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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默契又磨叽?
今天呀!容卿你这个混蛋今天就滚回去啊!你娘在家里等你,你赖在我这边算怎么回事儿——啊?
玄胤抓狂地把新端上来的糕点都给捏碎了。
这边,玄胤抓狂的不行,那边,马援也抓狂得快疯掉了。
自从跟儿子失散后,他追踪着沿途的痕迹,一路北上。他发现了玄家影卫与黑袍杀手的踪迹,不难猜出黑袍杀手是要抓容卿回去的,却都被玄家影卫给拦住了。双方打了多少架他不记得了,反正他们打他们的,他走自己的。
他的银子早在山寨中救皇甫珊时便花光了,就靠着打猎卖点钱,带着小男孩儿从浚县走到了并州,并州一过便是京城了。
皇甫珊在与他闹僵后单飞了,他担心皇甫珊的安危,可他更担心儿子的,所以还是跑来追儿子了。
“呼!累死了!”一进并州城,他就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摘下帽子扇了会儿风。
小男孩儿默默地跟着他坐下。
二人都被晒得黝黑,长途跋涉更让他们衣衫褴褛。
突然,一个过路的行人往马援的帽子里丢了一个铜板。
马援:“……”
……
纸包不住火,南疆军师与大帅同时失踪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开了,南疆军心大跌,苏沐率领两万云州军,支援辽城,将南疆兵士从辽城赶了出去。收复一座城池后,西凉士气大涨,全都叫嚣着夺回临淄、杀入南疆,一时间,军心沸腾。
中山王还不清楚容卿与大帅来了京城,而且就住在他小儿子的别院,敲了敲桌面,道:“南疆军心涣散,正是我军大举进攻的好时机。”说着,眸光扫过玄昭苍白的脸,“你又跟谁打架了?”
玄昭脱臼的胳膊已经装上去了,但那日的疼痛依旧历历在目,脸色不大好看,听到父王问他,低头闷闷地说道:“哦,喝多酒,随便打了一下。”
中山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玄煜:“你觉得呢?”
玄煜不疾不徐道:“儿臣想问父王,是想夺取南疆的江山,还是只是希望收复城池?”
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西凉还没有踏平南疆的能力,中山王道:“先收复城池吧。”
“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如果父王只是想收复城池,儿臣有个法子,能让对方主动收兵。”
“什么法子?”
“和谈。”
“这怎么可能?那群家伙,从白薇儿死的时候,就不同意与我们和谈了!”中山王倒是想和谈,因为西凉这几年战乱太多,国库亏空得厉害,苛捐杂税繁重,百姓们怨声载道,早不是从前的太平盛世了。
玄煜缓缓地说道:“白薇儿是他们发兵的借口,他们确信自己能赢才对我们发兵,但如果,他们必胜的法宝没了,我相信,他们会识趣的退回去。当然,他们需要一个令举国上下信服的由头,我们给他们这个由头!”
……
皇甫燕从午睡中醒来,简单吃了一些糕点,便去后院浇花了。这是她入住玄家后每天必做的事。
她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不大力扯动伤口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她想,差不多是时候找玄胤报仇了。杀了她那么多将士,还把从城楼一箭射下去,她真是命大,没死在护城河里。虽然玄煜救了她的命,但国难当前,这一点救命之恩,根本不足以令她放弃两国之间的仇恨。
只是,她这些天一边在院子里养伤,一边悄悄听着下人的谈话,发现玄胤半个多月没在府里了。如此,她要刺杀玄胤,还得出府、还得找到玄胤落脚的地方,真是头疼!
“黄姑娘,您又在浇花了?”丫鬟玛瑙走了过来,端着一壶清茶,“王妃刚从外头买的新鲜茶叶,让奴婢端来给您尝尝。”
“替我多谢你们王妃了。”皇甫燕拿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她长得漂亮,又气质高雅,玛瑙看着她,像看着一个公主,与有荣焉地笑了笑:“黄姑娘,王妃很担心您的伤势呢,您若是大好了,不如随奴婢一块儿去给王妃请个安吧?”
“呃……我……”皇甫燕捏了捏杯子,温柔地笑道,“是该给王妃请安的,怕打搅她,一直没敢上门叨扰。”
“不怕不怕!王妃就等着您去呢!”玛瑙喜滋滋地拉起皇甫燕的手,带着她去了文芳院。
文芳院中,孙瑶正在与王妃辞行:“玥儿醒了,我想去看看她。”
“也好,那孩子,多灾多难的,真是渴了。”
“王妃!王妃您看,谁来了?”玛瑙打了帘子,笑着探进一颗脑袋。
王妃顺着她的方向一看,就见一名身着鹅黄色裙衫的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脸上,当即扬起了一抹灿灿的笑,这么漂亮的姑娘!儿子的眼光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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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87】
王妃难掩喜色地将朝皇甫燕招了招手:“孩子,快进来!”
皇甫燕神色从容地步入房内,她体态婀娜、步履优雅,如一团轻轻浮动的祥云,自光洁的地板上优雅地飘过。她容颜精致,肌肤白皙,气质尊贵高雅,哪怕玄煜一再强调她只是一名商贾之女,也掩盖不了她通身散发出来的贵气。
王妃连马宁溪那样的将门之女都看不上,按理说,绝不可能垂青一介卑微的商女,然而偏偏,王妃十分喜欢她。她还在昏睡时,王妃偷偷去看过一眼,那时,便产生好感了。当然,也或许是儿子一直不成亲,她着急地降低某方面的标准了,谁说得清呢?不管怎样,这姑娘合了她眼缘。
孙瑶也打量起了这个被玄煜带回来的故人之女,据说是一个与玄煜挺谈得来的忘年交,因家园被毁而暂时将受伤的女儿托付给玄煜,可她总觉得对方不像玄煜说的那么简单,但是这通身的气度,就比宫里的公主还要好。
皇甫燕给二人行了一礼:“王妃,三奶奶。”
王妃与孙瑶曾在她疗伤期间探望过她,是以,并不算特别陌生。
王妃忙叫她起来:“黄姑娘快别多礼,坐吧!碧清,上茶!”
碧清奉了一杯热茶。
皇甫燕坐下,朝王妃欠了欠身,将茶接在手里喝了一口。
王妃瞧着她那优雅从容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又吩咐碧清拿了新鲜糕点过来。
皇甫燕吃了一小块桂花糕。
王妃像是自己吃了桂花糕似的,心里美滋滋的,笑着说道:“最近身子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住的还习惯吗?”
孙瑶纳闷地看了婆婆一眼,王妃可不是一个多话之人,除了对三个亲生儿子唠叨些,与旁人说话向来有些惜字如金,然而对黄姑娘——似乎别有一番热情啊。
皇甫燕礼貌地答道:“伤势已经痊愈了,住的很好,多谢王妃挂念。”
住一辈子才好,王妃暗暗补了一句,又道:“天儿凉了,你又没几套换洗衣裳,总穿我那些旧的也不好,我叫了绣娘下午过来,让她给你做几身衣裳。”
连衣裳都做上了!王妃真对黄姑娘非常上心啊!难道她快有大嫂了么?但是大哥不是喜欢玥儿么?大哥虽然没说,可玥儿生病这几日,大哥的种种表现,太明显了!王妃可别乱点鸳鸯谱,凭白给大哥添麻烦才好。
孙瑶静静地喝起了茶。
皇甫燕说道:“您的衣裳很好,不必再额外做了。”
王妃当然知道自己的衣裳好,都是她年轻时没穿过的,也是新的,可她就是想给她做衣裳:“无妨,做几套衣裳又不费事,女儿家打扮得漂亮些才好。”
话讲到这个份儿上,皇甫燕不好再推辞什么,道了声“多谢”。
孙瑶放下茶杯,起身道:“母妃,我去四弟妹那边了。”
王妃点点头:“好,你去吧,记得问问她跟小胤还有多久回来,若是可以,回府养病吧!”
“是。”孙瑶应下。
皇甫燕的眸光闪了闪,难怪玄胤不在府里,原来是陪妻子在外头养病,听王妃的话,他妻子尚未病愈,很可能再住一段时日,她究竟是继续等下去,还是直接杀上门?
“三奶奶!”她突然看向孙瑶,“我来了这么久,还没给四奶奶请安,我能跟你一起去看她吗?”
“啊?”孙瑶愣住。
王妃就道:“难得你有这个心,跟瑶儿一起去吧。”
不行!那边还有容卿!不能让外人发现他在玄胤的别院里。孙瑶心思转过,想要拒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愁得不行的时候,玄煜阔步走了进来,深深地看了皇甫燕一眼,说道:“我今天和黄姑娘有些事,暂时不能去看四弟他们了。”
王妃含笑地看了儿子一眼:“去吧去吧,晚点回来。”
不就是想约会么?她懂。
出了王府,玄煜将皇甫燕“请”上马车,皇甫燕狐疑地看了看玄煜:“去哪里?”
“上车。”
“我问,去哪里。”
“是你自己上去,还是我拽你上去?”
皇甫燕冷冷地瞪了瞪玄煜,提起裙裾上了马车。马车宽敞明亮、低调却奢华、浮动着属于他的淡淡香气。皇甫燕找了个边角的位子坐下,这一路的相处,她早看出玄煜不若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无害,下意识的,想离他远点。
玄煜从怀里拿出一张白纸,又从暗格里拿出一盒印泥,拉过皇甫燕的手,压在了印泥之上。
皇甫燕眉心一跳:“你要干什么?”
玄煜面无表情地说道:“按个手印。”
皇甫燕警惕性大作,本能地抽回手:“你要我的手印做什么?”
玄煜看着她,缓缓地说道:“自然是有用。”
皇甫燕瞟见了白纸下方的印鉴,有玄煜的,还有……中山王的!纸上虽还没写任何东西,但连中山王的印鉴都盖上了,这绝不是寻常信件!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不是?”
玄煜冷眸睨着她,没有说话。
皇甫燕的面色变了变:“难怪你会救我,你根本不是出于好心,你在第一眼就认出我是谁了。”
玄煜拿过她的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燕公主。我救了你的命,总得从你那儿要点诊金。”
“果然是知道我的身份了。”皇甫燕冷笑一声,“外人怎么说的?说煜世子正直善良,是最公允不过的人,但要我说,你根本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玄煜不理会她的挑衅,拿着她的手在印泥上按了按。
皇甫燕拔下金钗,猛地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下来,滴在印泥上,浓稠而妖冶,一如她的笑:“想拿我的手印要挟我皇爷爷?玄煜,你做梦!”
玄煜看着她布满鲜血的手掌,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冷漠地拉着她回了兰阁,将她扔到地上,吩咐道:“看紧她,不许人探视,不许她离开。”
皇甫燕冷声道:“你软禁我?”
“皇甫燕,从你装晕混入王府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料到自己的下场了。”
没错,她的伤势其实早就好了大半,却一直装晕,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将自己带回王府。哪知算计人却反被人算计,自己还以为是跳上跳板要一飞冲天,却掉进了他挖的陷阱。玄家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可恶!
……
宁玥的身子一天天在好转,几天前连坐都坐不了太久,如今能下地走路了,只是走不了多久,十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好像回到了未出阁前那段缠绵病榻的日子。
冬梅见宁玥满头大汗,快要支撑不住了,忙扶了她道:“歇会儿吧,不急于一时。”
宁玥点点头:“嗯。”
二人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宁玥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纳闷地问冬梅:“我记得这儿有一株海棠树的,怎么没了?”
“被雷劈了。”冬梅道,“还有西厢的屋顶呢,不过已经修葺完毕了。”
宁玥已经知道自己心脏停跳的事了,也知道为了复苏自己的心跳,周神医那个混蛋,居然想了一个雷击的法子。万一雷电太强,天雷石也保护不了她的。那天,真的是走了狗屎运。
坐了一会儿,孙瑶过来了。
这是宁玥醒来后,孙瑶第一次来,以为宁玥会病歪歪的,没想到精神这么好,就是脸上没什么血色,还是很虚弱的样子。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孙瑶在宁玥旁边坐下,问。
宁玥微微一笑:“好多了。”看了看她肚子,“怎么样?我小侄儿调皮吗?”
孙瑶摸上肚子,露出一抹母性的温柔:“还好,胎动不多,大夫说,要再过两个月才会多起来。”四下看了看,又道,“他们都不在吗?”
说的是玄胤、容卿和大帅。这些,玄昭都告诉她了,只是省略了自己被大帅揍掉一颗板牙的糗事。
宁玥说道:“玄胤去军营了,我大哥和容麟在下棋,要跟他们打个招呼吗?”
孙瑶见门窗紧闭着,怕打搅他们:“待会儿吧,不急。对了,琴儿的婚事定下来了。”
“是吗?哪家的公子?”
“陈家的二公子,是二公子自己上门求娶的,不知怎的,把王妃给说服了。”
陈二的口才,当然忽悠一个王妃没问题。虽说陈小姐挺单纯懦弱,但陈二精明,秉性又好,算得上女子的良配。宁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