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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唐府里竟然不见一个人影,值钱的家当也所剩无几……况且刺客为何逃到唐府?这不是太奇怪了麽!
“唐逸云,难道是你……”
扫视身旁的一众兄弟,果然不见唐逸云的踪影,侍卫头领李翼煞时推断出了刺客的真面目。
唐逸云,你真是个疯子!居然为了一个太监连命都不要!──不折不扣的疯子!
“速速回宫禀报皇上:蒙面刺客就是御前侍卫唐逸云!”李翼朝手下一侍卫命令道。
“是,李大人。”
……
……
唐府里有一条通向郊外马场的密道,密道的入口就在这间狭小的密室里。
唐逸云包上头巾、粘上大胡子扮成关外人的模样,再背上事先准备好的包袱和他的玉剑,带著韩月经密道逃到了距离唐府不远的马场。
唐逸云吹响口哨唤来一匹黝黑的俊马,随即抱起韩月一跃而上。
入夜十分,雨後风冷……
韩月的身子骨原本就娇弱再加上了受了伤,令唐逸云很是不安。但他们片刻也不能休息,大队的侍卫只是暂时被困在唐府,随时都可能追上来……他们的这匹马千万不能停!
思及此,唐逸云将韩月圈在怀里策马狂奔,韩月的小脸被呼啸的冷风吹得煞白煞白的。
“咳……咳咳……”
先前淋了大雨,韩月大抵是受了风寒。纵使他抬起衣袖捂著嘴,还是不小心让唐逸云听到了干咳声。
“月儿,还好麽?”唐逸云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很难受?要休息一会麽?”
“不打紧,我没什麽大碍。”韩月回道。
可他那清脆的声音已明显有几分沙哑,唐逸云知道怀里的小人儿说没事只是在安抚他。他不放心的放慢马速,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拭了拭韩月的额头──果然好烫!
“云哥哥,别停下来……咳……”韩月握住唐逸云僵在他前额的手放回到缰绳上,虚弱的说道。
“月儿……”
纵使唐逸云心里有几千几万个不忍,也只得咬紧牙关驱马前行……
虽说自己做梦也想和月儿一辈子在一起,但看著他此刻苍白的脸和额上的冷汗,唐逸云竟有几分怀疑从皇宫带走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难道说自己从没真正了解过月儿的心思,只是一味的想要将他据为己有?这不就和那凶暴的皇帝一模一样的自私麽!
不只一次说要给他幸福,却又让他受这麽多苦……
但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不,就算可以重新选择,他还是会义无返顾的带走他!
也许,爱原本就是自私的……
“驾!”
随著唐逸云一声吆喝,马匹飞速奔驰在山林间。
韩月头晕得厉害,身子也好冷,他只得强撑著疲惫不堪的身体不停的告诫自己千万要忍耐!他好想躺下来休息,但他明白一时一刻的停歇都有可能致使唐逸云身入险境……
约莫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前方出现了市镇的影子。
唐逸云下了马,一手牵两条缰,步行入镇。这镇集不小,各类买卖一应俱全,小贩的吆喝声不绝於耳。
看著眼前这热闹的夜市,唐逸云心想若如今他们不是亡命天涯之际,他就可以带著月儿四处逛逛,买好多稀奇的小玩意给他,他定会喜欢的……
“娘子,饿了吧?”唐逸云问道。镇上不比山林里,他得处处小心,不能再唤他“月儿”了。
唐逸云取出包裹里唯一的一个大饼递给韩月,自己只喝了几口水。而韩月只咬了一小口就将大饼递还给了唐逸云,他的情形比唐逸云想象的还要遭,长时间的劳顿已使他快撑到了极限,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唐逸云揣著大饼,瞧著小人儿虚弱的模样一阵心疼……他必需找个小店住下来,月儿不能再走了。
唐逸云牵马顺著正街走,一面注意两旁的店招,一家、两家……好几家客店过去了,唐逸云还是没有停下来。
又过了一阵,看到了灯火寥落的镇梢,在大街的转角处亮著一盏昏黄的纸灯笼,灯笼上的字已模糊不清,还有两个大补钉将原本不清的字贴去了一大半,但一眼可以看出是家鸡毛小店。
店小二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打瞌睡。
唐逸云道:“娘子,下马吧。”
韩月迷朦的问道:“不多赶一程麽?”
“不了,走夜路不平稳。”唐逸云将他抱下马来,说道。
店小二被他们的说话声惊醒,一骨碌站起身来,揉揉眼,道:“客官,住店?”
“恩。”
“客官请进,上房还空著呢!”
“小二,上等草料,明天一早上路。”
“是!”小二接过唐逸云手中的缰绳,朝里屋喊道:“客人到!”
另一个衣衫破旧的小二应声奔了出来。
“赶问客官您要几间上房?”
“要一间干净的。”
唐逸云搀扶著韩月往里走,边走边道:“小二,店里可有治风寒的药草?如果没有就到外面去买。”
“客官,夫人没事吧?小的这就去熬一碗药汁给客官送来。”
小二领他们进了一间上房,唐逸云将韩月抱到床上,再将一锭银子塞到小二手里,道:“顺便打一盆凉水来。”
小二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应道:“是,是!一切照客官吩咐!”
韩月身形娇小再加上脸孔又长得像女人,所以即使他的身材十分平板,店家也根本不晓得他是个男的,只当他和唐逸是一对一同出游的恩爱夫妻。只是这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染上了风寒,怕是身子娇弱得很……
25
因为我又想这样写,又想那样写,故从这章开始到结尾偶决定写两个版本。这个A版算比较温和吧,写完这个後再写虐的~~
服过药後,韩月渐渐褪了热,可他的嘴唇却愈发苍白,额头不停的冒著冷汗。
“云哥哥,我……好难受……”韩月抓著唐逸云的衣袖,哽咽地说道。
唐逸云连忙用湿毛巾擦拭他的额头,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会没事的……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你要赶快好起来。”
“云哥哥……”
“睡一会吧,我守著你。”
“恩。”
韩月轻应了一声,反握住唐逸云的手闭上了眼睛。而唐逸云就坐在床边一直看著他,守著他,替他拭去汗水……
可韩月仍旧翻来覆去难以成眠,身体上的不适还在其次,心乱才更令他煎熬……
这一路大队侍卫虽未追上来,可他和云哥哥真能顺利出城麽?
就算真能出城,又将逃向何方?
若是逃到塞外,又能躲得了皇上一辈子麽?
“月儿,别想太多了……安心睡吧,一切有我在。”唐逸云见韩月久久无法入睡,抚上他紧锁的眉头柔声说道。
韩月侧过身子偎向唐逸云,装做安心入眠的样子,不想让唐逸云再担心。
见小人儿安心的睡著了,也不再出冷汗,唐逸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替他搭上薄被,再细心的将他的双臂盖好。
月儿不比自己,自己在爹娘、大哥的关怀和爱护下长大,而月儿从小就没亲人疼爱,进宫前过著怎样的艰辛日子可想而知,而进宫又被迫做了皇帝的男宠!似乎幸福於他从来都是朦胧的梦境……
痴痴的望著他有几分憔悴的丽颜,除了难以言语的心疼和怜惜,唐逸云还感到一份沈重的责任。他暗自发誓今後不再让小人儿吃苦,好好珍惜他,呵护他,让他幸福。
“月儿……我爱你……”吻上韩月的额头,唐逸云轻声说道。
韩月的心一阵抽痛,藏在被窝里的手悄悄的捂上胸口,不经意的触到了垂挂在胸前的玉佩。
抚过玉佩上凹下的刻纹,韩月有些鼻酸。他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却还是有一滴泪在眼眶里打了一个转,从他的眼角滑落。待唐逸云注意到时,那滴泪珠已滑至面颊,唐逸云随即将它当作汗水拭去了。
韩月握著这块并不十分精致的玉佩,心如刀绞……
是皇上送给他的。
那日,从小就随身携带的玉佩掉在地上摔碎了,韩月俯在床边哭了很久,因为这玉佩是娘留给他的唯一的遗物。娘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得病死了,虽然自己已记不清她的容貌,却未曾忘记她那永远温柔恬静的目光……
待擎天早朝回来寝宫,便瞧见韩月在龙床上蜷著身子睡著了,他浓密的睫毛上尤挂著晶莹的泪滴。
招来香儿问清原由,才知道是小东西最宝贝的玉佩被摔坏了,擎天立刻去存放贡品的宝库找寻,欲弄一块一模一样的给韩月。可惜几乎找遍了宝库都没有合适的,他只好详细描述了玉佩的形状和呈色,命人去京城里的店铺打造一块。
几日後,侍从送来了造好的玉佩,擎天一看果然和月儿原来的那块一模一样。
大大奖赏了侍从後,擎天十分欣喜的将玉佩包好,即刻回未央宫想把这份礼物送给韩月。谁料到途经东宫时却意外的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
小人儿偎在那个侍卫的怀里还笑得那麽甜美,这教为他煞费苦心准备礼物的自己情何以堪?
擎天当场捏碎了手中那精致的玉佩……
而此刻韩月手中的玉佩是今早擎天说要封他为後时替他戴上的。
玉佩多是挂在腰间,而擎天却将一条红绳穿过玉佩中心的小孔挂在韩月的脖子上,再将红绳打了一个结。他说:“月儿,你仔细瞧瞧,这块玉佩上有字。”
韩月一看,玉佩上果然有个“心”字,字虽不大,却很清晰。
“朕将玉佩挂在你的胸前,这个‘心’字就贴近你的心。”擎天吻了吻韩月,深情的说道:“月儿,朕这一辈子都心系於你,纵使天崩地裂也永不变心!”
前夜,他独自在御书房彻夜未眠,对著韩月的画像,在一小块璞玉上一刀一刀刻下了一个“心”。
既然先前命人精心打造的玉佩已在盛怒下弄碎,擎天心想这或许就是一个契机。从前保佑月儿的是他的娘,今後就由朕来保护他!
……
……
夜凉如水,心比夜更冷。
纵使此刻身边有唐逸云在细心照料,可韩月又怎能真的安心呢?
他正在辜负一个对他倾注了全部的爱恋的人,更何况他对那个人并非没有情!
韩月紧紧的握住那块玉佩,他的手很冷,而玉佩一直贴著胸口……暖暖的。
难道,他真想留那个人在那冰冷的皇宫里独自伤心?
难道他真要躲那个人一辈子?
不!他不能如此残忍!
他後悔,发疯一样的後悔!──他怎麽可以有了云哥哥又爱上皇上?
他真想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留在这里,一半飞回皇宫……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他的人只有一个,心也只有一颗……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而有些事情是心不由己。他只告诉云哥哥他当初做皇上的男宠是身不由己,可他没告诉云哥哥日如今他已心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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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月在极度的不安下昏睡过去,方才分明已褪去的高烧竟又染上了身。
“冷……好冷……”
他额头绯烫,全身持续的冒著冷汗,紧紧的裹住被子断断续续的叫著“冷”,惊醒了伏在床边小憩的唐逸云。
“月儿!”睁开眼便瞧见床上的小人儿异常虚弱的模样,唐逸云一阵心惊!
刚刚还好好的,怎麽才一会儿工夫却又病得更重了?!
“冷……好冷,好冷……”
唐逸云取来一床厚厚的棉被搭在韩月身上,抚上他的脸颊,心疼万分的说道:“月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孰料韩月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激动的说道:“皇上,你不要怨月儿,月儿不是有心伤害你的!也……也不愿离开你!”
唐逸云轻抚韩月粉颊的手煞时僵住了!难道月儿对皇帝不单单……只有恨?
然而昏睡中的韩月根本不晓得身边的人是唐逸云,一心把他当成是自己心底里最愧疚也最牵挂的擎天,接著说道:“皇上,你曾说我对你下了毒药让你的心里只有我,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中了你的毒?”
“你看,你给我的玉佩我一直戴著。”韩月从怀里掏出玉佩放在唐逸云的手心,柔滑的玉佩还带有他的体温。
唐逸云屏住呼吸说不出一句话,摊开的右手颤得厉害,甚至连握紧玉佩的力气都没有!
韩月左手握紧玉佩,握紧唐逸云的右手,再执起他的左手放到唇边,印上了一个吻,道:“对不起,我总让你伤心。再原谅我一次,原谅我,擎天……”
韩月的泪润湿了眼角,他的话语更是句句真心,句句像块块大石砸在唐逸云的心上!
“好冷……我好冷……”
“擎天擎天……擎天……”
唐逸云默默数著韩月呼喊皇帝名讳的次数,愈数愈心痛!
为什麽?为什麽他在难受的时候最需要最想念的人不是我?
擎天,他叫皇帝擎天,却不曾叫我逸云。
“皇上,擎天……擎天擎天……”
他爱皇帝,他爱皇帝,他爱皇帝!──此刻,唐逸云的心里只有这四个字,令人心碎的四个字!
决定劫走他的那刻自己设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怎麽也想不到他会真心爱上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君王……
“冷……皇上,我好冷……好冷……”
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