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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定国今非昔比,兼任着当地的副县长,一大堆荣誉称号堆满了房间,出入则乘黑色豪华公爵车,以前为了推销产品满天飞地挤公共汽车已经成为历史。欧阳天到来后,姜定国全天候地陪同,手下人都纳闷:这个欧阳天是什么人物,老板至少给予他省级待遇。
对于欧阳天拿出的那份粗铅化验单,姜定国看都不看地说:“这事还值得老领导亲自跑一趟?你放心,你这点东西我全包了,价钱我向供应科打招呼,按最高收购价结算。”
欧阳天说:“我来这里并不是仅仅向你推销原料,我想换你点东西。”
姜定国说:“想换什么尽管说,想要电缆你挑好品种拿,想要黄金嘛,这个我可当不了家。不过给夫人闹个戒指、链子之类的,你不用开口,就算我一点儿心意了。”
欧阳天说:“我对这些都兴趣不大,我想找你换点铅、锌之类的。”
姜定国哈哈大笑:“老领导,你找错门了,厂里不生产这玩意。”
欧阳天疑惑地说:“不对呀,你既然能产黄金,为什么不能产铅、锌呢?”
姜定国说:“一个字:钱,我是搞小本生意起家的,所以多年来我坚持一个原则,就是有多少钱办多少事,绝不负债经营。你说的铅、锌,那是我第二、第三期工程的事,目前我还没有上这些项目的财力。”
欧阳天沉思着点点头。
欧阳天问道:“按你目前处理矿石的能力,上一套铅、锌生产装置,需要多少钱?”
姜定国说:“细的我说不了,算大账吧。投资一个铅生产装置,大约得五百万元,若加上锌生产装置,那就需要再加九百万元了。”
欧阳天和供应科签订了供应粗铅的协议。
欧阳天又和姜定国旧话重提:“姜老板,这两天我一直在琢磨着铅,满脑子都是黑乎乎的铅。我问你,你有生产铅的打算吗?”
姜定国说:“怎么没有,图纸早已设计好放在资料室里,若我的钱攒够了,半年内就可以投产。”
欧阳天说:“姜老板,我对你说话不是外人啊。你的观念也应该更新更新了,什么年代了还怕负债经营?做买卖关键要把握好时机,如果时机好,借钱也要干。否则,等你钱攒够了,机会也许一去不回返。你说是不是?”
姜定国说:“要说也是这个理,不过我不愿意借钱。”
欧阳天问:“以你目前的财力,上这个项目能拿出多少钱?”
姜定国说:“差不多能拿出二百万吧。”
欧阳天说:“那好,你不愿意借钱,我给你想一个不借钱的法:假若有人肯拿出三百万元给你,不用你还钱,仅包销你的产品,当然,你的产品要给一个优惠的价格。你干吗?”
姜定国说:“那敢情好,说老实话,我并非榆木脑袋不愿借钱,关键在这个小县里我借不来罢了。”
欧阳天说:“你呀,现在真正成了一个老奸商了,对我都不说实话。”
欧阳天回上海后,找丹阳说了这件事。
丹阳问:“这个姜定国靠得住吗?”
欧阳天说:“生意场上的事,人品好坏并非决定的因素。我仔细考察了这个项目,现在江浙、广东等地的铅价格在上升的通道。我们抓紧把握这个项目,就把握了主动权。”
丹阳说:“好,这个事你抓紧去办。哎,欧阳,你说我们如此决策,简直跟拍脑袋差不多吧?”
欧阳天说:“有时候翻来覆去地去研究,反而更复杂。拍脑袋,很多事都是如此拍成功的。”
丹阳说:“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去拍,这可是三百万元啊。”
欧阳天给姜定国打电话,请他来上海谈协议:“我们的老板基本上答应给你三百万元,你也来上海会一会他,说不定又有什么合作机会呢!”
姜定国带着随从开着公爵车来到上海,开到南京路由于闯红灯被警察扣下车来。姜定国只好坐着三轮车赶往丹阳的办公室,他对上海的道路心有余悸,对他的司机大发脾气:“笨蛋,到了上海就不知路怎么走了?你把罚款交了把车领出来,到市郊找个旅馆住下来等我。”
丹阳特地在锦江饭店设宴为姜定国洗尘。听了欧阳天的介绍,丹阳也喜欢姜定国这样有事业心的人。
谈判的时候倒是真刀真枪,欧阳天赤膊上阵唱白脸,丹阳适时让步把握大局唱红脸。谈判下来,姜定国回过了味直感叹:“厉害,厉害。”
协议是这样签订的:丹阳投资三百万元,获得齐鲁黄金冶炼厂一号电解铅的三年销售权(投产后),价格按目前市场价每吨两千元再下浮二百元结算,三年中不管价格上浮下浮,此价格雷打不动。
协议签订后,丹阳把三百万元的汇票交给姜定国,并派车将他们送到小旅馆里。这些天,姜定国的司机一动不动地猫在旅馆里,哪儿都不敢去,看到姜定国的到来,仿佛意外遇到了亲人。
没想到,苏联的钢材交货就像马拉松一样,磨磨蹭蹭地拖了几个月。丹阳很性急,问欧阳天怎么回事。
欧阳天笑笑说:“这是很正常的事,交货不及时就是吃大锅饭的通病。我们搞进口钢材的时候,都愿意订资本主义国家的货,质量好,履约又及时。那些东欧国家的就不行,质量差,交货又不及时。”
丹阳问:“这笔合同执行多少了?”
欧阳天说:“已经执行百分之七十了,说起来苏联交货慢现在又成了一件好事。由于人民币坚挺,卢布贬值,现在拖一天又能便宜一些。最近很多用户正在和五矿公司讨价还价,将来这笔合同执行完估计利润还能增加不少。”
“好,年底时我要对你们论功行赏,那辆桑塔纳车就算正式奖给你的如何?”
“那当然好,最好再加上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欧阳天狡黠地眨了一下眼。
丹阳说:“哟,你现在的胃口越来越大。记得招聘你的时候,你那时的思想境界很高的。怎么现在一年不到,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呢?”
欧阳天说:“人都是会变化的。老板,你不想挣更多的钱吗?我现在想通了,只要是劳动所得,理所当然。”
丹阳笑道:“你小舅子最近上你家吗?”
“怎么不上,他还说想跟着我干呢。”
“是吗?看样子你媳妇嫁给你没算瞎了眼。”
二十七
司马奋强从欧阳天的钢材买卖中得到启发,他看到钢材买卖的巨大差价,也欲从这方面找突破口。
外经贸委批给沪东开发区的进出口经营范围中,基本上都是二、三类的货色,像钢材这些重要生产资料没有包括进去。要搞钢材进出口,必须到外经贸委另外申请批文。即使申请下来,必须要通过中国五金矿产进出口公司系统来代理。
丹阳认真询问了进出口的原则和方式,他对司马奋强说:“我们现在没有进出口的经验,不如从代理人手,稳妥地慢慢试一试。”
司马奋强说:“以我们目前的名气和实力,国内企业不屑找我们代理。何况,代理费我们现在至多拿百分之一,太没意思了。”
丹阳对进出口的事也拿不准,说:“那好,你能折腾啥样是啥样吧。”
司马奋强来到北京,凭着原来办理执照时所认识的人寻找搞批文的路子。但是管钢材的毕竟和他认识的不是一拨人,且他们彼此的关系并不深。所以,他在北京住了两个月,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正经路子没打通,一些批文掮客倒是很积极地找上门来。
一个自称是外经贸委主管批文的副主任的侄子的人找上门来,声称只要先拿出两万元介绍费,可以帮忙引见他的叔叔,事成后要按批文的百分之一拿回扣。
急于有个结果的司马奋强二话不说就把两万元拍给了这个人,然而等了一天又一天,过了半个月没有一点儿动静,后来这个人干脆就不露面。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奋强才知道遇到了骗子。
司马奋强垂头丧气地回到上海,得到了丹阳的一顿臭骂。碍于吴可的面子,丹阳仅仅骂完了事,他让司马奋强安下心来,踏踏实实走访客户争取一些代理业务,能做一笔就做一笔,只要不赔钱就行。
差瓦·新随缅甸经贸代表团来到北京,阿美领着小铁前去国宾馆拜见了他。见到小铁,许是丹阳和阿美的关系,差瓦·新还算开明,客客气气地谈了一番话。
看样子差瓦·新并不反对这桩婚事,也许小铁的模样和谈吐他很满意。他让小铁转告丹阳:这次访问取消了上海访问的日程,而改为参观广州,由于在北京的日程安排很满,他请丹阳到广州会一面。
丹阳接到小铁的电话后,当天下午乘班机赶到广州,范文宣在白云机场出口处接到了他。
范文宣领着丹阳参观了音像制作室,今年走红的歌手林音音正在灌录她的第二盘带子,作为节目总监制的李咪正在指导着她的发音。
这是一首歌颂真爱的歌曲,林音音闭着眼唱完,节目制作人嘴里嚷着ok,兴奋地告诉范文宣一次成功。他们两人鼓着掌祝贺林音音的歌唱,摘下耳机的林音音显得有些羞涩。丹阳和她见第一面的时候,她尚未出名,当时她找到范文宣的办公室要求录制一盘磁带,那时她还没钱,恰巧丹阳坐在旁边,他对范文宣说:“让她试试吧。”果然一炮打红。
林音音仰着她那如秋水般的明眸,满是感激之情,她只说了一句:“我曾给你去过两次信,也不知收到没有?”
丹阳想起来,那两封信无非是些感激之言,他看过后就丢开了。他老老实实地说:“收到了,事情太多我一直没给你回。”
范文宣领着丹阳到了办公室,详细向他汇报去年公司的收支情况和今年的打算。
李咪落落大方地走进来,面向丹阳:“董事长,公司的几个歌手让我转达,晚上她们要请你客,请你一定赏光。”
丹阳一愣:“那怎么行,这不是反客为主吗,你们这些歌手都是公司的台柱子,请客的话应该由我来请。”
李咪说:“那更好,董事长整天把我们抛在广州,不闻不问,早就应该联络联络感情了。”
范文宣将丹阳安排在中国大酒店住宿,晚餐就在这里安排。没想到几个女歌手酒量都很不错,不出几招就把范文宣灌得晕头晕脑,酒桌上他哈哈大笑,还唱上两嗓子,一会儿说唱李咪的歌,一会儿说唱林音音的歌,惹得大家大笑不已。然后就是围攻丹阳,她们都巧舌如簧,左一个理由有一个理由,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丹阳招架不住只得一杯一杯地灌,看着再撑不下去了,丹阳灵机一动:“这样吧,各位,我已经喝了大家不少的酒。这一杯酒,算我敬大家的,感谢你们为公司的劳作,下面的节目嘛,我请你们出一位代表,猜拳也罢,碰杯也罢,和我决出个高低来。”
他们推出了李咪,选择了碰杯方式,丹阳和她快速地碰了八杯后,李咪就软软地坐在椅子上不行了。
席散后,丹阳指挥着把喝醉了的范文宣、李咪送往各自的住处,自己也回到了卧室,就见林音音站在那里。
林音音怯生生地说:“董事长,我想请你跳舞。”丹阳点头,林音音把手提包放在他的房间后一起到二楼舞厅跳舞。
迷离的灯光下,林音音将她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丹阳的身上,累得丹阳大汗淋漓,休息时丹阳问她怎么回事,林音音说可能酒喝多了,头有些晕。丹阳说早点回家休息。
他们一起到房间里拿手提包,一进房门,林音音就扑在丹阳怀里,说她一直好想好想丹阳,那次丹阳一句话就使她出了名,也正是那一次,使她对丹阳一见钟情,因此她保留着处女之身要献给丹阳。
丹阳不管三七二十一,酒劲使他兴奋起来,心想,送上门的买卖,先享用了再说。
夜里,林音音那娇嫩的胴体让丹阳颠狂不已,若不是林音音皱着眉头痛苦的样子使丹阳想起她还是个处女,因而怜香惜玉,丹阳还要尽情大快淋漓一番。早晨,看着她那小鸟依人甜睡着的模样,丹阳忽然有一种满足感。
和差瓦·新约会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钟,将林音音打发走后,十点钟,范文宣在大厅里接着丹阳前往差瓦·新下榻的白天鹅宾馆。
他们的会面显然经过外事部门的安排,在八楼一个雅致的会客厅里,中方准备了一名翻译随着差瓦·新开始了和丹阳近四十分钟的谈话。
差瓦·新说:“老弟,这次在北京见到阿美他们,我还算满意,等于默许他们了。”
丹阳说:“我还是有预见的,知道老瓦一直是个开明爽朗的长者。”
差瓦·新笑了:“当时在缅甸,我把阿美托付给你照顾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内容啊。”
丹阳道:“事情都是在发展变化的,何况,小铁也是个很优秀的青年。”
差瓦·新话锋一转:“是啊,变化真大呀。我万万没想到你回国后人了监狱,出来后又折腾出这么大的产业,今后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呢?你们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