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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拉一边用力搓揉着手机,一边压住心中的狂怒,把紊乱的思绪拉扯开来,然后飞快地捺下按钮,语气冷冽地说。“我是阿提拉。”
“照片看到了吗?”雷欧纳问道。
“嗯!卡艾洛极有可能认识凶手。一般的强暴犯为了一窥女人的胸部﹑或者亲吻,只会迫不及待地把上衣拉起来,不会花那么多时间特意盖住她的头。而且照片中显示她的整张脸都被掩盖,可见凶手不愿意她看到自己的脸,或者怀着愧意不敢看她,才会干脆把她的头盖起来。”
“你的推论是凶手怕她认出是谁,才用衣服盖在她的脸上,但是凶手最后还是杀了她;
“所以,一﹑凶手可能觉得愧疚,在强暴的过程中才盖住她的脸。而且,卡艾洛在昏迷之前就看到凶手的长相,因此凶手害怕卡艾洛报警,才必须杀人灭口。
“二﹑卡艾洛没看到凶手的脸,但是凶手仍然感到歉疚才遮住她的脸。另外,凶手喜欢玩性虐待的游戏,除了捆绑被害人之外,更利用掐住被害人的脖子,让对方无法反抗,达到控制欲的快感。因此在亢奋的性幻想中,手劲不知不觉地加重,才意外掐死卡艾洛。”
“阿;皮耶轻喊了一声。“她跟柳艾美的死状差不多,身上没有明显的殴打痕迹,可能就是所谓的权利再确认型的强暴犯,而不是有暴力倾向的权力独断型﹑或是愤怒报复型。”
“那是谁的声音?”雷欧纳问道。
“是我的同事。”阿提拉瞪了他一眼,然后说出皮耶的看法。皮耶露出乐不可支的笑容,直到阿提拉再次瞪他,他才收起得意的笑脸。
“为什么门把上面有被擦拭过的现象呢?”雷欧纳考试似的问道。
“一﹑凶手先到卡艾洛的房间找她,让她喝下含有FM2的饮料,等她昏迷之后强暴,然后把她抬到地下室,再回到房间湮灭证据。因此,房间才是第一现场,地下室只是故布疑阵。
“二﹑卡艾洛跟凶手一起在外面吃饭,凶手在用餐时暗中下药。卡艾洛饭后觉得头晕,凶手就假装好意送她回家。回到公寓之后凶手直接把她带往地下室性侵害。最后,凶手为了某种目的而拿着她的钥匙到房间找东西,所以才必须擦拭指纹。
“三﹑以这两点做研判,卡艾洛在昏迷之前肯定就见过凶手,因此他才痛下毒手。”
阿提拉每说一个字,心就痛一次,彷佛被害人就是他自己。他的灵魂飘离了肉身,眼睁睁看着凶手如何凌辱他,他却不能为自己做任何事,只能龇牙咧嘴地凝看凶手最后掐死自己。这一切,就像凶手为他上演一出凌虐的死亡之舞。主角是他,观众也是他。
“你一下子说那么多,我记不起来。你把看法全写下来,传真给我,我再拿给项目小组。”
“好的。请鉴识小组再到她的房间搜索一次好吗?拜托你了。”
“不管怎样,我跟卡艾洛也是朋友,我一定全力以赴的。”
阿提拉挂上电话之后,就把看法一一归纳口诉,请皮耶写下来。只是他此刻的心情,就像被强暴的妇女身心遭受伤害之后到警局报案,陈述当时的情况所受的第二次伤害。他的双拳紧握,让左手的伤口痛得灼热难耐来压下心中的愤怒。
皮耶写完之后,好奇地问道。“老大,这两件奸杀案的手法类似,会不会是同一位变态狂所为?凶手在艾克斯犯案之后,就躲起来,等到风声过了,我们又盯上冈亚,他才到蒙彼利埃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也这么想。你回去之后跟探长报告这件事,他才不会一直认定杀死柳艾美的凶手是冈亚,让阿岚误导侦办方向。”
这时,一位披头散发的男人拿着画册,站病房外面不时朝里面探头。阿提拉的下巴朝那个男人扬了扬。“那个男人是你带来的?”
皮耶转身查看,然后笑眼走向前去,两人嘀咕了几句,皮耶就请他进来。男人把手中的画纸递给阿提拉。“画完了。”
阿提拉翻开封面,瞅了一眼,顿时瞠目结舌。
皮耶同样讶异地睁大眼睛,对那位画家说。“你怎么画成这样?跟小学生的作品差不多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个证人说得很含糊,我也就不得不画得模糊不清。”画家气馁地说。“唉,我的声誉可能就毁在他手上了。”
“干!只知道干,干到最后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阿提拉骂完之后,把画册拿给皮耶。“你把这张照片影印,拿到他们认识的那家酒吧和附近问问看。如果那个女人真的长成……他妈的这付德性,没有人会忘记的!”
“好吧。”皮耶转身对画家说。“我送你回去。”
“你们千万别说这是我画的!”画家紧张地说,然后略显气愤地摇了摇头。“我第一次碰到这种什么也记不清楚的证人。”
“知道啦!走吧。”
阿提拉等到他们嘀嘀咕咕走了之后,才拿起拐杖,摇摇晃晃地来到冈亚的病房。病房外面仍然是那名体态微福的警员看守,阿提拉见到他正在假寐,懒得跟他打招呼,就直接进入病房。
冈亚瞧见他的脸色很难看,揣想他肯定看过那张画了,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只记得那些。”
“他妈的,只知道干!”阿提拉拿起拐杖,狠狠朝他的下体砸了下去。
“阿……”冈亚的上半身痛得扬了起来,再跌躺在床上。
在外面打瞌睡的警员被他的痛喊声吓醒,一手握住枪套,急忙跑进来。一看到是阿提拉,不由地愣祝
“我在帮他翻身啦。”阿提拉笑嘻嘻地说。冈亚只感觉整个骨盆好像全部裂开来,痛得无法说话。
“警官早。要不要我请护士来帮你?”警员关切地说。
“不用,我还有话要盘问他。”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就叫我一声。”警员点了点头,回到走廊继续发呆。
“你……太狠了吧!”冈亚整张脸全挤在一起,颤抖地说。
“我一直努力帮你洗刷冤屈,而你呢?跟你发生一夜情的人真的长成那付鬼样子吗?”他咬牙切齿地说。
“警探,我已经尽最大努力回想了。不管怎样,那个画家真利害,把那对眼神画的还真的有点像。”
“你给我老实说,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是不是双性恋?那晚跟你上床的是不是男人?”阿提拉严肃地说。
“我可以老实地告诉你,我是异性恋,跟我做爱的的确是女人。至于她有没有变性?我不知道。”冈亚看到阿提拉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气馁地说。“如今唯一相信我没有杀人的只有你,事关重大,我不可能骗你呀!而且,被判奸杀的重罪跟让别人知道我是双性恋,你说对我而言那个比较重要呢?当然是前者。”
“呵呵……我发现你的脑袋越来越清楚了。”
“我本来就不笨,只是不喜欢念书,有几项小前科而已。如果你没有当警察,我想你的前科应该比我多。”
“怎么说?”
“来跟我问话的警察已经叮咛我了,说你有暴力倾向,而且我们又住在同一家医院,要我随时小心点,不要惹火你。”
“呵呵……那你为什么没有表现出害怕呢?”阿提拉拉了张椅子过来,把拐杖搁在床缘。
“我都实话实说,没有辫子让你抓,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你应该是是非分明的人,不然不会为我这样奔波,我为什么要怕你?”
虽然阿提拉认定柳艾美不是他杀的,但他的确企图伤害胡倩熙,不容置疑。阿提拉不喜欢自己被嫌疑犯一眼看穿,随即转移话题说。“不喜欢念书的人只有几项小前科!呵呵……你好像认为自己很伟大嘛。”
“不是他妈的伟大,而是带着鄙夷说我不是个坏人;
“是跟那些杀人放火的家伙比较之下,你不是个坏人吗?”
“哈!你果然只是个乡下警探而已。”他见到阿提拉的手摸到那根拐杖,立刻收起嘲笑的表情。“你刚才所提的那种人的确是坏人,严重影响社会治安。但是,他们一生之中总共杀死几个人呢?”
“你的意思是还有人比他们更凶残吗?”阿提拉轻蔑地用鼻孔哼了一声。
“那些政府高官,跨国企业的高阶主管,一个比一个学历还要高,但是他们为了权位﹑为了金钱,奸计百出,无所不用其极,根本不在乎牺牲多少人,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利益﹑地位和钱财就行。
“所谓的政治家,有多少人真心为国为民呢?他们为了执政和打压异己,提出的不当政策影响到多少老百姓呢?成千上万呀!政客为了政治利益,把人民当做西洋棋的棋子送进战场,一场战争打下来死伤有多少人呢?而且还是死的不明不白!相对的,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而他们只在乎目的是否达到,这跟黑社会有什么不同?
“跨国企业也不遑多让,他们眼里只有钱﹑钱﹑钱!在第三世界压榨劳工,排放有毒物体,死不肯承认商品有瑕疵,罔顾人命,甚至不惜为钱杀人,这跟毒贩有什么两样?”
“你的意思是,学历越高,凭着知识所使出的手段就越合理化,不管有多少人受害,人们仍然不会怪罪他们,顶多下台一鞠躬,甚至还继续拥戴他们。不像使枪弄刀的歹徒,就算他们只枪伤一个人,我们一样对他们深恶痛绝。”
“对﹑对﹑对!”冈亚像碰到知音般猛点着头,虽然引发伤口的疼痛,仍旧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不像你在那场他妈的不晓得谁对谁错的战争中待过,也没有见到一个个无辜的百姓在眼前被子弹射穿脑袋,因此只能理解你的想法,无法深刻体会。不过,你不是只有高中毕业吗?怎么会想到这些呢?”
“我刚刚说过,我并不笨。只要你愿意去思考,不管学历高低,就能有所领悟。”
“现在我的思考就是,不管你是右派﹑还是左派﹑或者反社会份子,我要知道你那根他妈的阴毛为什么在死者身上!”
冈亚就像被浇熄的熊熊篝火,激动的全身顿时松垮下来。
“那个女人的目的假如是陷害你,或者找个替死鬼,案发那晚必须不能让你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不然她就让你白干了。你现在就把脑子洗干净,不要再去想那些政客跟企业家的不法勾当,好好回忆国庆节之前的事情。”
“我会的。”冈亚有气无力地说。
“有没有听到,只准想跟案情有关的事!”阿提拉撑起身体,斜瞪他一眼。“看到那张画,真的很想把枪管塞进你的嘴里。”他发泄完了,才踽踽走出病房。
“那时候到底还发生什么事呢?唉……这个社会越来越腐败了!”冈亚摇着头。“专心﹑专心,不要再想其它的事……”
阿提拉一样在外面利用镜子观察他的表情。
第十四章
因为再次闹鬼的关系,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柳艾琦还是拜托邓栩松请法师来家里做法。她再次询问施秀青的意见,施秀青满脸不在乎地说你认为怎样比较好就怎样。好像她怕的是人,而不是所谓的鬼魂。
邓栩松虽然曾是灵异节目的企划,但也只认识几位法师而已。他全连络了一遍,才找到一位星期五晚上有空到柳宅视察。而施秀青把这件事全权交给邓栩松处理,晚上特意带玛丽亚到大卖场采买东西,免得玛丽亚大惊小怪。
当法师搭着邓栩松的车来到柳宅时,剎时心一惊,心里嘀咕着不会这么注死吧!
原来当年建设公司买下这块地皮的时候,就听过这里曾经闹鬼,为了开工顺利于是请法师来此做法。而他,就是当时建商所请来的师父,因此对多年前发生的命案有所了解。
法师走进了柳宅,才发现屋主的女儿失明,更只有她跟菲佣认为碰到鬼。而这位盲胞根本分不清闹鬼是真是假,也搞不清鬼魂是男﹑是女﹑有几位,再再让他吃下定心丸。
玛丽亚出门之前柳艾琦就叫她先煮碗蔘茶。此时法师来了,她把放在电饭锅保温的蔘茶端了出来,恭敬地摆在法师的前面。“这是韩国的人蔘茶,师父请用。”
“谢谢。”法师微笑地端了起来,啜饮一口,果然是味道醇香的正统人蔘。他再呷了一口,就拿起罗盘等工具在屋里四处走动,不时皱起眉头。
邓栩松则当起翻译,把所见到的法师表情轻声告诉柳艾琦。随着法师的神色越发凝重,她的心情也随之沉重,双脚宛如月球漫步般轻浮,却又感到无比的沉重。过了不久,一﹑二楼法师都看了一遍,才开始讲起串串的术语,搞得柳艾琦和邓栩松一头雾水。
柳艾琦要的是明确的答案,而不是聆听天语,于是直接了当地问。“法师,这间房子真的有鬼魂住在这里吗?”
“嗯,我只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法师说完了话,就点燃一张符纸舞动,样似一朵鬼火在明亮的客厅急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