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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桑微微一怔,没想到竟是正在当红的许暄。他来这里找她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声音很低却无比坚决:“你叫他回去吧。我已经不想再和过去有什么牵扯了。”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他现在的状态……我们见面也不太好。”
钟奕安摸了摸下巴,瞥着她说:“这小子长得这么秀色可餐,连我一大男人看着都心动,你就能这么心狠?还是说……你还在想着厉子渊?”
厉子渊,又是这三个字!陌桑的心狠狠一颤,她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心慌意乱地说不出话来。钟奕安见她这样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退了出去把许暄打发走。
就这样春去冬来,等到陌桑再次迎来新的一年时,钟奕安终于筹备好了一班人马,为她量身定做了一张专辑——《意外》。
人生有太多意外,意外让生活多彩。我们都在等待,等待更好的意外,等待更美的未来……
她这张专辑走的是清新文艺范儿,陌桑虽然没有借此一炮而红,但知名度迅速提升,不再是个默默无闻的小歌手了。
开庆功会那天,钟奕安请了不少明星来捧场。光是“钟爱”的四只就已经引起了很大轰动,一场庆功宴办得很是成功。
陌桑对此感到十分庆幸,幸亏她当时来了G市,要是她还在齐源的话庆功会就要在“夜色缭乱”开了吧?那样,就可能会遇到他……那个她在心底默默想念着,却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生活如此狗血,陌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心里刚这么碎碎念完,耳旁就有一个女星叫道:“啊,那不是四哥么!钟少竟然连他都请来了?”
陌桑闭了闭眼,暗叹了一声倒霉,正想转过身偷偷溜出去,就听到了那个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声音:“颜陌桑,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她脚步一顿,但很快就决定装作没听见,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后台走。谁知道他倏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叫了一句:“桑桑。”
陌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混蛋是来砸场子的!要不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什么在分别一年多以后的今天——这个对她十分重要的日子里出现在她面前?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她咬了咬牙,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她只能暂时稳住厉子渊:“你先放开我,我再回答你。”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开了她。虽然只是几秒钟的功夫,陌桑却觉得无比漫长。
一年多没见了,她不是不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可是她不敢抬头,连一眼都不敢看向他。她怕自己坚持了那么久的东西会崩溃掉。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绝对不能再回头。
于是她咬紧了牙,冷冰冰地答道:“你想和我谈谈?我一不欠你钱,二不欠你情,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还想和总统单独谈谈呢!”说完转身就往钟奕安那边跑去。
有了钟奕安的保驾护航,陌桑得以顺利地脱身离场。钟奕安看她跑得气喘吁吁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打趣:“你就这么怕他?”
陌桑冷哼一声:“我怕自己忍不住掐死他。”
钟奕安沉默一瞬,突然说:“那你奶奶的事……你就打算这么忍了?”
她耸耸肩,装作无所谓地模样:“不忍又能怎么样?我钱没他多,权没他大,爹没他牛,我又打不过他。”
“最重要的是,你还死心塌地爱着他是吧?”钟奕安不无讽刺地接话。
“别说这个了。”陌桑叹了口气,“等会儿还有个颁奖礼,咱们一起吧?”
钟奕安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还真不把哥当明星啊,哥也是有日程的人。你是不知道,咱俩这么天天混一块,厉子渊可是恨不得撕了我!我听说他就喜欢砍人家四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回答他的是陌桑的一记白眼。
钟奕安见了,讪讪地说:“得,谁让我是你哥呢?我认栽了,一起就一起吧。”
陌桑笑了笑,掏出手机逛论坛。毫无意外地,她当初那部艳情片又被人高挂墙头了。
“颜陌桑演一个风尘女的角色太深入人心了,我看她装出所谓清纯玉女形象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倒胃口。”
“就好象非要把一个烂苹果卖个红富士的价钱。我实在没办法告诉自己,这是个正经歌手。”
这些话看起来很伤人。可是时隔两年,陌桑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她已经可以微笑着面对自己的过去,并且心平气和地说:“谢谢曾经很不看好我的人,谢谢你们给我很大的打击,让我一直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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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回庆功宴上匆匆见过一次之后,厉子渊忽然再次出现在陌桑的生命中,而且还是以各种见缝插针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有钟奕安保驾护航,陌桑在娱乐圈里逐渐混得风生水起,接的通告越来越多,几乎每天都会飞到各地做节目。
厉子渊就会在各地与她“巧遇”,地点大多是在飞机上的头等舱里。
一次两次还好,多了陌桑就会觉得头疼。后来她索性就不坐头等舱,跟着几个摄影师坐经济舱。可是几次过后她又只能退回头等舱了。因为歌迷的热情实在是超乎她的想象。
尽管他们经常会打照面,可是陌桑铁了心不理他,因此几个月下来,他们竟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样的局面一直维持到陌桑举办庆功演唱会的那一天。
晚上七点整,演唱会正式开始。剧场内突然响起节奏感十足的鼓声,让在场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热血沸腾起来。
坐在前排的厉子渊也包括在内。他甚至微微前倾着身子,向来平静的眼中透露出一丝隐隐的期待。
似乎只有坐在一边不停咒骂着的的陈猛是个例外。他觉得他们四哥是被颜陌桑那个妖女玩傻了,这么闹的地方都呆的下去。幸好是露天舞台,否则演唱会还没开始,歌迷的尖叫声就会把房顶震破。
陈猛忍无可忍,跳起来嚎叫:“都他妈的给我闭嘴!”
很不幸,陈猛那平日里可以媲美狮子吼的声音,很快就被观众热情的尖叫声所淹没。
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生气!他好想杀人。
这时候,厉子渊忽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什么都没说,可是陈猛的气焰已经软了下去,委屈地低下头玩起手指来。
鼓声越来越快。在那一个最激烈的临界点,鼓手们一齐发力,干脆地收尾。
几乎是同时,绚丽的烟火海中,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由升降台送出。舞台装很暴露,上身抹胸,□短裙,都是由亮晶晶的水钻制成。
充满异域风情的音乐声蓦地响起,暧昧的笛音似乎在勾人心弦,仿佛情人的低喃,恋人的私语。女人随着音乐灵活地舞动着年轻的身体,神色自然愉悦,全然不见两年前的青涩。
对于她的变化,厉子渊有些心疼,同时又对自己本能的反应十分无奈。一场大半都是劲歌热舞的演唱会看下来,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聚集到了身下那个地方,肿胀得难受。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太久了,是一年?还是两年?厉子渊已经不记得。他只知道……他很想要她。
花开成海,思念成灾。是从什么开始,他想要见她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
好不容易熬到落幕散场,厉子渊起身走向后台。长长的过道里堆满了圈内名流巨星所赠的花篮。他朝思暮想的小女人穿着一身闪亮的黑色洋装,踩着尖到可以做凶器的高跟鞋向他款款走来。
他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快就换下了舞台装。她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堵在这里。
颜陌桑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几个手下,红唇微挑,笑容美丽却带着几分明显的疏离:“厉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未答话,有几个不明就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围了过来,一脸的惊喜:“竟然是四少!”齐源市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在这些小姑娘眼中是丝毫不亚于明星大腕儿的角色。
这时,陌桑惊奇地发现他竟然笑了起来。厉子渊很少微笑,因为他长了一颗很可爱的小虎牙,这不利于他维持在公司里威严的形象。曾经甜蜜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说过,他这辈子只想对她一个人笑……
陌桑回过神来,只见厉子渊对她的经纪人童言伸出了手,彬彬有礼地道:“听说桑桑的巡演还有最后一站在香港的演出,我想请你们吃个饭,顺便谈一下赞助的事情,不知……”
“我们没兴趣。”
没等到陌桑出言拒绝,一个好听的男声突然从她背后传来。厉子渊冷眼看去,这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也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并不陌生的人——当红乐队“钟爱”的队长钟奕安,现今华风娱乐公司的执行董事,颜陌桑的老板。
厉子渊收起笑容,声音渐渐冷了下去:“钟少凭什么拒绝我呢?”一想起两人刚刚的贴身热舞,他就恨不得将面前这个男人撕碎!
钟奕安缓缓走到厉子渊身前,眸中仿佛结了一层寒冰:“就因为桑桑是我妹妹,我不会放任她再次落入某些人的陷阱!”
站在一边的陈猛终于忍不住了,他突然地冲上来揪住钟奕安的前襟,恶狠狠地骂道:“妹妹?你他妈回头看看她那浪样,不知道在你床上躺了多少回了吧?钟奕安你别给脸不要脸,在齐源做生意,你还敢这么对四哥说话?”
钟奕安剑眉猛蹙,抬手就想给陈猛一拳,却被一只白皙的小手及时拦住。陌桑隔开剑弩拔张的二人,妩媚地娇笑:“哪有猛哥说得那么夸张?虽然拜某些人所赐我大学没念完,但数数还是会的。”
厉子渊闻言神色一变,在钟奕安警惕的目光下走到她面前。
昔日无比骄傲的一个人,此刻却隐忍着所有的脾气说:“桑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最后能和你在一起,过程你怎么折磨我都无所谓。”
她不是不知好歹,他也不是受虐狂。这一切,都是他欠她的。
“桑桑,我们谈谈吧。”
近乎哀求的语气,终究让她松动了几分。有句话说得好,所谓坚强就是自己跟自己装。她真的已经很累了……
陌桑看了冷着脸的钟奕安一眼,见他没说什么,这才开口道:“记者会结束后,我去‘夜色缭乱’找你。”
“夜色缭乱”是齐源最大的夜总会,厉子渊的私人产业之一。也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厉子渊意外地得到了令人惊喜的答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直到他最后一个手下消失在走廊尽头,钟奕安才略显担忧地问:“你真的要去?要不要我……”
陌桑摇摇头:“咱们俩一起去那种地方容易招记者。你放心,这两年我最擅长的不是唱歌,而是怎么折磨厉子渊。”
见钟奕安还是不放心的样子,陌桑笑了起来,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再说了,他还能把我怎么样?破坏了我的家庭,夺走了我的清白,还害得我丢掉了学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怕他!”
晚上十一点,“夜色缭乱”顶层。
这一共十九层的人间天堂,集舞厅、KTV包房、餐厅及桑拿中心于一身,楼层越高,消费水平也高。尤其是十九层的客人,不仅需要钱还要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暴发户之流顶多混个七楼的卡座。
陌桑总结过,来这里消费的男人,一半是禽兽,一半连禽兽都不如。
他们大多追逐刺激,喝得烂醉如泥之后做些禽兽之事真是再平常不过了。这些人最喜欢的就是践踏别人的生命,还有尊严。
十九层只有五间单独的套房,齐源市叱咤风云的五个年轻男人分占一间。按照年龄排序,厉子渊排行第四。
来到第四间房门口,陌桑轻车熟路地打开了自动识别指纹的门锁。她刚刚迈进一只脚,一个醉醺醺的高大男人便扑了过来,将她抱个满怀。
他灼热的气息擦过她的唇,却又因为害怕她生气而小心翼翼地离开,然后顺着那弧度美好的锁骨一路亲吻下去。
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有大力反抗,厉子渊逐渐大胆起来。他将她的连衣裙掀开卷到胸前,露出她年轻美丽的身体。大手覆上那处柔软的时候,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心脏好像要炸开一般激动。
“你连门都不关?”她推了推他的脸颊,有些烦躁。
他没有说话,直接把门撞上算作回答。陌桑感到很羞耻,用力想要推开他,可是接下来,他很温柔,真的很温柔,温柔地吻她,温柔地抚摸她的身子。这样的温柔震碎了她的坚持,让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陌桑清晰地听到有什么东西碎了,她想了想,那应该是她自己所建筑的好像铜墙铁壁一样的心防,就这样被他温柔地击碎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哭,可是她不敢。他的温柔像是一把刀,它一片一片地剥开了她的外壳,暴露出她柔弱的内脏。那是她不敢给任何人看到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