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肥男子笑得合不拢嘴,看着王绝之的样子,像是看着一个十斤重的大元宝,说道:“那还用说,谁付钱,谁就是大爷。”
王绝之道:“谁是那位大爷?他叫甚么名字?”
肥男子摇头道:“大爷就是大爷,我只管收他的钱,哪管他姓啥名谁?总之你跟我去见他,咱的十两金子便平安下袋了。”
王绝之也好奇究竟是谁人找他,点头道:“好,我跟你去。你叫什么名字?”
肥男子道:“我叫大山,一座大山的大,一座大山的山。”
王绝之点头道:“这名字倒挺妙,挺配你的人。”
大山笑迷迷道:“人人都是这么说。”
王绝之走了一段路,看大山脚步虚浮,显然不具武功,他本来见大山鬼头鬼脑的,恐防另有诡计,见他不懂武功,方才放下心来。
大山把王绝之带到一个毡帐前面,说道:“王大爷,想见你的大爷便在里面了。”
王绝之见到毡帐,不觉怔住,这岂不正是迷小剑的毡帐?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迷小剑找我,还枉自猜疑了。才跟他分手不久,不知他找我有何事?
又想:烧何女是否仍在帐中长跪?嗯,迷小剑若是坚决心硬,不肯答应她的恳求,又焉会留在帐中,看她跪地苦苦哀求的样子?迷小剑可不会是这样无聊的人,莫非他回心转意,终于答应拔刀相助?
人到帐中,不见烧何女,却见到了先零晓衣。
先零晓衣身体僵硬不动,显然给点了穴道。她的身后站着一人,挈着一柄大钢刀,削着胡瓜皮,一片一片,削得薄如纸张,只见刀光霍霍,差点便削到了先零晓衣的身体。
此人身形高大,金发碧眼,却是一名鲜卑人。
他的声音尖锐,有如哨子,“王绝之?”
王绝之道:“正是。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不有,王绝之见对方把钢刀运使得灵活如指,刹那间已将胡瓜削成光脱脱的一副瓜肉,刀法大是不凡,兼之先零晓衣在他手里,不敢造次,沉着气先探探对方的身分来历——王绝之对先零晓衣虽然没有什么好感,毕竟她是迷小剑的妻子,也不欲其死于非命。
对方傲然道:“我就是吐谷浑大单于座下第四弟子,秃发一刀,甚么羌人女人、汉人男人,我一刀便把他们的狗头砍下来。”
王绝之心道:“好哇,迷小剑不来找你们的麻烦,你倒先找上门来了。”佯作漫不在乎,说道:“吐谷浑跟迷小剑的瓜葛,怎会扯到我的王某人的头上来了?”
他虽不在乎先零晓衣的生死,可是先零晓衣之前是跟绝无艳在一起,却是不容他不关心,不断寻思该用何方法,套出绝无艳是否也落在对方的手中。
秃发一刀把胡瓜抛入口中,吃得咯咯连声,连正眼也不瞧上王绝之,含糊道:“本来不关你的事,不过你是迷小剑的朋友,他对你信任有加,想找你作一个见证。”
王绝之出道以来,从来没有被人在阵前如此轻蔑,忍住气道:“甚么见证?”
秃发一刀道:“见证迷小剑的老婆已在我们的手中!”
王绝之还待再问;身后的大山怪声叫道:“大爷,我的十两金子呢?”
秀发一刀叱道:“快滚!”
大山更怒了:“你这混蛋,莫非想赖帐?”对方不肯付钱,堂堂“大爷”立刻打成“混蛋”了,这家伙真是现实得可以。
秃发一刀沉下脸来,杀机陡现,低沉着声音道:“你不立刻滚出这毡帐,我要你血溅五步。一、二……”
大山怒道:“你不付钱,我跟你拼命才对!”捋起衣袖,便要大大揍上秃发一刀一顿。
王绝之急道:“别上去!”
他虽不喜欢大山这讨厌的家伙,也不欲见这莽汉死在秃发一刀的刀下,伸手便欲擒住大山。
谁知大山的动作蓦地快了十倍,转身拗步,十指如钩,作出一个“猛虎扑兔势”,重重抓住王绝之背部神堂、魂门两处大穴!
王绝之要穴受制,毫无反抗之力,给大山高高举起,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鼻子也几乎给砸歪了。
他疼得发昏,呻吟道:“你,你怎会懂得武功的?”
要知道王绝之内力虽然回复不到一、二成,可是眼力依然是有的,大山下盘无力,绝无可能是练过武功之人,是以掉以轻心。否则大山的武功虽然不弱,要想一把擒住内力失了大半的王绝之,只怕还不大容易。
大山笑嘻嘻道:“我几时对你说过不懂得武功?”
王绝之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出道以来,的确从未如这般看走过眼!
秃发一刀道:“我这位五师弟哪,手上功夫虽然厉害得要命,可是下盘功夫却是一点儿也没有练过,师父说,反正五师弟根本不是学武的天才,武功永远无法臻至绝顶境界,不如只练手的功夫,专门暗算像王公子你这样的绝顶高手,更是妙用无穷。”
王绝之摔得虽重,毕竟是皮外伤,可是听了这句话,气得差点吐出血来,哪还再说出半句话?
他武功绝顶,风流狂放,行走江湖从来无往不利,就算偶尔落了下风,往往凭着聪明才智化险为夷,可从来没有败得这样惨,这样难看的!
秃发一刀道:“我要你捎一个口信给迷小剑,告诉他,叫他乖乖别乱管闲事,否则他的老婆便活不长了。”
王绝之恍然道:“原来你要我作的见证,就是说出迷夫人在你的手上。”
秃发一刀道:“普天之下,又有谁比琅琊狂人更有信用、更得迷小剑的信任?”
王绝之道:“这个见证,看来我是无法推搪,不当不成的了。”
秃发一刀道:“我们走了。大山,把王公子的手割下来吧。”
王绝之道:“甚么?”
秃发一刀道:“王公子武功盖世,难得在我师兄弟手上吃了这个大亏,哪有不找回我们晦气之理?眼下不先砍下贵臂,以后我们又怎能食得知味,睡得安寝?”
王绝之忙道:“慢着——”
大山哪里管他,狞笑道:“王公子,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劈,不会弄疼你的……”挥刀力劈而下。
王绝之只觉手臂一阵凉意,一条黑影自身体飞出。
一看黑影,竟然不是自己的手臂,而是大山的身躯!
隆声巨响,大山摔了个狗吃屎,哼哼卿卿爬起身来,只见额角开了一个大洞,鲜血像倒水一样倾泻出来,比之王绝之那一跤摔得只重不轻。
大山的武功并不弱,能够一招把他摔倒的人,造诣岂非更高十倍?
来了救星,王绝之差点欢呼得叫了出来,忽觉痛楚自胳臂传来,眼睛一看,上臂虽被砍了一刀,幸好未及筋络,得以保全手臂,更是喜上加喜了。
见到来人,秃发一刀和大山露出了恐惧神色,大山本来爬了一半,吓得又再跌回地上。
王绝之年者暗暗欢喜,心下好奇:这两个魔头也算是一流的高手,居然吓成这个模样,不知这位救星究竟是哪位奢拦人物?脑中飞快闪过十来个名字,却都有点不像。
秀发一刀和大山躬身行礼道:“参见大师姊。”
听见“大师姊”三字,王绝之满怀希望的心登时像淋下了一盆冷水,自头寒到脚跟。
大师姊道:“你们疯了吗?王绝之是何等英雄人物,怎能随便杀害!”
王绝之见到她的背影,只见一头金发,身材玲珑如少女,听她的声音娇美,只怕年纪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这样的一名娇滴滴的少女,怎能当得了秃发一刀和大山的师姊?
大师姊道:“王绝之为什么不能杀?”
秃发一刀、大山面面相觑,答不上来。
大山比较机灵,转念一想,忙答道:“王绝之是何等英雄人物,怎能随便杀害!”
他满以为这句话是照本子宣读,包保没错,谁知“啪”的一声,清清脆脆吃了一记耳光,飞出了两颗血淋淋的臼齿。他的身体虽然硬朗,下盘功夫却不太佳,受此一掴,又像滚地葫芦的跌倒,滚动了数圈,正欲装死不爬起来,谁知给大师姊冷冰冰的目光一盯,也顾不得鼻青脸肿额角大包子,死里死气的爬起身来。
大师姊道:“当今的英雄人物,我们杀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有什么不能杀的道理?”
她说话出尔反尔,自相矛盾,秃发一刀如何摸得着她的心意?不敢回答,只是不迭道:“是,是,是……”
大师姊拈起食指,一拧王绝之的脸,活像在菜市场拧一下猪肉,说道:“这小子名气大、武功高,模样儿长得不赖,更是江湖有名的风流人物,师父一定喜欢得要命,怎能随便杀掉?”
秃发一刀喜道:“是,是,差点忘了,师父喜欢年轻的美男子了。大师姊,你真是聪明,又最懂得师父的心意,怪不得能当我们的大师姊!”
“啪”的一声,他脸上也吃了一记耳光,也是两颗臼齿飞出,像大山一般的趴个滚地葫芦。他的武功比大山高得多,下盘功夫也稳,受的伤居然一模一样,可知大师姊的武功已到了收发自如之境,对付功力较高的,下手也重上许多,一视同仁,绝无偏私。
大师姊冷冷道:“年轻的美男子到处都是,到处找就是了,何必万里迢迢,找一个武功高、看管也麻烦的王绝之回去?”
两个人哪里还敢答下去?捧着高高肿起的脸颊,只是低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
大师姊跺脚发怒道:“你们哑了吗?为什么我问的话,却不回答?”
两人身体吓得籁籁发抖,哪里答得出来?
大师姊道:“这样简单的问题,你们也答不出来,这颗脑袋留来还有何用?不如砍掉算了!”扬起了一双白玉似的手臂。
两人情知大师姊说得出做得到,吓得魂飞魄散,大山脑子转得较快,忙道:“王绝之武功高,名气大,这种男子万中无一,是师父最爱的了,岂是寻常一名村夫莽汉可比?”
大师姊嘿嘿两声,挥手拍下,正正拍中大山的脑袋。
大山发出撕心裂肝的一记惨叫,直挺挺的倒下。
兔死狐悲,秃发一刀怕得直撒尿,尿水沙沙声响,沾着裤管流下,骚臭可闻,他颤声道:“大师姊……”
却听得大山在地上滚动,不住喊叫:“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死”了这么久,居然还未真的死去,而且身上也没半点伤痕,真是奇哉怪也。
王绝之忖道:“大师姊刚才那一拳究竟有何奥秘,令得大山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以他的眼力,居然也看不出大师姊这一拳之妙来!”
大师姊奇道:“大山,我见你答得甚好,抚摸你一下脑皮,以示赞赏,你怎地爬倒在地上,直呼我死了?”
原来大山却是惊慌过头,自己吓得跌倒的。
王绝之见状,乍然失笑,差点忘了自己依然身处险境,不知这位心意坚定的大师姊将会如何折腾自己。
大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脑瓜子当然半点事也没有。他定一定神,回答道:“大山得大师姊称赞,开心得过了头,所以喜极而倒罢了。”
大师姊道:“那你刚才大呼‘我死了’,又是为何原因?”
大山愕了一愕,但他机灵无比,脑袋转得飞快,立下应道:“大山是开心得过了头,开心得死去活来……”
大师姊接口道:“是欲仙欲死,对不对?”
大山连忙道:“是,是,是,是欲仙欲死,所以大山才大呼死了、死了。”
大师姊沉下脸来,“你知道欲仙欲死是甚么意思吗?对着大师姊,也敢说这种疯言疯语,大山,你的胆子可不小哇!”
大山吓得跪倒,哀求道:“大师姊,大师姊,求你不要再耍大山了……求求你,求求你……”饶是他一向伶牙俐齿,对着这位大师姊,却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白痴,给玩弄于股掌之间,哭笑不得。
大师姊突地出脚,踢向大山的阴囊。
王绝之心下暗赞:好脚法,单这一脚,已比秃发一刀胜上多多。
他这才恍然,怪不得秃发一刀和大山害怕大师姊到了这个地步,大师姊的武功之高,竟似不在慕容嵬之下!
大师姊踢完一脚,势道不停,反脚又踢了大山的屁股一记。这反脚踢奇奇幻幻,招数之妙,更胜过第一脚。
按理说,阴囊是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中招后就算不死,也应该疼得滚地大叫才是。何况大师姊适才脚贯内劲,踢得并不轻。然而大山中脚后非但不叫,连动也不动,只神色既是尴尬,又是古怪,十足一名偷吃了糖果的大人抓住了的孩子,更像一名偷人家的老婆被丈夫抓个正着后的倒楣相。
大师姊皱眉道:“跟你说说罢了。恁地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