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玄胤的指尖落在那只蝴蝶上。
珍儿不敢动弹,轻轻地颤抖着,双手抱住衣袍,不让其它部分也滑下来。
宁玥迈着步子进了中常侍的院落,小李子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拦她。
“大人在处理公务,郡王妃您看是不是待会儿再来?”小李子笑着说。
宁玥不甚在意道:“他处理公务又不避着我。”
处理公务不避着你,可宠幸别的女人呢?这个总不能让你抓到吧?
小李子又道:“回头,奴才让大人去找您吧?真的是挺重要的公务,大人吩咐奴才了,别让任何人打搅他。”
宁玥笑了笑:“这任何人,一定不包括我。”
小李子心道:您好歹也是玄胤的妻子,能不要要脸一些啊?这么张扬您和主公的关系,真的好么?
宁玥绕过小李子,推开了房门。
小李子捂住脸,不忍直视了。
“我回来啦!”宁玥兴冲冲地跨过了门槛,“我得跟你说一件特别劲爆的事儿!你知道那个李顺妃吗?她……”
话音,戛然而止。
宁玥的笑容僵在了唇角。
她的丈夫穿着一件白色中衣,珍儿裹着她丈夫的外袍,半片肩膀露在外头,她丈夫还亲密地抚摸着珍儿的肩膀,珍儿低着头,几乎要靠近她丈夫的怀里……
玄胤抽回了手,一脸不自然地看着她。
珍儿扑通跪下:“小姐……”
宁玥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珍儿惶恐地答道:“奴婢……奴婢被赵三公子欺负,是大人救了奴婢。”
没人告诉过珍儿,司空朔玄胤假扮的,但珍儿明白,“司空朔”是夫人的,她很害怕。
宁玥哦了一声,自嘲一笑:“原来是英雄救美啊,难怪我在那边等得花儿都谢了,也没等到人来救我,是被你绊住了。”
“夫人!”珍儿吓得半死。
玄胤眸光微动,轻声问:“你刚刚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差点被人灭口的事!”宁玥冷冷地睨了玄胤一眼,满腹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心里,一阵抽痛。
玄胤牵起她的手:“谁要灭口?”
“要你管!”宁玥甩开了他的手。
小李子面色讪讪地走了进来,对珍儿挤眉弄眼,赶紧走哇?赖在这儿干嘛?等着长霉啊?
珍儿早已吓破了胆,站都站不起来。
小李子恨铁不成钢地把她拽出了房门。
宁玥转身就走。
玄胤扣住了她手腕:“玥玥!”
“玥什么玥?叫那么亲热!你去叫你的珍珍啊!”宁玥甩他的手,却甩不掉,拿眼瞪他,瞪了一会儿,又撇过脸,看一眼都嫌多余。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谁要杀你?”玄胤沉沉地问。
“你别转移我的注意!别装出一副你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我什么都看到了,你们两个衣冠不整,你还摸她!你们都这样了,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关心我几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吗?你放开我!”宁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玄胤的眸光在她小腹上扫了一圈:“你别激动,我放就是。”
他轻轻地松开了手,“别动了胎气。”
“动了胎气又怎样?反正你可以再找人生一个!别假惺惺地管我!”宁玥转身,朝门外走去。
玄胤追上她:“玥玥,我跟她什么都没做。”
“你真当我是瞎子!都摸上了,她衣服也没了,这还叫什么都没做?”
“她的衣服,真是赵三给扯坏的,我见她可怜,才把自己的衣裳给她遮了一下。”
“哦,你见她可怜?冷酷无情的玄四爷,你几时也学会悲天悯人了?你在可怜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谁来可怜我?”
玄胤沉着脸,眸光深邃地看着她。
“看干什么?我说错了吗?好!就算你是真的可怜她,才把衣服给了她!但刚刚在房里又是怎么回事?你把她带回屋了!你还……你还……”宁玥气着气着,小腹闷闷地痛,她捂住它,小脸皱成一团。
玄胤无法解释,说自己梦到一个有蝴蝶印记的女人,而珍儿与那个女人恰到好处的相似?这种话,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更羞耻的是,他还在梦中与那人欢愉无度,这让他……难以启齿。
“你没话说了吧?”宁玥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
冬梅不明情况,问小李子,小李子连连叹气,问珍儿,珍儿又只会一个劲地哭,她敲响了房门。
“小姐,到午睡的时辰了,奴婢弄些冰块进来给您打扇吧!”
“不用。”
冬梅听着,心狠狠一揪,小姐的声音分明是带了哭腔,小姐哭了吗?
宁玥没有哭,是眼泪自己不争气,非要落下。
就在几天前,她还在嘲笑耿无双的预言,今天,她就笑出来了。
“我人是你的,心是你的,除了你,我谁都不要,蝴蝶蜻蜓蜜蜂,一个都不会要!”
这是他亲口说的话,可才过了几天,他就背着她把珍儿带回房了。
与以往任何一次不同,不是女方在纠缠他,而是他在纠缠珍儿,瞧珍儿的样子,明显被吓得不轻、明显想要逃离,他却霸道地将珍儿按在自己身边……
“小姐,小姐!奴婢进来了啊。”冬梅说着,撬开了房门,一进屋,发现宁玥已经哭成了泪人,当即心口一痛,哽咽道:“小姐,您怎么了嘛?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哭啊?”
宁玥淡淡地道:“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你出去吧。”
冬梅把冰块放到了床边,从耳房打来一盆水,又取了干净衣裳搁在床头:“奴婢就在门口,有事叫奴婢。”
宁玥嗯了一声。
冬梅合上门。
“等等。”
冬梅忙把门推开:“怎么了小姐?”
“把珍儿叫来。”
“是。”
珍儿已经换上了自己衣裳,跪下,磕了个响头,害怕地请安道:“小姐。”
宁玥面无表情地问:“中常侍为什么把你带回房间?”
“不知道。”珍儿低声说。
“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我们……”珍儿咬唇,“没做什么。”
宁玥冷笑:“没做什么,他会摸你?”
珍儿下意识地摸上了肩膀:“就是摸了一下,然后没别的了。”
“你还想有什么别的?”宁玥的声线冷了又冷了几分,她告诫自己,珍儿是无辜的,自己何苦对她发脾气?
珍儿委屈地说道:“奴婢不敢。”
“你过来。”宁玥睨了她一眼。
珍儿跪着,挪到宁玥脚边,胆怯地低垂着脑袋。
宁玥淡笑:“就比我小了一岁而已,很年轻么?也不算吧。”说着,宁玥的手抚上了珍儿的脖颈,“皮肤也不好,有什么好摸的?”
解了珍儿的扣子,“胸也小。”
珍儿不敢吭气。
宁玥轻轻褪去她云裳,倏地瞥见了她肩上的蝴蝶,眸光一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人,小心蝴蝶。”
宁玥神色不变,眸光却一点点地凉了……
……
耿无双在院子里抚琴,丫鬟泡了一壶好茶,给耿无双斟了一杯,也给耿昕斟了一杯。
耿昕端起杯子晃了晃,看茶中的浮动的茶叶,道:“五弟,你真的有把握让玄胤放弃帝位吗?”
“三哥,不管玄胤放弃不放弃,他都坐不上那把龙椅。”耿无双意态闲闲地说。
耿昕道:“我不明白。”
“三哥哪里不明白?”
“陛下已经让赵岛主交出了宝藏的钥匙,这意味着赵岛主会扶持玄胤完成大业,你凭什么这么笃定玄胤会失败?”
耿无双散淡一笑:“听三哥的口气,似乎颇为忌惮玄胤。”
耿昕如今也已知道司空朔是玄胤假扮,曾经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如“司空朔”与宁玥的奸情,也大彻大悟。不过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知道玄胤和马宁玥害死了他父亲和四弟,又害病了他大哥,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对夫妇成为南疆的帝后。
“不是我忌惮他,是我不希望有任何差池。五弟,你确定不要拆穿玄胤假扮司空朔的事吗?”
耿无双笑道:“这有什么好拆穿的?这是在南疆,又不是在西凉,拆穿他们,只是让他们回了西凉难做,于我们此时的争斗却是毫无意义。若是我们斗输了,再拆穿也不迟。”
“没错,到时候就算我们不收拾他们两个,西凉的皇帝也一定不会饶恕他们的欺君之罪!”耿昕顿了顿,“不过……我们真的会输吗?”
“当然不会。”耿无双对丫鬟道:“把陛下赏赐的翡翠茶具拿来,我要招待贵客。”
“是,五公子。”丫鬟把这一副茶具撤下了。
耿昕顺手把被子递给了丫鬟:“五弟,你要招待什么贵客?”
“一个……能打败玄胤的贵客。”
耿昕困惑地皱眉。
须臾,守门的小厮走了进来:“五公子,郡王妃求见。”
耿无双得意一笑:“三哥你看,贵客来了。”
……
耿无双在后院的空地上摆了茶桌茶具招待宁玥,他精通茶道,不比徐娘子差,一番功夫下来,给宁玥斟了一杯好茶:“什么风把郡王妃给吹来了?”
“你是先知,难道没算到我会过来?”宁玥喝了一口,茶浓、味香,极品。
耿无双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放下茶壶,说道:“我知道郡王妃会来找我,却不知是哪一天。”
“哦?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宁玥似是不信,笑了笑。
耿无双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是先知,又不是神灵,我预知的都是上天允许我看到的,也有它不许我看的,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宁玥淡淡一笑:“是吗?你那在我身上还看到了什么?”
“水牢。”耿无双定定地说。
宁玥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洒到手背上,瞬间红了一大块。
耿无双拿出帕子,托住宁玥的手,一边擦拭一边道:“别激动,郡王妃,伤了自己事小,伤害腹中的孩子就不妙了。”
宁玥的呼吸收紧:“你究竟是谁?”
“我是耿无双呀。”他笑得莞尔,天真而无害。
宁玥摇头:“你不是耿无双!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你……你也是……”
重生的?
脑海里闪过这样的猜测,但很快,又被宁玥给否定了。
前世的她,根本没嫁给玄胤、没碰到珍儿、没参与南疆的皇子夺嫡,更没被一个叫耿无双的少年预言“小心蝴蝶”,一切都是这辈子重生之后,改变了命运才唤来的。
命运早就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就算耿无双跟她一样是个重生者,知道的也只是上一世,而非这一世。
似乎是猜到了宁玥脑海里的念头,耿无双摇头:“我当然跟你不一样,我说过了,我是先知,我懂占卜。”
“除了占卜未来,也能窥视过去?”宁玥捏紧了茶杯问。
耿无双擦完了宁玥的手,轻轻放回去,道:“是啊,能窥视一部分。”
“所以你知道我……”宁玥言及此处,咽下了后面的话。
耿无双会意地点头:“是,我知道你有两世的宿命,你一直很努力地想改变前世的厄运,起先你仅仅是想逃离水牢,后面对玄胤动了心,又变成想赶走那个女人独占玄胤。水牢一劫在你放弃司空朔的时候就已经渡过了,但后面这一个……从你选择的玄胤的那一天起,才真正地开始。”
“不可能。”宁玥镇定地说。
耿无双失笑:“郡王妃,谁给你的勇气,在你看到丈夫与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之后还能理直气壮地告诉我,玄胤不会背叛你?”
他的语气他的话,全都透出了与他年纪格格不入的早熟与讽刺。
字字诛心。
宁玥按住了心口,呼吸有了一丝艰难:“你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字面上的意思,还有小心蝴蝶,也是字面上的意思,怎么样,夫人?蝴蝶出现了吗?”耿无双含笑问道。
宁玥的心里波澜四起,面上却不显,平静如一汪冰泊:“是你把珍儿安插到我身边的吧?为的是实现这个预言,我不会上你的当,耿无双。”
“有一点你说错了,有蝴蝶胎记的女孩儿的确是我找来的,但不是为了实验预言,只是想让你提前感受一下,预言实现的痛苦,你究竟承不承受得住!
不过你放心,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她只是恰好被我买到,又恰好被我卖到那里。”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选丫鬟?”
“我算到你会去买丫鬟,如果我不干涉,你会买那个叫蝴蝶的姑娘,因为我的预言,你转头挑了最老实巴交的珍儿而已。”
“那你说,把珍儿安排到我身边,是为了提前让我感受一下预言实现的痛苦,又是什么意思?”
“后背有蝴蝶隐疾的女人,是玄胤前世的皇后。”
宁玥的面色微微一变。
“珍儿不是,她的胎记在肩上,可尽管如此,也已经让玄胤按耐不住思念,将她当作了替身。”耿无双自信满满地说。
“是当替身吗?不是单纯的好奇吗?”宁玥呆呆地呢喃着,摸上了微微凸起的肚子,这一刻,忽觉孤单,不知想到什么,浓眉一蹙,“不对!玄胤又不知道前世的事!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