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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玥拍拍严惠妃的手:“别太伤心了,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严惠妃抹了泪,平复了情绪,说道:“老实讲,我哥哥不是唯一一个中招的。”
“陛下会不会也是中了她的……”宁玥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香气。
严惠妃轻轻摇头:“陛下那边,我不清楚,我猜是的,陛下曾经那么宠爱陈皇后,怎么会看上她呢?寂寞?我们都不差啊,却从未得到过陛下的欢心。”
“她的体香,对女人有用吗?”宁玥问。
严惠妃道:“没用,对太监也没用。那香气也不是特别浓厚,隔近了才能闻到,正常的交往见面是不会被影响的。你让长孙殿下防着她,别让她近身就是了。”
……
主院的暖阁中,南疆王与玄胤用了早膳,由玄胤搀扶着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见天色不错,又叫小德子在树下的石桌上摆了一副棋盘。
“你身边也没个跑腿儿的。”南疆王拿起茶壶,给玄胤倒了茶,如百姓家的老者,疼爱自己的孙儿一样。
玄胤颔首,道:“有个小厮,在大帅府。”说的是冬八。
“小厮哪里够?等你入了宫,小厮就不能带咯!”南疆王喝的是罗汉果茶,味道很怪,他咂了咂嘴。
玄胤倒是习惯,喝了好几口。
南疆王道:“宫中规矩大,还是得有个机灵的人,你看小德子怎么样?”
玄胤想起了梦境中,小德子的确是南疆王留给自己的内侍,当下,也没说反驳的话:“挺机灵的。”
“他是朕从老虎爪子下救回来的!那年朕去狩猎,他是守林的小太监,给老虎喂食,结果老虎不吃兔子,非得吃他,朕一箭射死了老虎,顺便把他带在身边了,论忠心,没谁忠心得过他。”南疆王看向玄胤,“给你吧!”
不带玄胤开口,南疆王又道:“朕驾崩之后。”
玄胤的手臂僵了僵:“您是要长命百岁的。”
南疆王笑笑,没有说话。
小德子从屋里端出一盘散发着热气的椰子糕,放到桌上后,乖乖地退到了廊下。
“老赵这儿什么都难吃,就这椰子糕味道还凑活,来。”他把盘子推到了玄胤面前。
椰子糕是混合了牛乳与椰肉熬制的,玄胤不喜奶味儿,随意吃了几口,吃到一半的时候,心口突然抽了一下。
见他蹙眉捧心的样子,南疆王关切地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玄胤揉了揉心口,又没事了:“没有。”
“什么没有?你呀,跟太子一个样,不舒服也总自己撑着,好像看大夫是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南疆王瞪了瞪他,对小德子道:“小德子,把梁太医叫来。”
“不必了,我真……”话未说完,心口又抽了一下,他噎住。
梁太医是荀太医的徒儿,医术没师父精湛,但荀太医年纪太大,不好舟车劳顿,才使了他随行灵蛇岛。他给玄胤把了脉:“回陛下,长孙殿下的脉象并无异常,请问长孙殿下除了心口抽痛,可还有别的不适?”
“没了。”
“现在还痛吗?”
“不痛了。”本来就不痛,只是一抽一抽的不太舒服,好像被什么给勾住了,微微地发痒。
梁太医拱手道:“这些都是正常的,就像打嗝一样,若是长孙殿下再有不适,我再来给长孙殿下诊治。”
玄胤点头:“有劳梁太医了。”
南疆王端详着玄胤:“真没事吗?下午有一场狩猎,你若是身体不适,就留在这边陪朕。”
玄胤不甚在意地说道:“真没事,皇爷爷请放心。”
……
岛主院,赵岛主又浑身发痒了,不是皮肉,而是骨头,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一直咬入他的心脏,他难耐地推开了房门。
爱妾端着一碗补汤走来:“老爷,老爷妾身炖了你最爱的老鸭汤。”
赵岛主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朝大门外走去。
爱妾把汤给了一旁的丫鬟,提起裙裾追上去:“老爷!您去哪儿啊?您早饭都没吃呢!”
赵岛主闷头疾走。
爱妾扯住他袖子:“老爷您最近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你是不是病了?”
“你才病了!”赵岛主厉害着甩开了爱妾的手。
爱妾纳闷,老爷是中邪了还是怎么?这么凶?!
“老爷!”她再一次抓住了赵岛主的袖子,“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不把话说清楚,妾身就不放你走了!”
赵岛主啪的一声,甩了她一耳光。
她当场怔住。
赵岛主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张嘴,似乎想道歉、又似乎想安抚,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仓惶地离开了院子。
赵岛主狂奔到耿皇后的住所:“我要见皇后!”
小太监入内,通传了一声,依旧是岳公公见的他,岳公公手执拂尘,面上含了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娘娘凤体欠安,还在歇息,赵岛主何事?”
赵岛主抓住了岳公公的手腕,双目赤红:“我……我要见她……就一面……一面就好!”
岳公公瞥了一眼他死死钳住自己的大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岛主这话说的,好像娘娘是您什么人似的,您呐,得主意分寸。”
赵岛主揶揄道:“我明白,可是我……我……岳公公你应该知道的,对不对?”
岳公公从宽袖里拿出一方绣了蝴蝶的帕子,擦了擦额角。
赵岛主眼尖儿地瞥见了帕子上的蝴蝶,一把抢在手里,拼命地嗅了起来,但很快,他怔怔地看向帕子:“不是她的……”
岳公公笑道:“是奴家的,岛主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赵岛主恶寒地扔回了岳公公怀里:“快叫她出来!我……我受不了了……”
岳公公抚上了赵岛主肩膀,倾过身子,在赵岛主耳畔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您说是不是?”
……
午饭后,宁玥为玄胤换了一身清爽的行头:“水、干粮、金创药还有火折子都在里头。”
玄胤抱着她好笑:“狩猎两三个时辰便回来了,你弄得像远行似的。”
“还不是担心你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吗?上次地宫的教训还不够?”
“上次被困在地底的好像不是我吧?”
“正因为是我,我才比你有经验,知道出门必须要带什么!”宁玥一本正经地说。
玄胤抚摸着她柔软的脸蛋:“其实你就是舍不得我,说一声,我就不去了。”
宁玥睨了他一眼:“不去,留在这边干什么?”
“干你。”他的手探入了她罗裙。
宁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拿出他在她腿间作乱的手,将他推出了房门。
……
艳阳高照,森林中光线斑驳,气温湿热。
赵岛主一马当先,领着诸位皇嗣与公子以及一些略懂骑射的千金往丛林深处而去,他笑着道:“不是我吹啊,我这灵蛇岛的猎物个个儿都是宝贝,你们在外头见都见不着!”
有人抬杠地说道:“都有什么宝贝?说给我们听听!”
“四只爪子的蛇,你们见过吗?”
“四爪蛇?那不是传说中的蛟龙吗?”那公子问。
赵岛主爽朗地说道:“对,就是蛟龙,我这林子里有蛟龙,看你们谁能猎到!”
信蛟龙的,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不信的,鄙夷地嗤了几声,转头搜寻别的猎物去了。
过了警戒线后,赵岛主勒紧缰绳,对众人道:“千金们就别进去了,里头都是凶兽,你们就在外围猎些兔子啊小鹿啊什么的。”说着,对一旁的随从比了个手势。
随从会意,悄悄地放兔子、放小鹿去了。
今日来狩猎的皇嗣中除玄胤之外,另有二皇子宣王、三皇子与六皇子,许是得了严惠妃的指示,三皇子一路上待玄胤十分恭敬,遇上好猎物必先让给玄胤。
宣王就不同了,自打知道玄胤是皇长孙,便对玄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玄胤要猎什么,他就去抢什么,抢不到便一通乱射,搅得猎物全被惊走。
六皇子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策马离开了大部队。
“二哥,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弄得我们谁都猎不到东西!你要是不行,就自己另辟新路吧?别老碍我们的事儿!”三皇子毫不客气地说。
宣王冷哼:“路是大家的,本王爱往哪儿射往哪儿射!不高兴啊,不高兴你就走呗!”
三皇子与他争执了起来。
赵岛主摇摇头,对玄胤道:“走,赵伯伯带你到那边猎熊瞎子去!”
玄胤点头,撇下争论不休的宣王与三皇子,与赵岛主进入了丛林深处。
一路上,二人碰见了不少狮子与豹子,玄胤志不在它们,全都轻松避过了,他只想弄一张虎皮给儿子做冬衣,弄一对熊掌给玥玥补身子。
越入内,人声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耳畔回旋着蝉鸣与鸟兽的吼叫,如置身兽园。
一条黄金蟒在枝桠上优雅地爬过,蛇尾耷拉着,险些碰到玄胤的脸。
赵岛主笑道:“别怕,它其实挺温和的,你不招惹它,它不会攻击你。”
玄胤看了黄金蟒一眼,黄金蟒朝玄胤吐了吐蛇信子,不过终究,没发动任何攻击,摇摆着肥胖的身躯离开了。
又走了一段,枝叶太繁茂,光线完全暗了下来。
玄胤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轻轻拉开了弓箭。
东南方,猛地窜出一头猛虎,呲牙咧嘴朝玄胤袭来,玄胤波澜不惊地凝凝眸,松开手,箭矢斜斜地打进猛虎的心脏。
猛虎跌落在地,扑腾两下,断了气。
赵岛主赞赏地怕了拍玄胤肩膀:“好小子!快有陛下当年的风范了!”
玄胤弯了弯唇角,拔出匕首,将虎皮干脆利落地剥了下来,装进宁玥给他准备的袋子,说来也怪,那袋子不知是何材料而制,竟不漏水也不变质,新鲜虎皮放进去,扎进封口,便如同被保鲜了一样。
这之后,玄胤又射了一只黑瞎子和一头豹子,赵岛主也射了不少,可惜一箭没射中。
玄胤看了赵岛主一眼,道:“赵伯伯是不是有心事?感觉心不在焉的,其实您不必陪着我,有什么事尽管去处理好了,我自己可以。”
赵岛主的表情僵了僵,干笑道:“哪儿有什么心事?是老了,不中用了。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一射一个准儿,后面慢慢的,懒了,不想动了,疏于练武,你瞧,如今连个三石的弓都难以拉开。你可别我知道吗?日后,哪怕是做了皇帝,该吃的苦还是要吃!”
玄胤淡淡一笑:“皇爷爷万寿无疆,皇帝一事,还早。”
“早也是迟早,反正是你的,谁也夺不走。”赵岛主似有感慨地说。
轰隆隆——
天际闪过一声惊雷。
赵岛主眉头一皱:“不好,要下雨了!岛上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就变,都没个准儿的!咱们赶紧找个山洞避避雨!”
……
宁玥在房中给小宝宝做虎头鞋,外头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是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惊得她手一抖,针扎进了肉里。
她拔出针,将流血的手指含住口中。
冬梅抱着衣裳进门:“什么天啊?说打雷就打雷!珍儿!快去收衣裳!”
“好,知道啦——”外头的珍儿应了一声。
冬梅看了看宁玥:“小姐,您怎么了?扎到手指了吗?”
“嗯。”宁玥看着红肿的指尖,“长久没练,都生疏了。”
“快别做这些了,缝衣服做鞋子都交给珍儿吧,她手艺比您的好!”冬梅将针线收入篮子。
宁玥没接她的话,望了望已经在飘雨的窗外:“不知要下多久,怕是今晚回不来了吧……”
……
玄胤与赵岛主就近找了一处还算宽敞的山洞,约莫十来平方,里头有些细小的石缝,不知是通往哪里。洞内积满了灰尘,角落里有些小动物的骨骸。
赵岛主简单清扫了一下,在洞口拾掇了一些尚未被雨水打湿的枯枝:“有火折子吗?”
玄胤从布袋里取出火折子。
赵岛主接在手里,燃了一小堆篝火,褪去外衫:“把衣裳烤烤吧!岛上湿气重,当心生病。”
玄胤也褪了外衫,放在火边烘烤。
“瞧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不知那些人怎么样了。”赵岛主说着,打开了包袱,拿出几个果子,“就带了这些,凑活着吃吧?实在饿得不行,就把那头豹子给烤了。”
玄胤像变戏法儿似的,从袋子里取出一盒糕点、一袋馒头、一袋糖炒栗子。
赵岛主目瞪口呆。
“玥玥准备的,真是有先见之明。”玄胤与有荣焉地说,想起她不知有没被惊雷吓到,有些后悔出了门。
该留在她身边的,他心想。
赵岛主食不知味儿地吃了一块椰子糕,见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而雨势没有丝毫渐弱的迹象,就道:“看来今晚我们要在山洞过夜了,你睡吧,我守夜。”
玄胤没有推辞,靠上石壁,缓缓合上了眼眸。
半个时辰后,玄胤被赵岛主的惨叫声惊醒,他睁开眼,就看到赵岛主抱着手臂满地打滚,洞口,一条通体黝黑的毒蛇刺溜爬了出去。
玄胤抬起赵岛主的右臂一看,竟是被毒蛇咬了:“什么蛇?看清了没?”
赵岛主疼痛难