活着怎么也能给家来个电话呀……
  说着说着,李彩凤就会大哭一场,张万军这会儿后悔不迭,只能不住地唉声叹气。
  现在看,父亲张万军也是造就丛飞的必要条件。没有这个热心肠的为人仗义、乐于助人的爹,没有这个一身正气却又火爆脾气的爹,没有这个一脑门子旧观念、只想让儿子捧着“铁饭碗”的爹,没有这个睁眼儿闭眼儿看不上文艺工作、认为那不是“正溜子”、是“耍狗砣子”的爹,就没有离家出走的丛飞,就没有“逼上梁山”去闯荡大世界的丛飞。
  


插图(1)(图)






插图(2)(图)






插图(3)(图)






震惊深圳的突变(1)


  第五章震惊深圳的突变
  1
  《深圳特区报》及各媒体关于丛飞事迹的报道,在深圳和全国引起一波又一波的强烈反响。
  ——共青团深圳市委的领导同志专程到丛飞家里探望了他的病情,称赞丛飞是深圳义工的杰出代表,并留下5000元慰问金……
  ——丛飞住院后,深圳市思微创电子有限公司总经理陈先生专程赶到医院看望,并决定捐款3万元帮助贫困学生。尽管记者再三追问,陈先生也不肯透露姓名,只说了公司名称。他说,他去年才来深圳开始创业,目前还没有太大实力,今后发展好了,一定要更多地回报社会。
  ——贵州省织金县那些一直接受丛飞资助的贫困学生中,几个最先得知丛飞患病消息的孩子伤心得泪流不止。高二学生罗艳燕来信说:“爸爸,我非常感谢您,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无限的爱。您不仅在物质上极大地帮助了我,还在精神上给了我那么多的鼓励。在我的心目中,您早已成了真正的爸爸,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您!得知您病了,胃出血了,我非常难过,我知道,您的病是为我们这些孩子累的。真恨不能老天爷让我来替您忍受病痛的煎熬……”少数民族女孩晏语轻轻的信沾满了泪痕:“爸爸从来不生病的,现在得病住院了,一定是累病的。爸爸,我在梦里都为您流泪,为您祈祷……”
  ——深圳莲花北残疾人康复站的几十位残疾人得知丛飞生病却无钱治病的消息,都哭了。他们当即自愿捐款,愿为丛飞解除燃眉之急。然后,康复站负责人、拄着双拐的巫妙春带上几位残疾人代表,有的坐着轮椅,有的拄着双拐,共同来到医院,有些年事已高、行动不便的老人委托代表送来鲜花……
  这些残疾人对丛飞太熟悉了。那是1998年,莲花北残疾人康复站成立一周年之际,已经很有名气的丛飞正在附近一处剧场演出,获得观众一阵阵热烈掌声。座中一位残疾人主动找到丛飞,期望他能参加康复站成立一周年的联欢演出,丛飞当即应诺。那位残疾人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没钱,不能给演出费啊……
  丛飞眉峰一耸,说你要跟我提这件事,我就不去了!
  从此丛飞成了康复站68位残疾人的好朋友和贴心人。8年来,每逢元旦、春节、中秋以及助残日等活动,丛飞总是不请自来,有时他和一些演员集体演,有时就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一次,丛飞因胃出血住院,接到康复站的邀请电话,他二话没说,立马让护士拔掉输液瓶,跑到康复站,连演了独唱、魔术、口技、小品等十几个节目。
  ——丛飞住院后,一位30岁出头的小伙子赶到医院,留下1万元,不留姓名、不留地址就匆匆而去。他说,我就是要让好人丛飞知道,社会也关爱着他……
  ——一位大学生给记者打来电话,在详细询问了丛飞病情之后表明了身份。他痛心地说,我是4年前接受丛飞资助的一个大学生。以前,我一直以为丛飞是一个知名歌手,一场演出费就能拿到一两万元,觉得他挣钱很容易,所以时常向他提出一些额外要求,比如课外找老师的补课费、购买课外参考书等等,花起丛飞的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安心。看到特区报的报道以后,我哭了好几次,我真后悔自己对丛飞太不了解了,他的人格太伟大了!我为自己过去不懂事的行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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