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叔,您可得对四婶好好儿的。”她调侃着说。
马援点头如捣蒜:“那当然!我不对她好,对谁好?”
蔺兰芝快听不下去了,这家伙自从去了一趟南疆,就变得特别厚颜无耻了:“快……快叫孩子们也下车,他们估计睡着了。”
马援打开了帘子,果然看见容麟抱着容卿在榻上呼呼大睡,他黑了脸,臭小子,睡相这么不好!是你养父也不能这么压啊!压坏了怎么办?
“醒醒,卿儿,容麟,到家了。”他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容麟惊醒,睁开潋滟的双眸:“到了?这么快?”
好像才抱着容卿睡着呀,怎么一转眼就到家了?
容卿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见容麟的胳膊和腿都压在自己身上,而父亲正站在对面,一脸不悦地看着,当即眸光一颤:“还不快起来?”
“好嘛。”容麟揉揉眼,打个了呵欠。他总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极少有如此软萌的一面,容卿的眸色深了深,转过脸去。
马援眨眨眼,是他脑子抽风了吗?为什么总感觉儿子和容麟之间怪怪的?
容麟下车,将容卿抱到了轮椅上。
这是马宁馨头一回见容麟,以及成年之后的容卿,小时候,她被养在兰芝身边,与容卿的关系也算亲近,虽比不得玥儿,可比起马谨严与宁溪,容卿待她可谓好了太多。她完全没料到容卿还活着,这个消息太振奋了。可是当她看到容卿坐着轮椅而来,又生出了一股浓浓的心疼。
“卿儿。”她走过去,握住了容卿的手。
容卿微微一笑:“大姐。”
马宁馨湿了眼眶,摸着他脸颊道:“你回来了,真好!”
随后,她又看向了容卿身后的容麟,这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长着一张英气的脸,眼神清澈如水,笑容真挚而温暖,她的心底顿时涌上一股好感:“是容麟吧?”
容卿一瞧自家大姐的表情就知道容麟又在无耻地卖萌了!
容麟咧唇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大姐!”
早听说这孩子是南疆大帅,战场上杀人不眨眼,以为会酷酷的、拽拽的,没想到这么可爱,马宁馨瞬间被征服了,笑着摸了摸他额前的发:“辛苦你了,一直这么照顾卿儿。”
“应该的。”容麟扬起最萌、最暖的笑,疯狂地刷着好感。
马宁馨没计较容麟为什么叫她大姐,而不是姑姑,她好像忘记了,没办法,谁让这孩子这么可爱呢?
妞妞迈着小短腿儿跑了过来,唤了容卿舅舅,随后爬上容卿的腿,抱着美舅舅不撒手了。
一行人全都笑翻了。
妞妞又仰头望向容麟,这个哥哥太高了,她有点怕。
“四婶,玥儿和小胤呢?”马宁馨望了半天没见二人,忍不住问。
蔺兰芝笑道:“他们去王府了。”
……
玄彬伤愈归家,所有人都聚在一块儿吃了顿晚饭。
郭玉的事兄弟几个全都知道了,说不生气是假的,虽然郭玉有错,可宁玥的手段也不见得光明。只是经过了这么多事,他们看得出宁玥的品性,如果不是宁玥的不离不弃,妹妹早已跟皇甫昕一样埋骨地宫了,听说为了抱妹妹,宁玥的手臂都抱肿了。
一个小姑娘都能抛开与郭玉的龃龉,呵护玄小樱,他们几个爷们儿有什么理由揪着她不放?
这顿饭,吃得还算融洽。
中山王问了一些玄彬路上的事,玄彬一一地答了,没多少剧情,就是伤势反复发作,走走停停,又遇到大雪封山,一直等春季雪化开才返回京城,不过那时,玄家已经随皇帝一块儿去黎族了。
“哎呀,一个人在家真是挺无聊的。”玄彬喝了一口茶,深邃的眸光扫过对面的宁玥,暗暗一叹,还以为她会过得不好,看来自己多心了,他温润一笑,“四弟,四弟妹,你们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宁玥看了看玄胤。
玄胤在桌下握住了宁玥的手,对玄彬道:“再说吧。”
中山王的眉心蹙了蹙,欲言又止。
饭后,中山王把四个儿子叫去书房议事。
宁玥去青灵阁探望了孙瑶。
孙瑶已经八个月身孕了,手和腿脚浮肿得厉害,上次在雨夜摔了一跤,至今都躺在床上,真是难为她了。
“最近怎么样?”宁玥关切地问。
“挺好的,夜里动得厉害,闹得我睡不着。”孙瑶笑着说。
“这是黎族的奶果,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这个是他们的熏肉,你若馋了让人蒸一些,别贪多……”宁玥把从黎族带回来的特产一一拿了出来。
孙瑶让诗画收下,握住宁玥的手道:“瞧你气色比之前好了,怎么样,黎族玩得还开心吗?”
“还可以,那边山清水秀的,民风与我们这儿大不相同,刚到时不大习惯,走的时候又有些舍不得。”宁玥微笑着说。
“没发生什么事吧?”孙瑶破天荒地问。
宁玥想了想,把地宫的事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遍:“……我们去采石钟乳,结果山洞塌了,我们掉进地宫,幸亏玄胤和大哥及时赶到。”
“我听玄昭说,有个南疆的公主死了?是皇甫燕吗?”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黄姑娘就是南疆公主皇甫燕,狠狠地捏了把冷汗。
宁玥摇头:“不是她,是南疆皇后的女儿,她中了机关,掉进地缝。”
真相是被玄胤踹下地缝的,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讲出来让孙瑶心惊肉跳了。
孙瑶叹了口气:“真是可怜,幸亏你们没事。”顿了顿,又问,“对了,和谈怎么样?我们跟南疆还会不会再打仗?”
“短期内应该不会了,和谈非常成功,下个月,南疆的恭王就会入京迎娶德庆公主。”
“德庆公主?”孙瑶并不知道德庆公主与蔺乘风、马谨严口头有过婚姻的事,以为这是她第一次订婚,若有所思道,“她好像十八了吧,老大不小了,该嫁了,只是皇上一贯疼她,怎么舍得让她远嫁南疆?”
当然舍不得,可谁让玄家得了黎族的青睐,怕玄家策反,皇帝不得不立刻找个比黎族更强大的靠山,这次的和谈,从硬性条件上看,双方是公平的,没谁占了谁便宜,可德庆的婚事——
“怎么了?”孙瑶瞥见了宁玥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
宁玥摇了摇头:“这桩婚事,说起来有些委屈德庆公主了,当然,如果那个恭王有陈二公子那样的品性,就另当别论。”
孙瑶听出了宁玥话里的意思:“他出身很低?”
“娶寻常家的孩子应该够了,他是耿家的儿子,南疆皇后的侄儿,因为和亲,才封了王。”宁玥说道。
“南疆没有未婚的皇子了吗?”孙瑶又问。
“有的,五皇子和七皇子都还没议亲。”五皇子是庶出,七皇子是嫡出,不说高攀七皇子,起码也该让五皇子迎娶德庆公主才是,偏偏是个异姓王。
孙瑶不太懂政治,却也为德庆公主担忧:“希望恭王真的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吧。”
妯娌俩说了些话儿,与孙瑶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玄胤催她回去时,天色已经暗了。
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孙瑶,宁玥与玄胤上了回将军府的马车。
从王府到将军府,会路过南街,宁玥索性决定到回春堂看看。
刚走没几步,听到了玄彬与中山王的声音。
“这么晚了,抱着小樱去哪里?”
“带妹妹逛逛夜市,妹妹的衣裳都小了,顺便给她买几套成衣。”玄彬说。
自从郭玉走后,玄小樱的生活质量便下降了一个档次,中山王是个大老爷们,不如女人考虑得周到,听玄彬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玄小樱的袖子和裤腿儿的确短了许多。
“不能明天去?”他狐疑地问。
玄彬笑得和煦:“择日不如撞日嘛,反正我跟妹妹都没事儿干。”
“嗯,去吧,早点回来。”中山王最终还是送了口。
宁玥看破不说破,放下了帘子。
玄彬的马车停在一间茶肆前,侍女将二人迎了进去,为二人拉开梭门。
屋内,坐着一名紫衣华服的中年妇人,妇人双颊削瘦、容颜憔悴,扑了厚厚的妆粉也遮不住眼下的鸦青。昔日美貌,转瞬成了过眼云烟,玄彬喉头一阵胀痛:“娘。”
郭玉抬眸,眼圈微微一红:“斌儿!小樱!”
玄小樱脱了鞋,扑进郭玉怀里:“娘——”
郭玉抱紧了她,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坠,这是被休出府后,第一次见到女儿,太久了,久到她觉得好像等了一辈子。
玄小樱抬起白乎乎的小手,抹了她脸上的泪水:“娘,不苦。”
“嗯!”郭玉含泪点头,把她抱到腿上,“让娘看看你瘦了没?”
“没有!我胖了一斤!”玄小樱甜甜地说道。
郭玉破涕为笑:“胖了好,胖了好!”又看向玄彬,“你父王知道你们是来见我的吗?”
玄彬摇头:“不知道,我说我出门给妹妹买衣裳。”
“他果然还是不肯原谅我。”郭玉苦涩地垂下了眸子,顿了顿,又问,“你大哥和三哥怎么样?这一趟出门,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没,都挺好。”玄彬不想让娘亲担心了。
“孙瑶快生了吧?”郭玉又问。
“好像是下个月的月底,大夫说可能会提前一些。”玄彬为了让宽娘亲的心,连孕妇的消息都打探清楚了。
郭玉暗暗感慨,论天赋,二儿子不是最上乘的,可这个儿子是最贴心的,玄煜太高冷,虽也孝顺她,可终究有一丝距离;玄昭倒是黏她,又太调皮,管不住;唯独玄彬是最孝顺、最懂她的。
“娘!”玄小樱捧着她的脸,说,“娘我跟你讲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郭玉笑着问。
“我的腿好了!”玄小樱站起来,在地板上蹦了几圈。
郭玉目瞪口呆。
玄彬温润地说道:“是四弟妹治好了小樱的腿。”
……
马车驶入南街,令宁玥感到无比诧异的是——回春堂被查封了!
这简直是个晴天霹雳!
宁玥迅速跳下马车,挤开围观的百姓,来到回春堂门口,那里站着焦头烂额的黎掌柜和一脸无奈的魏大哥,二人身后,还有许许多多拿着兵器的捕快。
宁玥眸色一厉:“发生什么事了?”
黎掌柜见到她,拍了拍胸口:“东家!您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打算上黎族去找您了!”
“黎叔,您好好说,究竟怎么了?回春堂为什么会被贴条查封?谁贴的?”宁玥不慌不忙地问。
宁玥的镇定感染了黎掌柜,黎掌柜暗骂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却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冷静,当下压下心底的焦躁,把这几日的事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耿中直杀人的事曝光了,出现了目击者。目击者上回春堂复诊,碰到了刚从药庄回来的耿中直,当即认出耿中直是那个在坟场出现的杀人犯。
据目击者交代,她看到了耿中直与乞丐少年说话,然后乞丐少年不知怎的,就倒下了,浑身是血。耿中直把少年装进了推车,狼狈地逃离了坟地。
不仅如此,目击者还在耿中直待过的地方捡到了一枚罂粟果。
郭况听了目击者的证词后,立刻将杀人案与阿芙蓉案联系到了一块儿,推断耿中直在销魂罂粟果却被少年撞破,耿中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少年灭口。耿中直想挖坑将尸体就地掩埋,这时,目击者出现了,耿中直怕被发现,改为将少年的尸体丢进推车,以为这个过程没被目击者看见,谁料人家把他杀人的过程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哎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耿侍卫怎么会是杀人犯呢?”黎掌柜苦涩地摇头。
“那个目击者是谁?”宁玥问。
“就是那个肚子被野狗咬破了,来咱们这儿做手术的小姑娘!她记人,过目不忘。”黎掌柜说到这里,又有些相信小姑娘的证词了,只是……只是耿侍卫一向忠厚,不像是个杀人的人啊!“还有阿芙蓉,真是可笑!我是回春堂的掌柜,回春堂有没有采购罂粟我会不清楚吗?一定是郭大人弄错啦!”
这些,郭况没弄错,都是事实。
耿中直的确杀了人,她也的确制造了阿芙蓉。
那个目击者、那个小姑娘……
宁玥捏紧了拳头。
魏捕快为难地挠了挠头,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把绳索藏到了背后。要他绑宁玥,他真下不去手啊。
另一个地位比魏捕快高一些的刘捕快见他一副下不去手的样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说道:“郡王妃,既然你回来了,就随我们去一趟衙门吧!”
宁玥淡漠地说道:“先把回春堂的封条揭了。”
刘捕快不客气地说道:“这是官府下令查封的!”
宁玥冷冷地说道:“我管它是谁下令查封的,给我揭掉!就算耿中直是嫌疑犯,就算他待过的地方发现了罂粟果,也不能证明这一切与回春堂有什么关系!耿中直是我的侍卫,不是回春堂的伙计!”
“但你是回春堂的东家!你的侍卫杀了人,你的侍卫销毁罂粟果,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开的这间回春堂,表面是个药房,实际是个制毒的窝点!”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