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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林寒笙带领丹枫院的二十余人赶到天心坪时,其余风涛阁,白露院,紫竹轩,等队人马早已队伍整齐待命。
丹枫院根本不需组织调整,到坪便自动摆好了队势,立于左侧,正好立于紫竹轩左侧。
五队人马分别以黄、白、紫、蓝、青不同服色分列五队,执事或紫或黑,长老院地位崇高列于台上,金衣卫是创尊亲侍,最为得宠,立于剑宗身后。
剑宗许皓白早已立于台鼎之上,一身像征至高无上的金衣长袍,头顶武林之尊的金冠,虽然半近七十,但面净无须,面如冠玉,气质高贵,威仪天下,两道浓眉直轩,余飞发须,眼神深沉若海,鼻梁直通天庭,高耸如峻岭,更突出其尊贵,两片薄唇紧闭,露出冷肃严峻的神情,再衬上他远比常人魁梧的体魄,如同山岳一般的雄浑气势,恐怕九五之尊也难以与之比拟。
剑宗许皓白倒负双手,立于台鼎之上,一脸的冷肃,平视远方,待所有人站定之时,才向前倾一步,出声道:
“各位长老,剑主,剑士,还有各位执事,警世钟五十年鸣一次,这似乎已成剑林的定律,武林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整整平静了五十年,现在又起波澜了。”
说完,声音稍微停了片刻。
他的声音并不高昂激荡,总是娓娓而来,仿佛就在你的耳边轻言细语一般,但抑扬顿挫,和谒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威严,让每个人甘于俯首听命,甘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台下众人不禁屏住呼吸,欲听剑宗的下文。
许皓白看到所有人露出凝神倾听之色,非常满意,继续道:
“五十年了,武林的死敌天命教不想经过五十年的休养生息,死灰复燃,此次重出江湖,大有席卷武林之意,而且他们冒天下之大不韪,居然直拦找上剑林,挑战武林的这块纯净的圣土,作为武林正义的中流砥柱,剑林绝不能让这群武林妖魔得逞,我们要扫荡妖魔,还我正义。”
最后的几句话,剑宗许皓白以无上的天极剑罡真气逼出,配合其铿锵激越的语气,台下众人的耳边如同洪钟响鸣,不禁听得热血沸腾,士气高涨,同时举臂高呼:
“剑宗万岁,剑宗万岁……扫荡妖魔……还我正义……”
“好,天命教自己寻上门来,正在剑林北面七十海里之处,估计正午时到达,各位稍作休息,准备应战。”
剑宗说完,朝台下众人一挥手。
台下几百余人迅速退场,向各自来的方向如同来时般有条不紊的迅速散去,体现出严明的纪律,丝毫不因为大敌当前而慌乱。
立于紫竹轩前的是秋沐雨,一袭紫衣装扮,配着其冰肌玉骨,冷艳无双的神情让人一看即自生污秽之感,虽然紫巾履面,依然可以看到自面纱之上的半边轮廓,如同粉妆玉雕一般却又轮廓分明,秋水般的双眸,清澈无瑕的眼神仿佛不染尘埃一般,却又不带一点情感,如同修行多年的比尼,心境无波,即使听到剑宗震人肺腑的号召,她却似乎远在千山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林寒笙脑子里转了千百转,想了无数个办法,依然找不到一个足以不让她产生误解的计策,眼看秋沐雨移动莲步,林寒笙情急无奈,叫道:
“秋轩主!”
秋沐雨闻声止步,缓缓调转头来,那个姿势的曼妙,让人的呼息顿如停止,眼神依然清澈,不含一丝的杂质,等待林寒笙的回话。
林寒笙定了定神,缓缓自怀中取出那枚玉佩,递给她道:
“我的一位好兄弟专程送来的一块名贵玉,我想秋轩主应该知道一二,特向你请教。”
秋沐雨眼神之中露出惊讶的神色,想不到林寒笙会突然的以此事来求教,茫然挤过那块玉佩,定神一看。
林寒笙那一刻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全神地观察秋沐雨的反应,在秋沐雨触到那块玉佩的那一瞬间,眼神露出几乎是一丝难以觉察的震动,别的人看来绝对会以为她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但绝对逃不过林寒笙的眼神。
林寒笙心头不禁狂喜,如果秋沐雨真是秦履尘所找的人……
正想到这里,秋沐雨却递回了那枚玉佩,淡然的道:
“这块玉虽然与别的玉有些类异,算得是上等之品,但非绝品。”
一番话语说出来,让林寒笙不禁瞠目结笑,林寒笙以为秋沐雨定会向他询问玉佩的来龙去脉,但秋沐雨的表情的平淡,和局外之人如同一辙。
林寒笙茫然接过玉佩,看着秋沐雨翩然消失于眼际。
半晌,林寒笙猛然记起天命教即将来犯的事情,直向丹枫院飞奔而去。
听到林寒笙与秋沐雨说话的整个过程,秦履尘瘫软于椅上,本来是充满了希望,现在整个希望如同一个气泡般一触及破,顿时失去了希望。
秦履尘那一刻充满了此生以来的绝望,哪怕是当初海上追杀,被重重包围,甚至武功几乎全失时也没有过如此的绝望,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充斥着心里,脑海里纯粹是一片空白,生命的一切既无来源和过去,也没有归结与将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否因为秋沐雨。
林寒笙从来没有看到秦履尘如此苍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仿佛在突然之间,整个人萎谢一般,犹如同春风扫过的花瓣。
秦履尘勉强作了一个深深的呼吸,压下心头的失望,勉强道:
“剑林倒底发生了什么事?警世钟怎么会突然被敲响。”
林寒笙沉声道:
“你知道天命教吗?天命教大举侵犯,征战在即。”
秦履尘一听,惊讶自坐位上猛然立起,惊呼道:
“天命教?”
在那一刻,猛然记起海上所遇的黑色巨型怪船。
林寒笙望着情绪大异于常的秦履尘,肯定的道:
“正是!”
“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那黑船……”
秦履尘喃喃自语的道。
“什么黑船?”
林寒笙茫然的问道。
秦履尘便把路上遇到的黑色巨型怪船的事说了一遍,又道:
“这怎么可能,那大船明显快过我们,何以整整晚了一天才到呢?”
秦履尘站了起来,刚刚从绝望的泥潭里拔出来,又陷入另外一种沉思。
“我知道了,我们走的是不同的航线,而我们的航线更近,所以更早到达了。”
秦履尘豁然想通这个道理,兴奋得叫了起来。
林寒笙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或许永远也比不上自己这位好兄弟,但想到秦履尘是自己可以将生命交托的兄弟,心间不禁又是一阵欣喜。
“走,给我一套衣服,我得过去看一下。”秦履尘突然道。
林寒笙不禁吃了一惊,以秦履尘的体形,一到场恐怕立即会被认出的。
秦履尘自己有套办法,暗暗一运真气,只听到自他的身上传来,“劈里叭啦”的声音。
他伟岸的体形突然地矮了一节,连面上的轮廓也仿佛变了形一般,变成了一个瘦小骨干的有三十岁左右的人。
原本,秦履尘到剑林以后,饱经辛苦,面上微露沧桑之色,皮肤比过去稍显苍白,再加上面上的胡须未刮,同他原来的模样放在一起,众人也不会将他二人联想在一起。
如果混在丹枫院众人之间,便显得毫无出众之处,更何况到时大敌当前,注意力都集中于天命教人身上,谁会注意到丹枫院之人中一个貌不出众的剑士,竟会是威名传于剑林的号称第一剑手的秦履尘。
有了上次扮“老九”的经验,秦履尘连平时习惯的动作都改变得面目全非。
虽然大敌来临,但训练有素的剑林的剑士或各级执事依然沉静自若,同平常的生活几乎没有二样,只是剑士都换了平日使用的木剑,全部佩上了剑林紫衣武士自藏剑库中挑选出来的真正的钢剑,不知钢中参杂何物,与平时使用的木剑在重量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抽剑出鞘之时,久藏的长剑线毫未生一点锈斑,宛如亲出炉一般,光华灿烂,朝身旁的粗若手臂的树杆一挥,树即应声而倒。
特别是那些青年剑士,自创剑林以来,除平时同级剑士之间的相互切磋,几乎没有展示自己技艺的机会,却增加了强大的信心,仿佛敌人到来正是给了他们一个难得的机会,全都士气高涨。
只有秦履尘明白,天命教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远非这些剑士想的那般如同豆腐渣般好欺,这就是最大的危险。
剑林的剑士可能是天下最好的剑士,他们自出生以来呆在剑林,不但学得天下最优秀的武技,同样获得最强烈的信心,但他们致命弱点即是缺乏对外界的了解,有时存有一种盲目的自信,缺乏到武林残酷的江湖生涯之中的垂炼,缺乏真正的刀光剑影的生活体验。
这种认识使秦履尘应该让自己担护其卫护其凡枫院众兄弟的。
秦履尘嘱咐岳朝生坐在丹枫院里,自己却随丹枫院众兄弟到了剑宗传到达的地方,随时候命。
正当太阳当顶之时,果然看到了一艘奇形的黑船自天之际驶来,由于黑船的船行速度相当快,很快便到达岸边。
剑林表现出应有的风度,负责到岸边迎接的正是北斗之剑许问天,他身后跟随的则是两名长老院的长老,两人一色的灰衣打扮。
左边一人,满头的枯发,稀疏凌乱,快要掉光了一般,瘦小枯干的体形披上宽大的衣衫,似乎快要随风而去一般,昏花的老眼,昏昏入睡,走起路来也是左摇右晃,轻飘的,给人一种风烛之年,快要老朽的感觉。
右边的人恰好相反,满头的黑发,面嫩的稚气,皮肤细腻,白里透红,一双手更是细皮嫩肉,仿佛养尊处优的大财主,哪像长年苦修的长步履稳健,如同壮年一般,却又整齐划一,丝毫没有发出声响,仿佛脚不沾尘一般。
二人紧随许问天,来到海岸,守着黑船停泊靠岸。
黑船停下后,自船上伸出一块长长的踏板,不知是何物所做,黑森森的,长达两丈,厚若四寸,宽达五心,当船上一名黑衣汉子穿得稀奇古怪的,上衣去其双袖,露出肌肉虬曲的双臂,左边挂了一个手圆般大的乌色耳环,下身是色彩斑斓的长裤,足踏皮靴。
那人抱着那长长的踏板,自船舷旁放下时,船板落到岸上,撞到坚硬的岩石,竟然发出金玉之意。
许问天不禁暗震,好家伙,这长板是金石所铸,最少边有两千余斤,那黑衣人却如同无事一般,轻松的将那船板抱起,又轻松的放下,这份臂力的确举世罕见。
但他却不露声色,旁边的两位长老更是双目紧闭,如同睡过去一般,两眼睁也不睁。
许问天紧遵父亲的嘱托,知道自己的礼仪所体现的是剑林的风度,是以到了海岸边,便迎风而立,静待黑船靠近。
随着踏板沿伸到海岸,五层的船楼至上到下,依次打开每楼的舱门,可以看到上面的各色服饰的人,下楼而来。
许问天暗数了一下,竟达二百余人,几乎与剑林的剑士以执事,长老院长老的人数相等,敌人仿佛经过精确计算一般。
首先下船的是五名身着黑衣服饰,以巾缠头的中年汉子,皮肤白晰,远胜常人,衣襟半敞,随风摆舞时,可以看到胸前黄色的胸毛。
他们的眼珠皆呈蓝色,仿佛闪着野兽一般的幽光,一律长得精悍高壮,体形若山。
随后下来的是数十名衣着鲜红的拖地长袍,袍由胁下开襟,衣摆则呈现桃形下尖,头顶尖尖长帽,同样鲜红无比,几十名红袍人依次下来后,自行站立于沙滩之上,似乎是在等待自己的主人。
但主角的出场依然需要等待。
许问天知道自己需要耐心,否则自己永远达到父亲的愿望,永远无法继承他的事业。
船上的两百余人下来,花了将近一个时辰,但是神秘的天命教教主却依然并未出现,而岸上的教众早已站满了海岸。
许问天几乎要忍不住,想上前责问。
正在此时,一声古对的铃响,岸上的教众听了这声铃响,立即肃然整衣,开始高吟古怪的经文,仿佛道士和尚作法场一般。
许问天一愣之时,旁边那位枯瘦的长老忽然传音,道:
“院主小心,他们的教主即将出来了,这吟经之声内含玄机。”
许问天立于警惕之心,果然那念经文之声此起彼伏,时高时低,如同高诵梵语一般,里面含着一股弦外之音,就像一个人坏了嗓子,发出的余音一般,令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让人烦燥不安,五脏六腑仿佛有虫蚁反反复复的爬动一般。
许问天连忙运气护住耳膜,以抵住那古怪经文声的入侵,只到他运了十成功力,依然感觉到如同在惊涛骇浪里挣扎,似乎随时有被吞没的危险。
〖JZ〗※〓〓〓〓※〓〓〓〓※
等岸上各高声颂完一遍经文之后,出来五名服色各异的人,为首一名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