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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马健越说越过分,高时江垮下脸喝道,“行了,就事论事,别扯远了。”
马健不服气地哼了声,小声嘀咕,“我又没说错,事实就是如此。”
高时江不再理会马健,转眸认真对比了手中两张片子,委婉地说,“我看唐医生也是想仔细点才安排了住院,不过片子上的确看不出异样,要不就安排病人出院吧。”
任谁都看得出高时江是在维护唐糖,给她台阶下,偏偏后者不领情,想也没想就拒绝一片好意,“不行,不能出院。”
这下,李斌是真火了,他愠怒地瞪视唐糖,问道,“理由呢?”
唐糖毫不怯懦地迎上他盛满怒火的眸子,“虽然片子暂时看不出异样,但病人在现场出现过短暂昏迷,留院期间有嗜睡、视力模糊等症状,我在国外接触过类似病例……”
“病例类似的多了去。”李斌打断她的话,面带不悦,“如果都靠直觉和病例去推测,那我们花几百上千万买这些先进仪器做什么?”
“可是……”唐糖还想据理力争,却被高时江拉住胳膊,对她摇头。
李斌瞥了眼两人的动作,扔下一句“老话说海纳百川,年轻人,还是要虚心接受意见才好”后,负手离去。
看人群走远,高时江才松开唐糖的手,“诊断结果有异义是常事,李院长也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难道您也觉得不该让孩子入院观察?”
高时江又看了眼手上的片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出于谨慎考虑,不过有时候咱们还是得相信仪器。”
唐糖垂头看着自己鞋尖,放在兜里的小手攥成拳,仿佛过了一古,她猛地抬头,执拗又坚定地说,“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仪器是死的,医生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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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坚持不肯让病人出院,并要求住院医师晚上再安排一次CT检查。
马健见她居然敢不听院长吩咐,心里既气愤又兴奋,第一想法是去院长处打小报告,斟酌后又觉得这样会落个小人之名,最后脑子一转,便有了更好注意。
下午吃过饭,他佯装不经意地向病人家属透露,孩子其实没事,完全不用住院,而且CT辐射大,做那么多对孩子发育有影响。
孩子父母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跑到护士站要求立即出院,住院医师拿不定注意,最后只得通知唐糖。
唐糖从门诊赶过来,耐心地做着解释,可家长就是听不去,到后面竟然在住院部吵起来,大骂唐糖是黑心医生,为了拿提成就让孩子住院,还乱开检查单。
围观的群众听完家长哭诉,也对唐糖指指点点,有说“现在医生为了钱什么都干”,有人质疑“这么年轻那能看好病”,还有人提议“去电视台曝光她,让她乱开单”……
一群人七嘴八舌,让家属情绪异常亢奋,孩子母亲说着说着,一把揪着唐糖,用力摇晃,“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被辐射影响发育,我一定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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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博彦睡了一个上午才回医院,正在办公室写手术方案,就听到门口实习医生嚷嚷,“心外吵起来了。”
心外?宋博彦拧眉,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刚准备把实习医生叫进来问个究竟,就听到她说,“是新来的唐医生,现在正被家属围攻呢。”
宋博彦蹭地站起来,推开椅子,飞奔出门,一把拽住实习医生的胳膊,“他们在哪儿?”
实习医生被吓了一跳,红着脖子半天说不出话,急得宋博彦又问,“唐医生现在在哪儿?”
“住、住院部。”实习医生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接着就感觉一阵风从旁边掠过,等回神才发现宋博彦早没了影儿。
她揉了揉被捏疼的胳膊,小声问同伴,“宋医生他这是怎么了?”
同伴显然也傻眼了,只会摇头,“不知道,我跟他实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不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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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博彦跑到时,心外住院部已乱成一锅粥,刚才医护人员见家属情绪失控,立即上前劝阻,哪想越劝,家属越激动,孩子母亲更是扯着唐糖的衣领不肯放。围观的人,也不知是对医院积怨已深,还是骨子里落井下石的因子起作用,要么袖手旁观,要么瞎起哄。
宋博彦个高,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唐糖,见她皱着眉头被晃来晃去,那些撕扯仿佛全转到他心上,疼得他喘不过气。恼怒地拨开人群,他挤到最中间,一把挥开家属,把唐糖护在怀里,“别怕,有我在。”
唐糖抬起头,接触到他的焦急心疼的视线,感受着紧贴自己,因为气愤亦或其他原因微微颤抖的身体,在人心荒凉的此刻,他的体温显得尤为炙热。
宋博彦气得失去手劲,这一挥,女家属被推倒在地,孩子父亲一看老婆跌坐在地上,瞬时发飙,冲过来对着宋博彦脑袋就是一拳。
宋博彦光顾着安慰唐糖,感觉到背后劲风驶来,下意识将唐糖抱得更紧,用身体挡住她受到攻击,拳头也结结实实砸到他后脑勺,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那家长见他没还手只是躲,气焰更加嚣张,扬手就想再补上几拳,孰料却被宋博彦稳稳接住,一个反手,擒住男人的手,陡然间手腕一转,男人吃疼,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疼、疼……”
见丈夫被打,女人像个泼妇一样,坐在地上又哭有滚,“打死人了,医生打人了。”
宋博彦甩开男人的手,冷眼望着撒泼的女人,黑眸里有令人胆寒的危险,“医生也是人,允许你们动手,就不准许我们自卫?”
其他医护人员连连点头,应和道,“就是,就是,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打人,幸好医院里有录像,谁对谁错,一看就知道。”
两个家属本就理亏,看现在占不到便宜,也不再嚷嚷,不过仍对着唐糖吼,“我们要出院,你马上给我办。”
宋博彦看了眼怀里脸色苍白的女人,虽不知事出何故,不过直觉相信她的决定肯定自有道理,于是吩咐一边的住院医师,“帮他们办理出院手续,不过要他们签免责协议,写明是不顾医生意见,执意出院。”
住院医师点头,战战兢兢的领着家长去办手续。
好戏散场,看戏的群众自然回归原位。等外人都散了,宋博彦才冷声责问一旁的护士长,“有人闹事,为什么不通知保卫?”
护士长瞥了眼马健,小声说,“他们说怕事情闹大了被曝光,所以……”
“所以就看着同事被欺负?”宋博彦气得额角青筋跳动,生气地质问,“是不是要跟其他地方一样,捅死几个医生,你们才知道痛。”
护士长难为情地低下头,马健则是继续辩驳,“我也是为了医院名声,”
“马健。”宋博彦直呼他的名字,低沉的声音里充满警告,“别把谁都傻子。”
马健尴尬地哼哼了两声,负气而去。
直到人全走光,宋博彦才低头看着怀里的唐糖,当视线落在她脸颊上的红肿时,忍不住伸出手,轻抚那处红肿,一股刺疼弥漫全身。
“疼吗?”他心疼地问。
唐糖用力咬着下唇,摇摇头,双手紧紧攀附住他,这么多年来,除了杨阳,她不曾依赖过谁,却在宋博彦将她护在怀里承受攻击那刻,冷硬多年的心突然变得柔软。
疲惫地闭上眼,她把头靠进宋博彦的胸膛,对自己说,就贪恋一下他的温暖吧,一下下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声明:这章关于小孩子脑出血的病例来自于TVB,是为了突出唐糖的医术高超,除了这个,其余有关剧情、对话、内容完全不同,而且有关病情的描述,除了出血部位变化不大这点,其余也是秋自己神展开,希望亲们不要认为这是抄袭TVB神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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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喝喜酒,脑补了一段宋小四求婚的片段,瞬间被感动哭了;想到唐糖也会跟秋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真的是泪眼摩挲啊。
朋友看着台上欢快的游戏,莫名其妙问我,你怎么了,大伙儿都在笑,你怎么哭了。
小秋很不好意思说,哇,芥末好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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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说点编编心目中的正事儿
这篇文,明天,20章就要v了。还是那句老话,文不长,20w字左右,1VS1,应该不算虐,结局HE,rou神马的肯定有,温馨甜蜜肯定也有,所以喜欢的亲请继续支持。
上次说看完可以请小秋吃一笼小笼包,结果被鄙视了,说现在包子可贵了。所以,我改个说辞,看完大概就请小秋喝一杯奶茶。(*^__^*) 嘻嘻……
我知道有的亲会止步,没关系,跟到现在,有你们陪伴,小四和唐糖包括偶尔打酱油的杨阳能得到你们的喜欢,小秋已经很开心。
当然,我相信(其实没自信啦)更多的亲爱的,会一如既往支持秋秋,在此要特别感谢,尤其是从二婚一路陪我走到现在的所有亲们,你们是我写下去的最大动力。
当然,也不能免俗地说,赚点稿费也是需要的,虽然总被家里那位打击,说每天码字赚的还不够给码完去吃宵夜,不过还是要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所以恳请搬文的妹纸们,手下留情,我不能天真地请你们不要搬,只求不同步,晚两天再搬吧,小秋在此谢过了。
按照潜规则,入v是要双更或者三更的,小秋血不多加上明儿还得喝喜酒,所以三更是希望渺茫的,双更会竭尽全力,八国,一切要待会儿我洗完澡,还能码多久。
入v后,由于被榜单催着,所以,日更应该是会有的……
好了,屁话一堆,最后还是回归从前都说过的话,希望明天,你们还在,还能在留言里看到你们的身影,谢谢大家,我爱你们。
☆、20
安抚好唐糖的情绪;宋博彦跟领导告假后;送给她回家。不是上下班高峰;路上车辆不算多;车子一路平稳前行,两人都没说话;车厢内只有女歌手的低沉吟唱。
唐糖依偎在座位上,头轻靠着车窗;愣愣地凝望车外飞逝的景物。
见她上车后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宋博彦深深蹙了蹙眉,“下午;到底发生什么事?”
唐糖抿了抿嘴唇,声音闷闷地;“没什么。”
宋博彦知道自己又被她屏蔽在心门之外,嘴角微微动了动,苦涩又无奈,“唐糖,就算只是同事,我也可以关心你,不是吗?”
被戳穿心事,唐糖不好意思地转开眼角,“我没有。”
“我想你也不会。”宋博彦巧妙地选择不跟她争,顺着她的话,柔声问,“他们为什么要强行出院?”
唐糖望着窗外,想了很久才缓缓道出原委,“他们觉得我是黑心医生,为了赚钱拿提成硬要孩子住院……”
在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宋博彦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着她的苦涩和委屈,胸口像被狠狠捶了一拳,闷闷地疼。
把车停靠在路边,宋博彦紧紧握着方向盘,眸光深远,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滋生蔓延。作为医生,他深有体会在现行医疗体制下,脆弱的医患关系、复杂的人事关系是多么令人痛心疾首;作为男人,他痛恨自己无法保护好喜欢的女人,让她遭受莫大的委屈。
唐糖缓缓讲着,到最后牵了牵嘴角,对着玻璃问,“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不该安排他住院和检查?”
明知道她背对着看不到,宋博彦却还是用力摇头,“不。你说得对,医生利用仪器是协助诊断,而不该是依赖与迷信。”
他的语调微微上扬,有些激动,可这恰恰给了唐糖安慰,就像在迷雾中的路人,终于听到了同伴的呼唤,让她知道,即使前路迷茫忐忑,也一直有个人相伴左右。
“你都不问为什么我要坚持让他住院检查吗?”她问。
宋博彦摇摇头,牵起她握成拳的手,包覆在温暖的大掌里,认真地说,“唐糖,我不会说什么肉麻的话,你只要记住一点,即使所有人都质疑你,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坚定地选择信任。”
午后的阳光照进车厢,在操控台上晕出小小的光圈,唐糖凝视着那些光晕,被信任的感动在胸臆蔓延。她没有抽回手,任由他的温暖一点点渗透进血液。
半晌后她缓缓说,“我坚持留院观察,是因为曾遇到过相同的病例,还差点害死了病人。”
做实习医生时,唐糖曾接诊过一个被棒球击中脑部的运动员。由于过度依赖仪器,在X光片显示没有问题后,她主观上忽略患者曾经短暂昏迷、视线模糊等症状,只开了些消肿药物,就安排病人离开。然而三天后,这名患者重度昏迷被送到急诊,经检查,确诊为硬脑膜外出血,幸好抢救及时才脱离生命危险,可因为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导致偏瘫,不仅结束了他的职棒生涯,还使他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