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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到了王妃和宁玥,都有些诧异,早闻两家关系僵得不行,今天居然凑在一块儿了!难道两家有冰释前嫌的倾向?还有王妃身边这个光彩夺目的小妇人是谁?明明看上去比他们未出阁的妹妹都小,却已经嫁作人妇了。
莫非是王府的长媳?
众人正感慨长媳怎么看上去如此青葱水嫩,就听得王妃介绍“这是我老四媳妇儿”。
啊,原来是胤郡王的妻子,那个擒获了南疆公主的马宁玥。关于她的传闻可真不少呢,不过他们可不敢当着她的面儿说。
宁玥将众人脸上那股子八卦劲儿瞧得一清二楚,暗暗地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王妃却以为这些人的异样是在嘲笑她儿子吃了败仗,顿觉脸上火辣辣的。
司空家主清了清嗓子,与王妃打了招呼:“大妹子,你可算是来了,盼星星盼月亮呢!”
听听,多和蔼可亲,前世他逼司空朔立他为太上皇时可没这么好的脸色。可惜司空朔向来不喜欢这个父亲,别说太上皇了,封王都是做梦。
王妃微微地笑了笑,也十分亲和的样子:“司空大哥请我,我焉能不来?嫂子在里头吗?”
如此一番亲切的称呼下来,算是彻底破除了两家关系不合的局面。
司空朔如今被皇帝疑上了,需要拉拢玄家稳固自己的地位,而玄家在边关吃了败仗,也需要靠司空家重塑威名,彼此各取所需,且演出破冰的戏码又如何?
“哈哈,在的,婉玉一直念叨你啊。”司空家主笑得灿烂。
“那我先进去找嫂子说话了。”王妃答得温柔。
王妃带着宁玥去了明厅。
没多久,一个王府随行的小厮拿着清单走到了三老爷身边:“三老爷,咱们的贺礼都登记完了,没出错儿,这是单子,您收好。”
今天是三老爷带贺礼过来的,小厮理所当然地把清单拿给三老爷保存了。
三老爷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又递给他道:“没瞧见我正掰腕子吗?给王妃她们吧。”
“呃……”小厮朝明厅里看了看,全是女眷,他不好进去,一转身,见孙瑶与琴儿走了过来,忙上前行了一礼,“三奶奶,琴儿小姐!这是咱们贺礼清单,全都入库了,您二位给收好一下吧,回头府里要记账的。”
孙瑶接过单子:“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厅内,王妃正与司空夫人刘婉玉说话。刘婉玉大王妃几岁,没王妃保养得好,眼角与唇周略有些细纹,中山王一生没有纳妾,王妃几乎是独占了他半辈子,眉宇间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就不是这些常年与小妾战斗的女人羡慕得了的。
刘婉玉叹息着与王妃聊起了家常。
宁玥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时不时被刘婉玉问上几句,都一一地答了。
再见这个前世的婆婆,宁玥以为自己会忍不住撕了她,毕竟她在司空家养胎时,刘婉玉曾给她下过堕胎药,因没堕出东西她才发现自己没有怀孕。堕胎不成,刘婉玉又往她房里塞人,每逢司空朔来探望她时,那些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司空朔。勾引又不成功,刘婉玉便下了血本,将娘家侄女儿送上司空朔的龙床。可惜,没等司空朔见到那个小姑娘,她就把人给打出去了。
事后,刘婉玉跑到皇宫哭诉,那时,司空朔已经做了皇帝。
司空朔没理她,反倒将她娘家全都流放到了苦寒之地。
她被关进水牢之后,任婉玉曾来探望过她几次,每次都哭得十分痛苦,她才知,司空朔纳了一个妖妃,将整个司空家都给祸害了,她的儿子和女儿全都被妖妃整死了。她哭着跟她道歉,说如果可以,她一定不离间她与司空朔的关系,一定助她把皇后之位坐得稳稳的。
刘婉玉帮她越过一次狱,可惜没有成功。
不久之后便传来消息,刘婉玉感染时疫暴毙了。
她以为刘婉玉是被司空朔秘密杀掉了,直到自己也开始出现时疫的症状,她才明白刘婉玉是真的得了病。刘婉玉故意来看她,就是想把病传染给她。
她不明白刘婉玉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已经是司空朔的阶下囚,终年不见天日,她死不死的,对刘婉玉和司空家不构成丝毫威胁。别是刘婉玉觉得司空朔还爱着她,所以想杀了她报复司空朔的心。如果刘婉玉真这么想的,那刘婉玉也太傻了。
可不论如何,刘婉玉的其中一个目的达到了,她感染时疫,救治无效,死在了水牢。
再见这个间接害死她的婆婆,出人意料的,宁玥居然非常平静,仔细一想,任婉玉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终日忍受丈夫的背叛、小妾的挑衅与庶出子女的膈应。她是原配嫡妻,她的孩子理应继承司空家的一切,然而司空朔却把它们紧紧地拽在了手里。对这个庶子,她打不得、骂不得,无计可施。司空朔也不像玄胤敬重王妃那样敬重她,在司空朔眼里,她就是一个笑话。
“怎么没看到中常侍?”王妃四下看了看,随后问。
刘婉玉干笑了两声:“他公务繁忙,今天就不过来了。”
她话音刚落,外边便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声音:“中常侍大人到——”
刘婉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
今儿的宴席请的是几位西北厨子,在柏棕殿的右花园架起了烧烤架子,谁饿了自由取食便是,无需入席。孙瑶和琴儿都十分喜欢这种新颖独特的方式,拉着宁玥在花园了转了起来。
“我、我、我……我要两串牛肉、一……一条烤鱼……一串……虾。”琴儿支支吾吾地说。
厨子爽朗地笑了笑:“好嘞,姑娘稍等。”
宁玥与孙瑶欣慰地看着琴儿独自与人交流,眼底都流露出喜悦的神采来。
孙瑶道:“琴儿住进琉锦院后变了很多。”大方了,不那么害羞了,从前尤氏也对琴儿好,却只是让琴儿单纯地依赖尤氏,宁玥对琴儿的好才真正让琴儿渐渐走向了独立。
琴儿端着一盘烧烤过来,整张脸都红透了:“我、我我我……我……”
宁玥宠溺地笑了笑:“你很棒,都会帮我们点菜了。”说着,拉过琴儿的手坐在了小圆桌旁。
“是啊,真要多谢琴儿。”孙瑶夸赞地说。
琴儿许久没被人这么夸过了,原来她也不是一个没用的人,她能帮三嫂和四嫂做事,好开心!
“三嫂、四嫂,你们还想吃什么吗?”她抬起头,不再结巴了。
宁玥与孙瑶相视而笑,宁玥指指孙瑶的肚子:“问你小侄儿想吃什么。”
琴儿果真俯下身去问,神情特别认真:“小侄儿你想吃什么?姑姑给你拿。”
“哈哈!”
宁玥与孙瑶笑翻了。
为让琴儿多与人接触,二人又各自要了些青菜和水果,琴儿开开心心地去拿了。
这会子还没到饭点,过来吃东西的人不多,孙瑶的眸光扫了扫,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压低了音量对宁玥道:“玥儿,中常侍大人是不是与司空家的关系不好啊?他刚刚进门,都没跟司空夫人打招呼就走掉了。”这世上,哪有儿子不给母亲请安的呢?任他坐到了中常侍的高位,也依旧是司空家的子嗣,但凡他心中有一分看中司空家,都不会如此打当家主母的脸。
宁玥看了琴儿一眼,琴儿正好也朝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她灿灿一笑,琴儿也欢喜地笑了。撤回目光,她对孙瑶道:“他是那样的,司空家如今都得看他脸色过日子,他不拽谁拽?”
“幸亏小胤不像他那样。”孙瑶嘀咕了一句。
那是因为王妃没刘婉玉那么过分。
宁玥笑着没有说话。
孙瑶给宁玥剥虾,宽袖一动,一张清单掉了下来。
宁玥捡起来一看:“这是什么?”
“哦,贺礼清单。”孙瑶不甚在意地说,继续给宁玥剥虾。
“今儿的贺礼不是三叔备的吗?怎么清单会在你手里?”
孙瑶将剥好的虾仁喂进宁玥嘴里,道:“小罗本是要给三叔的,三叔在掰腕子,便叫小罗给了我。”
听起来没什么可怀疑的,但这不过是一张单子呀,随手收进荷包不就是没事了?干嘛非得给孙瑶。
“也不是非得给我,他说给咱们,是碰巧我在那儿,小罗便给我了。”
当时,她与王妃已经进明厅了,明厅内都是女眷,小罗的确不方便进来。好在真没任何不对劲,可宁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拿起清单在鼻尖闻了闻,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药草味儿。她医术不才,对药草的识别度还是不错的,尤其这种药草,她前世没少用过。
她好笑地勾起了唇瓣。
“怎么了,玥儿?”孙瑶察觉到她古怪的冷笑。
宁玥对孙瑶道:“三嫂,你带口脂了没?”
“带了!”孙瑶送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你要用吗?”
“当然。”不过不是用在唇上,宁玥心里补了一句。宁玥用指尖蘸了一点口脂,轻轻地涂抹在了清单背面,很快,被涂抹过的地方浮现几行清隽的字迹。
孙瑶一怔:“这、这怎么回事啊?”
宁玥解释道:“这是一种能隐形的药草,它的药汁干涸之后会变得看不出颜色,必须用油涂一涂才能再次显现,口脂里正好含了植物油。”
这种药草,如果她记得没错,是南疆独有的,前世她与司空朔便常以这种药草与幕僚们联系,不明原理的人,一辈子都抓不住他们的把柄。
没想到三老爷也弄到了这种药草。
但三老爷肯定也没想到,她会识破这种药草。
“清单上怎么会有这东西?三叔弄的?”孙瑶诧异地问。
“应该是他。”
“又是他!”孙瑶现在真是烦死三叔了,“他到底想做什么?玥儿你认得这是什么字吗?”
“认得。”宁玥说道,“南疆文字。”
其实,这种文字她前世就学过,但一直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字,直到上回白霜儿拿了白薇儿的令牌给她,她才明白那是南疆文字。
“你还认得南疆文啊?”孙瑶随口一问,没怎么放在心上,又道,“它写了什么?”
宁玥想了想,道:“我也不是太懂,只看形状很像。这个单子你收好了,待会儿如果三叔找你要,你就给他。”
“啊?他会找我要?万一他不要呢?”
“放心,他会问你要的。”这么宝贵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不找孙瑶要一要呢?至于会不会要到手……宁玥笑了笑,“冬梅,青灵阁的茉莉花是不是开了?”
茉莉花?突然这个做什么?孙瑶一头雾水。
冬梅却很快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是的,开了,开得老旺了,您要奴婢去把茉莉摘来吗?”
宁玥凉薄地勾起唇瓣:“自然,我要那朵最大、最艳的。”
“是。”
外院的小花园里,三老爷依旧与人掰着腕子,他赢了九局了,至今无人把他拿下,弄得大家送了他一个外号“铁腕玄三”。
司空家主拍着他肩膀,爽朗地笑道:“哎呀,岁月不饶人啦!我一把年纪,老啦,不中用啦,还是你们年轻人好!”
三老爷啧了他一声:“你才比我几岁?就老了?平时疏于锻炼了吧,自己偷懒,怪年纪大!”
“哈哈……”一众人等笑得前俯后仰。
三老爷又道:“你们啦,都不是我对手,叫中常侍来,我肯定甘拜下风。”
提到中常侍,现场的气氛骤然冷凝了几分。中常侍刚刚只在门口打了个照面,轿子都没下便回了自己的庭院,这分明是没把司空家主放在眼里,偏司空家主奈何不了这个儿子,生生咽下了这口闷气。
三老爷约莫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其实,连我家小胤都掰不过呢,今儿是你们承让,我明白的!”
这话,说的好像玄胤多么弱鸡似的。
户部尚书家的三公子道:“我听说胤郡王不是废柴了,他上次还去雁门关把玄彬救回来了是不是?”
三老爷挠挠头:“怎么你们都知道了呀?”
户部尚书家的三公子晃着折扇道:“我们只是道听途说,没亲眼见到,都不敢相信呢,玄三爷,您与我们说说呗,胤郡王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了?”
“呃……这……”三老爷嘿嘿地笑了几声,“厉害是肯定是,不是我吹,我那侄儿的变化你们绝对没有想到。他可不仅仅是杀入雁门关,他呀,孤身一人,从三万大军的南疆营地把他二哥救了出来!”
“啊,三万大军啊?他一个人怎么冲进去的?”兵部尚书的嫡长子也来了兴趣。
三老爷笑道:“具体过程我也不清楚,都是听我大哥说的,那晚,小胤的确是溜进了南疆军营,把彬儿给救出来了。”
“他是不是有内应?”
内应……瞿老不知道能不能勉强算一个。毕竟,如果不是瞿老明确指出了玄彬被关押的位子,玄胤不可能那么顺利地找到玄彬。但玄胤根本不认识瞿老,内应一说似乎也不大成立。三老爷的眼神闪了闪:“这我就不清楚了。”
“一定是有吧。”兵部尚书家的嫡长子道,“南疆大军又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让一个人混进去抢走他们的战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